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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南海龙宫 ...

  •   剑匣?
      苏怀宿对剑道亦深深迷恋,一眼便看出了这镶着金边的红匣便是剑匣。
      苏怀宿好奇地打开剑匣,倒吸一口凉气。
      青光凛冽的剑鞘上,星罗棋布地镶着六颗青碧,剑柄处仿若展翼的灵鹫,每一寸都精细的不可方物。苏怀宿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喜欢么?”苏沁眨巴眨巴眼睛。
      苏怀宿:“哪来的?”
      “我……我专门请人铸的。”
      苏怀宿将信将疑,却道:“信你。”为什么不信?这么好的一柄剑,管他哪来的。
      “让司恪拿回太子宫吧。”苏沁剑苏怀宿如此喜爱,也一并跟着高兴。
      “不用。”苏怀宿自己将剑从剑匣中拿出,从里到外又仔细打量了一遍后,说,“沁儿送的,王兄自然要带着,多谢王妹了。”
      苏沁高兴坏了,将剑匣往旁边一甩,美滋滋地说:“王兄可记住了沁儿送的这个礼,等沁儿生辰的时候王兄也要送沁儿个大礼。”
      苏怀宿以手托鄂,故意皱着眉道:“唔……送你个如意郎君如何?”
      苏沁:“……滚。”
      呵,忘了,他这个有点命苦的妹子,恐婚。

      “龙王龙王龙王!常……常……”年迈的龟丞相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没注意脚下不知被谁绊了一跤整个人就扑到了忙得不可开交的龙王身上。
      “哎呦——”忙得正烦的南海龙王推开身上的龟丞相,皱着眉吹胡子瞪眼道:“常常常常,常什么你倒是说啊!”
      “常、常彧神君来了!”
      “!”老龙王一瞪眼,“常彧神君来了你不早说!”
      “南海龙王别来无恙啊。”正说着,常彧神君清冽的声音已悠悠传来。
      南海龙王听见这声音后反倒松了口气,心想这个货现在的声音比起以前那古板严肃的声音来说温柔多了,满水晶宫都让他这一声整的春风荡漾的——这个老不死的不会是思春了吧?
      “常彧神君近来可好?能为小儿庆祝生辰,着实令我南海蓬荜生辉啊。”这种必要的客套话随便说两句糊弄糊弄别人就得了。
      常彧神君一身白衣飒爽,却又不失天界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者风范,厅中的人皆自动站成两排,恭候常彧神君大驾,其中不少年华正好的姑娘都偷偷抬眼瞧了一瞧,然后都以袖掩面脸红了好久。
      一张让南海龙王羡慕嫉妒恨到眼红的脸从人群中脱颖而出,明明年纪差不多,这么常彧这张脸就万年不变还像青年时那般俊美,难道就因为他一直单身?
      眼尖的南海龙王一眼便看到了跟在常彧身后捧着礼盒的俊美青年。
      “多年不见,你又老了。”常彧走至南海龙王身前调侃,却发现南海龙王的眼神压根不在自己这,反而一直往自己身后瞟,常彧啧了一声,道,“看什么呢?”
      南海龙王朝他身后努努嘴问:“他谁?你身后跟着的这个白白净净的小厮。”
      “本君的徒儿,景佑。”
      南海龙王面露吃惊神色:“你徒儿?你不是从不收徒么?”
      常彧凑近了些许,压着声音道:“没辙,他师姐央着我非要收的。”
      “你还收了俩?”南海龙王炸毛了,“当初我央着你受怀宿为徒,你死活不应,说什么不收徒弟,将自己藏在神君殿里躲了我大半个月,如今怎的都收了俩了?”
      常彧自知理亏,甩了甩袖子小声道:“真不是我上次躲着你,是真的有要事去办了。再说了,那不一样——我记得怀宿当初还是个小娃娃吧,白白净净的,像个姑娘,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出落成大姑娘了?”
      “……”你才出落成大姑娘了,你全家都出落成了大姑娘了。
      南海龙王叹一口气:“我倒是听说了你那次的事情,天帝是不是让你去找什么不死之灵?听说前几日又下了道杀令给你,要你不管怎样都要毁了这不死之灵,有这等事不?”
