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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捌·在家里 ...


  •   ——你听过樱花的的传说吗?

      院子里的花今天开放的异常盛丽,甚至有那么点不吉利。

      屋里的小潜叮铃哐啷地不知道在整些什么,这很奇怪,毕竟小潜从来都是能不动就不动,可今天确是勤奋的可怕。

      外廊上委员长黑着脸,头上弹出了一个个井字,袖子里的拐也蠢蠢欲动。

      屋里的小潜嘟嘟囔囔地想着要不要再去买点番茄,外廊上的委员长听着小潜的嘟嘟囔囔,眯了眯眼,修长的手捏了捏袖子里的浮萍拐,眼里是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不爽。不过幸好,坐在这里的是4年后12岁的变得更加成熟的委员长,所以他还只是捏了捏拐子,并没有打出去。

      虽然我看也不远了。

      “恭弥、恭弥,你回去吧,一会儿莎拉该来了~”小潜在屋里朝外面的委员长喊,也不出来,和平时相比明显提了不止一个的调的声线,让委员长又开始考虑拔拐这事儿了。

      小潜是好说歹说,最后还是让委员长还是乖乖走了,不过条件是一顿晚餐。

      送走了委员长的小潜坐到了外廊上,盘着腿、撑着脸开始等待莎拉的到来,尽力忽视着内心那小小的一点不安。

      院子里的花还是盛放着,还时不时在夏日暖暖的风里摇摇身子,摆弄摆弄叶子和花瓣。

      其实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某日懒懒的宅在在家里的小潜接到了一通电话,莎拉打来的,说将会在9月21日也就是今天来看小潜,所以今天才会有这样混乱的场景。

      而莎拉是谁呢?莎拉·曼奇尼·罗西,意大利西西里人,黑手党,隶属于曼奇尼·罗西家族,死去的老族长唯一的女儿,曼奇尼·罗西家族的……上任执政人。是小潜在认识云雀恭弥前,唯一认识的活人,与小潜是挚友,挚友。

      而曼奇尼·罗西家族也是意大利有名的黑手党。

      曼奇尼·罗西,西西里岛的黑手党,家族特征是左撇子和红发,颜色越昳丽,血统越纯正,死的也越早。

      不过,莎拉是个意外。

      ——————————————我来找你了——————————————

      鬼宅外,有着一头再张扬不过的红发的人站在门口,久久未动。脸上是挣扎的苦楚,最终,她深呼了一口气,紧握着左手,推开了鬼宅的大门,脸上是令人动容的坚毅。

      她就是莎拉,再昳丽不过的红发,像是以生命为燃料燃烧的火焰,小麦色的皮肤上,嵌着锐利、冷淡的碧绿色的上挑眼,就像是结了冰的冬天的野湖,却等不到春日破冰的时候了。

      春日等不到了,但幸好冬日的阳光还有明亮耀眼的时候,让那凝成冰的野湖,绽开了春光灿烂的涟漪。

      莎拉走向小潜,眼里是步步冰破的暖意。

      第一次,小潜露出了璀璨到极点的笑,对着院子那头,山花灿烂里的莎拉,更是对着不是那么美好的、即将到来的未来。

      莎拉看着小潜璀璨、明媚的笑,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刺痛,可她没有停,只是将左手握得更紧,更加坚定地走向了小潜,她的身后是绽放的花,身前是微笑的她,那头红发愈加夺目了。

      美好得好像在梦里,而那一天之后的小潜又有多少次希望那一天只是个梦呢?

      现在的小潜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现在的莎拉却已经知道了,但她却只能带着她设的这个局走下去,走向小潜,走向魂飞魄散的未来,为了她,也为了她们。

      小潜美丽的眸子里,是永远的她,是美好的现在和过去。幸好,她还不知道。

      主,请让我用最美好的结局结束我不那么美好的一生吧。莎拉贪婪又虔诚地注视着小潜,心里这么默默想着。

      番茄沙拉,番茄饭,番茄汤……莎拉先吃哪个呢?难得天真的小潜愉悦地想着,连一直困扰着的不安都没了。

      ————————————————离·别————————————————

      小潜今天真的很高兴,她坐在外廊上晃着腿,靠在旁边莎拉的身上,看着远处昳西的太阳的余晖。可她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重。

