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同人］烨枝》辞辞荐荐_

7、树的果实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
　　我们像吉卜赛人一样流浪

　　‘卓一的日记本’：

　　3月14日雨
　　我今天来到岐苏市，这个位于中/国沿海地区的南方城市。
　　H中的校长热情的接待了我，但当我提及我的研究计划时，他却拒绝了我，但表示我可以留在这里任教……
　　只要能留在这里就好了，以后总是有机会进行我的研究的。

　　3月23日雨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看我的。
　　每天早上都能看见她趴在对面楼顶的栏杆是看我，每当我眼光瞟过去时，她就对我一笑，很温柔。
　　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是我每次看见她，我就再也写不下去报告了。

　　4月1日晴转阴
　　校长准许我使用第七生化实验室了！
　　我今天也知道了她的名字：淑名，英语组的杨淑名老师，曾经留学海外的优秀老师……她就住在我对面！我……

　　4月7日雨
　　研究计划取得新的进展，我发现的确可以将‘亚当’的基因移植到‘肋骨’上，从而造出新的品种！

　　4月8日阴
　　杨淑名老师答应和我一起吃晚饭了！加油！卓一！你一定可以追到她的！

　　4月11日阴
　　移植成功！新品种已经开始在培养皿里生长了！预计二十天后我就可以看到成果！

　　4月21日晴
　　今天我送了花给淑名，她好像不太高兴，难道她不喜欢花吗？哎呀，以后送礼物之前一定要考虑清楚。

　　5月1日晴
　　新品种生长完全！长得真是美丽极了！我决定叫它‘夏娃’！
　　淑名告诉我，她不是不喜欢花，是不想让我破费，嫌麻烦。她觉得爱情很简单，柴米油盐酱醋茶，哪有那么多花哨，什么送花啊送巧克力啊看电影啊，都不切实际，她只要我爱她就好了。

　　5月5日阴
　　我现在才发现……‘夏娃’的弊端太多了，它必须毁灭……

　　5月6日阴
　　不行！不能再保留‘夏娃’了！我立刻把它扔掉！

　　5月10日雨
　　淑名已经有十天没有来找我了，我也没在对面楼顶看见她。我去她宿舍看，没有人在，她去哪里了？

　　5月17日雨
　　淑名已死！淑名已死！请看见这个日记本的人，速速离开第七生化实验室！‘夏娃’出来了，它已经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东西了！它……它……

