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一加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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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翔和周泽楷的情谊，由一根雪蟹腿启蒙，稳固于一片羽毛，被一把扫帚所觉醒，最终升华在一枚创口贴中。
一．雪蟹篇
一开始，孙翔无疑是新生代最闪耀的那颗星。当七期的小朋友们还在替补席混脸熟时，他横空出世，先破新人墙，再任嘉世队长，迎娶一叶之秋，走上人生巅峰——如果剧情不是这么大起大落的话。
转会轮回前，孙翔的思绪挣扎心路历程足以撰写一部可歌可泣的恢弘巨著，他当然清楚，周泽楷是光，是电，是战队唯一的神话。但油条也得配豆浆，面包拌牛奶更香浓，谁说一加一不能大于二呢？
“啊？我吃油条喜欢搭粢饭。”杜明往嘴里塞了块饭团，含糊道。
……这家伙简直一秒毁心灵鸡汤，孙翔只得硬生生截住了话头。江波涛笑着打圆场，“谢谢小孙的发言，今后一起为轮回的未来努力吧！”
在榻榻米上围成一团的众人或坐或躺，闻言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在服务员端着一大盘刺身进来后戛然而止，目光却并不停留于美食，反而直勾勾地落在仍实诚地拍着手的某位身上。
于炙热视线簇拥下，周泽楷合掌，起身，凝住眉目，端详起被放在桌子中央的刺身。除了孙翔外，其他人都聚精会神地追随着他的举动，杜明甚至停止了咀嚼，一脸谜之虔诚。半响，周泽楷开口：“这些，是现切。” 拿起公筷，挑开绿叶装饰，“章鱼，可疑。”
说完，他夹起一片，细嚼慢咽片刻，再度曰：“隔夜，可以吃。”
众人喜笑颜开，屋内顿时弥漫起了医院产房外“母子平安，可喜可贺！”般的感人气氛，还没等孙翔消化完这个信息量，下一秒，以杜明为首的小分队已经大爆手速，在“自助餐抢啥呀？”“那谁都别动！”“行，你先放手。”“你先。”“我靠吕泊远吃得最多！”之类小学生斗嘴中，眼花缭乱的开启了抢食模式。
等等等等，WHAT ARE YOU 弄啥嘞？前面是怎么回事？他说的暗号你们都听明白了？孙翔瞠目结舌。
察觉到他的呆滞，依旧是副队长同志挺身而出：“你们悠着点啊，吓着人家小孙了。”
一边优雅端坐的方明华老师也协助排疑解惑：“小孙刚来，还不习惯吧。是这样的，有一次我们吃日料，结果第二天集体拉肚子，影响了比赛状态。只有小周没中招。“
“原来因为小周特爱吃刺身，都成专家了。判断食材的好坏一看一个准，所以我们现在都让他先试吃。”江波涛接力说明。
周*神农尝百草*泽楷功成身退，不复方才英勇，朝他腼腆一笑。
孙翔闭上了嘴巴。
他毕竟年轻，平时更乐意和小伙伴街边撸撸串，或者大伙儿热热闹闹吃火锅，日料虽说不陌生，但最多也就是吃过几口寿司的程度，所以当吴启踊跃地把一小碟纳豆端到他眼前时，他明确表示了拒绝。
“纳豆的好，你们都不懂。”吴启摇头，作孤芳自赏状。
瞟了眼黏糊糊的豆子上拉出的细丝，孙翔也摇头，他真心不想懂。眼下他正与手中的雪蟹腿做搏斗，职业选手的手固然灵活，奈何敌人更狡诈，蟹壳坚如磐石蟹钳棱角分明，任他十指翻飞，蟹君坐怀不乱。他对面的杜明直接开咬了，啃得龇牙咧嘴的，天大地大形象最大，孙翔无奈决定GG，正打算给它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呢，有人悄悄触了下他的袖子。
