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相见不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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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哨兵...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欧文心情微妙的与他握手。
在一开始的局促过后，莱君德又沉静下来，可仍然不像最强单兵——任何方面、一丁点都不像，并且依旧没有威压。哪怕尤里距离他只有一米远，也感觉不到这人的丝毫气势，连眼神都是温和柔软的，或许还有些腼腆？
他甚至连一个普通BRTA的锋芒都没有。尤里默默想：要么是十一年的时光耗光了他的能力与才华，磨尽他的棱角；要么是此人意志逆天，对于自身的控制达到了恐怖的境界。
看样子似乎是前者，然而不管是理智还是情感都促使他坚信第二种情况。
他一开始是想接近莱君德，企图看看这人的能力能否帮得上忙——倒霉催的弗兰克思·奈尔孙上将是铁了心让他接手北迹，可是天知道那边的丧尸异兽侵略虽然严重，但好歹还在可控范围内。上辈子突然出现的液流鬼可比那些长脑子没多久的丧尸严重多了，第一次遇袭时欧文还在清扫战场，一团的哨兵机甲差点搞团灭。
一直拖了好些年联邦才同意将他从北迹调回，全力抵御那些能腐蚀星网的怪物。可惜那时已经迟了太多，大部分部队面对液流鬼都是溃不成军节节败退。
这辈子说什么也不能接管北迹的烂摊子——可是弗兰上将已经太老了，不仅老、还极为固执 ，尤里如果不干，就只能推一个足够他看上眼的人上位。
还有谁比在北迹最深处呆了十一年的莱君德更合适呢？
他有什么缺陷都不要紧，就算脑子有坑都无所谓——反正尤里根本没想让他真正掌权，莱君德只要有实力、有个最强单兵的名号就行。如果不是雅各布得不到老顽固弗兰克思的认可，尤里早就把他推到指挥位置上去了。
不过看目前情况...莱君德反而比原先想的更难控制，傀儡计划说不得要全盘推翻了，尤里暗暗思忖。
可惜只一会儿，他就一旁默默扼腕了：莱君德明明在说话、态度也十分良好，与他交流时也愿意配合。可他完全就感觉对面是块石头、甚至还不如一块石头，饶是自诩八面玲珑能把石头说成花的尤里西斯也蓦然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惆怅。
欧文没他那么多心思，却意外的与莱君德相交甚欢——大部分靠眼神交流。比如欧文干巴巴地说一句话，莱君德磕磕绊绊地回他一句，基本内容全凭意会。然后相顾沉默，直到欧文开启下一个话题。
居然也有用到面瘫脸交际的一天...尤里真是百感交集。
“苦吗？”欧文问。
尤里在一旁暗自挑剔：这问题问的不好，不是废话么，问出来对方怎么回？难道要说一句不苦、为了联邦服务？简直——
莱君德开口：“还好。”他停顿了一下，努力地掌控着舌头，缓缓道：“大部分、时候，没有异兽，只是、等着。”
欧文不明所以：“哦。”
莱君德好脾气的笑了笑——虽然更像是嘴角抽搐。
尤里心里那么一点点冒芽的不满突然就萎了。
“我以前、只会、机甲、和杀，”他突然又道：“建、小楼，两层，用废品，四年，”他连说了几个词，说不到自己想要的点上，于是停下来默默组织一下语言，这才开口继续：“挺好的。”
他点开个人终端找到照片。上面是一个摇摇欲坠的两层小楼，像贫民窟那样由大块铁皮钉起来，似乎只有上下两间。因为原料不同，看上去花花绿绿的。背景是一望无际的黄土地，巨大的赤色恒星在地平线上升起，几乎占据了一半视野。很多年前雪浪也是人居星球，照片里虽没有生物，天边却有大片大片的云，被恒星渲染成火红色，如挥毫泼墨般肆意。
这无疑是一幅极为恢弘壮丽的景象，也无疑能反应出拍照人同样的心情，悲壮，而宽广。
欧文：“你住这里？”莱君德点头。他纳闷：“那驻地呢？”
“那里、太远。”
他们无言——这个借口太蹩脚了，还有什么能比这最强单兵的机甲更快？要知道弗兰预计明天才能到达中央星馆，他可是将上将的军舰都远远抛在后面了。
尤里挑眉看了他一眼，并不在意这些“爱好”。
说起来，莱君德比他大了十几岁，巧的是两人都是浅淡的灰眸。只是前者温和而温暖，带了些淡淡的歉意与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而后者更为纯粹，那里面仿佛能看见一切人类所拥有的感情，又仿佛太过清澈、什么都留不住，最后什么都没有。
所以即便再像，他们终究是完全不同的。
“我要是在那儿呆十一年，一定会疯掉。”尤里突然冒出一句以他性格绝不会说的话。
莱君德笑了笑。他又问：“为什么回来？”
