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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明月挂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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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安阁、
一个年龄不大的侍女在萧子黎的一旁伺候着,萧子黎则是一脸冷傲的看着不知名的书,一言不发,侍女自然也不能弄出一点声音,毕竟,千安阁少主的性情一般人是捉摸不透的。
“什么时辰了?”
沉默的空气突然有了点声音。
侍女自然不敢怠慢,看了看外面的天。小心且轻声的回答“启禀少主,已经午时了。”
用手指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这么久了……”
放下书,步子缓慢的走出门外,耀眼的阳光似是灼了他的眼,缓缓避开,又向前走了几步直到栅栏那里,千安阁的无离宫是最美的地方,栅栏出可以眺望远处的风光,但这下面,也是万丈深渊,千安阁,便就是如此,建立在险峰之处,但,无限风光在险峰。
不知不觉轻轻言出“无忧,这么久了,还不肯回来吗?”
后面的侍女只是觉得面前这位少主说了些什么,但具体到底是什么也是听不清的。
便也斗胆问道“少主,你说什么?”
萧子黎把眼眸轻轻瞥向后面的侍女,似是无奈般缓缓开口“去无忧宫看看吧。”
无忧无离。寓意再怎样美好,却也抵不过物是人非的事实吧。
无忧宫、
早已空荡的无忧宫,却也还有人来天天打扫,里面也有着萧子欢最喜爱的古琴和一些发饰衣物之类的,都在原位放着,这么多年,可能是时光不忍心打败萧子黎内心的坚定吧,他一直在找,一直在等,等着那个曾经许过一世无忧的女孩回来。萧子黎用手指轻轻拂过这里的一景一物。眼神空旷,这五年间,萧子黎会经常来无忧宫看看,可能是这里还存在着萧子欢的气息吧。
就在这呆滞的瞬间,一个男子走了进来,五年了,时光依然没有改变他的容颜,也依旧没有改变他的野心和让人看不出内容的笑容。
“这昔日场景再如何美好,都不过过眼云烟,未离应该看向未来才是。”说完,示意一旁侍女退下。
萧子黎转身,才终于漏出了一丝的笑容。
“未离不知左叔叔前来,有失远迎。”
“这些俗礼你我叔侄二人也就无需客套了。”
左予臣看了看这无忧宫内景,眼眸垂下,那好看的弧度当真能够荡起心里层层涟漪。
“还是放不下吗?”
萧子黎自嘲的笑了笑“怕是放不下了。”
“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难道这千安阁还不能够作为你放下的理由吗?”
“我宁愿不是这千安阁少主,不用想着让人头痛的东西,心里也不用装着什么复仇,天下之类的东西,左叔叔,在我看来千安阁根本不及无忧的一丝一毫,我宁愿负这千安阁,负了这天下,也不愿失约了那一世无忧的诺言。”
恍惚间似乎听到了啪的一声,似乎…似乎……看清了左予臣眼眸中的怒气。
“荒谬,萧子黎,你听着,你身上背负着千安阁,背负着我们这么多人的性命,你当着一切是什么?儿戏吗?你告诉我,若是离开了千安阁,萧子黎这三个字能让你在哪里存活?”
萧子黎毫不惧怕的对上左予臣的双眸。
嘴角微微向上“未离听说,左叔叔突然多了个妹妹,名唤明月,江湖传闻,从未曾见过左丞相如此宠爱一个人,若是左明月有一天消失了,左叔叔不会像现在这么镇定吧。”
“我珍视的东西,定不会让她随意消失,倒是未离,如若想保护自己所在乎的人,就要有这个能力,而不是像现在,任时光流逝。”
抬起手捋了捋垂下的头发,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之时,嘴唇微启。
“记得告诉阁主,明月挂心。”
莲花池、
莲花初开的季节,有花季的女子,独自踱步走在石板路的边缘,享受着那种摇摇晃晃的感觉,闭上双眸,轻轻吮吸空气与莲花的香味,裙角被风吹得轻轻摆起,忽闻古琴之音,微张双眸,迈着似乎不愿打断这琴音的步伐,没过多久,遥远的看见前方的一个亭子。似有男子在其内弹琴。左明月轻轻的向前走,突然琴音声断,男子看着眼前的这个不知所措的女子。站起。
“我不说话你就不打算解释了吗?”
