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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报打不平 ...

  •   陆三正喝热茶呢,一听这话,一口茶瞬间喷了出去,好在琳琅没坐他对面,否则定叫喷一脸茶叶沫子不可。陆三沉下脸问:“琳琅大小姐,我就那么像登徒浪子?”
      琳琅以手支额,仔细盯着他那张俊脸笑嘻嘻的道:“你何止像,简直太像了。”
      陆三看着琳琅脸上的笑容,此刻那醒目的五官上赤裸裸的写着,“你就是个淫贼”让他一见,竟生出了扭上一把的冲动。但是大家都是文明人,君子动口不动手,陆三挑了挑那对漂亮的剑眉,勾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欠揍的问道:“琳琅姑娘,我是不是登徒浪子,你怕是最清楚吧,姑娘的名节,可还好好的安放在姑娘的身上呢。”
      琳琅见到陆定琰脸上的笑容,就知道这家伙一勾这种坏笑,嘴里准没好话。再一听他这话,琳琅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想要打他一顿出气,可又舍不得打。不过陆公子下面的话,就真的伤害了琳琅的心了
      只听陆三道:“不过就算小可是登徒浪子,倒也对杜姑娘兴趣缺缺,陆某喜欢的女人,可都是天姿国色的美人儿,所以不管陆某是不是登徒浪子,姑娘都不用担心。”
      琳琅本来有些悸动的心,渐渐冷了下来,她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个美人儿,为了这个,她在宫中没少听闲话,最过份的一次,她亲耳听到他曾经的未婚夫跟一大堆人嘲笑她的长相。琳琅也不是个很敏感的姑娘,但这种事儿听得多了,不免就有了心理阴影,想她堂堂大梁公主,什么样的好夫婿找不到,那种肤浅之辈,不要也罢,所以,她在成婚前,大闹了一场,婚事是不用结了,可是她的名声,也从此就跟刁蛮娇纵连在了一起。
      见到琳琅渐渐冷下来的脸,陆三不由一愣,这小娘皮看着大大咧咧,怎么居然在意这种事儿?但还不容他多想,那边宋大嫂己经麻利的摆上三热一冷四道以豆腐为主的小菜并一大碗鸡丝豆腐花,冷菜乃是常见的小葱拌豆腐,因用了麻油,所以看上去青青白白,闻上去浓香扑鼻,余下三道热菜分别是红烧豆腐盒,青椒酿豆腐,豆腐蒸鱼,这些小菜个个浓香扑鼻色泽鲜亮,颇有点清淡中见功夫的意思,看的琳琅食指大动,瞬间忘了陆某人是何许人也。再者赶了一上午的路,确实也是饿了,二人俱都选择忘了刚才的小插曲,各自装了一大碗白饭,香甜的吃了起来。
      一顿饭吃罢,琳琅意外的发现,以前很讨厌的豆腐,居然还挺好吃。犹其那一碗豆花,真叫滑嫩爽口,不仅没有豆腥味,而且鸡汁薄芡,勾的恰到好处,鲜美的让人恨不能把舌头一起吞下去。
      待到俩人吃完,日头己经不那么大了,琳琅拍了拍饱饱的肚子看着陆三道:“陆三,这家店的豆腐做的真不错,你眼光不错呀”
      陆三公子呷着茶,慢条斯理的说:“我原也是不知道的,但我铺子里有个伙计是这安平人,所以晓得这家店的豆腐不错,我也算常在这条路上跑,哪次来这安平城,都会来这家店吃他家的豆花,这样算来,也算是熟客了。”
      陆三这么细细的解释,叫琳琅心里一动,他这是跟我解释他跟这小妇人清清白白?没那个必要吧.
      正想着呢,突听门外一个大嗓门叫道:“宋家小娘子,宋家小娘子,你可在啊?”
