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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圣朝尚边策,诏谕兵戈偃(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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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审言
      杜审言(约645-708),字必简,祖籍襄阳(杨今属湖北),迁居河南巩县(今河南省巩县),是大诗人杜甫的祖父。高宗咸亨进士,累官修文馆直学士,少与李峤、崔融、苏味道齐名,称“文章四友”,是唐代“近体诗”的奠基人之一,作品多朴素自然。其五言律诗,格律谨严。
      王夫之评说杜诗时指出:"近体,梁陈已有,至于杜审言者而始业叶于度".

      宋之问
      宋之问,字延清,一名少连,汾州(今山西汾阳市)人。一说虢州弘农(今河南灵宝县)人。初唐时期的著名诗人。

      申时(6点)的长安城还在沉睡,不浓不淡的雾绕着长安旋舞,仿佛是披着白纱云织锦的胡姬灵巧的舞姿,自有一番缱绻风韵,杜审言神情散淡地倚在车壁旁,轻叹了一声,已是初秋的天气了,呵气是也有了白雾,然而瑞金兽口中袅袅吐出的香气,和火盆蕴蕴散溢地温暖让泛着暖色的车内更显温馨,他手中扣着一册《毛诗细览》,慵懒的呷了一口清幽的初明银针,心中细细潜会着诗中古朴而真挚的意蕴,耳边,是赶着上朝的官员们辘辘的车轮声。
      “雕雪,”他头也没抬,轻声吩咐,“车慢些。颠得我心乱。”
      “少爷不赶着上朝么?别的大人的车驾都驰得飞快。”懵懂的小僮奇怪的问。
      杜审言悠悠地呷了一口茶,淡笑道:“让他们去争吧。”说完,偏头一靠,根本不关心的样子。纤长柔韧的手指,轻轻抚过书页,薄红色的唇微微翁合。
      雕雪细细掩好车帘,毕竟还橇锨偷拇涸拢缁故切〉蹲右谎侨耍嵌车搅斯樱丶也恢焕戏蛉四抢锊缓媒淮褪潜硇〗憔湍馨橇怂钠ぃ?
      “天哥,”雕雪凑到车夫身边,靠在一起取暖:“你说少爷怎么这么奇怪?人家都赶着上朝,盼着升官,咱们少爷偏偏都不在乎,人家都垂涎表小姐的才情美貌,扒着追着讨好表小姐,咱们少爷偏偏对表小姐的…的青睐视而不见,天哥,你说,少爷是不是奇怪?”
      车夫自豪的一笑,压低声音神秘莫测地说:“新来的小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少爷这样的人物,不叫奇怪,叫做风流韵度。少爷不求官,可你看少爷的官运可曾颓委过?少爷不争宠,可你看少爷的官阶不一直在晋升么?小子,韬光养略懂么?少爷的才华你不知道么?!要是去争,谁争得过少爷?可若真是那样,升得越高越快,也就越招人嫉妒,这官场的阴险暗流你是不懂的,只有像少爷这样,恃才而不傲物者,方能历久弥坚,成为朝堂之上真正的无冕之极权者,才能真正保护这个帝国的昌盛。再说表小姐,虽是京城第一的才女,可恐怕在少爷心中……”
      “杜天。”散淡的声音打断对话。
      “少爷!”杜天脸色一白。
      少爷一向温柔,万事不萦于心,即使惹恼了他,表面上也看不出来什么。然而少爷的眼神……若是被少爷讨厌了,他也还是会对你淡淡的笑,可那种笑已经是一种完全不来自感情驱动的笑容了,于是,便会觉得,人生也没有了意义,被少爷这样宽容温雅的人讨厌……真是不可饶恕。
      “少爷,我……我…我是胡说的,您不要……”杜天急得伸长脖子,却不敢大一点声,生怕再惹恼了少爷。
      “杜大人!审言!前面是杜大人的车驾么?”突然在一片静静疾驰的车队中一个清越的声音高声唤道。
      “之问?”杜审言轻轻掩上书卷,轻声呢喃。伸出修长的手指挑开一丝重重丝锦的窗帘,初春的街上,还有一处处未化的残雪,皑皑的掩映在淡淡的春绿中,晴岚可爱,长安城里重叠的屋檐,朱雀大街清寂而繁华,掩抑远处隐隐传来地朝鼓声,隆隆作响,催促着上朝的官员。
      不远处,一架古朴稚拙的车驾疾驰而来,近了,看见一个面容清秀却隐隐带着大唐的繁盛的光彩的脸探出车窗,面色带着一丝尴尬和急切,一靠近,就急急地唤:“审言,审言,我有事找你。”
