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上你》Xiao_清新

3、第 3 章

　　小轩在过去的两年时间中并没有接触到医学类的书，现在看着成剑旭书柜里的书竟然觉得异常熟悉，好像自己就应该在这样的环境下，但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感觉真的太糟了。过去的自己到底是做什么的？到底是为什么死的？这种迫切感从未如此强烈，穿过墙到寝室阳台，看着黑压压的学校，自己像是被束缚住了，从未出去过这里。自己与学校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清晨的阳光缓慢而至，小轩坐在门边光秃秃的床板上看着对角线床位的成剑旭，之前光是和他说话了，没特别看这人的长相，不知道他多高，好像平躺下来头和脚就要撑死在围栏上了，小轩试着自己躺下来，看了看头离床上围栏的距离，再坐起来看看自己脚离围栏的距离，好像还有一些距离了。
　　有着探究精神的小轩又坐到成剑旭的床边，凑近看了看成剑旭的五官，不知道是瘦的缘故还是什么，脸部线条极为分明，眉骨挺高的，显得眼窝深邃，配上高挺的鼻梁，眉毛有些杂乱，但眉型又特别好，远看就是剑气的浓眉的样子，胡渣有些若影若现的浮现出来，小轩不自觉就上前摸了摸，不过没有凝聚精力只是穿过了下巴。
　　成剑旭像是感觉到下巴有些凉意，揉了揉眼睛就睁开了，看着凑近自己的小轩，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一个男生。小轩在他眼里就好像现在高科技三维投影下的人物，自带了透明度的感觉，只是透明的并不是那么明显，或许是幽灵的关系，脸上不带任何青春痘，连毛孔都看不见。眼睛瞳孔也比普通人淡上一个色号，介于琥珀色和咖啡色之间，黑发贴着脸颊，在刘海的修饰下显得人很稚嫩。医学院的男生都是胡子邋遢，头发凌乱的样子，再配上一副厚厚的黑色眼镜，怎么都觉得让人赏心悦目不起来，女生也差不了太多。所以成剑旭觉得小轩比班里的女生更好看些，反应到自己把小轩和女生相比之后，突然觉得极为尴尬，“腾”一下坐起来。
　　要不是小轩是幽灵，不然难免手肘会撞到小轩的脸，感觉到自己的手肘刚刚坐起的时候一瞬间有些凉。
　　小轩自然是吓了一跳，因为偷偷观察被发现，再加上突然的坐起，“你，你干嘛突然起来。”
　　成剑旭尴尬道：“你靠近我有点凉。”
　　小轩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无奈道：“对不起啊，我不是人，没有人的体温，下次我离你远点。”
　　成剑旭真的受不了小轩一脸歉疚好像都是自己做错了一样的表情，挠头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第一次和人做朋友，不太会交流相处。”
　　小轩心里本就觉得成剑旭这人性格有些木讷，没想到他还是第一次和人做朋友？这个有点夸张了把，二十多岁的人没恋爱过倒也理解，性格太闷，应该没多少女生会喜欢，但交友没有真的有些离谱了。小轩凑近又凑远看了看成剑旭，问：“有时候我还真觉得你不像人，呸，不是这意思，就是，你从小到大都一个人？有什么事儿你和哥哥我说说？”
　　成剑旭看着一脸稚嫩的面孔，还自称哥哥，道：“你哪里看上去像我哥哥了。”
　　小轩一下子了然的样子，“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朋友了，我说我是你哥哥当然是指知心大哥哥啦，这是文学式的修饰，你懂不懂，高考要考语文的吧？而且我在这里两年了，我有生之年说不定就是这里的研究生，你看你书上复习的我都懂，很明显我一定比你大。所以你叫我哥哥不会吃亏啦。虽然你哥哥我现在这样子没什么说服力，但是呢，你也知道，容貌这种东西不是我能控制的，基因优秀，没办法。就算比你年长还是看上去比你年轻，这个你就不要羡慕了。”
　　眼看小轩越聊话题越偏了，成剑旭打断道：“好好好，哥。”
　　没有多少情感语气的一声哥，听得小轩可是浑身舒畅，眯眼笑道：“诶～我的好弟弟。嘿嘿，之前一直都是我在说事，你今天有课没课啊？没课的话，让我们来次心与心的交流！了解你不为人知的一面。”
