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初归未归之王者归来》芷雅星

87、06 挑明来说拒绝来往

　　“你要出去吗？我载你吧，今天有空。”

　　把事情分下去了能不有空吗？

　　颇为不耐地，沈桑墨扫了他一眼，刚才是该感谢他，但太啰嗦了。

　　早看出他无心说话，因而高译扬只问了一句，得到颇具威胁的一瞥闭了嘴。两人行至停车场，他往旁上走打开旁上的其中一辆车车门，“上车吧。”别以为世事真有那么凑巧，机会是自己抓住的，一切都是有经过精心考量的——他连停车的位置都考虑到了。

　　顿了顿脚步，沈桑墨侧个弯坐上他的车，“谢了。”

　　竟然如此顺利！竟不考虑一下直接上了。

　　“医院。”

　　怪不得那么爽快。高译扬赶紧上车开车，“哪里不舒服。”

　　系好安全带给了句解释，“感冒罢了。”不爽他一脸紧张沈桑墨认真地解释：“没得绝症。”

　　……高译扬没话了，不会聊天到极点的类型。“什么时候开始的。”看现在多严重。

　　“我休息会儿，到了叫我。”

　　不答话不给面子地闭目，高译扬见了直咋舌，病了更显霸气啊，这命令的口气是违者格杀勿论。

　　车开得飞快，一路疾驰将大半数车辆甩在后头，得亏他技术好。但是，技术再好也拼不过高架塞车。晦气地拍打方向盘低声骂了句，他打算和沈桑墨说一声。当他侧身，看见沈桑墨安静的侧颜，方知没有醒着，舍不得去叫醒，他凑近要描绘沈桑墨的眉眼，此时他不知道沈桑墨的警戒心极强，因此他刚凑近手就被抓住了，劲很大，这个不重要，令他惊心的是沈桑墨眼中透露的危险气息，是撕碎入侵者的凶狠冰冷。没有防备，几乎被那道眼神刺穿。

　　看清是他，沈桑墨收拢了周身气息放开，见是塞车继续闭目养息，“抱歉，忘了告诉你也不要在我养神时离我太近。”假如他没有把手晃在沈桑墨眼前，沈桑墨不会那么容易醒。

　　他松开，高译扬回神，手部传来疼痛感，好没诚意的歉意。沈桑墨有暴力倾向，更有实力实施暴力，这一次他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几乎要被捏碎手指的错觉让他有瞬间升起惊慌。有趣！理智为先之人，唯我独尊骨子冷漠，霸道危险手段独裁，讽刺见血不留情面，自信从容干净利落，性情真诚假意混合。掩住内心真实的想法，他牵起了不明所以的笑容。

　　因着他发出声音，沈桑墨奇怪地睁开一丝眼缝，劲用太大了？不对，劲用太大也不至于压到脑子。啧，有钱人果然毛病多。

　　要沈桑墨来说，高译扬这个人不设偏见地客观认定还不错，成熟稳重（不过活到这把年纪还没有成熟太少），脸看上去不错气质还好，待人体贴入怀，工作能力强处世圆滑，待人接物做得恰当，人际关系好有涵养。嗯，目前来说他只解到这些——其中一部分是助理在耳边说的。

　　两人心思各异，车辆空间再度安静下来，足足一个小时车辆通行。行至医院，高译扬找了个地方停车，下车转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叫了几声沈桑墨，对方悠悠醒过来，看上去不是很清醒。

　　“你真的没事吧。”

　　重新闭上眼靠了一会儿，沈桑墨就着他打开的车门下车，看不出他竟有如此绅士风度，问题自己也是男的，“有事。”

　　他这么一说高译扬才察觉自己没问过有没事，“真的”二字用得多余了。没忍住善意的微笑，原来沈桑墨真的很诚实。

　　他的笑遭到忽视。

　　沈桑墨进医院之时高译扬就看出来他对看医生的流程不怎么熟悉。原来他也有不擅长的事嘛，亦从侧面反映他身体很好极少生病，所以，这回是怎么病的？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有人在旁病人会轻松很多，很多事情不用亲自动手。高译扬是送上门的，沈桑墨不会阻止对方抢着为自己办事，即使他并不需要对方帮忙，但浪费时间是可耻的，他们俩的时间一分一秒都得抓紧，高译扬的更是分分秒秒都是以金钱衡量。

　　重感冒，低烧，微咳，头昏脑胀，是时候打点滴了。

　　要了个单人房安顿好一切，高译扬安心了，趁沈桑墨吊点滴的时候回去。

　　“先好好躺着，我待会儿过来。”

