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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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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不停
清逸山、酒仙居一一
天界最大的一处仙山上,酒仙居就伫立于此。不似仙殿的金贵繁奢,反倒古色古香。朝南是一排房子,围墙两旁都是枫树,入门则可见一棵年岁有万年之久的丹桂,枝繁叶茂,若是近秋,香味缭人。
树下摆了石桌石凳,倒是乘凉的好地方!丹桂后是一排盆栽,奇花异草数不胜数。而丹桂右侧是两棵有些奇怪的树,它们各为一旁,形态相对,因此在树上挂了个秋千。秋千绳由独角天马尾制成,坐处由百万年的黑檀木制成,十分贵重,可惜在酒仙这就成了贡人玩耍的秋千。它的右边是一汪小潭,清可见底。而在屋后仍有一片湖,只不过可以看见却进不去,比着房子围了一层荆棘而且还下了禁止的结界。无风时,这儿的一切一切,都显得如此恬静美好。
花草旁,一白衣男子拿着水壶浇水。他手指纤长,白皙如玉,动作娴熟。细看容貌,并非是妖娆的倾城之姿,却也足够令人过目不忘。那一双灰黯的眸子,并不狭长也不明亮,却偏偏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他神情清冷,墨发垂笼,宛若明月光辉所照的神祗,直入人心。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清冷的嗓音出奇的好听,像是冰山之尖处那一点雪,未沾染尘世的埃土,空灵的耀眼。
“呵呵,小尹尹果然厉害,未见其人,就知是我了。”
东华帝君踏入大门,一步步朝酒仙走去。
“一身脂粉气,除了你还能有谁?”
酒仙神情未变,不动声色地浇花。
东华帝君至他眼前,美目一弯,“怎么,小尹尹,伱吃醋了。”
“我不过替人不值罢了。”
东华帝君噎住,不知所云。
“说吧,今日蟠桃宴,你不去喝酒,来我这作甚?”
东华帝君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小尹尹,人家这不是想你了么!”
酒仙将浇花的水往他身上一洒,“你以为我会相信吗,还有,别露出这种表情,很丑。”
东华帝君僵住……
“咳咳其实我来是想讨一坛酒。”
“没有。”
“喂喂,我还没说完呢!”
“不用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是玉帝让我来的。”
“你认为有用吗?”
东华帝君垂眼,拉住了酒仙的衣袖,“小尹尹,行行好嘛,你这样会让人家很没面子的。”
“听闻东华帝君素来没脸没皮,向来不在意这些的。”
东华帝君见此计不行,立马换了策略,“小尹尹,若你给我一坛不停,有什么要求任你提!”
本以为这次要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却不料他道,“酒可以给你,要求我也只要一个。”
东华帝君目光如炬,“当真!”
“嗯。”随后他又道,“把衣服弄干,随我去地窖。”
东华帝君嘿嘿一笑,“小尹尹,你真关心我!”
酒仙清冷地道,“我是怕你在里面冻成冰块,还要费力气扔出来。”
东华帝君像是没听见一样,向最里的那一间屋子跑去,“我去换一件衣服。”
他没有看见,酒仙的眸子蕴藏的忧愁,无奈的嘴角被凉风勾起,单落而寂寥。
不久,东华帝君换好衣服出来,朝着酒仙道:“万年冰蚕丝的料子果然不一般,只是这颜色太素了。那个湿衣服我丢在屏风上了,夔女皮做成的毯子我都舍不得离开了,要不下回我来这打个地铺?”
对于东华帝君这种自来熟的行为酒仙表示很忧伤,“阿妖还在我这,我可不想听到什么不好的传闻,再说我怕我会忍不住将你踹飞。”
东华帝君尴尬地笑笑,“走吧,取酒去!”
地窖里寒气逼人,要不是被酒仙的光芒笼罩着,东华帝君早已成了冰块,怪不得鲜少有人敢偷。众多坛酒整齐划一地排列在一起,足可见其主人之用心。
“就是那一坛,拿走吧。”
酒仙指着最里的那一坛酒道。
“谢了。”
东华帝君道完谢后,同酒仙一起走出了地窖。
“那个要求是什么?”东华帝君问起。
“暂时你先欠着,等我哪天想好了再说。”
东华帝君点头,“那我等着。”
酒仙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常常地叹息。
但愿,永远没有说出要求的那一天,六界之大,天庭之大,却只有你一人能与我举樽共饮,煮茶对弈了……
“东华帝君到!”
“东华帝君可讨到酒了?”玉帝心急的问。
“自然。”
将酒分为众杯,倒入各位仙众的杯子里,遂入座。
“来,尔等与朕共饮此杯!”玉帝举杯道。
将酒饮下,顿时感到一股清冽之气从舌尖传到檀口,然后浸满整个口腔,那感觉,彷若天山上雪莲花盛开,又如荷叶尖上那一滴晶莹的露珠,令人留恋无穷。
“好一个不停!果真叫人无法停下。”
玉帝此言一出,众仙皆是应和。倒是东华帝君未有动静。
这个死七尹,居然敢拿“雪域”来哄骗我,虽然效果很好,但行为实在恶劣,哼哼!散伙!
赶忙将话题传移,只听得东华帝君道:“酒虽好,但只有一坛,诸位再观歌舞吧,接下来可是七位仙女的舞蹈呢!”
众仙的眼睛又被吸引至舞台中央,说起这七仙女,以虹色为名,个个美艳无双,销魂入骨,而且位居高位,乃是王母之女。
歌舞再起,众仙又开始滔滔不绝了……
风起,酒仙进屋将东华帝君的蓝衣收好,放置一边。说起来这衣服还是用万年难得一见的的海纱织成,料子献给了酒仙,但酒仙向来不喜其他颜色,放入了收藏屋中,偶然被东华帝君看见了,便好说歹说拿了去。再说东华帝君的扇子,是酒仙给制的,腰间那玉佩原本也是酒仙所佩带,对于东华帝君,酒仙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出了酒仙居,来到它的后山,重重的树木下掩映了一处温泉池,池水上方冒着热气,朦胧的看不清晰。
衣衫褪去,踏入池中,酒仙靠在一旁闭目养神。
忽尔一阵铃响,并不觉得吵闹,反而揾拭人心。
来人光着脚丫,脚腕上系着银铃,身着一袭明魅的紫衣,肤若凝脂的手上撑着把紫伞,伞的边角处挂着一串串银蝶吊坠,容貌也被面纱遮住。
“哥哥。”
少女轻唤,声音如同黄莺出谷,纤细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