　　成剑旭此刻内心非常尴尬，这声好弟弟叫得有些鬼魅，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说话本来就不是自己所擅长的，现在还要说自己过去并不美好的事情，但性格倒是耿直，回答道：“没课，你让我组织组织语言。”
　　小轩眼睛都亮了，秘密这种东西，自己的秘密则非常私密，感觉对别人说了就有种扒光衣服赤裸出门的感觉，即使说完秘密强调一句，“你千万别对别人说啊。”但这句话实际约束效率只能为零。别人的秘密就不一样了，可以深入知道对方不为人所知的事情，自己的主导权就处于优势了。而且这种探究的过程本身也极有意思。秘密不是女生床前聊天的专利，男生也会在睡前时不时聊起，秘密这个词本身就如同潘多拉的宝盒一样。
　　小轩有些急切，问道：“别组织了，一看你就不像是会组织语言的人，你想到哪儿说哪儿好了。”
　　成剑旭被这样一说，显得自己好像笨嘴拙舌一样，但事实还偏偏如此，眨了眨眼睛，皱眉道：“我的事说起来要很久。”
　　小轩丝毫不在意，双眼皮眨巴眨巴看着成剑旭道：“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你性格是不是和你小时候有关啊？你就从你记事开始讲起吧。”突然又想到什么了，补充道，“当然啦，如果有些事情你难以启齿的，想到就难受得不行的，你就跳过好了，我虽然是八卦了点，但人还是很明事理的。”
　　“那我可以不说吗？”成剑旭回忆起过去的事，觉得自己的世界就是沉闷的黑白灰色的，没有任何有色彩的东西。
　　“你负面情绪这么重？应该多多少少有好玩的事儿吧，恶作剧什么的你也没有过吗？”小轩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成剑旭，看看他是纯粹不想说自己的事还是真的过去没有什么值得快乐的事。
　　成剑旭还真的认真想了想，道：“没有。”
　　“那，你的童年还真的是无趣，我意思是你童年过得有些单调，哎呀，不是，我意思就是，好吧，好吧，那你就别说了。你放心，我会教你如何交朋友的，不过你得答应我，你有了别的朋友，嗯，尤其是女性朋友，你可千万不能不理我，当作看不见我。”小轩正儿八经的说着，毕竟这是自己目前唯一能交谈的对象。
　　成剑旭倒也没太当回事，就点头答应了。
　　小轩问道：“你读临床医学研究生是不是会碰上很多本科的同学啊？”
　　“嗯。”
　　“哦，我看了看，感觉吧，你想要改造就要从衣服开始，你衣服太单调了。脸是没办法了，动刀子呢也就算了，毕竟有多多少少的风险，而且不真实。”
　　成剑旭看了看衣柜，认真道：“够换洗了啊。”
　　小轩叹口气，“其实我真觉得你有些时候不大像个人，不对，正常人。衣服要有搭配才好看，不是为了换洗方便而穿，而是为了舒适美观。”
　　成剑旭跳下床，穿过小轩的身子，回头道：“那要建立在金钱基础上。”
　　小轩就快憋不住问你家有多穷了，不过硬是忍住了，继续循循善诱的教导：“衣服当然也不是很关键的，毕竟，嗯，我看你长得还算是不错的，就是胡渣一定要收拾干净，还有头发，既然有刘海了，就要梳得清爽些，刘海太长就往旁边夹，诺，就这样。”小轩冰凉的手把成剑旭多余的一些杂毛想夹到耳朵后边，发现没用，苦恼的看着成剑旭，“头发太重了，我没办法帮你。”
　　似有似无的触碰在额头和脸颊处，犹如羽毛轻拂过心间的感觉，有些若即若离的骚动，还配上无辜的眼神，成剑旭不得不承认，小轩真的长得很好看。
　　小轩突然问道：“喂，你有多高啊？”
　　成剑旭回答：“一米八五吧，去年体检的时候测的。”
　　“我都忘了我有多高了，我和你站一块儿到你这儿，是不是应该也有一米八？”小轩用手掌比划着自己到成剑旭的位置。
　　“你靠墙站着，我有软尺。”
　　小轩将脚幻化成雾团飘过去，到了墙边又恢复了人类脚的样子。
　　成剑旭有些惊讶，“你还可以这样？”
　　小轩自动解读为崇拜的眼神，笑道：“我就之前发现我想很快走到一个地方，身体就会有所变化，急的时候整个人都会化成一阵风呢，厉害吧！”
　　成剑旭点头算是认可了，拿着皮尺测了测小轩的身高，“一米七七。”
　　“什么？还差三厘米才一米八。”
　　成剑旭安慰道：“南方城市而言，你的身高是不错的。”
　　小轩看着成剑旭，笑道：“你不是挺会说话的嘛？怎么会没有朋友呢？”
　　成剑旭也有些愣住了，“原来这样就是交朋友了？”
　　小轩比了大拇指，笑着说：“对啊，是不是很简单，你已经会一步咯。相信我出师很快的。”

作者有话说

　　打滚求收藏，求评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