他一转头，不期然迎上一双澄澈的眼眸，和对方手中一截剥得清爽剔透的蟹腿肉。
“你吃。”眸子的主人说。
被戳穿心事的尴尬让孙翔怔住了，并没有动，周泽楷误会了他的犹豫，解释道：“是纯手工。”
“……3Q。”
孙翔接过，粉嫩的腿肉晃晃荡荡，他的脑海也跟着起起伏伏，突然灵光乍现！
“瞧！豪龙破军！”
抡起自己那把坚贞不屈的蟹中豪杰，他飒爽地往前一刺，果真带着几分斗神的风采。
周泽楷愣愣地看着他。
靠，我在搞毛啊！耍宝也得看看对象！孙翔骤然红了脸，他悻悻收回手，“呃……”还没等他酝酿出自我解围的下一句，对方有了反应——
周泽楷利落地抽出两根雪蟹腿，左右各一，对准他做了个瞄准射击的动作，“双枪。”顿了顿，“赢了。”
孙翔又一次目瞪口呆。
见状，杜明眼明手快地往他嘴里丢了勺海胆，伴随着快活的桀桀笑声，“哈哈哈，吴启学学，什么才叫正确的卖安利姿势！”
孙翔欲吐已晚，腥咸气息刹那充盈口腔，意外的并不讨厌，大概是刚刚抿的一口清酒的劲头上来了，也可能是身旁的江波涛和声细语地讲解起了剥雪蟹的诀窍，更或许是某位枪王又把刚剃好的秋刀鱼肚子递了过来，晕晕乎乎间，他居然觉得，一旦接受了这个队伍的画风设定，好像还有那么点可爱？
二．羽毛篇
俗话说得好：“管中窥豹，只见一斑”，欢迎会的鸡飞狗跳仅仅展现出这只战队欢（dou）乐（bi）氛围的冰山一角，孙翔在刷新了自己世界观的同时，也不禁对自己的融入产生了些许莫名期待，不过比他更心急的，当属七期群里的那群小伙伴，联赛开始一个月后，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发来亲切慰问：“孙翔，你混得怎么样了？被揍了几次？”
这句话宛如一枚投入热水中的泡腾片，“呲啦”一声溶解，炸出大片气泡——
“5次起赌。”
“也太看不起WULI翔翔了吧？怎么着也得有10次吧？”
“求双方心理阴影面积。”
……………………
屏幕上□□群狂喜乱舞，孙翔按兵不动。哼哼，图样图森破，他高傲地在群里打出两个字：无聊。
于是喜闻乐见的引发了人民群众又一轮的强力嘲讽。
孙翔恼了，你们知道个BALL啊！他搜肠刮肚寻找反驳的语句，怎奈嘴炮技能捉襟见肘，在表情包与垃圾话共齐飞的狂轰乱炸中败下阵来，他愤怒地关掉了窗口，留下了最后一句无力的辩解：“他们都是好人……”
群发好人卡这种事，孙翔不常做。他向来爱憎分明有话直说，往往坦荡得令人吐血，因此收获的惩戒并不少，时至今日，他不敢再小觑任何一个对手，也不会再认为他的队友只是一群可有可无的NPC，所有的一切都会围绕着真主角高歌猛进，试问哪篇X点爽文的内容可以如他近期经历一般，整个一花式被打脸全集啊？
挑战赛失利后，他无数次失眠到黎明，而在转会合同上签字的那一晚，却睡得分外踏实。如果要给自己的抉择做一个定义，他会选择“轮回”二字。
宣布转会的新闻发布会上，有记者尖锐地质疑，你们对彼此的配合有信心么？周泽楷的应答是一如既往的简洁：“有。”而他则气势汹汹的反问道：“为什么没有？”
与许多人的猜想不同，他对周泽楷的印象并不差，甚至相当认可。
他人真挺好的。孙翔在心里重复道。
就比如说一小时前，他们乘电梯去食堂，到了一楼，门一开其他人都步履匆匆，只有周泽楷稳稳地站在一旁，伸手按着开门键，确定人走光了才不紧不慢地踱步而出。
