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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第三百三十四章 法师工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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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水蛭都以吸食动物的血液为主，作为蚯蚓的近亲，这些软体虫子并没有「牙齿」之类的结构，取而代之的是呈Y状的口器，主要由三块锋利的颚片组成。
不过这些经过莱克特多次基因改造的生化水蛭，其口部已经被高度硬化的尖刺所取代，虽然它们还是以吸血为主食，但当用进入作战状态时，那锋利的口器也可以瞬间转为高性能的绞肉机。
数十具人偶很快便被上千只水蛭群所淹没，虽然他们的身体有大半都不是由血肉构成的，但这也不妨碍水蛭们轻易咬碎那无机质的结构。
「这些人偶每个的组成材质都不同，感觉不是防御的手段，更像是废弃的实验品。」
在攻击的同时，作为使魔的水蛭也在传回各式的资讯，莱克特正感沉吟之时，一道灰白色的人影穿过了虫子构成的墙壁，直往她所在之处冲来。
这具突围而出的人偶有个男性的外表，表面看来跟其他人偶没有太大差异，可是皮肤上留有着大量淡淡的齿痕，代表着水蛭们并不能咬穿他的外壳。
「除了材料外，性能也差异很大呢，像这个爆发力就明显优於其他……」
面对着近在咫尺的敌人，莱克特依然没有动手的打算，她眼睁睁的看着拿着菜刀的人偶步步进逼，直到……
一只湿淋淋的手臂把人偶的头颅打得四分五裂。
看着失去了头部的魔法人偶缓缓倒下，莱克特不禁微微的摇了摇头∶
「既然都不是真人，为甚麽还要把弱点设置在头部呢？这样不过就是不怕死的炮灰嘛，比起丧尸好上一点而已。」
在莱克特的右侧，无数只水蛭组合成人体的形状，虽然因为表皮呈阴沉的灰黑色，怎样看也不像活人。
刚刚击毁人偶的手掌正是这「水蛭人」身体的一部份，但仔细一看，所谓「手掌」也不过是四条水蛭纠缠在一起而已，而头部也只是单纯的聚成球状的水蛭。
这正是这种生化水蛭最难得的地方，它们有着拟态的能力，能把群体融合成一个人型的外表，力量也能随之而叠加。
每个水蛭人都由约两百只水蛭组合而成，它们可以随便延伸肢体攻击远距的敌人，而当受到损伤时还能吸收其他水蛭修复身体，是相当方便的肉盾。
挡路的人偶已经被全被摧毁，整栋建筑同时传来微微的震动，厅子中某面毫无装饰的墙壁缓缓的後移，露出藏在里面的密道。
感受到从中流出的空气，导虫们似乎受到了吸引，点点的绿光轻快地往刚打开的密道处飞去。
虽然感觉到自己正被对方慢慢引入建筑的核心，不过莱克特敢只身踏入敌人的基地处，她早就预料到对方会占尽地利。
毕竟这可是法师的工房呢，对一个施法者而言没有比这里更适合迎战的了。
在莱克特的命令下，刚刚的水蛭人一马当先的进入秘道，而从满地爬行的水蛭群中，又有四只水蛭人组合起来护卫在她的身旁，准备好一切後莱克特才带着成群的使魔进入墙壁的秘道。
莱克特清楚自己的定位，就是修习过武术丶改造过□□，在战斗中最好还是不要太靠近敌人，所以吸引火力的肉盾还是必须的。
这条秘道是一条往下的楼梯，两侧只有暗淡的灯光照明着，在导虫的指引下，莱克特最终走到一个相当空旷的地下室中。
据她的估计，这里至少有二十米的深度，满地都是残缺的人偶与用途不明的零件，看上去就像一个垃圾堆一样。
而在房间的中央，一个男人默默地坐在残骸之上，从天花上落下十来条颜色各异的管线，正接驳在男子的後颈处。
这男人外表看来四十多岁，但脸上总是愁眉苦脸的表情，让他给人相当苍老的气息。
「……来者何人？」男人说着，他的声音死板，似乎只是单纯的问话，并没有任何意外的感觉。
多得他的外貌特徵太明显，莱克特一眼就认出这人正是此行的目标∶荒耶宗莲。
据闻他曾经担任过日本天台宗教僧侣，寿命接近两百岁，近年加入了英国的魔法师组织时钟塔钻研魔法，是个过往经历相当丰富的人。
「我只是个路过的学者，你可以称呼我为钟匠。」
隔着厚厚的防毒面具，莱克特检视着眼前的男人，第一印象就是充满着乏味与无趣，是她最不想变成的那类人。
「最近我偶尔抓到一个名叫三浦釜平的家伙，他表示他那无意义杀戮的起因便是你，因为感到有些好奇，所以我就找上门来了。
「三浦吗……难怪他最近忽然失去踪迹了。」
