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友》熊猫陌默

5、第五章 回忆

　　吃完早饭，伍年和祁月回到牢房中休息。祁月一回到牢房便走到自己的床铺上躺下，伍年无奈的看着祁月：“一回来就躺床上？”走过去坐在祁月的床沿上，低头看向那颗可爱的小脑袋，心里突然生出了异样的骚痒，让他很想伸手去摸摸祁月头上的短发。手不动声色地伸过去，眼看快要触及到那柔软的黑发时，手却顿住了，伍年默默地把手收了回来。
　　祁月面朝上奇怪的看着他：“不然还能在这监狱里做什么？”
　　伍年轻笑一声，低沉的嗓音缓缓道：“陪我聊会天吧。”
　　“好啊，要聊什么？”
　　伍年一手支起下巴做深思状，沉吟了一声：“嗯......和我说说你以前的事情吧。”
　　“以前的事？”祁月皱起眉头，一脸困扰。
　　“怎么了？”见祁月一脸纠结，伍年放低了声音，柔柔道：“如果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吧，我们可以聊些别的。”
　　“不，不是的，我没有不愿意跟你说的意思。只是......”犹豫地顿了顿，祁月缓缓道：“我对以前的事情全都没有印象了，我只记得上大学后的事情。”
　　“哦？这样啊。”伍年了然地点点头，面上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接着道：“那就和我说说你上大学后的事吧。”
　　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祁月脸上皱着的眉头倏地松开，颊边渐渐荡漾出了点点温暖的笑意，语气十分雀跃的对伍年说：“虽然我对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但是子峰却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说他是我男朋友我还不信呢！我那时想啊，男人跟男人那个啥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我身上，不过后来我还是相信子峰说的话了，这事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像我的潜意识里，对男人和男人在一起这种事没有排斥似的，可能我以前就是个Gay了吧。子峰还跟我说，有次我们一起出去玩，我趁他不注意乱跑出了车祸，是他把我送医院去的，还好抢救过来了，不过我却失去了以前的记忆。这件事可是让子峰苦恼了很长一段时间呢......呵呵，他啊，对我很好，一直都陪着我。我们一起上大学，一起吃饭，一起打游戏，后来毕业了我们也住在一起......”
　　一说到与陈子峰在一起的时光，祁月总是有许多说不尽的话。他没有让身边的人知道他在和一个男人交往，所以与陈子峰在一起的那些幸福的日子也从没向别人提起。如今有一个人愿意听他讲起他的事情，他也就不自觉地话多了起来。
　　看着伍年依然淡笑着听他说话，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祁月放心地絮絮叨叨又说了一大堆他和陈子峰毕业后在一起的琐事。
　　“......后来啊，子峰被老板炒鱿鱼，回到家就再也没有出去找工作了。我知道他心里难受，就多找了一份工来替代他失去的工作，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说到这，祁月像是突然想起了些什么，轻轻地叹了口气，又道：“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染上毒瘾的，只记得那天他突然慌慌张张地拽着我的手，说他吸毒的事被别人暴露出去，警察要来家里抓人，求我帮帮他。”微停顿了一下，语气颇有了些无奈，“我当时吓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叫他带些钱去外面躲一阵子，等警察来了我替他顶着。他那时候也是吓坏了，拿了些钱就跑出去，幸好没遇上警察。后来警察在家里搜出了子峰藏在厕所里的那些东西，我怕他们会追查下去，就和他们说东西是我的，然后我就被带进这里面来了。”
　　“你受了很多委屈。”伍年疼惜般地，伸出手摸了摸祁月的脑袋。
　　祁月淡然一笑：“不会啊，我自愿的。”他的确是心甘情愿为陈子峰做这些的。当初他睁开眼第一眼见到的是他，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也是他。对于失去以前记忆的祁月来说，陈子峰就是他的一切，是他心目中的整片天，塌不得。所以他宁愿自己代替陈子峰进监狱，也不愿意陈子峰就这么毁了一切。
　　说完，余下的却是一阵沉默。
　　伍年突然淡了笑容，眼睛就这么直直地盯着祁月看。祁月被伍年深沉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忙干咳一声，将头扭向了另一边，错开与伍年的对视。
　　良久，伍年低沉的嗓音响起，一字一句的，听不出喜怒哀乐。他说：“你幸福吗？”
　　祁月转头，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听到伍年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是毫不犹豫又肯定地说：“我很幸福。”说完后才发现，自己刚才并没有去思考这个问题，而是单纯的因为伍年这句话，让他不经大脑地条件反对般说出了自己根本不假思索的话。
　　又是一阵死寂般的沉默，只是这次的气氛却莫名地让祁月有些喘不过气来。
　　“轮到我了，我也和你说说我以前的事情吧。”伍年开口道，淡淡的语气里不带任何情绪的起伏。不等祁月说好，伍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曾经有过两个最好的朋友，一个叫小七，另一个叫啊浩。从很小的时候我们三个就认识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像亲兄弟一样，那时候简单、快乐、无忧无虑。”忆起了幸福的童年时光，伍年僵着的脸逐渐缓和了许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只是这样温和的笑容没有维持多久，又恢复了淡然的神色。“我们三个的关系从小学维持到了高中，直到读高二的某一天，这样美好的关系却因为他们两个走在了在一起而从此破碎了。”说到这，伍年的声音难掩地流露出了一丝颤抖。
　　祁月手支着床板坐直了起来，不解地问：“为什么他们在一起了你们关系就变坏了呢？”
　　伍年意味不明地瞥了祁月一眼，“因为我也喜欢他。”
　　“你喜欢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原来如此，那怪不得了。”祁月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又看向伍年。
　　伍年轻笑：“你明白了什么了吗？”
　　“你妒忌那个跟你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朋友，是吗？”祁月一副肯定是这么回事的表情。一定是因为伍年妒忌他的朋友所以在他们之间搞破坏，让他们不能在一起，所以他们最后友尽了！小说里面不都这么写嘛，祁月心想。
　　伍年噗地笑了起来，手握成拳头状，轻轻地敲了敲祁月的脑袋瓜子，“你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啊？我像是那么卑鄙的人吗？！”
　　祁月尴尬地笑了起来，连忙回应：“不像啦！”
　　伍年这才放过祁月的小脑袋，收回手继续道起事情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