短短相处间，类似细节不胜枚举。
对于恶意的挑衅，孙翔会简单粗暴地针锋相对——即便嘴力不济输多赢少，可他以什么理由去抗拒一份忱挚的接纳？“荣耀，不是一个人的游戏。”既然以血泪教训深刻领悟了这句话，再不会容许自己重蹈覆辙。他想，只需要一个契机，说不定他们会成为朋友。
摆正心态后，“双一”在游戏中的配合逐渐步入了正轨，现实里也鲜见交流障碍的情况，对此江波涛功不可没，他人如其名，就像一盅刚盛出的栗米粥，咕噜咕噜冒着泡，暖胃暖身更暖心。
另一方面，孙翔的粉丝粉随正主，敢爱敢恨，在腥风血雨的转会风波中，他们是为他抵御滔天洪水的盔甲，也是他心头猛虎嗅蔷薇般的软肋。轮回的人经常可以见到他把粉丝寄来的大包小包摊在桌上，乐滋滋地细细品味。
虽然不发一言，但他读着读着，时而开怀大笑，仿佛生命中从未遭遇一丝阴霾；时而怒目圆睁，把嘴撅得跟鼻尖一争高下……其五彩纷呈的神情变幻不亚于一场比赛的同步直播。
周泽楷洗完澡回来，迎接他的是托腮沉思ING的孙翔，他慢慢走近，孙翔如梦初醒，茫然地盯了他一会，才说：“队长，你来得正好。问你件事。”
“好。”
“我有个女粉丝，经常给我写信。刚刚她说她失恋了，好痛苦的样子。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周泽楷用毛巾拭着头发，眉头微蹙，不作声。
孙翔没有追问，耐心地等着。他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沉默，这并不代表冷漠。
“嗯……”周泽楷开口了，“我写。”
他整个人还氤氲着水汽，弯腰时，发梢上的一颗水珠，如熹微晨光中，从悄然绽放的花瓣上滚落的朝露一般，滴在自己手背上。
而他的字很有特色，圆滚滚的，神似一只只憨态可掬的小熊。此刻，小熊活了，转成一波波汹涌的漩涡向孙翔袭来——
愿你遇见心中的那片羽毛。
荣耀是孙翔接触的第一个游戏，刚开始纯粹是凭着直觉练级。完成转职后，他误打误撞闯进了迷雾森林，狂风于耳畔呼啸，树影如幽灵般飒飒飘荡，怪物尸体叠在跟前，擦了把脸颊残血，他筋疲力尽的瘫倒在地上。而它，就在天边若有若无的闪烁微光中，悠然现身。
时间过去太久，具体细节早已模糊——他只记得它有一双湛蓝的眼睛，盈盈地凝望着他，银白色的身体泛着光，步伐优雅，从容不迫地向他走来。孙翔着迷地盯着它半透明的双翼，当它低下头的那一刻，他轻轻握住了它前额的犄角——柔和的力量从指间汩汩涌入，霎那，伤口痊愈了，疼痛抚慰了，疲惫消失了，他又变回了那个所向披靡的狂剑士。
幻影徐徐消散，纷扬成一片片纯白的羽毛，在他的掌心化为虚无。
年少时最绮丽的梦，照进了现实。
三．扫帚篇
孙翔□□上线时，唐昊早就候着了。
这两人的关系发展也堪称百转千回。最初，一个艳惊四座，一个前途混沌；中期，两人相映成辉王不见王；如今，兄弟相称无话不谈。他们最应该感谢的还是那位迷一样的男子——王杰希。
那场全明星赛，魔术师纵情挥舞灭绝星辰，暴风骤雨般地摧毁了他们天真的狂妄。赛后，两张饱经沧桑的脸面面相觑，竟无语凝咽。一个头破血流的我，怎么拯救一个灰头土脸的你？
男孩子间的友谊就是如此耿直，可谓不打不相识——即使是单方面被第三个人殴打。
为了庆祝中国队勇夺第一届世界冠军，呼啸上星期集体去了澳大利亚旅游。孙翔嚷嚷着求图求真相，他刚冒头，唐昊就霸气地抛来一张图片——