荒耶右手握着连接後颈的管线，颇为粗暴地将之一一扯落∶
「他的根源是『排斥』，他不认同这个社会，拒绝融入其他群体，否定着外界强加在他身上的价值观，排斥生活中所遇到的一切，他想毁掉这个与他格格不入的世界，我只是给予了他实行的能力而已……但以为结果来看，被排斥的似乎是他自己才对。」
莱克特从没有在意过三浦釜平的杀人动机，但现在一听荒耶的说法，似乎是个典型的反社会神经病。
「给予？说得挺无私的呢，你也不过只是在实验而已嘛？想到达根源的实验……」
作为空之境界的最终BOSS，荒耶宗莲的主要目的是要到达根源，他想出的方式是想找到「灵魂的源型」，为此他发明了一种可以强制让人起源觉醒的法术，最後盯上了两仪式那具可以直接连通根源的□□。
因为莱克特进入这世界的时间远在「空之境界」的故事线之前，此时的荒野似乎还未开始他捕捉两仪式的计划，而是在默默地实验着自己的术式，外面那些彷真人偶就是他实验的副产品。
收集人类的死亡方式，借此来解读人类的起源，而彷真人偶的功能就是荒耶让同样的实验品不断体验死亡的工具。在数年後的将来，他会把一群倒楣鬼的脑干连接在真实度更高的人偶之上，让他们在自制的工寓内经历无限重覆的死……
在莱克特看来这种实验意义并不大，什至可以说是浪费时间，除了满足低级趣味外没有任何意义。与之相比，圣杯倒是一个很合理的到达根源的手段。
「你好像知道得很多。」荒耶宗莲那死气沉沉的双眼凝视着被水蛭人包围着的莱克特，多年来的阅历让他直觉地感到，这个身份不明的「钟匠」，来者不善。
「嘿嘿嘿，因为我的目的也是到达根源，最近我都在研究冬木市的圣杯系统，也从相关的人士中得到了所有的研究数据，对启动圣杯有了点头绪，但以我一人之力去完成相当困难，不知道你有没有合作的兴趣？」
「圣杯？合作？」荒耶缓缓的站立起来，他漫长的寿命让他旁观过无数的事件，包括了其中一次的圣杯战争。
「那不过是艾因兹贝伦家吸引其他魔法师去送死的谎言，他们的目的从来就不是到达根源，只是为了完成祖先的第三法而已……而所谓圣杯能到达根源也只是一个理论，就像他们声称的圣杯能实验任何愿望一样，从来就没有成功过的例子。」
出乎意料地，荒耶宗莲对圣杯战争的认识相当深入∶
「不过艾因兹贝伦家倒是对这些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大肆宣扬，每次都吸引了大量头脑简单的魔法师参与，最可笑的话就是明明就是已经连续失败了四次，参与者依然前仆後继，没有一个人怀疑过他们的说法……哼，愚昧之极。」
莱克特有些惊讶，想不到荒耶宗莲虽然看起来一个离世隐士的模样，眼光却是如此独到，竟然从本质就把整个圣杯否定了。
不过想来也相当合理，如果圣杯真的能实现所有愿望，那它早就被各个势力重点关注了，但事实上在型月的世界中圣杯战争只是一种相当边缘的活动，就像乡下的祭典一样没多少人在意，就连教会也不过就是派一两个人看着而已。
事实上「圣杯是万能许愿机」这说法也不过是艾因兹贝伦家发起的，而圣杯是他们家传的术式，自吹自擂的可能性很大。
不算莱克特这些外来者的「上帝视角」，作为一个型月世界的普通魔法师，他所得到关於圣杯战争的资料很简单∶
「圣杯战争∶每隔数十年便在日本某小城市举行的降灵仪式，召唤远古英灵互相残杀，最後一个幸存者即能得到圣杯的所有权。虽然主办的家族声称圣杯能实现任何愿望，但曾经举行过四次都以失败告终，胜利者并没有得到任何奖励。」
可以想像的是，一个稍有想像力的人都能看出其中的不合理之处，也难怪圣杯战争并没有吸引到太多人参与，说不定在主流的魔法界中，圣杯战争根本就是跟传销差不多的东西，只是一堆黑心法师想出来骗人的玩意。
「不用这么快就拒绝，我带了召唤圣杯的法阵蓝图过来，你可以看看再作决定……」
莱克特本来还想坚持一下，但荒耶宗莲眼中光芒一闪，斩钉截铁的打断了她的话∶
「你话这么多是为了拖延时间丶让你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些气体发生作用吗？」
莱克特微微一呆。
竟然被看穿了。
她本来的想法是用话术分散注意力的同时，悄悄释放病毒无声无地活捉荒耶。
而现在……
「哈，看来你布下的结界还具有侦测空气成份的能力呢，这点我倒是没想到，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了当的解决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