　　日记本的结尾，除了几句话，还有两道长长的划痕，像是一个字母X。
　　没人说话，都在默默消化这个日记本的内容。
　　‘夏娃’应该是一种植物，‘肋骨’是它的根源，‘亚当’是它的基因来源。
　　可是卓一到底在研究什么？
　　唐晓翼拧着眉毛，一抄本子：“你们有没有想到什么？”
　　“我应该想到什么？”我回应道，希燕抓住我的脑袋往下摁：“小孩子家家，别掺和大人的事！”
　　哎哟我的天哪你们是有多大了呀……要不要我喊你们一句“叔叔阿姨”？
　　“燕子，别闹。”唐晓翼目光落在我身上，“说起来，助手小姐，你还欠我个东西。”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不会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学生证吧？
　　果然，唐晓翼缓缓道：“我最终还是没有找到我的学生证呢。”
　　噢怪我吗！
　　噢好像真的是怪我哦……我气势不觉软了：“欸……”
　　“别转移话题，队长，”于飞飞提醒道，“我只知道这是个圣经故事，但这代表什么？我倒是觉得这除了展示出卓一匮乏的学识外就没有别的意义了。”
　　“‘夏娃’在伊甸园吃下禁果，被逐出了伊甸园……这是故事的后续发展。”希燕说，“但是卓一的日记里没有提及这一点，‘夏娃’……好像提前了被驱逐的时间，而且‘伊甸园’与‘禁果’也还没有出现……这不对。我没有理解。”
　　“不，你错了。”唐晓翼猛地笑了，“‘伊甸园’和‘禁果’出现了，日记告诉了我们。”
　　我们把视线集中到他身上，期待着他从口里说出什么惊世绝伦的推论。唐晓翼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笑眯眯的正准备开讲，外面走廊上突然打来了一束电筒光，随后是一声气壮山河的吼叫：“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瘦骨伶仃的教导主任拎着手电筒，站在走廊上看着我们。他戴着一副厚比啤酒瓶底的茶晶眼镜，自然卷的斑白头发全部乱糟糟的堆在头顶上，穿着白衬衫黑外套，黑裤子软塌塌的搭在皮鞋鞋面上，整个人从骨子里透出一种颓废又精神的古怪气质。我见他第一眼就觉得他像我那位大爷爷，因此很不喜欢他。
　　希燕和于飞飞见风使舵，自发自动的在墙前站成一条，挺得笔直，十足的好学生形象。我因为处于唐晓翼身后，被他堵住进退两难，只好和他一样，用自己的眼睛直视教导主任。不过我是看教导主任的下巴上的胡茬，唐晓翼是看教导主任的眼睛。
　　教导主任轻轻哼了一声，趾高气扬：“你们都是哪个班的？说出班号和名字！”
　　“我们都是初二（1）班的！我是唐晓翼，她是希燕，他是于飞飞！我们的同学伊戈尔受伤了，请帮忙把他送去医务室！”
　　唐晓翼说话用喊的，力拔山兮气盖世，整个人底气都足了。
　　教导主任却把重心放在我身上：“这位女同学，你是？”
　　“我是初一（3）班的宋朴。”我扭捏了半天才小小声说道。
　　“中/国人呀，能和外国人玩的不错，说明你社交能力好。”教导主任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原来他是把唐晓翼三人当外国友人看待。希燕在教导主任背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唐晓翼做了个鬼脸。
　　教导主任继续说：“算了算了，看在你们态度还不错的份上，都赶紧回去上课！那个姓宋的小女孩子，你们老师找你都快找疯了，你快点回去！”
　　我哦了一声，忙不迭往实验楼门口飞奔。
　　唐晓翼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我是不想再被自己的好奇心蒙骗了！
　　不过卓一的事情……的确有几分蹊跷。
　　好吧好吧，宋朴天生被好奇心蒙骗的命！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羽之冒险队颇消停了一阵子，可是关于他们四人的流言蜚语却愈演愈烈。

　　唐晓翼谈过三十多个女朋友。
　　希燕甩过十多个男人，其中还有一半以上可以做她的父亲。
　　于飞飞小时候三鹿奶粉喝多了，长得矮，脑袋却比平常人聪明数倍，由此看出三鹿奶粉也并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
　　伊戈尔是中东某个国家的王子，爸爸曾经主持过轰炸五/角/大/楼的任务，当然这个国家叫啥名没人知道。

　　（删除①）
　　“流言真是可怕，”我对秦卿说，“你瞧，现实真打脸。伊戈尔没有火箭筒，人家只喜欢练瑜伽；于飞飞最讨厌喝牛奶，希燕一心一意单恋唐晓翼，唐晓翼一直明哲保身……”
　　秦卿头也不抬：“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小道消息。”
　　“……智慧！头脑！”
　　“那我就老实告诉你吧。”秦卿把手机拿给我看，“唐晓翼昨天才接受的校花告白。”
　　秦卿的Q.Q空间动态全部都被‘名草有主’的大标题占据，甚至有人把两人接吻的照片放了上来……喂别逗了那PS痕迹太明显了吧！嘴唇噘出新高度啊有没有！
　　“……校花是谁？”
　　“高一的学姐吧貌似。”秦卿耸肩，“谁也不知道她竟然会喜欢小自己两届的学弟啊。”
　　“噢，”我真想说“社会是在退步吗”，想了想觉得不妥，于是发出了一个语气词，末了急忙补上，“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这对姐弟恋炒得沸沸扬扬，我再次被骚/扰。
　　依然是希燕。她黑眼圈甚重，见面时却还是精神饱满，情绪十分亢奋：“明白了！全部都明白了！”
　　“……啊？”怎么感觉你们像一群科学怪人似的……
　　“‘亚当’、‘夏娃’、‘肋骨’、‘失乐园’、‘禁果’……全部都弄明白了！”希燕拉住我的手腕，“小孩你要不要听？”
　　“……”跟我说有什么意义啊……
　　希燕犹自为我做决定：“这里不好说，我们去……有了，去天台吧！”
　　“……喂！”我有恐高症！