      夏日的傍晚是舒适的温度,微风轻轻地荡着,悠着夏日的暑气,虽还有些闷热,却让人有一种被温暖的温泉水包裹着的感觉。

      小潜站起身,想拉着莎拉往屋里走,却在转身的时候感觉手里空了一下,她敏感地回过头,瞳孔紧张地收缩,她想证明那只是她的错觉。

      却看到了让她发指眦裂的景象。

      莎拉的头发红得愈加张扬,碧绿的眼睛也在有些昏暗的天空下闪闪发光,比平时更亮。余晖洒在她半透明的面上,好像透过去打在了外廊的地板上。

      小潜自小就和鬼生活在一起,虽然都可以看见,但是人是鬼,她是最清楚的。

      小潜不可置信地往后踉跄地退了几步,几欲站不稳,晃晃悠悠的身子显得那么单薄。她跌在莎拉的身前,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想要触碰莎拉,却被莎拉捉住了不稳的手。她煞白的小脸上满是祈求,想要莎拉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莎拉把小潜扯到怀里,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小潜的头顶,和以往小潜失眠的时候一样,头埋小潜的颈窝里,没有落泪,只是满满的心疼和不舍。小潜仰着头,空洞地望着天,脸上是不受控制地纵横的泪水,手颤抖着搭在莎拉的背上。

      可是时间越来越长,小潜抱着莎拉身子的手也越来越紧,像是要把自己归到对方身子里似的,她渐渐感受到了莎拉的离去,金色的光点在她眼前升上了天空,她小小地呜咽出了声,像是刚出生的小猫,还没来得及体会母亲的温度,就被残忍地抱离了母亲。

      莎拉的身子一点一点都消失了,散出的光点在昏暗的天空下盈盈散发着微光,小潜想更加用力地抱住莎拉,却扑了空,头顶上还有着温热的触觉,带着莎拉手的温度,仿佛她还会回来,会再次抚摸小潜的头顶,会笑着对小潜说:“我回来了。”

      叮唥,戒指掉在地上的声音在一片寂静和哽咽中,显得明显极了,清脆的声音像极了离开的那人冷冽的声音。小潜把自己从不可自拔的哭泣中拉出来了点,看到了那静静躺在地上的戒指,一下子扑了过去,把戒指紧紧握在手里,抱在怀里,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夏天的傍晚真冷,风也好大呀。小潜在不受控制的哭泣里,浑浑噩噩地想。

      刚到家的委员长一下子就听到了隔壁隐隐的啜泣声,面上一肃,直接翻了过去,烦躁地想着,什么时候把墙砸了吧,真麻烦。

      云雀恭弥看着因为长时间的哭泣已经不停地颤抖,甚至还开始打嗝的小潜,脸一下子黑了,眼睛里孕育着黑色的风暴,握着拐子的手青筋暴起。

      这是我想保护的人啊。

      他走过去,不甚温柔把小潜埋在膝盖里的头拽起来,看着小潜已经哭得红肿的眼睛,和红红的鼻头,只觉得内心的声音更吵了,皱了皱眉,摁到了自己的怀里。

      也不知道这个小傻子在外面哭了多久,眼泪怎么这么多。云雀恭弥抱着怀里被冻得冰凉的身体,眉头皱的深深地想。

      他的眼里是酝酿着风暴的、深蓝色,却因为身前抓着自己胸口衣服的小孩儿,重归平静的,海。

      很久很久,久到云雀恭弥胸前的衣服湿透,久到云雀恭弥站在风中的身子变凉,小潜这才哭到睡着,身上湿嗒嗒的,既有泪水又有汗水,头发狼狈地黏在脸上,脸上的泪痕也干的差不多了。云雀恭弥用手摸了摸小潜的脸,黏糊糊的。

      他把睡着了还一抽一抽的她,抱了起来,放在了卧室榻榻米的被子上,再找了床厚点的被子给盖上,最后想了想,还是去洗手间打湿了条毛巾,把黏糊糊的脸给擦干净了。擦的时候还挺不安生,许是哭的太厉害,莎拉对她的打击又太大,手在空中挥来挥去的,“啪”地一下结结实实拍到了云雀恭弥的脸上,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和室吓人一跳。

      云雀恭弥也不在意,依旧是柔和的惊人的样子,只是把拍在自己脸上的手拿下来擦了擦,塞回了被子里,给掖了掖被角,坐到了一边,看着小潜在梦里也皱着的眉,和嘴里不停的嘟囔,还是去拿了床被子,睡在了小潜身边。

      手握着小潜的手,牢牢地把小孩儿圈在自己的保护圈里。

      他闭上的眼睛里,是软和的大西洋的暖流,妥帖而舒适。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捌·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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