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许gl》寻木鸟

47、第 47 章

　　“咕——，咕——”一只白色的信鸽落到了鞠阳官员特住的正齐街一处院府内……
　　“师傅，师傅——，你看，你看小钉子回来了！”半大的小子手里有技巧的抓着白鸽，拿到了在春日下懒洋洋的坐在门槛处喝着小酒的郑三难里。
　　“小子，你嚎什么！你师傅还没聋。”
　　“师傅你看，小钉子，小钉子。”
　　“呦，还真是！赵小公子的信，去给隔壁的赵将军送去，这小子半年也不来一回信，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你我好比鸳鸯……”唱着小曲，时不时的拿起酒葫芦喝两口，戎马一生，老了还能如此，快哉！快哉！
　　看着愚笨的小徒弟风一阵的跑了，郑三更乐了。

　　“老爷好！”一个家丁路过主屋院门时想着主人问好。
　　“嗯”
　　身形粗犷，孔武有力，把袍子下摆别进腰带里，别看人到中年，下脚是实实的稳当，这就是赵绒城的老子赵赟，刚刚从校场回来，额头上还有些汗，背后是湿透了……

　　“爹，哥哥来信了！”八岁的赵家二小姐手里攥着一张小纸条就从堂屋里跑出来，后面还有一个中年美妇跟着跑了出来。
　　“谁让你拿得？”看自己小女儿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手里拿着一张小纸条，这张小纸条如果不慎遗失被别人捡去，不知道会出什么大事，生性严谨的赵赟有些不满。
　　“爹”他爹板着一张脸，很唬人，她爹罚起人来可不管她是儿子还是女儿，虽然平时也非常疼她，乖乖的停在她爹面前，弱弱的喊了声爹。
　　“我让她看的怎么？你要军法处置我们两个？”在屋里母女俩好好的，小女儿一听到她爹回来了就兴奋的拿着小纸条跑出去了，她怕小女儿跑得急摔到就跑出来看，没想到正看见夫君板着脸，吓着了女儿，不满夫君的态度开口就惨了火药。
　　“怎会，夫人！绒城来的传书，你怎么能随便让绒月拿，糊涂！糊涂！”赵将军怕老婆吗？不怕！但他敬重她，所以糊涂二字也丝毫没有威慑力，不过早早就一肚子火的赵夫人显然不这么想。
　　“我儿子来的信，我怎么不能看，我苦命的儿子被你送去从军八载，在北疆三年了，从来没回来过，你不想他，我还想！我看看怎么就糊涂了？”把女儿牵到自己跟前，蹲下安慰刚刚有些被赵将军吓到了的女儿。
　　“夫人呐，你又是不知道绒城没有重要的事是不会传书回来的，都是军机要情，你怎能随便让绒月随便拿着乱跑。再说，绒城守疆是保家卫国光宗耀祖之事……”说着说着就拿出了在朝堂上与百官争辩的言辞，别看赵将军形似武官，其实就是个武官，但肚子里也是喝了好多墨水的人，祖上世代文武兼修，不过到了赵绒城这一代文差了些，武倒是不错。
　　“别与我说保家卫国，我就是一个妇道人家，我只知道我夫儿安好就行，若想保家卫国，你与你的好王爷过去，当初你们合伙把牙牙与绒城送走的，一个北疆，一个东边，绒城就算了，牙牙算怎么回事？他那时才十四岁，才与我一样高……现在牙牙都失踪三年，绒城也是有家不能回，哦，还有林将军的大儿子和王将军家的二子去年也战死了，好好的一群小辈，都让你们耗尽在你们的边疆上，你们这一群老不死的一块过去吧……”一提起这些事赵夫人就感觉这群当兵的疯了，把家里的男孩子一个一个全送到了战场，到现在整个这一片武将家里都没有一个公子哥儿像别的官员家在眼前晃悠……
　　“夫人，你怎能辱骂王爷和各位将军，你莫要这样——”说起这些事，赵将军还是没有底气，他们也不得已这么做……
　　“我怎样了，若不是你们一个个的想着什么保家，什么卫国，他们能在边疆尸骨未寒吗？到头来怎么样？连在京都的小家都保不住，这是一群笑话，月儿，把信给你老不死的爹，我们去王府看你婉姨去。”让女儿把信还给人家，她要去找表妹说说话去，不想看见这些心烦的。
　　“好的，娘！……爹，给你……娘等等我！”怯怯的把信递给自己爹，看爹接过去，就飞快的跟着娘跑了。
　　“唉～”看自己女儿怕自己跑到快，手里攥着纸条不知道想些什么的赵赟叹了一口气。

　　父亲大人
　　敬禀
　　小弟已见不愿归家
　　儿
　　城书

　　“来人！”
　　“老爷！”
　　“算了，不换了！不换了！”

