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1》莫晓棠

2、第二章

　　“没关系啊，”陆铮也不介意，这意味着两人还能再见嘛，“那你觉得我下次见你应该是什么时候？”
　　“嗯，如果你觉得单元测试太晚的话，可以提前一点，半个月后吧。”
　　“……”陆铮强行忍住捂脸的冲动，“我觉得，你愿意给我联系方式，又答应和我见面，应该是不讨厌我吧？”
　　“确实不讨厌。”蒋玉说。
　　“不过我们现在也才刚认识，那算了，半个月就半个月吧，我平时可以和你视频吗？”
　　“可以，我方便就会接，不方便会告诉你。”
　　“好。”陆铮端起咖啡向他示意一下。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聊得还算愉快，陆铮还是没忍住地问了他不上课时会做什么，他说，也没什么特别，就是吃喝玩乐而已。
　　……好吧，陆铮前世还真没问过他这些问题，因为没有必要，如今听了他的回答也不意外，是很符合他这时的“人设”的。
　　那就无所谓了，自己只需要暂时等待。

　　第二天正式开始上课，陆铮虽然有着前世的记忆，依然没有放弃听课，并且他觉得这种类似“复习”的感觉还挺好，能让自己学得轻松一点，也会在考试时取得更好的成绩。
　　晚上他也会找那人视频，但时间都不长，以不耽误自己学习为准，频率也不高，两三天一次，阿玉基本都会接。
　　只要看到他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陆铮都会心情大好，也会问男生在做些什么，蒋玉是很“多才多艺”且“爱好广泛”的，有时在打游戏，有时在看电影，有时甚至是画画、弹琴，总之就是没有一次在学习。
　　离两人那“半个月”的约定也越来越近，陆铮问男生，“我们下次见面还是周六？还在咖啡馆？”
　　“好啊，我已经给你选好礼物了，希望你喜欢。”
　　“那就提前谢谢了。”陆铮说。

　　等到了这个周六，陆铮还是下午来到咖啡馆，和男生见面后对方果然送给他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谢谢。”陆铮接过来收好，又和男生聊了起来。
　　两人果然是比较有缘分，性格也相投，聊天很投机，后来陆铮问：“单元测试那天我们应该在哪见面？”
　　“在教学楼外面吧，考完一科就可以出来见见。”
　　“那中午你要和我一起吃饭吗？”
　　“可以啊，不过我的朋友也想和我一起吃，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
　　“没问题，我不介意。”其实那些朋友陆铮基本都认识，好多还在国外参加过他们的婚礼，和他关系也很不错。

　　后来回到家，陆铮打开男生送给他的礼物，是一个水杯，还挺好看，果然和自己送礼物的原则一样，先不必贵重，以实用为主，陆铮立刻摆上自己的书桌。
　　后面几天他继续和男生视频，问他国庆假期有什么安排。
　　单元测试之后就是国庆了，蒋玉说，自己要和朋友们出去旅游，问他要不要一起来。
　　“我就不去了，”陆铮说，这种“大型”的游玩场合自己不喜欢和别人一起，而是更喜欢和男生的“二人世界”，何况自己也想陪爸妈出去玩玩，“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五号吧。”蒋玉说。
　　“好，到时我再找你出来。”

　　等到单元测试这天，陆铮答题时基本没遇到什么困难，感觉非常不错，第一科考试结束后他走出教学楼果然看到那男生，两人就一起去散散步。
　　“考得怎么样？”陆铮问道。
　　“不怎么样。”蒋玉毫不掩饰地回答。
　　“你这……”陆铮不禁失笑，这么直白的吗？
　　“我本来也不在乎考试成绩，考上哪个大学都无所谓，大不了出国。”男生这样说。
　　陆铮：……好吧，虽然他到高三时已经成了顶尖学霸，高考时的分数比自己都高，甚至在M大学拿了一等奖学金，但在高一他的确是这么个态度。
　　至于他是为什么而奋发努力学习……陆铮懒得想！
　　眼下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毕竟还没到自己该开口的时候。

