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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因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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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因起
清冷的风带动那人逶迤的长发,衬着他消瘦的身形越发得寂寥,他伫立在湖边,周围的垂柳摆动着枝条,时而轻点湖面,使得湖中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缱绻而静谧。周遭是薄雾,郁郁看不清晰,唯一的出入也由荆棘围住,不得而入,让人无法知晓他是如何进入的。
“弱水。”
他双唇启齿,轻唤道。
湖中的水流往中心聚拢,水珠渐渐凝聚成一名女子形状,细看那容貌,比之天庭第一美女嫦娥仙子有过之而无过及,只是可惜,如此完美的一人却没有实体。
“主人。”
弱水恭敬地朝七尹行礼,声音并无起伏,却隐隐约约有着几分敬意。
“把那天看的再放一遍吧。”
“是。”
风突然间变大,湖水像是有了生命一样,朝着一个方向靠拢,逐渐形成一面巨大的镜子,而弱水自身也融进了这面镜子里。
此时,雾也浓密起来,隐约可以看见镜子里的水流转起来,七尹双眼似乎焕发出了异样的光彩,直射着镜子,没有一丝生息。
许久,雾气慢慢散去,四下又静了下来,弱水重新化为原形,七尹也恢复成那清冷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静寞了一阵后,七尹缓缓开口,“起风了,弱水,注意着凉。”
弱水有些奇怪,主人明明知道自己不会感到寒冷,为什么要这样问。
但很快,弱水就明白了,空气中轻轻飘来一句“因起了”,仿若未语。再看时,七尹早已不见踪影,让人不禁想着,看才那缥缈的男子,究竟是不是幻影。
东华帝君来时七尹正在品茶,样子十分惬意,而东华帝君的心情则十分不好。
“我想知道以前的事情。”
东华帝君直接开口,眸中的情绪晦暗不清。
“陪我下盘棋吧。”
东华帝君一愣,他并未想到七尹会说这个,但还是没有拒绝,点头应允。
石桌上渐渐显露出棋盘和棋子,值得一提的是,这棋盘和棋子都皆非凡物,而都大有来头。棋盘名曰“墨玉纵横盘”,是藏在四海最深处的宝物,天下共四方,除了这里的一方,其他三方皆未出土。而这棋子分别是“玄玉白子”“玄玉黑子”,乍听名字,似乎并不稀奇,但其实这些棋子比棋盘要尊贵得多。这棋子乃是天地初开时就存在,而且玄为黑,生出白色来更是不易,足可见天庭中这尊神酒仙的富庶。
棋下到一半,东华帝君终是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下棋者不语。”'
七尹一句话,硬生生将东华帝君给打了回去,东华帝君摸了摸鼻子,再度听话的下起棋来。
良久,七尹道:“你输了。”
东华帝君摸了摸鼻子,不甚在意的道:“啊,我果然又输了,其他仙家都下不过我,怎到你这来我就输得一败涂地,小尹尹你也是,不晓得让我赢一把。”
其实不然,七尹这棋已经让了东华帝君五个子,可他还是输了。
“你心不静。”
“是啊,我心不静”,东华帝君笑笑,“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几时说要告诉你了?”七尹望着他,“况且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东华帝君大笑,“七尹你莫不是跟西天如来待久了,说话都玄乎得很。”
七尹未答,转身衔过一片落叶,“ 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
东华帝君静默片刻就见七尹已经躺在摇椅中了,他双眸微合,流露出来的气质让人望尘莫及。东华帝君见过的美人太多,他并不是最好看的,但却是最令人安心与神往的,仿佛在他身边,一切苦痛都可以消除,但当你想要抓住他时,他却又像沙尘,不断地从指缝间流出,缥缈的如九天上的云雾,怎么与抓不住,就好像这个人不属于六界之中的任何一处。
定了定心神,东华帝君朝着七尹走去,脸上挂着纨绔的笑意,伸手在七尹身上乱摸了一通后取出一把扇子。
这扇子通体白色,触手生凉,还隐隐约约透露着寒意与怨气,一看便知是个难得的宝物。
东华帝君勾起嘴角,“这白骨扇先借我两天,到时再还你。”
七尹没有说话,闲淡的样子到真像在做一场好梦,只是奈何他从不做梦……
见七尹没有回应,东华帝君只当他是默认了,于是拿着那白骨扇,大步流星地迈出酒仙居的大门。
东华帝君刚走,七尹就睁开了双眼,那灰黯的眸子浅淡得让人看不清晰,而且这眸中太过复杂。
有些人,有些事,终不可逆,东华,好自为之。
就在东华帝君走后不久,这平时冷清的清逸山中又迎来了一人。
这人走路轻得几乎听不见脚步声,近看,这人穿着一身玄色的衣衫,腰间佩着两把剑,浑身上下透露着令人胆寒的气息,犹如……犹如鬼神修罗,煞气与冰冷交织,在看他的相貌,居然比东华帝君还要出色,把万千繁华都比了下去。虽说同他的气质不符,但整体下来,却生不出一时的突兀感,仿佛这人理当就应是这样。
“七尹。”
那人开口熟悉地唤道,语气却是冰冷的彻骨生寒,美到极致的脸庞冷峻得不可思议,令人不自觉地被吸引但却又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