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们，今晚谁侍寝》泪滴在琴上

8、第八章 九皇女选妃宴

　　第二日清晨，当苏沫沫还在睡梦中，女皇派人送来的请帖却已经到了，她邀苏沫沫前去参加九皇女选妃宴。之前已经婉言拒绝皇上想让她为官的事，现下实在不好再对女皇说不，便将此事应了下来。
　　翌日，苏沫沫穿上我只有过年才穿的最好的衣服进了皇宫。上次去见皇上一心为了救沐沁兰，没什么心思看皇宫的布置，今天来参加宴会，惬意很多，再加上还有个黏人的夏依诺在身旁，一路下来，发现皇宫中的景物着实好看。
　　在侍人的带领下，她们逛了很久，宫中每条道路两旁都种着好看的花儿，有很名贵的也有不知名的，她们感觉新奇四处张望，后来还是被侍人的声音给唤回的。
　　“奴婢见过羽主子，羽主子吉祥。”
　　二人的注意力被拉回，此时她们面前站着五个人，中间那个人应该就是侍人口中的羽主子了。此人一身贵气，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大红的宫装衬得他整个人更显娇艳，尽管长得十分妩媚，看人的眼神中却带着深深的鄙夷。苏沫沫不由得心中叹息，可怜了这样的美人儿啊！
　　“你们是何人！为何见了本宫不行礼！”
　　苏沫沫正想说话，诺儿却拦住了她，并拉着她立马跪下了：“回羽君，吾乃夏侯府公子夏依诺，旁边这位是苏家长女苏沫沫。我们二人初来乍到，不识宫中规矩，刚刚贪玩忘事，还望羽君见谅。”
　　“哼！你倒是挺会说话啊。本宫今日心情好，就不与你们计较了。”说完转身欲走，突地又回过身来。
　　“你是苏沫沫！”苏沫沫抬起头，便看见那个羽君手指着我，上下打量着我，看得她心里发毛。待他看够了，他才红唇轻启：“我道是个相貌清丽的男子呢，没想到是个女子。哼！走吧！”
　　他说完，便有人偷偷地笑了。羽君摇曳着身姿走了，留苏沫沫在这儿心情不爽。倒是轻松，说完就走，就她这相貌在现代怎么看也是个美女吧！怎么在这儿就老被人说女生男相呢？！越想越不服气，苏沫沫掰过诺儿的脑袋，让他直视着自己，然后问道：“诺儿，你说说，我好不好看！是不是个女子！”
　　夏依诺看着眼前的人儿，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面如桃瓣，月若秋波，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此时两人的脸挨得很近，夏依诺甚至能看见苏沫沫脸上细细的绒毛，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甚至连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沫……沫沫当然好……好看了！在诺儿的心中，沫沫一直……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女子！”
　　看到诺儿脸色嫣红，眼睛都不敢直视自己，苏沫沫才意识到我们现在的动作有多亲密。她连忙松开手，轻咳两声，装作没事儿似的拍拍他的肩：“就知道我家诺儿最诚实了。”
　　想到刚刚那个羽君脸上那浓浓的妆容，苏沫沫又凑到诺儿耳边，压低声音说到：“幸好你和月莲不像刚刚那个羽君一样在脸上抹着厚厚的粉，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消受得了。”
　　一句玩笑话，让脸色刚刚恢复正常的夏依诺一下子又害羞了。看着那瞬间爆红的脸，苏沫沫心情大好！诺儿真是可爱啊，这么一逗就脸红了～～
　　待她们到了大殿，夏侯爷已经在座上候着了，诺儿连忙跑到他娘亲身边规规矩矩地坐着。而苏沫沫由于没有官阶，座位则是在左边最末的位置。她默默地走过去静坐着。
　　不久后，女皇和羽君也到了。后宫中现在没有皇后，最大的主权者就是羽君，而这个羽君原名宫妃羽，本是一介平民，是通过选秀一步步成就了现在的地位。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个羽君就是九皇女的父君。这些事情都是诺儿之前告诉我的。
　　高座之上，女皇右侧坐着羽君，左侧则坐着菊君。菊君是当今右相的儿子，为人温婉，太女就是过继在她的名下的。虽然外人传言菊君温和，可苏沫沫却不这么觉得。一个在宫中能立足于高处之人，怎么可能温和？肯定有她自己的方法。只能说她太有心机，不像羽君那么招摇，懂得收敛。毕竟这宫中之人，又有几个真正善良呢。恐怕就连女皇，也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仁慈。
　　高台之下，朝廷三品以上大臣及女皇的子嗣坐在右侧，其余的人则坐在左侧。（古时以右为尊）
　　稍微观察了一下，女皇育有十子，四女六男，女皇最宠爱的就是太女龙湘心和她最小的一位皇子龙思思。传言女皇对太女和十皇子百依百顺，相对来说，其它的皇子皇女就要受冷落一些，其中，对九皇女是最为挑剔严格的，封王也是最迟的，所以很多人都说，女皇不喜欢九皇女。苏沫沫却总觉得哪些地方不太对。
