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跟踪者（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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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者(完）
这次没再出什么波折，男孩很快就获救了。看着充斥着整个电脑屏幕的阳光，Augustine虽说心里还有疑云没解开，但他的脸上还是露出了微笑。
被绑在后座上的男人身份也被核实了，确实是他们认定的嫌犯。那人似乎被注射了大分量的麻醉剂，直到他们被救出来后的第二天中午，那人才真正恢复意识。
FBI根据BAU提供的侧写到嫌犯家中搜查，确实找出了三个与凶器如出一撤的底端削尖的十字架，以及许多有关被害人或者潜在被害人的文档资料。在铁证面前嫌犯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制裁者的案子也就这么被了结了。
因为心底隐约的警惕，Augustine通过申请旁听了嫌犯的审讯。在嫌犯狂热的表情上Augustine心底的疑云被加重。尤其是当嫌犯细致地描述自己行凶过程的时候，Augustine直觉认为在嫌犯的描述中他每一个行凶的步骤都太过详细，就如同教学一般，单是听着就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这让负责审讯的Morgan脸色难看到以至于在审讯结束之后，Morgan难得情绪外露，用看垃圾的目光看了嫌犯好一阵子。
如果只是那些过于具体的描述，Augustine恐怕还不会那么不安。可是他在旁观审讯的过程中注意到了嫌犯带着满意、得意的嘲弄神色。似乎他一点也不担心因为自己被捕，未惩戒的目标会得以逃脱。仿佛嫌犯眼中的荡·妇依旧会得到她们应有的下场……那表情太过笃定，太过理所当然，一种诡异的感觉涌上Augustine的心头。
抱着这种感觉，Augustine去了BAU总部。他没多看Reid明显慌乱的神色，直接拿过他桌上的档案重头看起。
“Aust？”见Augustine这副举动，Reid有些吃惊。他还以为Augustine察觉到他刻意躲他的态度所以才来抓人的。但显然事情并不是这样：“怎么了？嫌犯有哪里不对吗？”
Augustine头也没抬：“有些事情我很在意。”说着Augustine一手翻着档案，另一只手手指划过档案上的每个字眼。
相较于第一次案件，嫌犯在第二起案件中的手段更加凶残，更加仔细。
第二起案件中受害者的孩子回到家时听见后院传来巨响，他追过去看见一个男人狼狈逃窜。
第三起案件两位死者胸口都插着十字架。
Augustine像是想通了什么，他一下合上了档案，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Reid小声地问。他话音刚落，Augustine头一歪就靠在了他的身上。
Reid的身子僵了僵，他从上往下看着Augustine，因为角度问题，Augustine的眼睛被刘海的阴影遮住，Reid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Augustine转了转头，将脑袋埋在Reid的腹部，他小声说：“怎么办，Spencer，我该不该把事情说出来？”
Reid犹豫了下，左手放在了Augustine的脑袋上。他轻轻地梳理着Augustine的头发：“如果不违背底线，不想说的事情可以不谈。”
“但是这件事不行。”Augustine半合眼睛，心里下了决定：“绝对不行。”
***
Augustine去了医院，他站在Beck的病房前隔着门上的玻璃看着他。
小Beck在床上翻着童话书，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天使。很快，安静看书的男孩若有所觉地抬头，他正对上隔着个玻璃看着他的Augustine，身子微微一抖，像是被吓了一跳。
Beck把手放在呼叫铃上，似乎马上就要叫护士了。
Augustine推开门走进病房，他看着已经亮起的呼叫铃，脸上浮现出无奈的模样：“我只是来看看你。”Augustine说道。
Beck认出了Augustine的声音，原先警戒的身子很快放松了下来。他语气轻快的说：“顾问先生，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回来看我呢。”
Augustine拿过水果刀和苹果，慢慢地削起皮来：“案子没结束之前不能乱走，所以我等到了现在才来。”Augustine实际上是在说谎，毕竟BAU中的事情可和他无关。
Beck却信了，他不满地偏头：“你们大人都是这样，你也是，爸爸也是，我都出来一天多了，谁也不来看我。都说工作忙。”
Augustine手一顿，苹果皮不慎断开，果皮掉落在Augustine价值不菲的西装裤上而后受到重力的牵制重新滑落在地。
Augustine有些晃神。
这时护士也进屋了。他看着男孩床边拿着水果刀的Augustine神色警惕，只差没交安保了。
Augustine继续削皮，他略一侧头用温和的目光看着护士。对上Augustine的眼神，护士不由自主地被安抚下来。她深吸了口气，镇定地问：“你是谁？”
Augustine还没出声解释，Beck先对Augustine开始维护起来了：“他是FBI的顾问，就是他救我出来的。”
