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柱斑）木与火之歌》铃落玖生

37、第三十七章：栖身之所

　　夜深，天边隐匿点点星光，周围的风越来越大，吹得地表面的雪花漫天飞起，斑的披风一角无意被呼啸的风掀开，寒风倒灌，周身温度骤降。
　　宇智波斑与千手柱间的身子不由地瑟缩一下，斑睁开眼睛，夜晚的视野要好很多，没有满眼帘炫目。黑幕笼罩下，地面倒是呈现一种淡淡的白，就像月光一样。
　　持续给千手柱间输了很长时间的异能，斑有点疲乏，不过看着千手柱间寒冷僵硬的身子一点点变得柔软温暖，斑感觉这一切都值得。
　　他又呼唤了两声千手柱间，然而千手柱间依旧昏迷不醒，只不过他的唇上带点血色，身体的冻伤也差不多驱除。
　　他们躺的地方，原本是松软的雪，被他们的体重压得陷下去一个浅坑。坑底的雪被他们身上的温度融化又被周围的雪冻结，形成一层不薄不厚的冰面，顺带着将他们垫在下面的披风黏住一部分。
　　宇智波斑费劲地将被掀翻的披风一角拉回，重新掖好，然后重新与柱间拥抱在一起。
　　在轻轻抬起千手柱间的胳膊时，宇智波斑感觉到柱间胳膊上的肌肉轻轻抽动了一下，他连忙小心翼翼地拍拍柱间的脸，终于，千手柱间的眼睫毛抖了抖，睁开了眼。

　　“柱间，你醒了。”
　　千手柱间睁开眼，视线变得清晰，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斑放大的脸。斑的模样有点狼狈，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头上，眼下带点青黑，眼球布满血丝。
　　“我很好，斑。”千手柱间抬起手，轻轻地碰了碰斑的肩膀。千手柱间此刻情况很糟糕，然而大致环顾四周后，他猜出了他们身处的环境，又见斑的反应，应该是自己昏迷太久了，于是报喜不报忧回答道。

　　宇智波斑回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从旁边抓起一小捧雪，塞到自己嘴里，然后附身，将被他体温融化出的雪水口对口渡給千手柱间。一捧雪只化出一点点水，仅仅够润泽一下喉咙。斑想松开柱间的唇，然而柱间则用手扣住他的头，舌头深入他的口腔中，先是与斑冰冷的舌纠缠，等到舌头被暖热，才松开了力道。斑与柱间的唇分离，手中又抓了一捧雪，正要往口中塞，就被柱间压住了手腕。
　　“我自己来就好了。”千手柱间黑色的眼眸凝视着斑，温柔而认真。
　　“我是火属性，身体温度高，这点温度算不了什么。”宇智波斑轻轻挣脱了柱间的手腕，“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好了……你照顾我很多次，就让我……为你做些事情吧。”

　　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对视几秒，终于败下阵。被人爱着的感觉，就像是从斑口中渡来的雪水，无论多么低寒，终将融化在温暖里。千手柱间尊重爱人的选择。
　　给柱间喂水与兵粮丸后，夜晚的风更加大了，天空中出现模模糊糊的白色，是漫天飘雪。雪花一朵朵一片片，在呼啸的风中起起伏伏，最终婉转落地，叠加累积，地面上的雪不知道这样一层层积攒了多久。宇智波斑看着如童话故事中的场景，没有半点欣赏。

　　风越来越大，刺骨的寒风毫不留情地带走身上产生的温度，周围温度更加低了。宇智波斑轻轻拉起千手柱间，雪厚而蓬松，稍微用力就会陷下去，不好借力，庆幸的是他的鞋还有点能量，足够在雪地上行走一段时间。
　　宇智波斑在千手柱间耳畔低语几句，千手柱间有点惊讶，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斑踩在他们相拥时融化冻结形成的一小块冰面上，背对着柱间弯下腰，柱间过去，将双臂环绕斑的脖子。斑用手固定千手柱间的双腿，起身，将他背在背上。然后再用从冰里扯出来的风衣，将两个人包裹。还好宇智波斑的这件风衣足够大，包裹两个人刚刚好，之前扯下来的帽子也被斑重新对准拉链弄回去，戴上帽子，再小心地留出千手柱间呼吸的空间。

