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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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夜
我来迎接你了，我可爱的公主。
呵呵呵……等了很久了吧，月姬。
现在，我就来带走你……
玖兰李土的声音仿佛近在咫尺，浓烈的，疯狂的，纠缠不清。
“月姬……月姬，月姬！”
“枢！”
月姬猛然从噩梦中惊醒，浑身都在不住的颤抖。
“我在，我就在这里，没事了月姬，没事了。”玖兰枢躺在月姬的身侧，双手紧紧将颤抖的她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轻柔安抚。
“我又梦见他了。”月姬缩在玖兰枢的怀中，倾听着他的心跳，无意识的拽紧他的衣服，“最近，只要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他，听到他的声音。”
“他就要来回来了，枢。”月姬此刻无比痛恨软弱无能的自己。
为什么要害怕？！
为什么要退缩？！
为什么要期盼别人来救自己？！
为什么会这么没用？！
实在是辱没了玖兰之名！
玖兰枢仿佛是知道月姬在想什么，他松开搂住的手，转而捧起她埋于怀中的脸颊，双眸相对，“没事的，月姬害怕的话，我会一直抱着你哦。相信我，月姬。无论是你，还是优姬，我和父亲母亲都会保护好你们的。”
“谢谢你，枢。还好有你在，我才能有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划过眼角在洁白的枕头上浸染出暗纹。
“所以，绝对不可以松开我的手啊，月姬。”
“原谅我是个懦弱的姐姐，枢。这是最后一次了。”月姬擦掉脸上的眼泪，坚强的冲玖兰枢笑着说，“不是你和父亲母亲会保护我和优姬。而且我们，我、枢、父亲、母亲，我们一起一定会保护好优姬的。”
“绝对不能让他再得逞！”
“……好。”
玖兰枢顿了顿，还是不忍否定月姬话。
玖兰李土的目标，他想夺走的，不止是优姬，里面也包括你啊，月姬……
你也该更为自己想想。
相互依偎的两人，散落在洁白枕头上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十指相扣，亲昵不分彼此。
让我留恋这个世界的，是你，而不是这个世界。
“没事的，我在你身边哦。”月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怀里搂着瑟瑟发抖的优姬，轻声安慰着。
“但是，血的味道好浓！”优姬的小手紧紧拽着月姬的衣袖，稚嫩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对不起。明明承诺了要优姬快快乐乐的长大，却还给你带来了这么可怕的回忆。”月姬低垂着眼眸，看着她发誓要永远守护的妹妹被吓的害怕的不知所措，她的内心更是越发愧疚和难过。
月姬更加用力的搂紧怀里幼小的优姬，“没事的，优姬。”
那个时候的她，还有被玖兰李土夺走的枢，也是恰恰和优姬一般大……
坐在月姬身旁的玖兰枢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狠狠握紧的拳头，昭示着此刻的他，是无比的愤怒，恨不得马上让玖兰李土永远消失。
“对不起，月姬，优姬。我可能过于沉醉在幸福的时光里了，但是我已经决定了。一定要为你们准备好，不再让月姬和优姬害怕的地方。”
“枢……”月姬抬头无比温柔的望向他，眼里的感动和悲伤混杂在一起，分不清。
“枢，月姬，优姬。”树里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来，但月姬知道，这是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了。
那名为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
“母亲！”月姬率先抬头，“母亲是不是他来了。”
“母亲！母亲！父亲呢？”优姬也一边扑过来，一边害怕的带着哭腔问着。
空气中四处都弥漫着血的芳香，那是死亡的味道。
树里并没有回答，她搂着怀里年幼的优姬，抬头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玖兰枢和月姬，神情却出奇的平静和温柔，
“对不起。”玖兰枢垂眸突然道歉，“李土的事，我本应该率先解决的。”
“谢谢。”树里却只是轻柔的道谢，“优姬和月姬，今后就拜托你了。”
最后的一吻，是感谢，亦是道别。
“优姬，你跟我来。”树里不送拒绝地拉起优姬的手，“还有月姬，你也过来。”
“母亲，我……”月姬想要拒绝，玖兰枢却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别担心，月姬。”玖兰枢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我一定会来找你的，等着我。”
“枢……”月姬主动回抱住玖兰枢。
此刻，再猜不到会发生什么，才真的是愧对于玖兰这个姓氏了。
“枢，保护好自己，也要保护好优姬，我没关系的。喃，答应我好吗。”
“月姬……”枢有些悲伤地看着月姬。
果然，哪怕是现在，月姬还是会温柔的对他说出这种话。
其实她一直都把自己放置在所有人的身后，哪怕她不曾开口说过，可一直默默注视着她的玖兰枢，没有谁能比他更清楚。
