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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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聂进再一次确认了几个扭扭歪歪的字，他紧握着聂飞的手，附在他耳边，细声问道，“爸，你是说，我妈照片后面有遗嘱？”
聂进的声音不大，但柳子也听得很清楚。
聂飞依旧咿咿呀呀的发出声音，他的手反握住聂进的手，力度渐渐加深，一双眼睛只是看着聂进，粼光闪闪。
聂进本不太确定聂飞字迹写的什么，可看到芳字的时候他就在猜测，是不是与他母亲有关系？芳字是她母亲名字中的一个字。
聂进记得，他们老房子那边全部摆满了他母亲的照片，大大小小，估计少说也有几十张。
客厅、到每个房间，都是母亲的照片，有十几岁的，也有那年前去世前拍的。
还有小时候拍的全家福，泛黄的照片是幸福的印记。
躺在病床上的聂飞，呼吸渐渐偏快，柳子莘担忧到不行，她提醒道：“阿进，我们该让爸爸去重症监护室（ICU病房）了。”
急诊抢救室没有呼吸机，这短短的几分钟，对于一个重症病人来说，很危险，尤其是刚脱离危险。
随着他们的离开，急诊室顿时又忙碌起来了。
两人的脚步刚刚迈出来没多久。
一个年轻的医生从抢救室出来，“病人已经昏迷，主任说，得立即转去ICU。”
对于聂飞突然陷入昏迷，众人原本舒展的心，此刻又重新纠结起来。
资雅一听说聂飞陷入昏迷，就急得差点跳起来，她越过赵祁威，走向柳子莘问，“怎么一下子就昏迷了？”
柳子莘脸色本就不太好，被这样一问，顿时不知该作何回答，尤其是郑薇母女，此刻她们一听说人昏迷了，估计心底早就在偷笑了。
“我也不清楚，刚才问了主任，他说很可能是脑部问题，毕竟他有高血压病史。”柳子莘这会总算明白聂飞为什么刚脱离危险要见他们，大概是怕自己无法说出遗嘱的位置。
“我们医院设备和技术那么好，肯定不会有事的，”望着ICU病房紧闭的门，程晓瞳安慰自己的同时，又在安慰大家。
柳子莘不知道该说什么，要是江珠医院都说没办法了，估计真的就回天乏术了。
当然，她相信事情应该不会比她想得差。
聂飞被送到ICU后，主管医生立即给他做了全身检查，从头到尾，各个心脏，无一遗漏。
柳子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聂飞是POLO集团的董事长，医院从检查到各项设备，再到医生护士，都是尽最优异的。
尤其是检查方面，这快速度，是柳子莘从没见过的。
廖主任待了一会，得了确切的结果，这才准备离开，回了急诊科。
第二天廖主任准时到达科室，走到办公室门口，他推门而入便看到了聂进坐在那。
对于聂进的出现廖主任一点不觉得意外，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在墙壁的挂钩上拿了白大褂披在身上，又扣了几颗扣子，这才在聂进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等多久了？”
“不久，早你几分钟。”聂进身体坐得直直，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也许是信念的原因疲惫之下，他的眼睛依旧囧囧有神。
“来问病情？”廖主任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杯水，又给聂进倒了一杯，他把杯子搁在他身边的桌上，自己又喝了一口水，这才继续说，“问吧。”
“恩，其实也不完全是。”聂进说话的时候，眼睛左右躲闪，他的视线始终落在桌角，廖主任很很温和，可不知道为什么，聂进不敢对视他的那双眼睛。记得小时候他来过聂家，当时因为贪玩，爬树捣鸟窝，结果摔了下来，手脱臼了。
当时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那时候的那双眼睛和现在一个样子，像是能看透一切，令人莫名地想去躲避。
“头颅CT结果我看了，不太乐观！”说完廖主任又喝了一口水，“我和你爸爸是几十年的朋友，我尽最大的能力。”他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沉，眼角露出遗憾之色。
对于廖主任能尽力，聂进发自内心感激。
还记得聂飞曾经说过，‘这些年我也不枉了，有两个衷心的老友。’