      杜审言微微一笑,带着让人舒心的力量:“之问,不急,到我的车上来。”说着,雕雪已经聪明的停下了车骑,倒是那人的车马,车夫吆喝了几遍,马才停住,那人只好提着官服小跑几步,上了杜审言的车。雕雪撩开一层层重绸和细丝门帘,直到最后一层透明鲛绡,杜审言静静斜倚的身影才隐隐出现。揭开最后一层鲛绡,一股温暖而清甜的空气扑面而来,那人一怔,眼前一阵迷糊,杜审言的身影却在刹那清晰了起来……
      “之问?”杜审言亲自倾了杯茶,递向那人,“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这个人,不过是一个刚刚选为东台详正学士的官员,他叫做宋之问,似乎没有几个官员认识他,更别提赏识他,提拔他了,而杜审言不同,自隋文帝时襄阳杜氏就是名门望族,后来高祖起兵,鏖战沙场之时,襄阳杜氏就明智的作为一只隐暗的力量介入了天地的颠覆,后来,杜氏长子杜域成为起义军的重要将领,在沙风峪一役大败隋军,为李氏入主中原立下大功,定都长安时,高祖分封王侯,杜域被封为凤域侯,然而杜域却在这时拒绝了封赏,带领族人,回到了襄阳,安心平凡生活,不再理会朝堂的权力争夺,和沙场的名成功就。然而,杜氏的影响力却是惊人的,于其拒封同时,高祖曾亲自带队希望追回杜域,但最终失败,于是高祖下令,从此以后,只要李氏统驭天下,那么襄阳城的主人永远是杜氏,尽管,杜域从来不把这句话当真,在襄阳,杜氏族人谦虚有礼,恭俭良善,一点没有什么名门望族的霸道。但由于杜氏的特殊地位,再加上杜审言天生聪慧,十七岁便以进士第一甲第五名的成绩拜官修文馆直学士,深受高宗宠信,在朝中更是因为有许多与祖父杜域同一时期的高官庇护,而备受赏识,再加上杜审言为人谦虚温润,就连一些政见不同的官员也很是喜欢他。可谓当今朝中第一红人。
      可是自从杜审言无意从修文馆看到宋之问的文章后,就时常关照他,甚至向一些朝中的官员推荐他,常常邀请他到家中品诗。然而也许正是因此,朝中许多人开始故意排挤宋之问。
      “宋大人,”雕雪细细掩好门帘,斜着眼瞥了瞥宋之问寒酸的衣衫,淡淡的说:“麻烦您了,请别在朱雀大道上直呼少爷的名讳,我们这种世家宦族忌讳这个。”
      杜审言看宋之问尴尬的站着,抱歉的一笑,瞥了一眼雕雪,以示责备:“雕雪,出去。”
      “是,少爷。”雕雪扁了扁嘴,退了出去。
      “之问别在意,小孩子,不懂事。”杜审言春风一样温暖的笑容,让宋之问尴尬微减。“来,之问,坐。”
      宋之问小心翼翼地坐下,温软地锦垫让宋之问冻得冰冷的身体一颤。手中是审言递来的越窑秘色瓷茶碗,里面幼绿色的香茗泛着清幽的香气。看着审言关切的眼神,心中微微一酸。
      沉默的呷了一口茶,酝酿了一下,宋之问鼓起勇气,说:“审言,我…我有一件事想要求你。”
      “嗯,说说看,能帮的话我一定尽力。”杜审言摩挲着手中书册的封面,用让人安心的声音说。
      “你知道的,”宋之问微微涨红了脸,低下头,小声说:“我…我在长安城里无亲无故裁慈艘膊蝗鲜叮灰嵊惺裁春门笥蚜耍挥心悖挥心悖幌悠摇?
      “你在说什么?”杜审言轻轻打断:“你自己的学问,你不明白么?之问,以你的才学,登官拜相不过是时间问题,干什么这样没自信?朝上的官员从来是有些势利的,不必理会他们。”
      “审言,”宋之问苦笑:“这样的话,只有你会对我说。”
      “你本来就是啊。”杜审言伸手扫落宋之问肩上的残雪,温柔一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样慌张?”
      宋之问闻言又是一阵沉默,半晌,嗫嚅说:“你知道的,我的…我的妻子三个月后临产。”
      “嗯,夫人还好么?上次曹御医诊探回来对我说夫人胎位不正,要多加调养,芙蓉安温膏用完了么?我家还有些。”杜审言关切的询问,让宋之问更加说不出下面的请求。但是一想到家中待产的妻,和卧床的老母,还是鼓起了勇气,继续说:“我的母亲最近也得了重病,我更加不能离开她的身边。”
      “老夫人病了?你怎么不早说!?雕雪!”
      还在生气地小僮懒懒地应了一声,探进头来:“少爷有什么吩咐?”
      “审言,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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