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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1、第三百七十章 旧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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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岛主还是佣兵队长，他们都很确定自己刚刚没有眨眼。所以当少女出现在房间中时，两人都因为震惊而陷入了沉默。
「阿？怎么了？是这么值得惊讶的事吗？」
胸前印有草莓图案的女孩微微的偏着头，似乎不太满意现场的气氛∶
「量子穿隧效应，微观粒子有时可以穿越能量比自身总能量还要高的位势障壁，虽然看上去违反了能量守恒定律，但只要用海森堡的时间-能量不确定性原理就能解释。以我的例子来说，刚刚构成我全身的粒子在同时穿越了数百米的位势障壁然後到达你们面前。对於能把身体转化为量子态我来说，要实现一些微观物理行为是很简单的。虽然看上去跟空间移动类能力很像，但实际原理完全不同……不过看上去很酷，对吧？」
少女的长篇大论颇为唐突，对於她话中的内容岛主还勉强可以理解，但对於学历高中毕业还是文科生的佣兵队长来说，根本听得摸不着头脑。
但他至少知道，现在听不听得懂也根本不是重点。
「我不会妨碍你对他做任何事，我来这里只是因为他付我钱，但再怎样的报酬也不可能比性命宝贵，我现在只想安全离开这里……」
佣兵队长举高双手，摆出投降的姿势慢慢往後退去。
刚刚的BOV虽然实力强大，但还在可以理解的范畴中。但现在突然杀出的「物质波动」已经超越了佣兵队长的认知范围，面对这种远超想像的敌人，他就连一丝想与之战斗的意愿都没有。
「哦，看不出来你还挺开明的，我还以为都是死脑筋才会去当兵呢。」
少女笑着，然後像是想到了什么的「阿」了一声∶
「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要是你眼前有一颗红色与蓝色的药丸让你选，你会选那一颗？」
这意味不明的问题佣兵队长没有回答，什至他也不确定这是不是在问自己。他选择的行动是依旧露出掌心，不断地往房间中的唯一出口後退。
「……」
场面又陷入了一种无言的沉默，眉头皱起的少女，眼中光芒一闪。
撤退中的佣兵队长感到胸口一热，一个指尖大小的焦洞出现在他的衣服胸口上，好像刚刚有什么东西穿透了进去一样。
「这是……什么？」他呆呆的问道。
「刚刚我问的问题你没有反应呢……我最讨厌你这种没礼貌的人了，所以就让你不明不白的去死好了。」
佣兵队长像石雕般的僵硬了几秒，然後整个人尖叫地往门口处冲去，彷佛只要逃到那里就能逃过眼前的敌人。
如此粗暴的逃亡行为自然没有成功，在离门柄还有五米距离之时，佣兵队长的上半身瞬间爆炸，各式血肉与金属制的强化器官四处飞散，就连岛主的脸上也被溅上了一滩血迹。
只有那双脚离地数公分的少女，依然一尘不染。
「层裂现象，中弹点的材质吸收激光能量後原子被电离，向外膨涨喷射产生破坏性的应力波，造成目标由内至外完全粉碎。」
一直没开口的岛主此刻却张嘴解释了那一击的原理。并不是因为作者要向读者说明，而且是因为岛主已经开始有点明白「物质波动」的个性。
……这女孩是典型的表演型人格，讨厌被人无视，而且她会很直接地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情绪。
要是想在这种对手手下捡回小命，他也只能投其所好。
「正确！我把这招叫做层裂爆破，与一般只能做成线状伤害的切割激光不同，这个可以把人炸成几百块，视觉效果是不是震撼多了？嘻嘻嘻。」
「物质波动」吃吃笑着，似乎对她来说，看上去如何比实际效果重要多了。
「对於不同物质要做成原子电离所需要的能量也不同，你刚刚那随手射出的光线实际是经过复杂运算的结果……如果你还限制了引爆的时间，那计算量就更多了，能在短时间内完成这种等级的算式，不愧是这座岛上最优秀的学生。」
虽然知道对方只是在玩猫戏老鼠的游戏，但现在已经是砧板上肥肉的岛主，唯一能做的就只是陪对方玩下去。
这话不只是纯粹的讨好，作为一名电脑高手，他的确肯定这个女孩的大脑运算速度已经比得上地球最顶级的超级电脑。
「你的语气怎么跟研究所中的大叔大婶们差不多？」
少女无奈的耸了耸肩，对这种称赞她早就听腻了∶
「真没趣呢……算了，我来这里也不是跟你研究功课的，先入正题吧∶话说昨天我的菲律宾女佣经过菜市场，耳闻有个鱼贩说有个小子叫岛主找到主宰者的线索，哈哈哈，我当场吓了一跳，原来是开玩笑，我在想新几内亚真有什么主宰者，我又怎会存在呢？」
岛主现在的表情，就跟流传在网上的「黑人问号」的图差不多，这让少女有种提不起劲说下去的感觉∶
「真的是，我刚刚那段是引用了一部数十年前很着名的喜剧电影的梗，明明我是想让气氛幽默点，但你好像完全Get不到嘛……真烦人，好吧，我换一个说法。」