　　教学楼的天台很空旷，四处围着铁锈斑斑的矮栏杆。风声很大，刮得人耳膜生痛。
　　我从上天台开始就一直站在楼梯口，不敢往边缘走。希燕展开双臂，风吹过时校服紧贴她的身体，显现出少女日趋丰满曼妙的线条。她眯起眼：“你喜欢我吗？”
　　“啊？”
　　“开个玩笑，看你呆的。”希燕一笑，风轻云淡一般，“听我说吧。”

　　上帝创造出亚当后，为避免亚当一人过于寂寞，从他身上取出一根肋骨，变成一个女人与他结为夫妇，这个女人就是夏娃。亚当夫妇在伊甸园里生活，上帝警告他们不可吃某棵树上的果实，夏娃受蛇的诱惑吃下果实，上帝大怒，把亚当夫妇逐出了伊甸园。
　　“这是故事的原版，但是到了卓一这里，变了。”
　　上帝创造出了‘亚当’，卓一把‘亚当’的基因移植到‘肋骨’上，从而获得了‘夏娃’。与此同时，卓一与杨淑名相爱，杨淑名却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吃下了‘夏娃’，从此消失不见，她便是‘伊甸园’，‘禁果’就会是……杨淑名体内卓一的孩子！
　　我满脸都是疑惑不解的表情：“那你们的任务到底是？”
　　“取得‘夏娃’样品，要不然就把杨淑名或者胚胎带回去……”希燕摊手，“协会生物部对这个很感兴趣。一群疯子。你也觉得这很残忍吧？”
　　“比起来，卓一不是更有研究价值吗……”
　　“你觉得是一个女人好控制还是一个男人好控制？协会一直在尽量把危险系数压到最低。”
　　“……”
　　一个可怕的组织。
　　“给你解释完啦，小孩。现在理解了吗？”
　　“还是没有。”忽然有人在我身后说，语气很轻佻，声音却苍老。我来不及回头，脖颈被人扼住，太阳穴上顶了个冰凉的东西，我被迫的倒向一个男人的怀抱。他把下巴支在我的肩膀上：“没想到你们还是没有放弃这个计划。”
　　这声音有几分熟悉，我……
　　果然，希燕冷冷道：“教导主任这是什么意思？”
　　前几天还见过的教导主任此刻正用一把左/轮/手/枪抵住我的太阳穴，闻言，他发出了一阵咯咯的刺耳笑声：“你们追踪到哪一步了？告诉我，不然我就杀了她。”
　　希燕直视教导主任：“你不敢。Ghost没有手刃平民的习惯。”
　　“但她不是平民呀，小姐。”教导主任忽然逼近我，舔了我的眼角一下。我心里恶寒，全身都开始发抖。教导主任对我的反应似乎很满意，又是一笑：“她是协会总管的助手。我们最喜欢作弄协会的人了，你知道的，后勤部部长。”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希燕的职务，暗自咋舌：为什么他们个个身居高位，还在刀口舔血？
　　希燕也笑。“可笑的、卑微的蝼蚁啊。”她说，“树倒猢狲散。若有一日协会散了，你们又能存活到几时呢？收手吧，这不在你的职责范围内。”
　　“唇亡齿寒。”教导主任重复了一遍希燕话语的意思，手上一发力，我的脖子被他扭向一边，强烈的痛楚涌了上来，我尖叫一声，跌倒在地。额头一痛，我想大概是被水泥地板磕破了。头脑骤然昏沉，有谁把脚踏在我的额角，向下一踩。我彻底的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