月姬，他的姐姐，把家族的荣耀，把长女的责任，把保护优姬的心，放的比谁都高。
“枢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优姬！”月姬捧着他的脸主动的轻吻了他的唇角，“枢，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度过难关，很快就能回到从前一样了。”
月姬率先松开玖兰枢的怀抱，毫无留念地转身牵起优姬的手，“优姬别担心，我们一起去个谁也不能打扰我们的地方，姐姐给你讲新的故事好不好。”
“那枢哥哥呢？枢哥哥也会一起来么？”优姬仰着小脸，满脸的担忧。
“枢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哦，走吧优姬！”月姬说着，不送拒绝地牵起优姬，与树里一起往更深处的暗室走去。
身后的玖兰枢沉默着，目送面前的房门一点点关闭。
站在暗室里，月姬欲言又止地看着母亲，“母亲……”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月姬，但是时间已经不多了，你和优姬都是我和悠的女儿，我们不希望你们被卷入这场战争受到伤害。”树里看着自己渐渐长大，越发美丽夺目的月姬，眼中闪着泪水，“月姬，母亲和父亲真的非常抱歉，明明一直希望你可以像普通孩子一样快乐的成长，但还是让你留下了那么可怕的回忆，现在还将你一直关在这个没有任何窗户的地下室里……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的，母亲！我很庆幸能成为你还有父亲的孩子，我相信枢也是和我一样的心情。在这间地下室的日子里，虽然没有窗户看不到夕阳，但却是我最幸福的回忆！”月姬言语哽咽着摇摇头安慰着。
突然，月姬猛地感觉到一种森冷油然而生，那种不好的预感。
……又有敌人来了，而且更多，是人类？
月姬的神经骤然绷紧。
她的目光落在树里牵着的优姬脸上。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让他们靠近玖兰宅！
“母亲，有很多的人类正在靠近！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为了优姬，也为了我们玖兰一族。”月姬说着一边对树里说一边俯身安抚着一脸懵懂茫然的优姬。
“可是，月姬……”树里担忧地看着月姬。
“我想，那些一定是听到了风声的猎人，而且数量还不少。”月姬第一次打断了树里，目光坚定，“母亲，我的名字叫玖兰月姬，是玖兰家的纯血公主，是玖兰家的长女。”
此刻，树里再一次深刻感受到，月姬是真的长大了，只是这个长大的方式，太令人心疼了。
“优姬乖，姐姐突然想起忘记拿故事书了，优姬先跟着母亲走，姐姐等下就来找你好不好？”月姬一把紧紧抱住幼小的优姬，温柔的撒下了善意的谎言。
“月姬姐姐……快点哦，优姬没事的，优姬会一直等你的！”小小的优姬抓紧月姬衣衫的手，明明充满了不舍，但依旧坚强懂事的点头答应。
虽然她可能什么都不懂，但小小的内心里也知道，这是心爱的姐姐在与自己告别。
“谢谢你，优姬。再见。”
月姬最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看向树里，“母亲，谢谢你，能成为你们的孩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我相信，优姬，一定会儿快乐的长大的。”
“小心啊月姬……父亲母亲一直都很爱你的！”树里最后一次拥抱了月姬，落下了最后的吻别。
“好，母亲请交给我吧。”月姬强忍着泪水，毅然决然地转身，第一次向这个屋外陌生的世界走去。
“月姬姐姐！月姬姐姐！你一定要回来啊，优姬会一直一直等你的！”优姬哭着在身后冲月姬呼喊着，直到大门将她最爱的月姬姐姐隔绝在了大门之外。
‘真没想到，我第一次走出这个家会是在这种时候……’月姬脸上闪过一丝自嘲。
她推开地下室的大门，走过那熟悉的客厅，穿过明亮的走廊，最后停在了通往后院的大门前。
这道门，自从月姬和枢出事之后，就再也没有被打开过。
‘真没想到，再次推开它会是在这种时候。’纤细的手指握上已经陈旧的门把手，微微用力。
迎面而来的，是冰冷刺骨的寒风。
在风雪之中的，便是一群手握武器，一脸厌兴奋又厌恶地看着月姬的猎人，吸血鬼一族的天敌。
“好大的胆子啊，人类。”月姬昂起她高傲的头，一脸轻蔑的俯视着他们，“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玖兰家的领地撒野？！”
“哼！少废话吸血鬼，我们今天就是来杀你们的！”领头的猎人一脸得意，仿佛胜券在握，丝毫不怕他们现在面对的敌人，是吸血鬼一族中最顶尖的存在，吸血鬼一族的王——纯血种。
“杀我？哈哈哈！”月姬觉得，这简直是我她听过的最有趣的玩笑，“人类，你好大的口气啊！见过送死的，但还没见过像你这样急着送死的！”
“披着人皮的吸血鬼！你别得意，一会儿就算你求饶我们也不会手下留情！”另一个脸上有一条狰狞的长长疤痕的猎人正气愤的大叫。
“求饶？这话应该由我来对你们说才对吧！”月姬慢条斯理的抬眸，轻描淡写的，仿佛只是在谈论今日天气如何一般，“人类，你会为你现在的狂妄自大，而付出代价的。”
愚蠢的人类，惹怒了纯血种的下场，从来都只有一个，就算今日我寡不敌众，我也会让你们一起给我陪葬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