一脸无辜“解释什么?”
“偷听琴音。”
左明月噗嗤的笑出声,当真是天大的荒谬,听听琴音也算是偷?
“这还要劳请公子说说是国法中的哪一条,哪一款才好呢。”
男子看着他,反倒笑出声。
“当真是开朗的女子,可比深闺中的女子不知强了不知多少倍。姑娘名唤什么?谁家女子?”
“不要摆出一副查户籍的样子好不好。再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倔强的转了转头。
“省的我再次弹琴的时候有人偷听不是。”
“你……你说谁偷听。”
“猜……”
古人曾有云: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只愿此种情景不会发生才好,在欢乐之时,便应该想到,世间不会有莫名的欢乐,亦不会有莫名的忧愁。
左明月也着实是遇到让她无话相对的人了,无奈的只好相告。
“左府,左明月。”
男子低头思索了一会儿。
“左予臣?”
“你怎么直呼哥哥的名号。”左明月稍有生气。
男子严肃起来“明月无暇,自然好名字,但若是生在左府,又是左予臣的妹妹,便不配拥有明月二字。”
“你……你怎么这样无理。”
男子拿起琴,转身离去时。
“墨府,墨然。”
左明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口里轻言:“墨府……墨然……”突然拍了自己一下。“糟了,这个时候了,哥哥肯定回来了。完了完了完了。”
边说边小跑着跑回左府。
左府、
左予臣一脸怒气的坐在椅子上。一眼杀气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下人。
“左府的刑器是好久没有尝试了是吧。”
跪在地上的下人浑身发抖,天下之人谁人不知左府刑器令人闻风丧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加之左予臣向来讨厌求饶之人,这些个在主子看来性命不值一分一厘的人也就只能任凭处罚。
“寒烨。”
“等等!”这时左明月跑进屋内,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哥哥的脾气,亦不是不知道左府的刑器有多残忍。既然左予臣能够叫出寒烨,就证明他一定是动怒了,而且……很生气。
“还知道回来?”左予臣看向这个让自己无可奈何的妹妹。
左明月缓了缓气息,看着地上的那些求救的眼神,她不可能任由不管。
撒娇般走到左予臣身旁,在他膝下蹲下“哥哥……月儿错了,以后月儿不会一个人出去不告诉哥哥的。”
左予臣自然不会不理解她的意思“你是我的妹妹,我还能拿你如何?但是左府不需要这些个连人都看不好的人。”
轻轻摇晃左予臣的腿“哥哥,这些人真的不知道月儿出去的事情,哥哥要怪就怪月儿好了,哥哥就原谅他们这次好不好。”
“白兰留下,其余人带走。”看着左明月还要说些什么“你若是再替他们求情,白兰也留不下。”
左明月突然不说话了,坐在左予臣的腿旁,左予臣只感觉脚上似乎有东西低下,看向左明月,发现左明月原来哭泣,也依旧不改美貌。
伸手欲去擦左明月的泪水,不料却被左明月躲开。
“月儿你这是干嘛?”
“哥哥若是一定要杀了他们,那便让月儿也尝试尝试这左府刑器的滋味好了。”
“左明月。”这是左予臣第一次喊出左明月的名字,他讨厌别人威胁他,纵使是他宠爱的妹妹,却也要有个极限。
寒烨看着他们,也不知如何是好,他纵然是应该听从左予臣的,但左予臣向来宠爱左明月,这也是人尽皆知的。若是左明月开口,左予臣从未曾不答应过。
左予臣闭眸“把小姐带入刑室。
寒烨自然是惊呆了“主人……”
“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