一只小松鼠歪着脑袋，迷茫地望着前方，眼神大写的无辜。
唐三打：邹远，有没有？
一叶之秋：有有有太有了，绝对招牌表情！
下一张是懒洋洋扒树上的考拉，由于拍摄角度，眯着眼打盹的它，双目并不对称。
唐三打：你感受一下。
一叶之秋：哈哈哈哈哈哈唐昊你太幼稚了！
他口头严肃批判着，身体却很诚实的右键了。
再下一张，一匹膀大腰圆的壮硕袋鼠，它傲秀虬结肌肉，狰狞面目配上俾睨天下的风姿，视觉效果一流。
一叶之秋：猜不出。
唐三打：自拍都认不得啦？
自拍？孙翔傻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立马把键盘拍得震天响：
一叶之秋：我靠！谁自拍啊！又想打架了是吧？
唐昊没有和他纠缠，一口气又丢了好几张，场景却变了——一群人，准确的说，是一群男人，在一辆巨大的涂漆彩车边，群情激昂的挥舞着旗帜，笑着叫着，每个人脸上都透着真切的自豪。
唐三打：路上遇到了同志游行。
一叶之秋：哦。
他兴致缺缺的应了句，作为看喜X羊长大的一代，同性相恋在当今社会已称不上惊世骇俗，传闻连职业选手中都有几对。
唐三打：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向周泽楷表白？
唐三打：不要从心。
一叶之秋：……哦。
是的，朦胧好感已不知不觉间，发酵成切实的恋慕。
他曾经在荣耀论坛见过一个帖子，标题为“你们为什么喜欢周泽楷？”，回复众说纷纭，最后被顶为最佳答案的，是这么一段话：“喜欢周泽楷需要理由吗？他站在那儿，便是无与伦比的美丽。”
孙翔既感同身受，又不屑一顾。我的喜欢可不是那么肤浅的豆腐渣工程，他想。一年365天8760小时525600分31536000秒，他可以找出数不尽的瞬间来描绘心动的时分——
春，在花园帮他拂去飘落肩头的桃花。
夏，在苏黎世漫天烟火下默契的击掌。
秋，在副驾驶看他开车时专注的侧脸。
冬，在昏黄路灯下一同回宿舍的宁静。
一叶之秋：我总觉得他也对我有意思。
唐三打：正常，暗恋中普遍会产生的错觉。
哼！孙翔不服，在特别关注栏拉出周泽楷头像，他单刀直入：队长，在吗？这周末有空吗？
周泽楷几乎是秒回：有。
又秒补了句：周日不行。
一叶之秋：有事啊？
一枪穿云：相亲。
……我勒个擦，唐昊你个乌鸦嘴！孙翔火速切回了窗口，悲痛地宣布了噩耗。
唐三打：怕毛，照样约！
典型唐氏发言，铿锵有力，气壮山河。孙翔倍受鼓舞，打开格X拉，和周泽楷商量了一番，对方不问缘由，痛快同意了他周六看电影的提议。
一叶之秋：还是有点戏的吧？
唐三打：靠你自己了，昊哥只能帮你到这了，加油。
他配了个比心形的图案，略好笑。
孙翔一颗心也像裹了梅子的黑糖，酸酸甜甜。唐昊就是这样爽朗的汉子，哪怕孙翔告诉他，自己的真爱其实是母袋鼠，他也会在短暂震惊后豪迈表示，追了再说！得友如斯，夫复何求？
按住脚边傻傻撞着墙的扫地机器人，孙翔想，是时候找出家里那把积灰的扫帚，认真清理下屋子。
四．创口贴篇
孙翔在镜子前都捣腾半天了。
他对自己的长相还是颇有自信的，就算与“联盟第一颜值”并肩而立也不怵。偏偏在今天清晨，脸上爆出粒硕大的青春痘，盘旋在下巴上冲他耀武扬威。
他又是抠又是挤，忙活了一早上，反而越弄越明显。留给小孙同学的时间不多了，就在打算放弃治疗的当口，眼角余光扫到了角落一枚小巧玲珑的……创口贴。
约会地点就在两人家附近，步行即可。