　　天际，漆黑混杂模糊的白，身周飞雪片片，脚下积雪绵绵，宇智波斑背着千手柱间，一步一个脚印，行走在这冰封雪原。一片肃杀中，他们似乎是唯一鲜活的存在。

　　宇智波斑背着千手柱间不知在雪地里走了多久。
　　为了节约鞋部的能源，斑将鞋子的踏虚程度设置到最低，在虚空中可以借力变成了如今踩雪留下一个没过脚踝的浅坑。斑一路行进，身后留下一串脚印，不过随即狂风卷起的表层浮雪以及天上的落雪，填补雪地上的脚印，一切了无痕迹。

　　宇智波斑选择顺着风方向前进，这样节省了他很多力气。周围温度下降得厉害，斑粗略估计一下，比白天下降了有20度。他身体里的火属性异能维持两个人的体温有点吃力，还好千手柱间在将自己的头放在他颈窝时，就主动将自己的异能与斑的异能对接，两股合一，共同运转。
　　木属性的异能对付冰天雪地用处不如火属性，但也聊胜于无，至少斑有点异能来催动自己的写轮眼。
　　周围是一片白，走了许久，终于眼前不再是大片的平地，出现一片片高耸直立的白，不再是平原。宇智波斑心中一喜，他眼下最迫切的事情就是找一个可以挡风的栖身之所，渡过这漫漫长夜。
　　等到他背着千手柱间走进，发现那片直立的东西并不是他想象中连接在一起，而是一个个独立着，像是硕大的冰棒。斑有些失落，不过还是不死心地向那个包裹着厚厚雪的白色东西伸手，向里面探。

　　表层的雪松软，越往里，雪层越紧实，到最后，直接是一层冰膜。斑特制的手套支持异能外放，他指尖弹出一株细细小小的火苗，将那层冰融了，直立的东西终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是一棵松树。
　　那一片冰融化后，露出的是粗糙的树皮，斑弄下来一小块，闻了闻，一股松香。宇智波斑心中失落之感轻了些。
　　他拿出苦无，一点点地切开表面的硬皮，露出松树下面的韧皮层，然后尽可能多地将它剥下来。松树的韧皮层中含有糖，可以保护松树不被冻伤，这层皮可以食用，为他们身体提供能量。

　　即使看到了食物，斑也没有停留太久，他把融化部分树皮下的韧皮剥干净就离开这里。他不能在外面耽搁太久，风越来越大，这样下去，两个人很可能冻伤。

　　周围白茫茫，天地之间，没有其余颜色与它争夺。宇智波斑只遗憾自己的瞳术不是白眼，否则他不必浪费这么多时间来寻找栖身之所。他刚刚路过松树林，站在松树顶端眺望了一下，凭借写轮眼之所及，大致找了一个方向。
　　走了许久，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面前终于出现连绵雄壮挺拔的山脉。斑走过去，凭借曾经在冰雪覆盖星球生活的经验，在厚厚的雪膜中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略微凹陷的地方。
　　宇智波斑轻轻推推千手柱间的脸，在刚刚的路上，千手柱间再一次睡过去，似乎是身体还没有养好。
　　千手柱间感觉到了斑在叫他，睁开了眼。
　　“柱间，用木遁去探探。”斑指着前方那个很有可能是山洞的地方。
　　千手柱间点点头，结印，粗壮巨大的树根出现，如同一条条挥舞的触手，直直探入那里。
　　“是一个山洞，旁边还有一个侧室。”当树根从山洞里出来时，叶子已经变黄，整体显现地有点蔫巴巴。这是一个生机被压制在最低的地方。

　　宇智波斑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他的神情轻松许多。他终于找到可以暂时落脚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