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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三十九章 无结论争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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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身上全湿了,经过安排,朱瑞其遭勒令留下,他要陪周晓翔留在医院,一是照顾周晓翔爸爸二是可以看一下赵戟,他极为晦气地和周晓翔一后一前回各家换身衣服再过来。裴眩去处理仓库的事沈桑墨因伤被裴眩送回家休息。第二天上午,沈桑墨和裴眩过来替朱瑞其。
他们在病房走廊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
“不劳您费心,我敢做自然确保安全,您还是去看看岳父身体可安康。”
当他是愣头愣脑的小年青呢,没有周全的计划敢动手,那些人,全得把他们一个个送进派出所。
裴眩因他一句“岳父”大动肝火,他昨晚和周晓翔一起出现解释了被刻意误会,“你的计划就是折兵一千自损八百!”
裴眩的声音太洪亮了,整层楼几乎都能听到。闲杂人等,朱瑞其周晓翔纷纷往外走。
他们出去汇合了朱瑞其问赵戟:“你经理脾气怎么样?”
赵戟整个人都滞了似的,但裴眩的声音他还是听到了,救命恩人在吵架他不可能袖手旁观,所以他出来,朱瑞其问他他思忖稍许,答:“不好。”
点点头,周晓翔说:“裴眩脾气也差。”
“没事,他们两个就是火和炸弹,炸完了就平息了。”朱瑞其总结着。
炸完了还有剩吗?周晓翔把目光投向他。
朱瑞其有点想扶额了。“走着,出去看热闹。”
“既然是最后一批自然得付上代价。”
“你的代价就是自己受重伤!”
“不逼真难道留着把柄让人追砍吗!”
赵戟不是傻子,他知道这些事不怪经理,何况经理没参与,只是附合他几句,因而裴眩这样一怒他马上解释:“和经理没——”
他们的争吵轮不到他插嘴,裴眩不顾他的解释继续开炮:“与其说你有很多办法,不如说你只有那么一种,除了找警察还能干什么!你已经是黔驴技穷沦落到要亲自走进魔窟自甘堕落成为欠虐狂了!”
“呵,我从未说过高尚得不为五斗米折腰。”
“没那么高傲就别总端出这样一张脸看着我,我是真不想看到你这张现实主义唯我独尊旁人是草的反胃模样!”
于此,裴眩没想到自己语无伦次那么简单就伤到了沈桑墨,惹得对方冷意下达冰点却不知缘由。
周晓翔朱瑞其站在原地,气氛情况下,他们没法告诉裴眩那些话对于任何人来说都重了,更别说是他喜欢的人。出乎他们意料,沈桑墨丝毫不为那些话为所动。
那瞬间沈桑墨握起了拳,但他是谁,就算被人说成这样,“平头百姓高傲能换来什么。”一眨眼还是那个他。
一脸屈服于社会淫威神态的沈桑墨令裴眩痛心疾首,没救了!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可不认为做错了什么。”他不是裴眩,没有那么有权有势,当一个普通人遇上这种事,要么向他们低头,要么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抗;第一种丧失人格,他只会选第二种。
砖头、酒瓶、手机,只要在手边,都能毫不犹豫无所顾忌砸向伤害自己的人,甚至于刀也能干脆利落甩出来,你问他怕不怕,他怕,怕自己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伤害,宁愿以死替换亦绝不允许丢失自尊。失去自尊,比杀了他还要伤,那么他会选择一个保全身心的选项,绝不丢弃生命最重要的一点。无留恋,那么何必于世上活。
“难道你就没有反省过自己吗!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你为人的恶劣吗!”
“你想要理由,可以,就你帮过我的份上我告诉你,”他把视线投向赵戟,把赵戟吓了一跳,“哪怕经过我多次训练他的天真仍尚在。”
他们都懂,除了耍阴谋设陷阱,沈桑墨不说假话,因而他说的他们信了。
他需要一个决绝的助理替他处理一些事务赵戟的天真就必须不幸地遭到扼杀!他以为他是谁!
“所以你才任由这样一场可能把你们陷入绝境的闹剧发展!沈桑墨,你太自私太过份了!把一个好好的人改造成你要的样子扪心自问你就不会觉得愧疚吗!你太令我失望了!”裴眩咆哮着。
太不可理喻了。他的方法是教同场的人拿起武器走上一条与原本道路相反的路,那条路上需要学会的无非是隐藏在黑暗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以不能说出的过程取得成功。他可以做到心狠手辣不代表人人都可以,可曾想过别人要经受的痛苦和磨难!那时,他的好意被怨被恨呢?他能承受得住,但改变一个人原有的生活轨迹是绝对不对的!
裴眩不是对他的心狠手辣感到可怕,而是他根本无须承受这些却多事,他在过程中分明是享受!因而裴眩甚至不能断定他是否是把这种事当作一场游戏,一场试验他恶作剧的游戏!