“我只帮了一点小忙，大部分工作都是BAU做的。”Augustine温和地说。
护士见不过误会一场，也松了口气。她温柔地看向Beck，眼角余光却将Augustine的身影涵括在内：“Beck，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Beck乖巧地摇头：“刚刚只是不小心碰到呼叫铃的。”
护士理解地点头，她又找借口在病房多停留了一会儿，然而直到她问无可问，遗憾离开，Augustine都没出口询问她的名字电话。
护士离开后，Augustine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题：“Beck，你爸爸没来看你，那你妈妈呢？”
Beck身子一僵，他好半天才回答道：“妈妈早就过世了。”
***
今天早些时候。
Morgan指着照片中由于掩埋多年显得干瘪腐化的尸体——这是不久前根据嫌犯口供挖出的新的受害人，嫌犯手中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位受害者——压抑着愤怒问道：“你怎么下的去手！她是你的亲生母亲！”
嫌犯笑中带着疯狂：“她不是我的妈妈，我的妈妈早就死了。她强占了我母亲的身体，她的名字是莉莉丝！”
***
“你妈妈是怎么死的？”Augustine不顾Beck脸上可怜的神色，笑着问道。
Beck身子微微颤抖，像是陷入了可怕的回忆。
好半晌，Beck才开口，他的声音微微低沉了些：“她是被神子带走的。”
***
嫌犯语气癫狂：“我是上帝最忠诚的子民，我要替他惩处世间一切罪恶，我要替他将光明和使命传承下去！”
***
Augustine将削到一半的苹果放在桌上，刀则扔到了脚下。他将手插·进口袋，握住口袋中的十字架，没有迟疑，将它掏了出来：“你还坚持自己的信仰吗？Beck。”
Beck脸上痛苦的神色慢慢消失，他看着那个十字架，嘴角带着与他年纪不符的残忍笑意：“一直都是。”
***
Augustine出了病房，他看着一直等在病房外的Reid，快步上前。
Augustine将头埋在Reid的颈窝中，把身上的重量全部倚在后者的身上。
“Spencer，告诉我，Beck会接受最好的心理治疗。”
“他会的。”Reid说着，伸手环住了Augustine。
Augustine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他错开一步，让Reid进屋带走男孩。
晚上，Reid看Augustine回复道往常没心没肺的模样，于是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男孩和凶犯有关？”
Augustine吃了一口Reid煮的意大利面，微微笑弯了眼睛。他喝了口蘑菇汤，等咽下嘴里的面后才开口解释：“男孩的表现有点怪。他受到刺激后丧失了一切和父亲死亡有关的记忆，却唯独对同一天死亡的母亲失口不提。还有一点我们一直没注意到。那就是在车中，男孩靠近凶手时，他一直是跪着的。”
“我以为那是因为车内空间太狭小的原因。”Reid说道。
“我本来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后来我重新看录像时捕捉到男孩的一个肢体语言，那时我才明白了是哪里不对。”
“什么肢体语言？”Reid好奇地问。
“男孩面对凶手时一直半弓着身子，垂着头，不敢正视嫌犯。而嫌犯一旦有所动作，他就会停下身上所有举动缩在一旁不敢逾越。最重要的是，男孩找到刀子后，刀子尖端一只对着他自己。”Augustine慢慢把话说完：“男孩确实因为亲眼目睹自己父亲的死产生了一个副人格来粉饰太平。但是在凶手教学过程中，早就在男孩的潜意识里攒下了足够的威望，以至于他丧失记忆的时候都忍不住敬畏凶手。不过，要不是一开始和我交谈的就是副人格，我肯定能更早地看出端倪。”
“那你又是什么时候看出凶手留下学生的？”
“一开始就有这种想法。”Augustine边回想边说：“凶手的宗教信仰太过极端，以至于隐隐有邪·教的苗头了。再加上审讯过程中他几次提到‘传承’，‘不会结束’的字眼再加上他过于详细的行凶过程的描述，我猜想他一定有留下些什么东西。或人或物。”
“后来，档案中我注意到第二起案件中嫌犯逃跑时发出的动静未免太过巨大，与他平日里谨慎的作风不符。所以我想，或许他是故意在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为的就是让现场中另一个人能够有逃脱的时间。顺带一提，这举动也很符合教学过程中，传承者这一角色的人物特点。”
“而最后让你把凶手的话和男孩的举动联系到一起并对自己猜测坚信不疑的证据就是那个多出来的十字架。对吧。”Reid收拾好桌上的碗筷，自然地接下Augustine没说完的话：“原本你就觉得‘绑架案的嫌犯偷来连环凶杀案凶手凶器’这一说法有些牵强。所以当你察觉到不对再联想到多出的凶器时你就知道，那凶器应该是凶手留给他的信徒的信物，是一开始就在犯罪现场的存在。这就是你最终锁定Beck的真正原因是吧。”
Augustine闻言，展颜一笑：“对。”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跟踪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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