      随即进来了一位看着十分眼熟的主儿,这家伙妥妥一个市井泼皮相,五短身材,一脸猥琐,穿一件土黄绸缎长衫,脖子后插着一把折扇。一笑还一嘴大黄牙,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见他进来,那宋大嫂仿佛见了瘟神一般忙忙进了里间,不一会儿,里间门帘一挑,一个腰扎围裙,浓眉大眼的年轻人就拎着把刀出来了,那宋大嫂则怯生生的跟在他后面,一看便知,这人就是这家店的店主。
      那泼皮一见这个架式,不由大乐,不屑的笑道:“宋老实,没想到你这老实头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来来来,今儿个爷们就见识见识这有名的宋老实如何撤野。”
      那年轻人别看长了一副好相貌,却着实耸的要命,他拿刀的手一直在发抖,听到那波皮这么一说,更加抖索,但被人欺上门来,却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结结巴巴的道:“马,马三,你,你别欺人太,太甚,我,我家这是祖业,跟,跟你马,马家有啥,啥关系?”
      那波皮马三一听就乐了,哎哟喂,今儿可真新鲜啊,马三爷想要你家这祖业,我还管你家祖坟修在哪儿爷们儿我可是县承老爷的小舅子,你个不长眼的老实头,居然跟爷们讲理,真是可乐啊可乐。
      马三撇了撇那躲在身后娇怯怯的美人儿,不由吸了一口口水,妈的,这小娘们还真勾人,无奈姐夫看中了她,也只能过过眼瘾了。遂笑着对身边几个泼皮说:“听听,听听,这宋老实可真是睁着眼说瞎话,爷们明明有他家的文契在手,他家老太爷在早年间就把这铺子抵给了爷们的爷爷,怎么爷们让你们白用了这么些年都没说啥,你这占了人家房产的主儿,却在这里叫什么撞天屈?”
      宋老实一听此言,气的涨红了脖子道:“马三,你说这话丧良心,明明是我爷爷当年见你父亲沦落孤苦,好心收留,你父亲不仅不感恩,反勾结外人陷害我家,才有了这份糊涂文契,更何况,前任县太爷早就判定那东西无效了,你怎么又拿它来说事儿?”
      那宋老实一激动,说话倒还顺溜了,琳琅听的不由一阵暗火,这马三摆明了就是要强取豪夺,于是便问身边看热闹的几个闲人道:“这位大哥有礼了,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那位闲人一见有人动问,也来了兴致,就道:“能有什么回事儿,还不是宋老实娶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惹的麻烦?”
      哦?琳琅不由一愣,便问道:“这倒要请教了,看上去,好像是马三要占这宋家店主的房产啊,怎么还跟宋大嫂有关?”
      那男的意味深长的瞄了一眼那躲在宋老实身后的女子,这才道:“兄台有所不知,这宋大嫂可是安平城里有名儿的美人儿,也不知宋老实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么俊俏的媳妇,又舍得让她出来招待客人,马三儿原也是不敢打人家小娘子主意的,可最近么,他有了靠山,那就不一样了。”
      琳琅又问:“但不知这位马三是何方神仙?”
      那人一笑道:“这位马三爷可了不得了,他爹就是个泼皮,十几年前城中闹瘟疫,他爹差一点死在这上头,让人家宋老爷子救了,可这混帐不思报恩,却伙同一伙泼皮,想谋宋老爷子家产,这帮家伙诓骗宋老爷子出去喝酒,酒后就被他们摆布着签了一份文契,说什么老爷子死后,所有家产都归他马大成所有。”
      “前任知县知宋老爷子为人,当时断马大成讹骗,还打了十板子,那文契就作不得数了,可现如今,这马三的妹子嫁了县承老爷做第三房姨娘,马三就似得了势的恶狗般,在城中无人敢惹。也不知是什么冤孽竟看上了宋家大嫂。打从去年年底,他就隔三差五来调戏宋家大嫂,今年更过份,也不知他何时又找到了这份文契,天天叫着要来继承宋老爷子的祖产。有一次更过份,居然劝宋老实将媳妇让与他,他就不追究这事儿了,当时就让宋大嫂拿扫把轰出去了。”
      那人话音刚落,就听边儿上一个上了点儿年纪的老者道:“不对呀,我记得当年宋老爷子的案子也算是安平城的一桩奇事儿了,当年县君明明是当堂将那份混帐文契烧了呀,这马三手里的,又是哪来的啊,难不成,当年宋老爷子被迫着签了两份?”
