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之芙蓉重开日》陇***飞

5、第四章

　　“是真的！”张无忌连忙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他本在丐帮与宋青书、陈友谅对峙，突然飘然而至八个女子，四着白衫四着黑衣，后面跟着一个黄衫女子，女子手中还携着一个女童的手。这还尤可。让张无忌大惊失色的，是黄衫女子身旁，是一个穿白衣白裙的女子，长得与纪晓芙一模一样。
　　那女童是丐帮帮主史火龙的女儿史红石。她亲口陈述父亲母亲如何被陈友谅害死：“……若不是纪姊姊及时赶到，连我也见不到众位叔叔伯伯。”
　　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相貌姓氏一模一样？张无忌见黄衫女子要走，忙赶上大喊：“纪姑姑，纪姑姑，我是无忌啊，张无忌！你不认得我了吗，纪姑姑？不悔妹妹、杨左使无时无刻不再想你！”
　　“后来呢？”杨逍抓住张无忌的手，“她说什么？”
　　张无忌也是疑惑不已：“她什么都不说，似乎根本不知道有杨伯伯你这个人。黄衫女子却说，有缘定有相见之日，叫我不要着急。”
　　杨逍问：“请问教主，可知那黄衫女子是什么来路？”
　　张无忌说：“我也曾问过史红石。可是那女孩年幼，说不清楚，只说住在一个大黑屋子里养伤。只知道黄衫女子姓杨。”
　　“杨？”杨逍疑道：“莫非真是杨过杨大侠的后人？那当年，是不是她救了晓芙？”
　　张无忌道：“杨伯伯，当年，纪姑姑命悬一线时，你把她抱走说去寻高人救命。回到蝴蝶谷时，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只说纪姑姑已死。莫不是当年有什么奇遇不成？”
　　杨逍仔细回想许久，终是一无所获。张无忌安慰道：“那黄衫女子说，有缘定会相见。杨伯伯不如多派些兄弟，四处打听。”
　　也只有如此，杨逍叹了一口气。多年的思念，突然得知爱人并未丧命，杨逍顿觉天地也多了几分颜色。他默祷上天怜悯，期盼能寻回纪晓芙。
　　这边，纪晓芙也是慌张不定。她没想到，只是去趟丐帮，张无忌竟然认得自己，说什么杨伯伯和不悔日夜思念自己。她与杨逍，真有一段过去？为何她不记得？
　　纪晓芙时常发怔，不时想着杨逍抓住自己时，那惊喜哀切又不可置信的语气，便是无意中流露淡淡浅浅的笑意。不过，一想起杨逍对亡妻的思念，她又生生克制自己，莫要妄想。
　　“当”纪晓芙手中长剑被弹偏了去，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了神，连怎么出剑的都忘记了。她连忙躬身请罪：“属下未曾专心，请掌门责罚。”
　　杨云裳一声轻笑：“纪姊姊，我罚你做什么？”
　　纪晓芙心中大赧，不知怎么回答。杨云裳收起剑，走出墓室，突然回头对她道：“近日江湖上不太平得很。张无忌当众悔婚，气得周芷若当众捏碎珍珠，少林寺抓住了金毛狮王谢逊，要开什么屠狮大会。纪姊姊，咱们去看看热闹吧。”
　　“周芷若捏碎珍珠？”纪晓芙皱眉，“记得在万安寺，我见她的功夫不甚高深，怎么这才一年不到，就精进神速？”
　　杨云裳道：“说不定，灭绝那老尼姑……算了，咱们还是准备准备，去嵩山看个热闹吧。”
　　数日后，古墓派众人跟着杨云裳去了嵩山。杨云裳自有办法，曲曲折折的，带着弟子们绕开大道，到了一处地势开阔的悬崖旁。隔着一条深且宽阔的山谷，对面便是囚禁谢逊的石牢。远远看去，少林寺度厄、度劫、度难三位老僧枯坐松树中，正与明教三大高手酣斗正烈。三老僧身子几乎与松树融为一体，只有手中长鞭如灵蛇、如巨蟒、如墨龙，与张无忌、杨逍以及另一位眉发皆白的老者斗得难舍难分。
　　纪晓芙一眼便认出了杨逍。他手持两枚古怪的兵器，正与其中一名老僧激斗。那两件兵器在他手底盘旋，化作剑、刀、笔、枪、笔、鞭，各色动作如百花盛放一般，点、刺、划、劈、戳、捺、挑，行云流水般使出，好看非常。更灌注内力于其上，发出傑桀怪声，隔着老远，也听得清清楚楚。
　　双方斗罗差不多一个时辰，正是僵持之际，杨逍使了一招“声东击西”，逼得三厄分神互救。明教方立刻略占上风。