当时聂飞所说的人其中一个是廖主任，另一个是安叔安云腾。
廖德忠同聂飞是高中同学。后来，聂飞去考公务员，廖德忠考入医学院。
公务员的生活并不适合聂飞。
没干多久，他便下海经商，从小规模的一家店，到如今的POLO集团。
而廖德忠自选择医学这个专业，一干就是几十年。
“谢谢廖叔。”
听到聂进的称呼，廖德忠很欣慰，他不喊他主任，而是叔侄相称，足以证明这孩子在心底当他是个叔叔。
他眼露出赞赏的眼光，看着聂进继续说，“颅内有出血，目前情况他只能保守治疗，无法手术。要不是突发心肌梗死，做手术愈后良好。”
“我懂得，爸爸曾经也说过，廖叔您的医术很精湛。”
对于聂进的夸奖，廖德忠明显很受用，他的语气一改，整个人顿时和蔼了许多，“你爸也真是，高血压那么多年还这么拼命，”
“叔，我爸体检的时候，有查出心脏病吗？”
“心脏病？”经聂进提醒，廖主任想起了，几个月前聂飞来体检，当时来的找他。当然，他来体检顺便找老朋友的他叙旧。
“几个月前的检查结果，我这里可以看得到。”廖主任以最快的速度打开系统，如果他没记错，当时体检结果，聂飞除了血压高之外，并没其他问题。
“心电图的检查当时我看了，没什么问题。结果在心电图室，去找找应该还有存底。”说完，廖德忠便起身，他迅速地穿上白大褂，“走，去一趟心电图室。”
有廖主任带路。
他们很快并拿到了聂飞当时体检的结果。
心电图显示，很正常。
对于聂进查聂飞的体检结果，心电图室的刘医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聂进眼中的急切，他大概也知道事情很紧急。
“聂董事长的心电图当时是我做的，一切很正常。”刘医生之所以记得聂飞，一是因为他太太在POLO集团工作，二是因为那天前来做心电图的人特别多。聂飞当时挂号体检是VIP号，按理所有检查，他不必排队，可以优先。
可那天，他也按顺序排队，当时有人因插队而超级，整个心电图室吵得很，当时聂飞只说了两句话，很快，吵闹的局面并得到了安静。
所以，刘医生才记得很清楚。
拿到了聂飞体检资料，聂进去了一趟ICU探望聂飞，那边还不到探望的时间，于是聂进便立即回了聂家大宅。
路上他拨通了赵祁威的电话，“我在回来的路上，在我家要有没有找到了什么线索？”
“没有，你先回来看看！”说完，赵祁威便挂了电话，和陈越继续寻找。
空荡荡的房子，过于安静，陈越突然间来了兴致调侃，“我怎么觉得我们越来越像福尔摩斯了？”
赵祁威接过他的话，轻笑着说，“恩，再努力找找，我们还可以是名侦探柯南转世了。”
赵祁威不知道聂进寻了什么理由，那对母女居然昨晚没有回来，在医院附近守着，这才使得他们有机会过来。
“你说，聂董事是不是自己身体的原因？”他们从昨天晚上一直到今天一直在找，不停的看监控画面，不停地寻找，可什么也没有发现。
赵祁威想了一会，这才回答，“不会，进哥一定是找到了什么破绽，不然他不会这样肯定。”他们几岁的时候就认识，聂进从不会做没有理由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在法庭上一直胜诉。
陈越很知趣地闭上了嘴，两人又认真地寻找起来。
聂进开着车到达聂家大宅时，房门是紧闭着。
他下车，从后门走了进去。
赵祁威和陈越正在草地中寻找着什么。
过了一会，两人颓废坐在草地上，低垂着脑袋，似乎在说什么，由于距离有些远，看得不是很清楚。
聂进下车，直接走了过去，在他们席地而坐的旁边找了个位置，直接坐了下来。
“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陈越摇头，接过赵祁威递来的烟，夹在手中，“没有。”
“监控我们都看过了，完全没有任何发现。”赵祁威之前有些怀疑聂飞是不是自身身体原因发病的？但是聂进如此笃定，所以他是支持的。
赵祁威拿了一根烟递给给聂进，“来一支，解闷。”
聂进接过烟，赵祁威给他点了火。
狠狠的吸了一口，聂进这才摊开手，手心里有一小片蕾丝，“这个是我去急诊抢救室，在我爸手里紧握的。”
他进去的时候，聂飞右手一直紧紧握住，直到他的手握紧他的手，他才发现了这一片蕾丝。
“他当时发病是在家里，昨天家里陈妈成和成叔都不在家。”聂进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细细观察，可以明显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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