周泽楷是本地人，本来就住在市中心。孙翔的新房也买在他家不远处，夏休期快结束了，他从老家出发提早回到了S市。
孙翔以二次元中经典“绷带系男子”STYLE，下巴上贴着创口贴，不羁地闪亮登场，其别出心裁的新造型立刻赢得周泽楷注目。
“哎，被猫抓的。”他苦着脸，拿出拍广告锻炼出的演技。
周泽楷似乎信了。
“出血了吗？”他问。
“没，就是很浅的一个口子，不用多想了，没事的。”孙翔干笑着。
周泽楷依然神色担忧，孙翔被他盯得一阵心悸，好像真被只调皮小猫挠过似的，痒嘻嘻。
电影是好莱坞大片，将近三小时，周泽楷在检票前说，要不要先去上个W.C.？
“时间长，不方便。”有理有据。
孙翔点头，“还是你考虑得周到。”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照理说，在宿舍，彼此坦诚相见的次数不算少了，可此时此景，孙翔还真干不出在他面前掏出【】的壮举，微妙的羞涩让他挪不动步。对方也是这么想的吗？可惜从周泽楷平静的脸上读不出丝毫信息，两人直接入场就坐了。
周泽楷看电影时比平日更安静，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孙翔心里的小猫却又不安分了，一会滚着毛线球，一会扑棱着蝴蝶，噗通噗通，正对着他吹的风口冷气也熄灭不了它的热情……咦，冷气？
“队长，你冷吗？”周泽楷今天穿的是白衬衫加中裤。
“有点。”
BINGO！就是这句话！孙翔来劲了，在包里悉悉索索地翻了起来——
“网上都说这家影院空调特别足。”
他抽出条丝绸围巾，盖在了周泽楷腿上。
“你也周到。”他笑了。
小猫不闹了，它抖了抖胡须，蜷成一团，幸福地躺倒了。
出了电影院，室内外温差激得他们一颤，“热死了热死了，冷饮吃吗？”孙翔敏锐发现了路边的M记甜品站。
“行。”
恰好赶上了第二个半价活动，他不由得感慨万千，之前自己一直吐槽M记实力虐狗，没想到自己也有秀……队友爱的一天？
队友爱能否进化成恩爱，成败在此一举。
……所以为什么是周泽楷买的单啊？
“没区别呀。”人都在排队了。
时尚时尚最时尚的孙翔自然挑新出的口味，周泽楷保守的选了原味。但他显然有些好奇，瞟了好几眼。
孙翔忽然福至心灵，他把甜筒递了过去，“尝尝看？”
周泽楷从了。
传回来后，孙翔舔了口顶端奶油，见鬼，怎么比奥利奥夹心还甜？
一路走着，八月的S市闷出孙翔一脑门汗，他心不在焉的搔了搔下巴，创口贴软趴趴的塌了下来，糟了！他急忙抢救，然而为时已晚，周泽楷出声了：“你的脸……”
孙翔的脸涨成了浆果色，慌乱下口不择言：“队长，你明天就别去相亲了吧！”
……完全牛头不对马嘴。他干脆撕掉创口贴，梗着脖子，自暴自弃的等着他的回答。
“拒绝了。”周泽楷还在打量着他不争气的下巴，“昨天。”
啊？来不及思考，千言万语扣在喉间，孙翔只蹦出一句“为什么？”
暮色西沉，黄浦江对岸灯火通明，随着东方明珠点燃璀璨华光，发亮笑意融进了对方嘴角。
“一个字。”他柔声说，“一加一大于二。”
BOOM！孙翔化成一株萝卜，无法自拔的深陷当场。
他们大眼瞪大眼。
许久，孙翔才与他英姿勃发的青春痘一起，绽出个害羞又得意的笑容——
“是六个字啊，队长。”
FIN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一加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