　　这般男子，也真是天下难得。纪晓芙忍不住踏上前一步，想看得更清。杨云裳笑道：“纪姊姊小心脚下。虽说不怕落了深渊，但惹得杨左使分了神便不好了。”
　　众弟子都笑起来。纪晓芙脸上一红，知道大家都是善意，仍是不好意思，便道：“白眉鹰王内力虽厚，但他似乎曾伤过元气。今日如此硬拼，怕是……”
　　“你说得很是。”杨云裳道，“明教连枝一气，四大法王情分非常，殷天正果是条汉子。”
　　说话间，谢逊出声，恳请双方罢手。张无忌无奈，带着众人无奈离开。纪晓芙的目光落在杨逍身上，久久不肯移去。杨云裳招手道：“纪姊姊走吧，咱们还要寻地休息呢。”她方才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跟去。
　　古墓派众人休憩地，便是一处密林，系着长绳便可入睡。纪晓芙睡不着，趁着月凉如水，走开了来。殊不知，她们所在地不远，便是明教众人住的地方。纪晓芙见那处灯火通明，心下好奇，走进了一看，却是殷天正的灵棚。
　　纪晓芙叹息，殷天正元气损耗太过，回到下榻处便心脉枯竭而死。虽说英雄其所，但是足令人悲伤。她没在人群中见着杨逍，心里隐隐有些失落。转身欲走，却听见庭院深处有人吹叶音。定睛一看，那人正是杨逍。
　　叶音呜呜咽咽，似乎寄存无数哀思。纪晓芙听闻，杨逍自亡妻死后时常在无人处吹叶，怀念亡妻。她曾想，若有一人如此对自己，当是天下之大幸事。此刻，她有些羡慕起杨逍的爱人。
　　驻足许久，夜露深重，纪晓芙痴痴听着，不舍离去。忽见一个和尚匆匆向杨逍走去，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些什么。杨逍脸色当即换作严肃，立即起身跟了去。
　　纪晓芙恍觉，已出来好久，怕是众姐妹要担心了，暗笑自己痴。她转身要走，身侧忽然窜来一阵劲风，一人突袭而至，近在咫尺，她竟然没发觉。
　　纪晓芙忙闪身，险险避过。回眸一看，那人竟然是杨逍！
　　这是第一次她与杨逍面对面碰在一起。杨逍那一双眼，满满的惊讶惊喜快要溢出。纪晓芙心里一紧，足尖轻点，乘风往后退去。
　　杨逍哪里容她离开，只眨眼功夫，他已经追了上来，一手抓住纪晓芙的袖子：“晓芙，你……我想你想得好苦！”
　　纪晓芙慌乱，抬肘格挡。杨逍趁势逼近，轻舒长臂，将纪晓芙揽入怀里：“晓芙你果然没死……”
　　纪晓芙全然忘记自己学过的功夫，只被杨逍这两句话扰得乱了心神。她被杨逍拥在怀里，心跳如擂鼓，咬牙道：“你，你放开……”
　　杨逍充耳不闻：“晓芙，你……这些年在哪里？你好不好……”
　　“我……你……放开……”纪晓芙如手无缚鸡之力的村妇，拳打脚踢。每一招都如同打在棉花上，不知是自己无力还是杨逍太强，或是根本不愿反抗？
　　杨逍见纪晓芙看着自己的眼神陌生中带着疑惑，心知有异。正要将她带回去，身后突然袭来一掌，轻飘飘地就要拍在自己肩上。
　　杨逍暗道不好。这人的功夫，恐怕还在自己之上。他一手牢牢护着纪晓芙，另一手挥出。他本想用一招吓退对方，谁料那人根本不上当，身形轻晃，眨眼便到了杨逍身旁，劈手抢过纪晓芙。
　　若是在白天，或者杨逍心神平稳下，这人根本无法得手。杨逍乍逢纪晓芙，心神大乱，经被人接连偷袭得手。真是杨逍从未想过的事。
　　杨逍大喝：“什么人，敢闯明教驻地！”带着充沛内力，声穿数米。他此意，是叫其余众人，赶来围住对方。
　　只听前方黑暗中传来一个女子的笑声：“杨左使，想动我的人，没门。”最后两个字依稀是从几米外传来，依旧是音清声亮，可见内力修为极高。
　　拦下前来相助的众人，杨逍沉思不已。殷天正去世，他想起近年来故人凋零，尤其是最爱的女子，死前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不由得愁思满怀。正在林中吹叶，彭和尚突然走来，低声告诉他：“五丈外有个女子，长得很像纪晓芙纪女侠。”
　　当时，杨逍内心大动，差点要跳起。终归他近年来沉稳之极，仍是做出平常模样，与彭和尚一同离开。转头便潜到附近，果然看见她＿＿她与纪晓芙一模一样！
　　相思多年，怎能忍下？杨逍好不容易抓住了纪晓芙，却没想到半途杀出个程咬金，将纪晓芙劫走。那人说，晓芙是她的人？到底怎么回事？她与传说中的古墓派，有什么干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