“找、我的，雅思里。”奇异地从莱君德声音里听出了难过与不甘，面前人比划了一下，发现解释不清，索性调出一张照片。
欧文凑过来看，上面有一个巴掌不到大小的小人——黑头发有点长，遮住脸了，不过还是能看出大概长相：只能算普通样冒，倒是一双死鱼眼阴沉沉的，乍一看有些莫名骇人。
这是一个挺少见的人形宠物。
莱君德用手指摸索着照片：“契约、断了。”
尤里恍然，宠物契约只有在被动方精神力与主动方持平或超过、又或者...被动方死亡时才会自动断绝。
第一种情况是不用想了，宠物就是宠物，联邦异形人种族也不会同意将高智商种族纳入“宠物”范畴。
欧文憋了一会儿，憋出几个字：“祝你顺利。”
莱君德显然很承情，认真地点点头。
“我假设~你们谈论的很愉快？”再一次的沉默中，艾伦上将内侧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看上去四十左右、双鬓却已斑白的男人走出来，冲着他们戏谑又不失善意地微笑：“这位就是尊敬的奥尔科特伯爵。”他侧身示意身后人，并将尤里和欧文介绍给他。
奥尔科特——就是沈怀憬外表三十岁上下，看上去十分冷淡、不苟言笑，面部棱角分明，双目摄人，显得既精明又强锐。
与他胞弟莱君德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双方打过招呼，只一个照面尤里便初步判断这人不好惹——不管是实力还是政见方面。他隐晦地向艾伦挤挤使个眼色表达自己的幸灾乐祸：这笑面虎最头痛的就是沈怀憬这样的冰山了。
艾伦视若无睹，用他永远撸不直的舌头“花式”发音道：“在这个时候我们应该来点‘晚茶’，我猜你们不会反对~？”他招呼助理准备，在前面带路：“我这地方实在是太简陋了，请~去星馆的休息室~”
他扭头嘱咐尤里：“与莱君德多多交流~他在你这年龄时可比你强多了——另外两位小友还没有到么？”
沈怀憬看向尤里，意外的点了点头表示善意。尤里猜测他也抱着让莱君德多接触外人的心思，便笑道：“马上就到了，莱可是他们的偶像。”
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他在新一代联邦Alpha中都占据着领导位置，欧文等人与他地位相同，却始终唯他马首是瞻，这些沈怀憬肯定都是知道的。严格来说莱君德与他们应该是同辈，只是奥尔斯特家情况特殊，沈怀憬与艾伦等人平辈相交罢了。但若想让莱君德重新融入新生哨兵圈子，就万万避不过尤里这一关卡。
上辈子的尤里肯定不喜欢这种硬的像石头的人，这辈子他的喜好不变，却会给他们足够的尊重。
“别和新朋友玩的太晚~莱长途跋涉才到这，”艾伦挥挥手，肢体动作比他的语言更夸张：“今晚都在星馆休息~弗兰上将大约明天中午到达~”
尤里痞笑着弯弯腰：“遵命，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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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
另一边，破魔殿众人却遇到了麻烦。
“磨磨唧唧、磨磨唧唧！那个煞笔知府到底有完没完？！”战无俦“砰”一声踹开门，浑身染血煞气正浓，甩开长腿走进来，大刀阔斧坐在桌边。火龙沥泉被他直接插进地里立在身旁，暴躁的捏起杯子不停灌水：“今晚他若还是派一群弱鸡过来，老子灭了他们自己去杀陈兵！”
屋里有两个人，一站一坐。站的正在磨墨写字，抬头看向他，坐的却是坐在木制轮椅上，低头削着一块木头，不为所动。
夏长留放下笔无奈道：“你去，是真想让他死么？”见战无俦一拍桌子当场要炸，忙扯住他：“好了，你也不用再忍，陈兵已经到极致了——你们队里那几个人死的太是时候。”他敲敲桌上的信纸：“我这不正准备着呢？不等他绷断弦，明天就能收网了。”
战无俦气闷，瞥一眼胡乱点点头。
夏长留瞧他模样，奇怪道：“怎么今天格外烦躁，谁惹你了？”
“以战止战那条狗，”在他面前战无俦一向不会收敛情绪，咬牙切齿道：“他妈|的真是越来越贱，尽给老子搞这些歪门邪道。”
夏长留疑惑地皱眉，歪头思索片刻，试探问：“他...在你的悬赏单上动手脚？”
“没！那条狗把自己悬赏了！”战无俦把杯子狠狠跺在桌上。
“哦，”夏长留恍然：“那么...他定是还到处散播‘破魔殿你们敢不敢接单不接是煞笔胆小鬼’——这样的传言？”
杯子“啪”地就被他捏碎了，战无俦黑着脸，怒极反笑：“是、啊！”
碎片被他碾成渣，磨着牙冷笑：“破魔殿算什么东西，怎么能和长生殿比？也就敢杀杀休、闲、散、人、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相见不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