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天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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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天玄
暮罹山、黎清上仙居一一
紫妖灵巧地跃下，脚腕的铃铛发出一阵清鸣，她朝着仍在大鹏背上的胜寰帝君微微一笑，撑起紫云流岚伞朝门那边走去。
栩海迹眯了眯眼，紫妖的笑容被隐在一巾方帕之下，他只能从她那双灵动的眸子探知她的神情。
她喜欢黎清上仙？
栩海迹嗤笑一声，真是没眼光的女人，这天庭之上除了她哥哥尊神酒仙，又有谁能比得上自己？凭什么看上那么一个地位不及自己的人！对于自己一见钟情瞧上的人，栩海迹表示很不满。冷哼了一声，驱使金翅大鹏离去。
“瑾瑜哥哥，在家吗？”
“进来吧。”屋内传来男子的声音和着琴声一起显得有些缥缈。
“打扰了。”
紫妖进入居所后将门带上，透过交错的银蝶望向那个端坐起弦的男人，他弹的这支曲子很是熟悉，似乎是一个古老的小调，只是紫妖却记不得是在哪里听过了。
随曲而和，少女特有的音质像一阵清风沁入心脾，这是一支童谣，小时候七尹曾当作安眠曲哄她与阿九一同入睡，现下唱来，免不了生出几分怀念与遗憾。
琴声终止，黎清上仙看着眼前这个撑伞的少女，蓦然起那时的九儿，眼中飘浮看清的薄雾。那时的九儿同紫妖一般婷婷玉立，也总是唤自己瑾瑜哥哥，只是……面色染上几分黯沉，黎清上仙惊弦起身到紫妖跟前，开口道，“你是来取天玄伞的吧。”
“嗯。”
紫妖乖巧地点点头，瘦小的身形与九儿重合在一起，仿佛还置身于丹桂飘香的酒仙居内，他朝着自己微笑，静坐在一旁听自己弹琴。
见黎清上仙许久没有反应，紫妖轻轻唤道，“瑾瑜哥哥？”
“九儿……”
一声喃呢从黎清上仙的唇齿间溢出，令紫妖的身形轻颤。
“瑾瑜哥哥可别认错了，我是紫妖，至于九哥哥，再也不会有了。”
紫妖清冷的嗓音仿若一颗石子砸入黎清上仙的心里，击碎了他所有的幻想。
黎清上仙勾了勾唇，面色如常的将心事掩埋，面色如常。
“天玄伞就放在玄玉雪琴旁，你去取吧。”
紫妖应了一声，将那把天玄伞收回储物袋里，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又想起什么，转头朝着黎清上仙道：“瑾瑜哥哥，按成人我比你化形早，但我入世晚，所以才称你一句瑾瑜哥哥，当年的事我虽未亲眼得见，但也知晓一二，我敬你是哥哥与九哥哥的朋友，才从未说过什么。但瑾瑜哥哥，有一点要请你弄清楚，九哥哥怎么决定是他的事，哥哥愿不愿意又是另外一回事，哥哥愿意用血养着，愿意打破天命你又管得着吗？若不是你去当说客，现在站在这里的，或许还是九哥哥。我并不懂情爱，也搞不清楚你们之间的关系，当初知道这事的人都说你喜欢九哥哥，可在我眼里，根本就不是这样，像你这样的人，爱的只有自己。”
黎清上仙的身形晃了晃，左脚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苦笑道：“或许你说的对，可我放不下。”
紫妖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也不想明白，刚踏出黎清上仙居的大门，就见一辆由白色天马拉着的车子停在一旁。
这天马一见紫妖，就兴奋的嘶鸣了一声，显然是认识的。车帘被掀起一角，女子露出纤细的手指，柔柔的嗓音响起，“阿妖快上来，你哥哥让我来接你。”
即使面纱看不清面容，紫妖仍是笑嘻嘻的，将自已的紫云流岚伞收起后，动作迅速地蹿上马车，对着马车内的青衣女子甜甜地道：“谢谢羽漪姐姐！”
对与青鸾，紫妖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早就认识了一般。而且她也喜欢哥哥，如果羽漪姐姐能和哥哥在一起，她也是高兴的，只是哥哥……