真是太久了啊,久到裴眩也能冲他吼出这种话,久到他不知道裴眩竟也可以对别人义正言辞说出这种话,久到裴眩似乎变成了一个对他人遭遇低谷有伸手拉一把的时间,久到他曾以为裴眩会一直那么不管不顾不懂善良是何物如今却以善良为源欲扇得他脸都肿。
心中闪过一丝落寞。“真是可笑!”他做事什么时候需要裴眩来教了!沈桑墨不甘示弱地回讽:“你说得不错!我也大大方方承认了,那又如何!在这样一个愧疚那种东西形同虚设无法捆绑人性一丝贪念欲念私念的社会我只想尽力取得能取到的,为此不惜一切代价!”世人连人性、道德、法律都放不在眼里,他又何必为了那种人把愧疚放在心里!
他的话让人百感交集。
社会上的事谁都说不清谁对谁错,然而就道德来说即使沈桑墨只黑吃黑依然改变不了他为达目的不惜任何手段的事实,他做的按理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按法来讲他和那些人没差别,他始终是伤害了一些人,无论那些人是否伤害了更多人。
连朱瑞其和周晓翔都意识沈桑墨似乎拼命维护自己,更准确来说他们觉得沈桑墨在维护自己的所作所为。
可是当局者没有意识到,因而没有停止愤怒。“够了!赵戟,听着,你可以选择保留你的天真,等到时间辞职,那些人我会处理。”
沈桑墨也不再争吵,静静地看着他,无所谓地看着。
一双手,要救他于泥潭,一双手,要请他进入黑暗,一双眼睛渴望他重归光明,是好意,是善意;他的上司则仿佛一点也无所谓,只要他开口选择善意可以挥挥袖子离开。如何抉择?赵戟不是傻子,他懂得选择,裴眩给他的路无疑是最好的,但,不适合现在的他。
很快,沈桑墨带赵戟离开了医院。
雨帘下,沈桑墨淡淡地笑了,赵戟想,是胜利的笑容吧,他不知道上司说的是不是百分百真,无所谓,路是自己选的。至于感谢,应该也无所谓吧。
“操!”裴眩怒极吼了声。
周晓翔看着他,心疼又复杂。
朱瑞其上前无声拍拍他肩膀,叹了口气。临走时说:“算了吧,你们是真不合适。”一山真不能容二虎。
周晓翔追了出来,从那笑容里看到了苦涩。
“你这样,”周晓翔心里不是滋味,即使面前的是那个如同魔鬼般的男人,他却觉得苦涩的味道一点点在味蕾扩散:“别再做这种事,稍有不慎会一败涂地。”他本想给裴眩说几句好话的,比如气头上,比如是关心,却在看到沈桑墨的笑后通通放弃。
低低地笑着,那又如何,他本就一无所有,还怕什么一败涂地。
雨一直下,他慢慢走着,小区花坛旁,草坪上一小堆草被哪家孩子翻了起来,拿下眼镜抬头看着灰色天暮线般雨水,雨水浇进了眼眶,他努力睁开眼,慢慢地,慢慢地扩大笑容放声大笑,他认为自己做得足够了,他不欠谁的,不介意所有人把他看作心狠手辣唯利是图的人。
当水本末倒置要漫过杯子得意忘形地把杯子盛起来总是要倒出来重新定量水的位置的,不能被鸠占鹊巢。这世上总是有那么多人仗势欺人,迄今为止为保住自己就已经够累够呛甚至被抢夺了不少本身的东西。但是,即便如此,在力所能及时还是会递给同个场地的人一根棍子一根火柴。
分开后裴眩让手下的人找沈桑墨送进监狱的几个人个人信息再添几笔新罪、找九爷处理好所有手尾才有心情静一静,放空身心轻松轻松,这种环境下他才意识到沈桑墨的反常,不是错觉,那时,沈桑墨确实在拼命,拼命维护着,他原以为是所作所为,现在地想到:是自尊!想通想透,他捂着头痛苦地呢喃:我都干了些什么?
他是知道沈桑墨视自尊比生命还重要,即使是做了危害他人的事也不会伤及无辜,火气上涌竟把这点掩盖了!
他问周晓翔朱瑞其他是不是说得过了。
周晓翔认真地告诉他对高傲的人来说极伤。
朱瑞其放弃了劝他放弃,让他想办法挽救,或许还有转机。
不间歇给沈桑墨打电话,考虑现在是晚上他给沈桑墨发了条信息准备飞车赶到沈桑墨住的小区。他知道沈桑墨不是故意不接的,果不其然十多分钟内电话通了。
雨纷纷下,沈桑墨穿着蓝色睡袍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发接起响了快二十分钟的电话到窗边拉上窗帘调侃,“你可以学别人在雨中等待,说不定我会像剧中人物一般感动了冲出去拉你上来旧情复燃。”
裴眩苦笑着,这种机率低得跟发现飞碟似的。也正是因为这通电话打消了他去沈桑墨家的念头掉头回去,快午夜了,闭门羹吃出经验了。
桑墨啊,你还是很天真,无论是你的绝情还是冷漠,都是以不伤害过多为前提,而到最后,终会被这样的弱点伤害,这样的你,能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多久?
裴眩感慨的时间,沈桑墨翻阅他发的信息,露出了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