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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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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辞进了厨房，盛出奶白色的鱼汤，撒上些细盐，鱼汤的鲜味飘飘洒洒在厨房蔓延开来，宋辞满意地笑笑，转身走到桌子边，放下鱼汤。宋辞把鱼肉放到另一个盘子里，倒上一小碟子的酱，坐下。
却不想外面此时应该在打斗的人也大大咧咧地坐下，半分不好意思也无，取出筷子准备和自己一起吃饭!宋辞秀气的眉一下子就皱起：“阁下是否应该离开。”
檀山决挑了挑眉，唇角缓缓勾起：“在下身体受伤，还望先生容我一容。”
眉毛皱的更紧，得寸进尺。
檀山决吐出一口逆血，扯了扯嘴角：“打扰了。”说罢竟昏了过去。宋辞抿着唇将栽倒在桌的男子搬到自己的房间。当初建屋子的时候只辟了一间卧房，从不留人住宿的宋辞头一次打破了自己的原则。
这人的眉梢好像比那日林中相遇时多了冷峻，少了柔和。明明那日遇见时，这人还是那般冷漠，却为何今日变得这样……无赖。想伸手摘了面具，伸到半空中的手还是收了回来，既然这人戴着面具，必是不肯让人见到他的容貌的。
宋辞叹气，只当报恩吧，那晚这人也将唯一的床借给自己睡，只怕那日他便已受内伤。宋辞回到厨房，默默地看着桌上的鱼汤鱼肉，又热了一会，才坐下喝完碗中的汤，擦过嘴，想着要去镇上买些药材，不然这人的内伤光靠自我调息是远远不够的。
檀山决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然黑透，只借着不远处桌上的烛光才看清自己所在。整个屋子都是竹制品，床上围着一圈青色的床幔，窗口的风吹进来，撩起纱帐，朦朦胧胧。一歪头，看到竹榻上倚着一个男子，手里捧了本书聚精会神地看着。
竹榻旁明亮的烛光笼着男子的眉眼，圈起淡淡的光晕。青色软绸的袍子贴在男子身上，勾勒出美好的曲线，不似女子的凹凸有致，反而隐约看得出袍子遮掩的薄薄的肌肉，仅仅是看着这样的身形，都能够想象出男子身子该有多么吸引人。檀山决一下子觉得自己有些口干，下意识地舔舔干燥的双唇，然后更渴了。
“醒了？”感受到灼人的视线，宋辞故作不知，放下书，起身走到桌旁，倒了杯花茶递给他，“你有内伤，不易喝浓茶，这是我自己晒的花茶，于你身体有益。无毒。”想了想，又加了两个字。
“嗯。”檀山决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沉默。
“我煮了些鱼汤。”宋辞接过空的茶盏，把鱼汤放到床头，“喝完再喝药。”
“嗯。”啊，气氛好尴尬。“多谢。”
“嗯。”宋辞挑挑眉，诶？稀奇，无赖还会道谢。
“不知恩人大名？”檀山决打破沉默。
“宋辞。”
“宋先生，在下檀山决。承蒙宋先生照顾，不知如何回报。”以身相许可好？檀山决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不必，昨日宋辞也承蒙阁下收留。把药喝了。”宋辞不打算争辩什么。
“先生去哪？”
“我去书房。”
“先生不介意的话一起睡吧。”
“……”
宋辞想了想，两人都是男人，一起睡也没什么，便合衣躺到了床上，闭上眼。
檀山决还想着聊聊天，看到宋辞闭上眼，咽下嘴边的话，弹指灭了烛光，复又躺下。宋辞身上清新的味道钻进鼻腔，檀山决想这人身上味道真好闻，淡淡的青竹气息就像这个人一样，清清冷冷，不容旁人接近，便是笑着都带着天生的距离感。檀山决侧身往身边人凑了凑，嗅着好闻的青竹味道缓缓入眠。
一宿无话。
晨日的阳光总是带着慵懒的味道。宋辞被阳光唤醒，缓缓睁开眼，迷茫地看了一会儿床顶，而后意识到身边有一个“伤患”。那个“伤患”把头埋在自己脖颈，宋辞一转头就看见“伤患”放大的俊脸，吓了一跳，向后退去，不想这是在床上，自己还睡在外侧，这一动，毫无防备地就往床下仰。就在宋辞准备施力起身时，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拦住了自己的腰，宋辞觉得那双扶在自己腰间的双手莫名地有些烫人。
“先生小心些。”语气里有着担心吗？
“多谢。”宋辞起身推开檀山决的双臂。整理好衣冠，出了房门。“阁下若是伤势痊愈，便离开吧。”
果真……冷情呐！
“不便叨扰先生，檀山决这便离开。”檀山决起身整理好衣物，“离开前，能否麻烦先生再做一顿饭？在下饿的慌。”笑的真诚，却莫名有些耍赖的意味。
“你随我来。”宋辞皱皱眉，叹口气。檀山决偷偷笑笑，严肃着一张脸跟上去。厨房离卧房不远，一条小径走到一半便是厨房。
“先生是本村的人吗？”檀山决开始套话。
“不是。”
“那……”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食不言。”
对话到此为止，檀山决有些不满意。跟着宋辞到书房，又开始套话。
“先生，这么多书，你都读完了吗？”
“是。”
“那……”你怎么不去考状元？
“你该走了。”
走之前，檀山决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的讯息，这个村子若不是自己受伤被追杀，只怕也是不得而知的。这个男子温润至此，生活在这个小村子里，一气一息都染上这个村子的味道，仿佛生活在这里上百年，却也只像是路过这里而已。这样清冷的人，究竟何事能让他色变呢？
檀山决离开，宋辞的生活轨道依旧一格一格地往前行着，每日教教小孩子，去林子里转转，天色晚了就留在小木屋里，别有滋味。宋辞怎么也没想到打破安静的变故来的那样快。
宋辞那天早晨像往常一样从小木屋回到村子里，刚走到青竹小筑门口，一股强劲的风直奔面门，宋辞眉心一紧，运力向侧后方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