紫妖摇摇头，她才不要想这些烦人的事呢！
东华帝君府一一
大门被推开，金碧辉煌的寝殿中，一俊美男子正独自饮酒。饮酒的并不是别人，正是东华帝君。望着身着玄色衣衫的男子，东华帝君语态带著酒气和轻挑的蕴味，他挑了挑眉，“你回来了？”
北桓帝君应了一声，关上门准备靠近时却皱了皱眉。
这酒不是“江南春”，而是“贪欢”？
“怎么，不高兴回来？还是另有新欢。”东华帝君像是在述诉一件很平淡的事情，忽而他斟酒的手顿了顿，又道，“小尹尹？还是他人？”
北桓帝君并没有接话，俊美无双的面容此时显得有些黯沉，他冷冷朝着东华帝君道，“你喝‘贪欢’？七尹不会给你这么烈的酒，你偷的？”
“既然知道，又何必问。”
东华帝君啧啧了两声，“七尹给你备的‘蓝焰’似乎也不及这酒烈，要不要试试？”
他将酒杯道主北桓帝君的唇边，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北桓帝君的脸色微僵，却还是顺他的意将那杯酒饮下，一道银丝顺着北桓帝君的唇角向下滑落,衬着那张禁欲性的脸庞无端的诱惑起来。东华帝君的神色微黯，用另一只手勾住北桓帝君的脖子，将身子侵上亲吻他的下巴，舌尖舔舐过那一道酒痕，让北桓帝君的身子略微有些颤抖。
“幕玄，说你爱我。”
东华帝君的气息扑洒在北桓帝君的脸上，四目而对，北桓帝君也并不闪躲，只是沉默着没有接话。
即使深知他的性子，东华帝君还是不由得愠怒，顷刻间吻上他的唇，开始长驱直入。
“离笙，你在吗？”
屋外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东华帝君怔了怔，放开了北桓帝君。
北桓帝君面色如常，只是学着东华帝君的口气吐出两字，“新欢？”
听到他这么说，东华帝君非旦没有恼怒，反而觉得心情很好，这样的话配上他那张冰冻三尺的面孔竟有些和谐的美感，但怎么看怎么不习惯。
理了理微散的衣襟，东华帝君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位穿着湖蓝色衣衫的男子，眉目清澈，瘦高的身形像是一竿青竹，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清冷的幽寂之感。
“敖清，你来寻本君可有要事？”
被唤作敖清的男子却不如刚才那般亲密，而是恭恭敬敬地唤他，“帝君。”
“帝君似乎有客人？”
东华帝君对他也不隐瞒，唇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不是客人，只是幕玄休沐回来看看。”
敖清的目光追随着那露出的玄色衣角，却在听到东华帝君的话时颤了颤，但他控制得很好，一汪水似的翦瞳愈发沉静了起来。他虽然喜欢东华帝君，却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从不越线一步。
他朝门内微微据礼，道，“北桓帝君。”
屋内的人并没有回应，甚至在听到他的问候时倨傲地转身，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敖清也不甚在意，如果北桓帝君真要应了，自己反倒要不自在了。
敖清回过头，又朝着东华帝君说到，“承蒙帝君好意收留，只是敖清一介外人，怕是不便再在天庭多待了。”
东华帝君皱了皱眉，当初他将敖清带上天庭就没想过让他再回去，何况就他以前住的那地方……
“你安心住着便是，若是不喜欢先前那个住处，本君就帮你再换一处。”
“可……”
“没有可是，你不是一向很崇拜尊神酒仙吗？反正小尹尹那地方大，你就住他那吧。”
敖清本想着无论东华帝君如何挽留，自己都该走了，可是私欲都在作祟，哪怕是远远的注视着他也是好的，于是鬼斧神差的答应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天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