      那刚刚说话的男子一听这个,不由一愣,着实想了一想才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印像,好像是烧了的,那现在马三手上这一份,又是哪来的啊?”
      琳琅一听到这儿,不由火往上撞,敢情这马三是打算人财两得啊?这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干出这等恶事,他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这几人闲话倒也没说多久,这当儿,那混帐马三儿又在说:“我说宋老实,你说你娶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你能守的住么?既便你自己不放手,这小娘子早晚也要叫那小白脸勾搭走,还不如现下就让爷们儿替你疼她,你既保得了祖产,也能放小娘子享福,你何乐而不为呢?”
      宋老实本就不擅言辞,一听马三儿这么说他,气急之下,竟不得言语,倒是那一直躲在身后的宋大嫂,听马三儿这么一说,突然骂了句:“马三儿,你休得血口喷人。我与我家当家的一直和和美美,我何时偷人了,你这么说话也不怕死了被拔了舌头?再说,我关秀莲行的正坐的端,这四邻八舍都可为我作证,从没干过对不起我家当家的事儿,你再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定告你个诽谤之罪。”
      那马三儿见到这小美人杏眼圆睁,柳眉倒竖,一脸的煞气,竟有一股别样的妩媚,不由看的口水流出多长,这付丑态实在恶心,宋家大嫂看到他那付丑样,狠狠的啐了他一口,自回里间儿去了,那马三一见小娘子居然躲起来了,脸现一股子意犹未尽之色,再回头看宋老实,问道:“宋老实,你看怎么着吧,我把话挑明了吧,你要么就把娘子让与我,要么就把祖产交与我,你爷爷我还真没闲工夫跟你这废话。”
      宋老实这一刻真是气冲斗牛,他大喊一声:“马三儿,我跟你拼了,说着就提刀冲了上来。”
      可是马三身边几个泼皮三拳两脚就把他打翻在地,根本近不得马三儿的身。
      琳琅看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她娇斥一声:“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人就闪了出去,陆三见到了,只是微微一笑,她跟人打听的时候,他便知道她要管这闲事儿,虽说这事儿确实气人,可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面的水你知道有多深,冒冒失失去趟这浑水,很可能惹自己一身骚。更何况,这一次他二人有重任在身,就这么节外生枝,实为不智,可是她要强出头,陆三又不好劝她,只能让她自己吃点亏长点教训。
      所以,陆三准备袖手旁观一回,看看琳琅大小姐怎么办。
      就见琳琅上前扶起地上被打的直咳嗽的宋老实,转头向着马三儿道:“马三儿,你们这伙人这么无法无天,就不怕王法制裁?”
      马三儿看了看琳琅,这人眼生的紧,想必不是本地人,一个过江龙,他能强到哪里去,遂不屑的笑道:“你这后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跟你家马三爷讲王法,我告诉你小子,在这安平城里,你家马三爷就是王法。”
      宋老实看了看眼前的琳琅,苦笑道:“这位壮士,宋某在这里谢过壮士出手搭救了,可是壮士,强龙不压地头蛇,壮士不必为宋某趟这浑水。”
      琳琅摆摆手,止住了宋老实下边的话,扶他到一旁坐下,低声跟他说:“不妨事,你且安心,这事儿交与我了。”转头她便瞪起了眼睛道:“马三,你不过是一个区区县承的小舅子,竟敢自称王法,我倒奇了怪了,你那姐夫是有几个脑袋,竟任你这么撤野?”
      马三一听琳琅这么说,不由心头打鼓,这小子不会有点儿来头吧,口气居然这么大?后又一想,做我都做了,我怕他个球?今天这事儿己然不能善了,一不做二不休,我连这小子一并收拾了吧
      想到此,他回头冲那几个跟来的混混道:“哥儿几个,今天居然有人上门来踩你家马爷,咱能不能忍啊?”
      那几个波皮一见这架式,这是要干架啊,个个都来了精神头道:“三哥吩咐吧,咱们绝不含乎”
      马三一瞪眼,冲着那几个混子道:“哥儿几个,咱今天先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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