      常彧正色道:“天地之间何等玄妙,竟生出了不死之灵,这不死之灵一念好便是佛,一念恶便是魔,一旦成了魔,连天帝也奈何不了,不死不死,便是死不了的吧,除非自戕,可任凭谁会那么傻的自戕?所以天帝下令,在那不死之灵成魔之前,务必斩草除根,以防其危害六界苍生。”
      不死之灵,在初生时心智纯净,就仿佛佛家所言的无根水一般,但是一旦被恶所蒙蔽,就成了无人能敌的魔。最可怕的一点还不是这个,而是不死之灵拥有不死之躯,成了魔便不伤不死,直至天地毁灭。
      “你可曾找到?”
      常彧盯着南海龙王看了好一会儿,眼中的飘忽一闪即逝,淡然道:“不曾。”
      “合着你这些年都白忙活了?”南海龙王摆摆手,“罢了罢了,要我说啊,这都是天意。”
      “嗯,我自然晓得,但身为天界神君,我也不会看着六界苍生受苦的——快把你家小寿星请出来吧,还打算把人家放在闺阁放多久?真当成大姑娘养了?”
      “……赶、赶紧将太子殿下请出来。”南海龙王扒拉这龟丞相道。
      “太子殿下……还没、没找到……”龟丞相一边说着一边往旁边退一小步,又退一小步,生怕龙王一炸毛一巴掌抡过来他可能就跟他的龟壳分家了。
      常彧“呦”了一声:“大姑娘被拐跑了?”
      “……”
      “父王。”南海龙王觉得,苏怀宿这声父王喊得格外及时,格外亲切,估计是他这辈子听到的最好听的一声“父王”了,他儿子真是太帅了!
      “父王。”苏怀宿及时出现,“这位是?”
      “天界的常彧神君,你小时候见过。”
      小时候的事苏怀宿现在哪还记得?苏怀宿行了个礼:“晚辈苏怀宿,见过常彧神君。”
      常彧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苏怀宿腰间的佩剑。
      这是……碧瑀?竟然在他的手里?常彧忽然露出赞许的目光,道:“后生可畏。”
      苏怀宿还没反应过来,南海龙王先被“后生可畏”这四个字美得屁颠屁颠的,连连道:“怎么样,是不是后悔当初怎么没有收怀宿为徒了?”
      常彧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又不是夸你,你激动个……”
      眼神突然扫到了一片玄青的衣角。
      他也来了?
      “你先忙去,我有点事。”常彧吩咐着,“佑儿,将贺礼送过去,为师去去就来。”
      多久没见他了?唔……过了这么久,记不清了。
      “虚泽。”常彧喊了一声。
      虚泽回头,一副瞧见故人的欣喜模样,惊讶道:“常彧神君?”
      故人相见,免不了又寒暄几句,寒暄之后便切入了正题。
      常彧打量了一边虚泽,道:“气色看起来比以前好了许多,有人替你解了灵山之困了?”
      虚泽道:“天佑灵山,得二位贵人相助,我与灵山才能不受那撕心裂肺如轮回一般的痛苦,故而此次才得以出灵山来为南海太子贺寿。”
      常彧点头:“少年风度,本君是不及了。”
      少年?羲衡怎么说也得有近十万岁了吧?虽然比起常彧来说是小了很多,但都这个年纪了还少年?不合适吧……
      虚泽问:“你见过了?”
      常彧:“不就是南海的龙太子,今日的寿星嘛。”
      虚泽瞪着眼睛:“羲衡是南海太子?”
      常彧:“啊?”
      两人面面相觑许久,几乎同时扭过头喊了一声:“太子殿下!”
      苏怀宿脚底一滑,险些一个趔趄摔了一跤,幸好被旁边的龟丞相扶了一把,还左顾右盼道:“谁在叫我?”
      常彧冲着苏怀宿招招手:“怀宿,你过来。”
      龟丞相小声道:“殿下,是常彧神君唤您呢。”
      苏怀宿哦了一声朝着常彧神君走过去,虚泽的眼睛一眼就盯上了挂在苏怀宿腰间的碧瑀剑,面露惊色。
      “怎、怎么会在他身上?”虚泽扒拉着常彧问道。
      “你是灵山的巫咸,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怎么,取碧瑀剑的人竟不是他?”常彧见苏怀宿朝这边走过来,摆了副长辈的架子询问道:“怀宿,本君见你腰间的佩剑甚是别致,更甚可与本君的青雩剑平分秋色,本君便想问一问你,这佩剑是从何而来?”