物质波动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像是很苦恼该怎样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总之听说你找到些挺可靠的线索，我对那些东西也有些兴趣，而且我会给你一个你无法拒绝的条件。」
她边点头说道，语气比刚刚严肃了不少，不过不到一秒她的形象就打回了原型。∶
「……话说我刚刚那对白是出自教父，这个梗你总该知道吧？」
岛主可笑不出来。
这种力量强大之极，而且性格又喜怒无常的人，正是他最讨厌应付的类型，想到性命就这样决定在对方一念之间，他有种在冬天的冰湖上行走的感觉。
看刚刚佣兵队长的下场就知道，只要说错一句话，下一秒就可能发现自己碎得跟泡了两晚的通心粉差不多了。
在约一小时的车程後，BOV停泊在某栋大楼的地下停车库中。大楼正门上方的招牌朴素地写着「库克通讯工程研究所」，这是西莉亚家族旗下的子公司之一。
艾莉卡在下车前启动了BOV的自我检修程序，十台巴掌大小丶貌似蜘蛛的小型机械人从车底中的收藏库中窜出，用细小的附肢检查着整台重型卡车的每个部位。
由於台风已经快到了，在这研究所中值班的人员大多已经离去，除了基本的保安跟清洁人员外，这个研究所中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但西莉亚本来就不打算找父亲的员工帮忙，这可是价值千万的资料，难保不会被他们泄露出去。
「唔……已经让程序开始运行了，按估计还需要12小时才能得出答案，各位不如先去睡一下吧。反正外面现在雨下得这麽大，看你们也只能留在这里了，员工休息区在那方向，你们当自己家中就行了。」
把文件X输入电脑後，还在实验阶段的搜寻软件就开始工作，按照设定的目标抽取出有关联的资料，这是相当庞大而复杂的工作。
「用你家公司的超级电脑还是要半天才能完成，要是普通点的工作室你猜大概要多久？」
艾莉卡一手摸着下巴说道，她在想的是幻日组织的人要用多少时间才能破解同样的资料。
「要是有些高级点的设备，加上些有点能力的技术员，即使没有这个搜寻算式也可以在三四天内完成。」
「呵呵，那已经足够了。」
艾莉卡拍了拍手掌，正准备去休息室喝口水之际，她就感觉到了附近AIM力场的变化，位置就在自己的正後方。
「台风都快要来了，你还不快点去放假，真是尽责的风纪委员长。」
空间像是涟漪般的微微歪曲着，但在半秒内就完全回复正常。与物质波动那种借用量子穿隧效应的短距传送不同，这是正统通过十一维空间丶建基於弦理论上的空间移动能力。
在象牙塔中同类型的超能力者有近六十名，但真正到达等级5的只有一个，也就是现在的NO 2，「区间移动」。
那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明明应该是很清凉的夏季衣着，但因为烫得平平整整，所以看起来竟然有种难得的庄重感。
但这种观感的主要原因可能还是因为她的外貌∶不论是身体丶脸庞丶五官丶发丝丶眉毛丶眼睫毛都呈现一种几何式的左右对称，中间分界的棕色长直发紧贴背部滑下，配上那毫无波动的表情，给人一种艺术品般的疏离感。
她身上唯一不对称的东西，就只有衣袖处上那写着「风纪委员长∶拉姆」字眼的挂巾。
「正确来说，明天才开始停班停课。」
拉姆从手提袋中抽出一叠钉起来的档案，封面写着「新几内亚禁区转换图表」。
「这是最新的版本，文件档已经传送到各位的邮箱中，在岛上移动时请注意自己的位置，误闯禁区的话会按照安全等级处以监禁或被科以罚金。」
象牙塔是一个盛行完全资本主义的地区，岛上依按安全等级分成不同的区域，分级为1到10，在安全等级为1的地方，即使犯罪了只要不是什么大事，也可能只是罚款了事。
但相对来说，在安全等级为6或以上的地方，没有相关的身份认证即使是进入也是违法，场所主人拥有即场处决入侵者的权力。8以上即为禁区，全部都被全副武装的重兵把守。
「讯息已经送达，祝各位有愉快的一天。」拉姆微微的躬身，不是任何人也能让这名NO 2的超能力者当信差的，除了一些大势力的老板外，就只有艾莉卡这些实力坚强的私人团体有如此的荣誉，接收象牙塔内发布的第一手新资料，而绝大部份人也只能乖乖地看电子邮件。
曾经有人说过明星的脸孔都是左右对称性高，从而得出一个人美丽指的就是左右一致性高的结论。
不能否认的拉姆的确是个很美丽的女孩，但她身上总是缺乏一种「人」的气味，凌霞看着她准备传送走的背影，想到了拉姆过往曾经来到母亲举办的武术学校中练习，还当过自己的陪练对像。
那时她那因为被打伤而出现的苦恼表情，与现在的冷淡相比更像一个人应有的情绪……或许，当初应该把她打得哭出来的。
想着想着，凌霞不禁有点心跳加速起来。
西莉亚一直在埋头工作，解析着文件X中储存的内容，她面前那不断转换着的画面此刻刚好定格在一个女性的侧面照上。
从角度来看这是一个隐藏式摄像机拍到的画面∶一个穿着工作服丶头戴安全帽的女性刚刚脱下口罩，露出一张感觉中性的精致脸庞。
正准备以空间移动能力离开的拉姆也看到如此的画面，一向保持镇定的双眼中，瞳孔猛地一缩。
突如其来的画面让她的离去慢了一会，也就一两秒的时间而已，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
除了一直在盯着她的凌霞之外。
「她似乎……认得画面中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