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码鞋》CHERQ

15、对不起(一)

　　那天是星期三，平凡的一天。我响起了乐旋电话，通了。她有些惊讶，问：“怎么了？”
　　“下晚修我们去散步好吗？”
　　她问了下原因，嗯了声。
　　铃打响后，我来到了乐旋课室，她收拾着包包。
　　她出来了，看起来她有点失意。和她从课室6楼，5楼，4楼……一直来到架空层，我们没有说话。
　　我终于开口轻声的问她：“乐旋穿多少码鞋子的？”
　　“8码。”
　　“嗯，前段时间你还说要打暑期工给我们买一对情侣鞋呢。”我艰难笑着说。
　　她没有回答。
　　我们来到操场，在冰冷的凳子上坐下了。
　　今天操场不知道怎么的，很静，而且情侣也不多。阴森森的天气，使人感到心寒。
　　她欲言又止的说：“季末，”……
　　“我们还是分手吧。”她终于说了。
　　“多给我一次机会，我们会很开心的。”
　　“都这么久了我们还是这样。”她无奈地说。
　　“我其实只是想永远陪着你。”我说。
　　“朋友也可以。”她说。
　　……
　　“我们去操场逛圈好吗。”
　　“最后一圈。”
　　“不要。”
　　……
　　那个400米的圆形跑道，终于知道它原来好短。
　　“为什么要这样。”
　　“我发觉和他聊电话好像比和你一起有激情，而且我喜欢自己一个人的感觉，我想一个人……一个人。”
　　一圈很快就逛完了。我们回着宿舍，“再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会证明……”
　　“7天。”
　　“半个月。”
　　“7天。”
　　……
　　“好吧。”我说。
　　回到宿舍，我没有理会任何人，进了洗澡房，把水量开到最大。眼睛红了，液体很自然的涌出来。
　　洗澡房外，林凯和其他人议论着，季末干什么啦，不是今天洗澡了吗。陈晓义则回应道：“刚刚看见他和陈乐旋行操场，你说是什么原因呢。”他用的是奸笑的语气。
　　对，在别人眼中，我和乐旋是很快乐的，没有人知道有他，只知道，我和她是一对模范情侣。
　　晚上，想了很多很多。想通了，乐旋喜欢自己一个，就该还给她自由，还记得曾经给自己许下的承诺是要让乐旋一直快乐下去，既然现在她不快乐，那么就该顺从乐旋。能在她快乐时和她分享，有烦恼时为她分担已经足够了。以前，总是觉得，分手的那时候，说希望对方快乐幸福的话完全是狗屁。明明就，应该，诅咒对方下一任又丑又挫。可是，这次，我竟然很想让乐旋幸福，很怪吧？因为，她除了经常对我生气，真的是太好了。
　　第二天中午，我又拨通了乐旋电话，，我们分手了，我有点失落说：“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让你再次成为我的太阳。”
　　乐旋也松了一口气，她像用回了一个朋友的语气和我说话了。
　　嗯，那你就去快乐去幸福吧。
　　可是，即使这样，还是会觉得，很可惜。
　　我以为我们会在这样平淡中分手，平淡得没人会知道，没人想知道。
　　可是，慢慢的好像越来越多人在议论纷纷。“喔，他们是怎么的？”，“他们为什么分手的？”……
　　有一天，同学A问我：你们是怎么样分手的？
　　“没什么好说的。”
　　“听说，她的男神回来找她，然后就……”这女人的口在古代迟早给缝上了，太坏了。
　　“你什么意思。”
　　“她挺贱的……”同学A口很臭。
　　乐旋，只能让我来欺负，别在我面前说她坏话，就算她缺点再多，她还是我心目中的乐旋，就算你嘴上功夫再厉害说得再对，也只是想和你说架，况且乐旋不是这种人。
　　火气一下子就来了。“她贱不贱由得你说？……”
　　……
　　下午，我同乐旋说有人议论她，她有点心伤，她说我不是备胎……
　　那天晚上，她叫了我去操场。
　　我们身份是普通朋友，恭恭敬敬的，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妥。
　　我们行着那条再熟悉不过的道路。
　　我盯着乐旋问：“我们来干什么？”
　　乐旋犹豫了下“嗯……”
　　我开玩笑的说：“不是把我送你的东西给回我吧？”
　　她给了我一个难看的笑容。
　　来到单杆那边，她从包里找出了一个盒子递给我。嗯，是的，她把那条写有乐旋快乐的项链给回我，叫我送给别人。
　　“呵呵，为什么要这样。”
　　她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我不要。”
　　“季末，我不想欠你……”
　　我张着嘴巴有些无力“我不要项链，我不要……”
　　她电话“叮咚”的不合时宜响起来了，乐旋说着话，我能听得出电话里头的“老成”，是男的，隐约听见问乐旋吃宵夜不，乐旋坚持说不去。
　　我想，是他。在校外带宵夜给乐旋吗？他是乐旋什么人！可笑的是，我又是乐旋谁？
　　她挂了电话后，我问她知不知别人在背后说她什么，她说知道。嗯，我们都好像觉得在操场没啥意思了，走回宿舍了。
　　在那个桥头前，我问：“那我们以后是什么关系？”
　　“不熟悉的朋友或者素不相识。”
　　素不相识，“呵呵。”
　　桥头巨响了一声，我把项链扔到桥的栏杆了，声音在桥上回荡着，那是让人彻底死心的声音。也许从那时候开始，我和乐旋就不会再有快乐了。
　　我的情绪终于彻底爆发了。对，乐旋，你是欠我的。想自己一个人是借口？你是A说的那样人。
　　我第一次，没有陪乐旋走到宿舍，我抛下乐旋走了，乐旋在我身后，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我的离去，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