　　看出对他的好意沈桑墨不在意，过不过来无所谓，高译扬忍住叹气，很难打进敌军内部呀。

　　作为一个年过三十近四十的大叔，高译扬生活非常健康，一般在家里自己煮，同时造就一身厨艺。他给很多人准备过饭菜，其中也包括过追求对象，因此经验是十分丰富的。鉴于沈桑墨生病他思考良久还是不要煮太过营养的，且离开时问过，对方虽不耐烦也回答了晚些叫一个清粥加水煮青菜便好。

　　青菜家里还有，他心情愉悦赶回去煮，很快，热粥成了。赶回医院沈桑墨睡了过去，手机调成静音在旁边守着，就连睡着也是一副严肃样，真服了，连睡着也能显现出气质。

　　他竟这样盯到沈桑墨醒！

　　眼皮动了动，沈桑墨醒了，能感觉到被盯着的不适感。第一眼看到高译扬端坐在病床靠椅双手交握在肚腹位置盯着自己。他不知道盯了自己多久，心中不快重新闭上眼掩去真实情感，期间他听到细微声音，必须提醒自己他是为自己着想才守着。

　　发现沈桑墨醒来第一时间解开袋子拿出保温饭盒和保鲜袋里的碗和调羹盛了粥夹上青菜递过去。

　　坐起来，沈桑墨看着小桌上物体迟疑了一会儿。

　　高译扬不解，“怎么了，看你样子不对劲，很难受吗。”

　　“不，只是想起几年来没吃过几回别人给我煮的居家饭菜罢了。”移开目光至碗和调羹，沈桑墨坦然说道，看来对他的评价还得加一点：居家好男人。但，他并不怎么想吃。之前只是出于礼貌回答了，但意思是叫外卖。

　　保持递粥动作高译扬只想问他这些年怎么过的，过年呢？然而沈桑墨的态度是翻过一页。奇怪的人，分明有感触却能瞬间抛开不会让多余的突发感情持续太久，他忽然似醍醐灌顶明白为什么他的外号是“MO君”。非常贴切。

　　注意到沈桑墨对他带来的一切有所迟疑，他连忙解释：“这只碗和调羹是新的，你有洁癖我知道。”

　　解释得那么清楚。沈桑墨挑起眉，他不认为专业不同的自己值得高译扬结交。接过高译扬递送过来的一小碗粥侧身端坐搅着，瞟瞟高译扬，他挑明了，这样下去没意思，他们俩没那么多时间。“实话说我对那圈子至少七成人存在偏见，品性恶劣得让我拒绝认识。只因分不清所有人在我看来都有问题，”包括自己在内，“请恕我为人恶劣差劲，既然不知道人品，我会宁错杀三千不放过一个。综合我所说的，请你离我远点，我是真心没有和你交友的欲望。”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因为年龄差的缘故沈桑墨真没想过高译扬那方面的目的。

　　面容礼貌语气极淡没有恶意，光是陈述观点表明立场。

　　绝交淡漠甚至于冷漠是正常，但高译扬真切体会到沈桑墨对一切的不屑一顾。他自己也感觉自己怪了，为什么要着迷于沈桑墨，与他相似的不是没有，况且人是要温度的，沈桑墨，呵，据他了解只有独来独往的风度。可，或许正是如此，沈桑墨才会入了他的眼，成为一个类似挑战的艰巨任务。攻陷他！成为了他的信念与乐趣。如今沈桑墨主动挑明他们间的问题高译扬不可退缩更不可回答直接，以现在来看沈桑墨对他的印象分从一开始的几近跌入低谷正慢慢升起，趁机表真心是下策。

　　头脑快速计较，他脸上已带着真挚的笑容，爽朗地说明自己同意对方言论。

　　“确实，圈子里乱得很，我也早知道，不过你放心，我是有自觉与分寸的，会规范自己的行为。我曾有过一个将近十年的伴侣，前段时间因其他问题分手了，”他诚恳地说着，也是一种交代，但沈桑墨显然对他的情感生活不感兴趣，深遂的眼神闪了闪，“我想以这样的人品可以接近你，安心，我没有任何意思，只是单纯觉得照顾一个人很好……”

　　他说了一大堆，沈桑墨始终微笑，然后点头。不点破他的虚伪。他话里的漏洞可以以数字排列，他一句也不相信，但对方既然在自己说明还要继续他也没什么办法，对方的进退适中可以说从未真正惹他不耐。瞟瞟那只碗，既然是新的，那么没什么好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