7、两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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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旧的水泥阳台上，年轻的男孩吹着那首忧伤的老歌，金色的阳光撒了他一身，他对面藤椅上，坐着一个脚上打着白石膏的女孩，长而乌黑的头发一直垂到胸前。美丽的场面，我的眼泪象开了闸的洪水。
“姐姐，你找不到人了吗？”递过来的手帕一股淡淡的香味。
“不是，眼睛不舒服。你……小心一点。”我抬头看见是那个美丽的女孩。腋下拄一只木拐，费力地弯腰递给我手帕。
“我认识你，”她笑了，手指着阳台下面的老槐树，“我在那里，看见你好几次。”
“哥，帮我拿个笔记本！”男孩放下手里的东西，应声去了。
原来是兄妹，真好，生来就在一起，不用担心分开，分的再远，他们的血缘也不会因此有所改变。
女孩在雪白的便笺本上写下一行字，不是很漂亮，但是共工整整的看起来很舒服。“是你要找的那个哥哥的新地址。他让我们帮他转信件，写给我的。”
我谢过兄妹俩，转身要走，那个男孩子忽然想起什么，“姐姐，你等一等”，说完飞快地跑进屋里去了。
一只很老的口琴，镶嵌在上面的绿色玻璃面都划出了痕。棱角上镀锌的那曾已经被磨去，露出红黄的线痕。就是它，在无数个夜晚，陪伴着小三，吹那些没有人知道音谱的歌。
“是那位哥哥送的，他说对他来说很宝贵。送给我，好象又很后悔的样子，他教我吹口琴，我已经很感谢他了，不能再收他的东西。”
我捏着小三留下的口琴，坐在地板上发呆，地板上黑色的木头纹路，一圈一圈。
“环，你别这样，你知道我有多心疼。”于笙双手把我紧紧圈在怀里，我知道我消瘦的肩膀这个时候，一定硌得他的胸膛发疼。
他吻着我神色涣散的眼睛，我轻轻闭上眼睛，发现眼睛因为流太多的泪，火辣辣的疼。
“于笙……”
“我宁愿你喊我死鱼头。”他总是那么容易快乐，我回应他的拥抱，让他年轻英俊的脸染上快乐的笑容。
“再帮帮我，好不好？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当然可以，做什么都可以。”他假装没有看见我脸上的忧伤，温柔地亲吻我的面颊，他知道这个时候，我是不会拒绝的。为了小三，我什么都能做。
“后天，我要出差，一个礼拜都看不到你了。”
“别担心，会想你的。”我假装开心地拍于笙的肩膀。
“恩，那用什么身份想我呢？”他象个孩子一样凑到我面前，高耸的鼻子几乎撞上我的鼻尖，“是朋友呢，还是情人？”
虽然我们之间的关系亲密，但是自从那晚之后，他一直都没有勉强过我回答爱与不爱的问题，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么一句，我卒不及防地红了脸，举着手里的东西想去打他。
“刚才还哭呢，现在又笑……”
我看清楚手里举着的东西是那支旧口琴，心一酸，眼泪又流下来，手就那么僵在那里，于笙看见我突然又哭了，也不知所措地楞住了。
他把我高举着的手牵到他胸口，口袋里掏不出手帕，他就用领带给我擦眼泪。“又哭，这么哭哭笑笑，象个小孩一样，不是说立志要做熟女的么？”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两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