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我的碗里来》半个酒窝

11、剪发风波

　　一路思考着下了飞机，到了北京已经是下午了。徐诚宇放了大家小半天假，自己又纠结着回了家。
　　回了北京，日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邱然依旧若即若离，不温不火。徐诚宇也依旧坏脾气间歇发作，时而深沉，时而莫名其妙，但是一成不变的腹黑。
　　晚上洗完澡，言和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许久没剪过头发，额前的碎发已经快要盖住眼睛，估么着涂点发胶能弄个洗剪吹造型了。
　　言和拿了手机钱包下了楼，直接拐进了小区门口的一家招牌小店儿。小区里大爷大妈都上这剪头发，手艺吧，剪过一次，还算说得过去，关键是，剪个头才五块钱，便宜，言和觉得抗拒不了这个诱惑，剪头发省下的钱都够中午吃个盖饭了！
　　言和住的小区比较老了，小区的环境不是特别好，脏倒没有很脏，就乱，设施也都老旧了，所以租金相对便宜。
　　理发店就在小区门口，一个挺小的门脸儿，里面基本上没有什么先进设施，而且就一个剪头发的老师傅，是特老特传统一小店。别看它小，平时人还络绎不绝的，小区里的大爷大妈都是这里的忠实顾客，记得上次来还排了好一会队。
　　推门进了店里，才发现今儿里面挺安静，没人。言和有点纳闷儿，但是还是进去了。店里只有一个年轻的小男孩儿，约莫着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长的不矮，就是瘦，顶一头杀马特的发型，还喷了发胶固定。好几个月没来了，不知是换新理发师了还是新招的学徒。
　　“剪头发么？”男孩问他。
　　言和应了声，问道：“剪，这店换老板了？”
　　男孩笑着回答：“没有，哥，今儿个我师父有事出去了，我是师父新招的学徒，就我自己看店呢。”
　　“哦，那你师父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晚上不回，得明天下午呢。”
　　“那今个不是剪不了了，白下来了。”白出来了，人家理发师傅不在。
　　言和迈着步往出走，没走两步，男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哥，要不，我给你剪？”言和听着他声音带着疑问和几分不确定的自信。有点犹豫。
　　“你，出师了？”言和不太敢相信他的手艺。
　　“恩，师父说，下个月就让我开始跟着一起剪了，算是即将出师了。”
　　言和想想今儿才十六号，那还有半个月出师，不知道理发师半个月手艺会不会差很多。
　　“哥？”男孩带着讨好的眼神看着他，又左一句哥右一句哥的叫，言和有点不好意思走。
　　如果只是单纯的剪短一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那，要不你试试？就剪短一点就行，你会吧？”
　　言和想着他也不追求什么发型，估么着剪头发的师傅也没有这手艺，他长这么帅，剪什么发型都好看，就普通的剪短一点，显得精神利落就行了，应该不难，这样他今晚就没有白跑一趟了，而且今天还不用排队。
　　“会，放心吧哥。来，我先给你洗洗头。”
　　“直接剪吧，我刚洗完出来。”
　　“行，那你坐这儿。”
　　男孩拿出围布给他围上，言和心里一阵紧张。
　　“哥，没事，你放松，我感觉你肩膀都僵硬了，是要剪短一点是么？”
　　“恩，就短一点显得精神就行了。”对你就不要求什么造型了，剪出来是个发型就行。
　　“行，哥你放心。”
　　男孩看着他他的头发仔细的琢磨了一番，又拿着剪子比划了比划，不知为何他有不好的预感。男孩下剪子的时候，剪子咔嚓咔嚓的声音，让言和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
　　男孩是从后面开始剪的，言和看不见，剪得倒是挺快的，咔嚓咔嚓掉了一地碎头发。剪完后面，男孩开始转战前面，碎头发掉了满脸，险些进眼睛，言和索性把眼睛闭上了。
　　又咔嚓了一小会，男孩兴奋的开口：“好了，哥，你睁眼看看。”
　　言和忐忑的睁开眼睛，紧接着小心脏就跟着刚刚的剪子声，咔嚓咔嚓的一同被剪碎了。
　　言和觉得此刻的心情不太好形容，镜子里的发型，哦，这个还真不能称之为发型，他的头发像是被狗啃过了一样，参差不齐的。
