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 光辉时代》空桑寂

5、第 5 章

　　几个月后，圣域再次进入了全面戒严的状态。因为关乎到雅典娜的安危，但实际上并没有黄金战士什么事。洪灾开始时，是远在东京的纱织首先发现了罪魁祸首，也是她首先去到敌方，先阻止了第一波洪水。童虎之后才派青铜战士去支援。
　　圣域没有出动黄金战士。大雨倾盆，事件具体细节沙加是后来才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艾欧利亚说：“听说在海界朱利安仍然不甘心。说雅典娜如果答应他的求婚，他就能护她周全。”
　　“荒唐！”沙加喝道：“好一个小儿胡闹，竟拿这种事要挟雅典娜！”
　　其他人都有些诧异地看了眼沙加。米罗皱眉道：“你听完再说不行？”
　　艾欧利亚接着说：“当然雅典娜拒绝了他。”

　　纱织从海界回来时，脸上被冻得发青。即使如此，她在台上讲话时笑容仍那么美丽。开完会回去的路上，她支撑着冷痛的腿走着，言笑如常与人谈论。几步之后，她脸色苍白如石像，直直从台阶上晕厥倒下。米罗一把揽住她，抱起她就往女神殿跑去。“她需要好好睡一觉，”他沉声说。
　　那晚，沙加很是心神不宁。明明知道她在休息，但他感觉到的雅典娜小宇宙却那样痛苦欲死。不久，就听到米罗朝处女宫低喊：“沙加你来一趟。”
　　纱织睡得很不好，玉容冷汗涔涔。她在做噩梦，流着泪辗转反侧地伸着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不要死……你不要也像他一样……”
　　沙加上前握住她柔荑，在她耳边说：“没有谁死，我在这呢。”他的小宇宙燃起，安抚着哭泣的少女。

　　半夜时分，其他人也朝女神殿赶来。迎面却碰见米罗说：“你们不用来了。沙加带雅典娜去处女宫了。”
　　穆惊讶地道：“这是干什么？”
　　米罗叹道：“沙加一离开雅典娜，她就又做噩梦。只有让沙加陪着她。总得让她好好睡一晚吧。”

　　之后纱织睡得很安宁，就像有人为她打造了一个美好的港湾。她是在花香鸟语的晨风中醒来的。入目是遍布草野的鲜花。少女从宽大裙摆里伸出细白的美踝，赤足跑在含露的花园中，跑到金发男人的身边，说道：“好美啊！你怎么在这？”
　　沙加含笑道：“这是我的娑罗双树园。睡得还好？”
　　纱织才明白过来，脸上羞赧得泛了红：“谢谢你。我，我得回去了。”
　　沙加笑着伸手拦她：“放你个假。把路认清了，随时可以来，不过只许你一个人。”
　　彩蝶翩翩停在近处，少女盈盈一笑，伸手与之追逐。园中高处有两颗单独毗邻的高树，羽盖华荫。纱织指过去：“那是什么树？好像就它没开花。”
　　沙加静静地看着那两棵树，说：“那是娑罗双树。”
　　娑罗双树？难怪这两棵树的位置，这花园的名字都是……纱织的脸色陡然变了。她从书中记得，娑罗双树之间是佛祖圆寂之地，娑罗树只为圆寂开花，所以此花用于葬礼。
　　沙加，沙加不就据说是佛祖的转世吗？他自己也一定清楚这些事。
　　金发男人淡淡说道：“它有一天也会开花的。”
　　纱织的双手紧紧捏成了拳。这个人啊，这个人，为什么他还能这么淡定地说起这种事……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纱织一字字打断他的话，她猛的抬头，喊道：“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了！”
　　沙加怔住了。

　　纱织到底没有机会像沙加想的那样，累了能来娑罗双树园安安静静喝茶。海战后，她和他更少提起其他事，每次见面都是在讨论冥战的部署事宜。
　　事实上，她和他单独会面的次数也减少了。多半是在集体会议上才见面。少女嗓音清晰，她在谈她将要转呈给童虎的报告：“我的提议是，如果能找到进冥界的办法。不但能把主战场从地面上转移走，减少灾难。而且相应能做出下一步准备，也许这次能得到彻底的和平。”
　　纱织的想法切中了沙加一直在思考的方向。在如今的圣域中，沙加是最有可能摸到第八感门槛的人。而第八感的境界领悟正是进入冥界摆脱冥王控制的关键。
　　散会后，沙加目送着纱织爬向山峰高处。她要到女神像前巩固整个圣域的结界。
　　圣域的神像前，无边无际的金光弥漫开来。雅典的神女小宇宙庞大而包容，这也是她在沙加的引导下的成果。
　　金发男人默立在山道这头，像幼时那样注目向圣域的神像。只是跟幼时不同，山顶不再是只有冷冰冰的雕像，少女在那里亲自坐镇。圣域的气息从没有像这样盛大鼓舞过。
　　沙加意识到，她越来越像他童年时所期望的那样了。不，不仅是如此，她比他期望的更多了惊喜，也多了让人心疼。

　　这段日子里，纱织经常埋头在图书馆、星楼的仓库里。忙得废寝忘食。沙加跟她见面的次数更少了。
　　那一天又是个大雨滂沱的日子。沙加听说纱织已经三天三夜没从图书馆出来，终于忍不住起身去了图书馆那边。
　　不料，大门处有金光流离。沙加稍一试探，便感知到了这是纱织布下的结界。他不愿动手，这结界与纱织自身关联，强行破开如同伤害纱织本人。
　　纱织正在做记号时，耳边就有小宇宙冷声炸开：“还长本事了！给我出来！”她叹了口气，感到沙加真的是很生气：“我忙完了就出来。”
　　沙加蹙眉道：“你是想把身体弄垮吗！”
　　结界那头，传来纱织几分无奈的声音：“请放心，我会注意的。我在查第八感的事。如果圣战能在这次了结，就再也不会有伤亡了。”
　　为此，不管多大的苦她都愿意去吃吗？沙加沉默着，身后大雨冷风不绝。
　　这是她所希望的，但何尝又不是他的心愿？他幼时在恒河处目睹无边枯骨，为世人之苦而惘然。如果有一天，能用自己这双手去拯救……沙加握紧拳，转过了身，他心里存了一个信念。面前茫茫雨幕淅沥，如泣如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