      “普通佩剑而已,怎可与神君大人的青雩剑相提并论,只不过是自家小妹送的贺礼罢了。”苏怀宿见常彧与其身边一身玄青衣衫的男子双双盯着他腰间的佩剑,不免心生奇怪。
      “太子殿下可知这佩剑的来历?”虚泽问。
      “这倒是不知。”苏怀宿问,“不知仙者是?”
      常彧道:“此乃灵山的巫咸大人,虚泽,亦是你的长辈。”
      苏怀宿点点头。
      “太子殿下,不知令妹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佩剑?”虚泽问。
      苏怀宿更是奇怪了,怎么这两为都围着他的佩剑没完没了地问?不过是苏沁送给他的贺礼罢了,难道这佩剑真的另有玄机?
      “晚辈糊涂,委实没有细细问过小妹,不知二位尊者为何对此剑有如此大的兴趣?”
      虚泽与常彧相视一眼,虚泽对苏怀宿道:“太子殿下,此剑乃是我灵山封印许久的碧瑀剑,与常彧神君的青雩剑本是一双,前些日子刚被一人取走,不知为何辗转到了殿下手中。”
      “碧瑀剑?”苏怀宿万万没想到这把佩剑竟然是青碧瑀剑,苏沁有多大的本事可以得到碧瑀剑?这丫头究竟是从哪得来的,就这么贸然的送了自己了?
      “虚泽尊者请稍等片刻,怀宿这便将小妹带来详细问一问。”
      苏怀宿急急忙忙往苏沁宫里跑,到时苏沁正准备着去大殿,眉尚且画了一半,见着苏怀宿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一不小心竟然画歪了斜了出去。苏沁放下描眉的笔,皱眉道:“王兄你做什么?不在大殿里招呼客人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是不是父王催我了,你叫老爷子先不要催了,我马上就好——喂喂喂,别拽手!很痛的!”
      苏沁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怀宿捏着手腕拽了起来,疼得苏沁大声嚷了出来。
      “沁儿,王兄问你,你到底是从那得到的这佩剑?”苏怀宿解下腰间的佩剑,往苏沁的桌上重重一摔。
      佩剑与桌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吓得苏沁全身上下一个哆嗦。
      “我……我……”苏沁像一只受惊的小猫连话都说不清楚,苏怀宿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失态,竟然吓到了自己的妹妹。
      “王兄不好,不该这么激动,沁儿乖,告诉王兄,你是从那弄到的?”苏怀宿摸摸苏沁的头。
      “我、我是从南海之滨捡到的……”苏沁想了想,“当时我正在发愁你的生辰送你什么好,突然就见到南海之滨上有一泛着碧色的东西从天而降,便过去一看,就……就看到这柄佩剑了……”苏沁说完低下头,咬着嘴唇嗫嚅道:“我觉得你会喜欢的……”
      “就这么简单?”苏怀宿问。
      “嗯。”苏沁点点头。
      苏怀宿叹出一口气,抬起苏沁的头,说道:“我是很喜欢,但是这毕竟不是属于我的东西,沁儿,你知道你拿回来的这个东西,有多危险么?”
      “危险?”苏沁吃惊地看着苏怀宿。
      “此剑名为碧瑀,是当年灵山十巫采集六界灵力所铸之剑,铸成之后却不受控制,残害了多少生灵,此剑只听命于能降服它的人,对于其他的人来说,或许是灾难。”苏怀宿道。
      苏沁小鸡啄米似的狠命点头,连连道:“我记住了,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嗯,知错能改,孺子可教。苏怀宿甚是欣慰地点了点头。“赶紧把自己收拾一下,跟我去见两位尊者解释清楚,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失了仪容怎么好,那可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苏沁瞪了苏怀宿一眼,苏怀宿识趣地闭了嘴。
      她命苦,能活到现在就算不容易了,长兄为父,亦能为母,自己若是不照顾她,还有谁能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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