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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夜探(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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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师爷将二人带到县衙内院,冲二人一拱手道:“委屈二位了,我家大人略备薄酒,正在恭候二位呢。”
陆定琰一见,不由微微一笑,果不出所料,当下也不推辞,随着那位师爷就进了县衙二堂,到得内堂,果见一张八仙桌上摆了四凉四热八道菜,县令大人见二人进来,当即起身相迎道:“陆公子,快快过来,真是委屈陆公子了。”
陆定琰也不去跟他客气,一番寒暄后,双方分宾主落坐,大家来往了几番什么久仰啊之类的废话之后,那县令试探到:“陆公子,您的名讳和本县的一位同年颇为相似,这倒也真是奇了。”
陆公子一听,不由好笑,这位县令还真是看破了他的家世,便道:“哦,您这位同年是?”
县令笑答:“那一位乃是青州知州陆定坤陆大人。本县与陆大人乃是同科进士,只不过,陆大人能力卓越,比我等同侪进升的都快些。”
陆公子一听,当即做出一付喜认亲的架式道:“唉呀,原来大人竟是家兄的同年”遂起身作揖道:“小弟拜见兄长”
那县令大人一见,心道好险,差些为一个泼皮得罪了陆大人,连忙起身相扶道:“唉呀,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想不到公子竟是陆年兄胞弟。”
二人又依着兄弟之礼再次见过后,才又坐了下来,席间,琳琅不发一语,瞧着陆三带着付虚假的面具跟县令大人虚与委蛇,倒也算给了陆三面子。那县令大人几番试探琳琅的身份,终被陆三打太极般的推了回去,倒也不再去问。
酒过三旬,县令大人突然一叹道:“不瞒贤弟,这一次,让贤弟在班房内虚耗如此之久,实因愚兄有不得己的苦衷啊。”
陆三一听,不由心中暗笑,果然肉戏来了。遂作出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何事让县尊大人如此为难啊?”
县令大人早盼着他问了,随即答道:“贤弟有所不知,那马秀明乃是本县县承赵梁直赵大人的内弟,赵大人在本县任县承己有差不多八年了,我这初来乍到之辈,实不敢随意得罪于他啊。”
“哦?”陆公子拿起酒杯小呷了一口,努力装出了一副关切的样子问道:“倒要请教县尊大人了,为何您堂堂县尊竟然会忌惮他一个县承?”
“唉”县尊大人闻言不仅抚额长叹道:“实不相瞒,本县来这安平县也算有两年有余了,可是,一言难尽呐。”
言到这里,县尊大人不由一阵长吁短叹,原来,他两年前到这里任知县,本来怀着一腔抱负,想好好施展一下,可是一到这里,他就发现,以赵县承为首的县衙一干人等,居然对他阳奉阴违,他的命令,有时候都出不了这县衙,这让县尊大人十分恼火,他一腔书生意气无处施展,这帮人平时也不是什么好鸟,背地里有好些个阴私构当,据县令大人说,这位县承赵大人好像十分喜好人妻,被他坏了名节的女子十分多,县令大人本想着要在这上面抓他的痛脚,收拾他下台,可不料,这位县承大人居然不知从何处得知了他休妻再娶的丑事,捏在手里,让县令大人睡不安寝,只能乖乖任他摆布,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啊。
陆三一听,不由呵呵一笑,这位县令大人想必是病急乱投医,想通过他请大哥帮忙。想到这里,他作出了一付义愤填膺的样子道:“县尊大人,我正好要去青州见家兄,到时定当将兄长的事情说与家兄,教家兄铲除了那恶贼,好教兄长能在安平县一展所长,更还安平百姓一片朗朗青天。还请兄长忍耐些时日。”
县令大人就等着他说这话呢,闻言喜不自胜,频频劝酒,二人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不由十分投缘,看的琳琅一阵恶心,这陆三太他娘的会演戏了,这戏演的,连她都以为这是个狡猾的小人了。
酒过三巡,县令大人再四相让,陆三也便顺水推舟,带着琳琅宿在了县衙后宅的客房里。
是夜,县令大人对这位意外得来的救星十分周道,安排二人住的是县衙后宅临着花园的客户,屋内一应用具都是新的,来伺候的人也个个机灵周正,把琳琅和陆定琰伺候的十分周到。二人在县衙里洗了个痛快的热水澡,待挥退下人,陆三独自一人来到了琳琅的屋内。琳琅此时正拿着木梳跟自己的头发战斗,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怎么也摆弄不好,看得出来,她不太擅长打理自己的头发,平常也都是一条大辫子梳到底的。
见陆三进来,琳琅索性就不梳头了,就这么披着头发问他:“我正想找你呢,咱们现下怎么办啊?”
陆三见她刚沐浴后的脸红扑扑的,那张瓜子脸看上去多了几分别样的风情,不由有点意外,挥退自己莫名其妙的绮念,陆三坐到琳琅妆台对面,稍一盘算,即道:“琳琅,我现下要出去一趟办点事,这事情需要高来高去,你身上没有武功,就在这里稍待,我大约要去个把时晨,待办完了事,我来这里接你,咱位连夜便走。”
琳琅一听,不由一喜道:“你是不是去解决宋家大哥大嫂的事情啊?我就说你咽不下这口恶气吧。”
陆三听罢,仅只微微一笑,也不多解释,只说:“县衙内甚是安全,你就在这,不要乱走,安心等我回来便是。”
琳琅笑答道:“陆三公子,这事情是我惹起来的,你去解决问题不带我?你这不妥当吧?再说,这么好玩的事情你不带着我,亏我这一路上这么听你的话了,你就不会内疚?”
陆三听了,不由大感头痛,他就知道这小娘皮断不会一个人呆在县衙里,可是如果他独自出去,被小娘皮发现了,还不一定会闹成什么样呢。唉,罢了,反正一个芝麻小官,谅他也没有多少手段,凭我的武功,也不再意多个累赘,遂点头道:“带你去倒也无不可,但你一切要听我的,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点了你的穴道,叫你在这屋中呆到我回来为止。”
琳琅听罢,不由大是生气,然而也知陆三说的在理,本来她不会武功,可能根本帮不上陆三什么忙,反而是个累赘。所以虽生气,却也没有发做,只气呼呼的道:“是是是,陆大爷,小的全听您吩咐,这总成了吧,咱这就走吧。”
陆三听了,不由一乐道:“琳琅姑娘,你不会就这样出门吧?你不怕丑,陆某还怕呢”
琳琅闻言,方记起她的头发还没扎呢,遂拿起木梳又跟自己那一头乱发战斗起来,弄了半晌,竟连个普通发髻都挽不好,遂自暴自弃的只拿了一根要束发的缎带匆匆在后面绑了个马尾,拍拍还有点潮湿的手,琳琅冲陆公子道:“好了,咱走吧。”
陆公子平日里见的琳琅都是戴帽子的,今见她只束了个松松的马尾,额前还垂着几缕碎发,倒显得那张脸别样的妩媚,心下不由暗道,看来小娘皮也并非不美,只不过世人均以薄瘦为美,只道那种美精致柔婉,却不知,大气磅礴也可如此妩媚动人。遂又警醒道,我这几日为何每每存有这等不该有的绮思?看来久不碰女人,确实内火积的太旺,要消消火了。
陆公子冲琳琅道:“随我来。”说罢转身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