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江湖路》祐樘

2、不如死了

　　半时辰后——
　　“姑娘，热水给您备——”丫鬟推看门，看见眼前这一幕不由得有些害怕----只见一人躺在地上，地上还有一大摊血迹委实有些骇人。只见她畏畏缩缩走上前去，摇了摇如衣，便又轻唤了几声：姑娘。不见反应，便又伸出两根手指探了探鼻息。见没有丝毫生气，不禁往后踉跄一步，夺门而出。
　　“呀，这位公子这边做，来这儿算是来对地方了，妈妈我马上给你找姑娘，保证包您满意。”老鸨示意男子坐下，随后便向身旁的一名女子招手：还不去给我伺候着。只见此时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匆匆忙忙，动作踉跄向她走来，老鸨见了顿时面色阴沉：死丫头，你给我不好好看着如衣，来这儿作甚，冲撞了客人看我不扒了你的皮。丫鬟着急中不由得有几分害怕，大着胆子说道：“妈妈，我，，，我有事禀告，，，，姑，，姑娘她，，好像服毒自尽了。”“什么，你怎么做事的，我拿你用何用。”老鸨边走边斥责，丫鬟跟在身后。“你跟着我做什么，还不赶紧去给我请大夫，要是真死了看我不找你算账。”语罢，那老鸨怒气冲冲的往如衣屋中的方向走去。
　　此时如衣的房间被围满了人，索性大多是老鸨信得过的自己人，当然也有些许不乏看热闹外人在场，老鸨正守在如衣床边。
　　不一会儿，一个手提药箱，大夫打扮的人便走了进来。“大夫，你可要好好救救我宝贝女儿的命啊。”说着，用手帕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泪珠。那大夫点了点头表示尽力，匆忙放下药箱，拿出里面的软垫给正在床上不知生死的如衣诊脉。
　　约莫半炷香的功夫只见那大夫面色有些凝重，情况看似不容乐观。大夫又照旧以日常行医的习惯望闻问切了一番，瞧了瞧如衣的唇色。那中年老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老鸨早已如坐针毡，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赶忙问：大夫，我宝贝女儿可还有救吗？那老大夫再次摇了摇头，便道：“老夫行医二十多年；这姑娘所中之毒有些霸道实属罕见啊。那毒已浸入了五脏六腑，已经回天乏术，神仙难救啊。”
　　那大夫面露难色，仿佛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有些惋惜，“你们尽早准备后事吧。”语罢，便收拾好药箱，夺门而去。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这晚上赵公子来没见着人，闹起来，可怎么好。”老鸨正着急又是走来走去，又是绞手帕。“不行得想个完全之策，都怪这贱丫头，我看都是平些日子的打少了，这泼皮性子，给老娘的白养了这贱人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死在今日，触老娘的霉头,这可如何是好啊…….”
　　“妈妈，女儿有个念头不知当讲不当讲。”这时屋里进来个一身藕粉衣裳的女子，大着胆子说道。
　　“你可是有什么法子。”那老鸨赶忙上去擒着那妙人的手忙说道，“好女儿有什么好注意，你快快说来。”妙人儿招呼老鸨子附耳过去，那女子在老鸨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老鸨眼前一亮，“你是说。”欲言又止又心领神会，两人心里已然明了。
　　——日入——
　　两位官差前来询问死者何人，死因为何,何年发配为妓......老鸨子虚情假意般哭哭啼啼着一一答道，“这死之人，是我的可怜女儿花影，原本与一穷苦的布衣书生相爱，两人约定待那书生高中后金榜题名便来去她，万万我那傻女儿真的信了那负心汉的鬼话呀。”老鸨呜咽两句，又开口说道：“那陈世美高中之后转眼便迎娶了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我那傻女儿一时想不开就服毒自尽啦。”右手拿那帕子擦了擦眼角，好似她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宝贝女儿死了伤心过度似的，左手的两锭金子正悄无声息的放到了官差手里。那官差收了好处，轻车熟路也就没过多查问，左右不过也就死了个妓女，上头查下来想必也不会有事儿。想到此，便唤来两人搬了尸体出去。
　　如衣被卷在一席破凉席里面，准备拿去乱葬岗扔了。杠夫甲说道：瞧，这么漂亮的女人，可惜了，那黑心老鸨竟连口薄棺材也舍不得打。”“好了，快走吧，这些都不是我们该管的，再不快些走天黑了，听说乱葬岗怨气重，出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还晦气，前几天这山里砍柴的刘樵夫还说看到鬼了，这几天卧床不起呢。”杠夫乙说道。那我们脚程快些，干完早点回家。“好----”杠夫乙附和道。
　　两杠夫待走到乱葬岗，这时天色已黑，周围的林子显得格外阴气森森，乱葬岗处处白骨处处，野草丛生，时不时还传来几声野狗嚎叫的声音，杠夫两人对视两眼暗示，心中一阵唏嘘，感觉跑路回家。
　　待那两人走后，如衣慢慢从那破凉席中爬出，那两杠夫对话时，她便已经醒了。她颤颤巍巍，一瘸一拐的走着。蓦然，那树林深处出现了几双幽亮的眼睛，如衣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从地上捡起一杆树枝拖着虚弱无力的身子，卖力的走着，想着赶紧远离这是非之地。可是，这幽亮色眸子的主人，显然不是吃素的，显然这还活着的猎物，更吸引了它们的兴趣。见猎物想逃跑，它们感觉一群追上前去，显然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的，那几只野狗抱团将如衣围在圈中，只见那几只野狗对如衣虎视眈眈，对一个已然在囊中的猎物，争相想冲上前去，可始终忌惮着如衣手中的树枝。面对将自己围作一团的野狗，如衣害怕极了心想，今天大抵是要交代在这儿了，不如放弃抵抗，死就死吧，大不了来世再重活一次。可是，想着还没找到妹妹，她不能死，她又握紧了手中挥舞的树枝。那一直野狗仿佛失去了耐心，冲着同伴们互相嚎叫，像是诉说着什么，一起上前冲去，而如衣更加卖力的挥着树枝驱赶野狗，但显然野狗占了上风，几只野狗合力便将如衣扑倒在地，野狗们疯狂向她扑来，其中一直野狗快袭上她的脖子，如衣闭上眼睛想着这样会不会减轻些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