　　太女的生父是已经过世的绯君，听说他是女皇最为宠爱的妃子，可惜英年早逝，被人毒死了。女皇改为绯君的去世郁闷沉顿了好久，后来又振作起来，全心治国，不再过问绯君之事。因此，绯君二字也算是后宫的禁忌语了。
　　不过女皇还是把绯君的女儿龙湘心过继给了菊君，后又封其为太女。
　　太女龙湘心的一旁坐着一位安静淡雅的男子，据说那是她的正夫月牙儿，是青楼里的一个妓子。传言太女当初对月牙儿穷追不舍，一心只想娶他进门，女皇无可奈何，也只好同意她任性的要求。
　　由此也可以看出女皇对太女有多宠爱了，只是因为是太女喜欢的，哪怕是一名青楼的男子……女皇虽然也觉得这样影响皇家的声誉，可最终还是答应了。
　　选妃的过程是繁琐又无趣的，女皇问着千篇一律的问题，问完问题就会让九皇女和众大臣来一起共同选择，觉得可以的就会留下，不行的就散些银子打发走。
　　这样的筛选方法让苏沫沫想起了自己大学时期。那个时候班级可以申请贫困助学金，不过要当着全班的面到讲台去讲述理由。尽管那时候苏沫沫生活艰难，可是苏沫沫也没有去申请这个。
　　她觉得那就像是一个比赛，谁把自己说得凄惨，谁就能得到那个助学金。苏沫沫觉得这样太没自尊了，所以宁愿做兼职累得半死也不愿去这样让人看笑话。后来，苏沫沫还是靠自己努力得到了学校的优秀奖学金。
　　说正事，就这样筛选的过程，反反复复之后，终于订下了人选，左相的侄子岳楼雀屏中选。
　　这个岳楼一看就是个被规矩束缚得服服帖帖的人，从头到尾没有一点不得体的地方，说话也是谦卑而又恭敬的，一看就是从小培养来的，这样的人一般都不太有主见。
　　选定了王妃的人选后，女皇便带着她的众妃子们离席了，临走前让太女帮忙招呼宾客。
　　女皇一离场，座上的人就明显没有那么拘束了，果然女皇在场大家都多少有些放不开，不敢太放肆。
　　气氛轻松下来后，大家纷纷离开自己的座位，有的人向九皇女道贺词，有的官员则向太女敬酒，还有的官阶较小的就聚在一块儿，诺儿也被那些公子哥给拖到了一边，不知在讨论什么。苏沫沫突然的感觉有些寂寞，自己与这儿格格不入。她踏出了大殿绕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儿吹着凉风。
　　平躺在草地上，闭上眼，闻着花草的清香味儿，享受着夜晚凉风的吹拂，心里感到一阵放松，人生就当如此。隐约中听到有水声，还有人唱歌的声音，苏沫沫静下心来仔细聆听，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白绫纱，青丝发，你眉心亦如画；
　　恍惚间，相望早已无话，心如麻；
　　千古月，对韶华，那一瞬，成刹那；
　　逝年华，转身泪流如雨下；
　　抱琵琶，声声弹，咫尺却隔天涯；
　　空回首，一场盛世繁华，如昙花；
　　红朱砂，卓风华，倾城颜，吟蒹葭；
　　桃花尽，转身寂寞的喧哗；
　　夜，五更寒的空洞，喑哑；
　　江山长卷，却也泛黄，被历史风化；
　　你，我一生的牵挂，沙哑；
　　花前月下，化漫天黄沙”
　　一曲终了，我意犹未尽，唱歌的人声音清透好听，犹如环珮相击。
　　苏沫沫循声找去，最终在小溪旁发现人影。该人穿着一身紫衣，手轻拂着溪水，由于背对着她，看不清相貌，只知道是一个很清瘦的男子。
　　“请问刚刚那首歌，是你唱的吗？”苏沫沫对着男子的背影轻声询问道。
　　男子拂水的手突然停下来，然后他慢慢地起身，还未待他转身，脚下一滑，眼看要掉入湖中，苏沫沫迅速地跑前拉住他的手往怀中一带，而自己则由于惯性，背对着湖面。
　　本以为能向偶像剧里一样，他被自己稳稳地搂在怀中，上身微向后倾，她拂住他的腰，然后两人对视，苏沫沫再温柔地问上一句：“公子，你还好吗？”而他则会羞怯无比，把头扭向一边，轻声说到：“我很好，多谢姑娘相救。”接着顺其自然的，两人眼中冒出火花，互生情愫……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那么顺其自然，前提是苏沫沫得稳住自己……
　　她是拉住了他没错，只是苏沫沫和他的位置就互换了一下，还没稳住身形，她就一脚踩在了大石的青苔上，结果可想而知，苏沫沫拉着佳人一起坠入湖中。“扑通”一声，那场面之壮观啊。
　　好不容易上了岸，看着男子狼狈的样子，苏沫沫心里一阵愧疚。本来是想耍耍帅的，结果不仅没把人拉回来，反倒还一起掉进了溪水里。幸得溪水不深，不过即便是夏天，夜里的溪水也是很凉的，看男子瘦弱的样子，也不知受不受得住。
　　“咳咳……”男子不停地咳着，估计是刚刚呛着了，苏沫沫连忙踱到他身后，帮他顺着气儿，待他呼吸平缓后，才放轻了力道。男子转过身，轻轻地对她说了句：“谢谢。”声音就像清泉水般好听悦耳，在月光的映射下苏沫沫终于看清他的容颜。
　　紫色衣衫紧贴着他的身子，使得他看起来更瘦弱，乌黑的流云发垂在双肩，还有水珠不时地淌下来。再一看这少年的脸庞，苍白如纸，嘴唇泛紫，清秀的面孔在月光的映射下显出完美的侧脸，身子还在不停地发抖，看得苏沫沫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