　　之后两人还是每考完一科就出来见面，中午陆铮和男生及朋友们一起吃饭，蒋玉给他们介绍一下。
　　这其中韩曦还是两人相识的“功臣”，陆铮和他握了手，对其他人也打了招呼。
　　后面的事就没什么可说，单元测试一共进行了两天，也算让陆铮过足了和男生见面的瘾，之后国庆假期开始，蒋玉和朋友们出去玩，陆铮也和爸妈一起到相邻的城市逛了逛，领略一下祖国的山水。
　　两人都会在朋友圈发游玩照片，还互相点赞，晚上陆铮也会抽空和男生视频，和他约在六号见面。
　　而真的见面时，两人又送了对方这次游玩的纪念品，陆铮问：“那下次见面……”
　　“还是半个月后吧。”蒋玉说。
　　“……好吧。”
　　两人相识到现在也才一个来月，交情嘛，算有一点，但肯定没有很深，还要继续等待才行。

　　八号来到学校陆铮就收到这次单元测试的成绩，他的分数要比自己预想的高一点，在高一已经很让自己满意，至于那个男生，陆铮也找赵阳要了他们班的成绩单，并不是很意外的，蒋玉排在倒数第一……
　　连赵阳都忍不住评论，“敢情那帅哥不来上课，真是因为对学习完全没有兴趣？不过也是，他长那样，好像不学也没什么。”
　　陆铮没有开口，心里很想告诉他，他不是没有兴趣，而是现在还没有什么能引起他的兴趣！
　　当然自己的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失落，因为……
　　陆铮的这种情绪持续了很久，他发现自己有了两个念头，一是不太期待和男生见面，因为见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二是要增加见面，自己就是要让他做出改变！
　　两种想法交织，不过他和男生见面的时间并没有变，当他们在咖啡馆相见时，蒋玉也注意到了他的状态，好奇地问，“你怎么了？好像不太开心？”
　　“我的确不开心。”陆铮看着他。
　　“哦？要不要说说？”蒋玉还很关切。
　　“……算了，”陆铮牵牵唇角，“我现在不想和你说，但也许有朝一日我会告诉你。”
　　“……哇，”蒋玉不太理解，“听起来还有点高深？”
　　“没什么高深的，只是我们现在的关系还没达到那个程度而已。”陆铮说。
　　“也是，”蒋玉点点头，“那就先不问了。”
　　“……”陆铮发现自己的心又分成了两半，一半冲动地想现在就和他说，另一半却理智地知道绝不是时候，自己千万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就可能引起他的反感。
　　又是一番激烈地对抗，气得陆铮直接将咖啡当成了酒，端起来一饮而尽。
　　“哇，”蒋玉都被震惊到了，“你这是怎么了？”
　　陆铮看着他，心里有无奈，有委屈，甚至还有埋怨，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只看到男生也微微皱起眉，似乎在思考自己这些情绪的含义。
　　“算了，”陆铮站起来，“我先走了。”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咖啡馆，自己现在不想看见他，也不想出现在他面前……

　　后面的日子陆铮就没怎么主动和男生视频，虽然知道自己这样闹别扭会让男生很莫名其妙，毕竟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但陆铮还是控制不住。
　　特别是这种有很多话想说却无法说出口的压抑感，真的感觉堆积到极处就会爆裂……
　　所以，暂时减少对那个男生的想念吧。
　　而他不主动，蒋玉也不会对他多么主动，只是象征性地问，期中考试他们还要不要见面了？
　　“你想见就见，不想见就不见。”陆铮回答。
　　“……嘿，”男生很无语，“你这是在和我发脾气？”
　　……其实陆铮也觉得自己很有点“无能狂怒”之感……
　　明知道不应该对他有脾气，但因为那件事毕竟和他有关，还是忍不住埋怨起他来。
　　但他其实并不知道什么，他只是个单纯的十六岁少年，而自己明明是想回来对他好的……
　　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陆铮说：“我知道我的态度不对，请你原谅我，期中考试我们还是见面吧。”
　　毕竟见到还是比见不到好，自己很想他。
　　“哼，”男生很不高兴，“现在你想见我我也不想见你，你有脾气难道我没有吗？我难道是你可以随意发泄的出气筒吗？”
　　“我知道我做得不对，你愿意原谅我吗？”
　　“暂时不想原谅，我不想看见你。”
　　“好吧，等你什么时候想见我就和我说，我会等你的。”
　　“哼。”
　　对话结束，陆铮仰头叹息一下，不见就不见吧，也挺好的，让彼此都有点清静的空间。

　　等到期中考试时两人真的没有见面，陆铮继续努力答题，相信自己依然会有不错的分数。
　　考试结束后两人也没和对方联系，后来陆铮看到成绩单，蒋玉的名次依然是班上倒数第一，各科分数和上次相比也几乎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