　　男孩看着言和的表情从惊讶转为难以置信，到现在的沉默，带着讨好的音色紧张的开口，“哥，你不满意么？要不我不收你钱了......”
　　剪成这样还敢问满意不满意？还敢提收钱？我给你你好意思收么？我没倒跟你要钱就不错了，这叫剪头发么？你是拿牙啃出来的吧？你这叫能出师了？你就是给小区的大爷剪出这发型，大爷都不能干吧。
　　言和满肚子的话想说，看着男孩紧张的搓着手，露出忐忑又难为情的表情，忽然有点不忍心了。这些话说出来就太打击他了吧，毕竟还是一小孩呢，刚做人学徒没多久，满怀着兴奋与激情的，要是跨擦被他泼一盆冷水，这寒冬腊月的不得给小孩冻生病了。可是不说吧，他自己心里头也憋屈，这剪得也忒随意了点，说好的能出师了呢，说好的让我放心的呢？
　　言和纠结了一会，叹了口气，哎，算了。就甭跟一小孩置气了，说到底当时是他自己答应让小孩剪得，他其实可以拒绝的，可是谁让他没有呢！？所以，因果因果，归根结底是自己种下的因，才结出这样的果，怪不得别人。再说了，以后还得经常光顾这店呢，今个要是把这孩子数落难堪了，以后他也不好意思来了，那就找不到又近又便宜的理发店了。
　　“哥？你说句话吧，你这样怪吓人的。”
　　“呼，算了，算我倒霉吧，你给我把前面这块剪齐点，别跟啃得似的，哥就原谅你。”
　　“行，这回保证你满意。”
　　言和心里默默流泪，心说，满意我就不敢奢望了，你别让我太丢人就行，虽然这头型就已经够寒碜的了，你别让我更寒碜就行。
　　男孩哆哆嗦嗦磕磕巴巴的勉强把头发修补好，言和扭头看了看，比刚才强点，好歹能出门，但还是挺寒碜挺可笑的。
　　“得了，就是它了，估计这也就是你最高水平了。”
　　“对不起啊哥，不收你钱了，下回我练好了你再来，我再给你免费剪一回当弥补行么？”男孩抱歉的说到。
　　“还想着拿我练手呢？”言和气乐了，逗他。
　　男孩连忙摆手，“不是不是，等我学好了，出师了，你来我再给你剪一回，保证给你剪好了，剪满意了。”
　　“行了，我记着了，走了。”
　　言和呼噜呼噜脸上的碎头发渣儿，起身往门外走去，临到门口了，忽的又站住回身问了一句。
　　“哎，小孩儿，给句实话，你来当学徒当多久了？”
　　男孩羞涩又拘谨的低下头，不敢看言和的眼睛，特别小声的回了一句：“半，半个月。”
　　我次奥~言和一口气险些没倒上来，忍着把到嘴边的脏话咽了下去。真是忽悠他拿他练手了，半个月，开玩笑呢？还信誓旦旦下个月就出师！这理发店老师傅真把他放出来，小区大爷大妈口水得把他淹死。
　　这也就是言小爷我了，要换成徐魔王你试试，得跟你玩命。啧啧，想什么呢，徐诚宇怎么可能来这种小店剪头发，估计多看一眼都得觉得膈应。
　　行了，啥也别说了，言和心想我为了省这二十块钱也是蛮拼的，不容易。
　　悲壮的跨出门离去。
　　言和回去又洗了遍头发，对着镜子看了又看，简直难看的令人发指，虽说他是三百六十度立体无死角的帅，可是也架不住这么毁啊，实在不行还是明天下班再去修修吧，明天老师傅该回来了，他要去的话估么着应该能给他免费再修修。
　　躺下去做了一夜的梦，梦里徐诚宇揪着他的头发拼命地笑，笑够了忽然表情一变，面露狰狞的按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一边摧残他一边还振振有词：“你怎么能剪这么丑的头发！你怎么能剪这么丑的头发！”
　　早上起来整个脑仁儿都疼，梦太真实，徐诚宇那句“你怎么能剪这么丑的头发”还一直萦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路上堵车，言和卡着时间点进了公司，打卡，然后拖着两个黑眼圈在万众瞩目下回了自己的座位。言和一路接受了各种或惊讶或嘲笑的眼光，走到自己的座位。看来自己的头发是真的磕碜的到了一定程度了，甚至连一向冷静高傲的张恒都特意走过来，默默的端详了几秒，然后露出了诡异的微笑。言和觉得自己好像有了面对徐魔王的抗体。
　　好吧，长痛不如短痛，那就来吧。拿起桌上的文件，言和敲了徐诚宇办公室的门。
　　“进。”
　　言和走进去，徐诚宇正背对着门，手撑着办公桌边缘做俯卧撑。上身就穿了一件衬衫，肌肉一鼓一鼓的充满了力量，看的言和心猿意马。
　　徐诚宇动作一直没停，言和就站在后边等着，眼睛一直盯着徐诚宇的背影，目不转睛的，边看边心里评价:小样的，屁股还挺翘，啧啧，肩挺宽，肌肉不错，身材不错，不看白不看。

作者有话说

　　没人看，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