　　“婉儿，你醒了吗？”下了早朝的九王爷推开门看着自家王妃还在床上背对着自己，拿不准到底是醒还是没醒。
　　“王爷，有事？”动都没动。
　　“起来吃点粥可好？”语气卑埃到了极点，站在床头连去碰一下自己王妃的胆子都没，他知道他已经没那资格了，自己王妃也不会让自己碰，两个人好几年都没有同床睡过了，从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从牙牙不见了开始……
　　“吃过了”还是没有动，连转过来回头看一眼都不愿意吗？
　　“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出去到街上看看？”尽可能的没话找话说着，自己不说，她也不会与自己说话，他不想。
　　“不了，太冷，王爷自己去吧。”还是没动，但王爷没法看见，王妃已经睁开了刚刚假寐的双眼，神色不明。
　　“我自己去多没意思呀！你都不陪着我！”一听今天又没戏了，这几年只有在特别的日子，婉君才会与自己走走，说一些家长里短的话，平常都是这样子，好像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还不如那时候，想到这委屈了，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想让我陪你？”不仅站了起来，还走到了王爷面前，这才发现王妃穿的整齐，是真的起了。
　　“是的”王爷微弯着腰，低垂的脑袋抬起来看着眼前人，以为自己王妃今天会答应自己，欣喜的应和。
　　“你怎么不让牙牙也回来陪陪我？”冷笑，尽管年过四十，但人依旧很美，皮肤也细嫩，看着也不过三十岁，不过近几年原本乌黑的头发白丝抽出了许多。
　　王爷刚刚的欣喜在这句话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当初以为虽然北疆常年战乱，但自己的亲信在哪里占大部分人，牙牙去那虽然苦了些，但好在让她在城里当个文职就够了，没想到她的孩子与她一样要强，一路从小兵到了参将，她嘴上不说，她还是很自豪，每每都故意在下属面前提自己‘儿子’……没想到……现在想想，好后悔，‘儿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都是她的错……
　　“怎不说了，齐季开，你真是好狠的心！牙牙今年也该二十有二了，二十二年，她在我身边却只呆了十年”情绪变化不大，但突然激烈起来，大声质问，像是忍了很久
　　“我现在倒想问问你，这十二年，你把我女……儿子都弄到哪里去了？你说呀！”她能不怨吗？孩子一生下来就是“世子”，遮遮掩掩过了十年，就被老皇帝一句话送到了南明，整整四年，她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把孩子盼回来了，可没过几天，孩子的‘好’父王毫无征兆的把孩子偷偷送到了新兵营里去，一走五年，最后人都没了……
　　“我”
　　“你什么？想让我陪你，我凭什么陪你，那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你让我们分开四年还不够，这下子阴阳两隔，你开心了是吧！”找了这么多年，说牙牙还活着，她连自己都不骗不了。
　　“婉儿，我……对不起”苦涩，悔恨，愧疚，想念……充斥着这位‘父亲’的心。
　　“对不起有用吗？……有用吗？……用吗？……”泪流下来，用了捶打着这人的臂膀，这人任由她捶打……最后无力的靠着这个冤家，被人抱在了怀里，沉默许久，直到——

　　“王爷，赵将军要见你。”门外响起了家奴的声音。
　　“婉儿，你睡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齐季开不舍的把人安置到床上，不得不离去。

　　“小姨，我们来了”她们早来了，不过姨娘跟姨夫好像在吵架，娘就带她去后花园玩秋千去了，玩了好久才来。
　　“是月儿来了，快进来吧！”慌乱擦干自己的泪水，让人进来，下了床。
　　“这是怎么了？又跟王爷发火了？”看表妹这样还有刚刚激烈的争吵声，不得不担心的询问。
　　“姐，没有”不想在自己表姐面前失了态，让她担心。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不过，我今天也把老不死的东西说了一通，城儿今早传了信过来，送到了府里，我们娘俩就打开看了，那老东西知道了就开始责怪，我就跟他吵了起来，把他堵的一愣一愣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今天真是出了一口恶气，要不是城儿第一回捎回来三大张的家书，被老东西回了五大张骂他的话，城儿能一年半载也不回个信吗？今天都没看到城儿写了什么，就把信还给了老东西，不过城儿的做派跟老东西越来越像了，家书越来越短。”二人坐在硬木小圆桌上落了座。
　　“对呀，小姨，这回我哥哥就写一句话：小弟已见，不愿归家，好奇怪，我不是弟弟是妹妹，而且我一直在家呀……”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的看法，时不时还吃几口小姨让下人拿来的糕点。
　　“月儿，你说你哥哥写了什么？”自己都有些呆愣，再看看婉君已经愣住了。
　　“小弟已见，不愿归家”绒月听娘话又说了一边。
　　“小弟已见……小弟已见……婉君，你说是不是……你先别想太多，等王爷确认了再说。”不管怎样婉君现在是听不进去任何话了，城儿口中的小弟还能有谁？

　　“娘？今天婉姨怎么了？”呆呆愣愣的。
　　“你小姨想她儿子，婉姨也有儿子吗？我都没听说过。”
　　“是呀！你都没听说过。”
　　“那小姨的儿子呢？”
　　“在北疆”
　　“也跟哥哥一样守边疆呢吗？”
　　“以前是”
　　“现在呢？”
　　“现在呀……娘也不清楚，牙牙一直是个好孩子，比你哥好多了，挺话又聪明，还稳重。”
　　“牙牙是谁？”
　　“你小姨的儿子。”
　　“他的名字真好听！”
　　……
　　“小七，你听到了吧！”从外屋走进来一个人，正是从南明刚刚回来的齐七。
　　“嗯”
　　“准备一下吧！”
　　“王妃你——，我去准备。”

　　不愿归，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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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写着写着睡着了，还睡过头，上午请了假，我这是作死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