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不知归路》林雪深深

18、希凡的约会

　　“那你有时间教我练拳怎么样？”辰影想起这件事。
　　“我学拳法是从小学起的，小时候我比你还要瘦，父母很担心，所以特地请了名师来教拳。后来养成习惯后，每天早上都要打几遍。你想学，当然没问题啊，我可以教你几招简单的，强身健体还是可以的。只是，每天要早起，你做得到吗？”他有点怀疑。
　　“没问题，那就这样约好了。”辰影看着林澈健康的小麦色肌肤，衬衣下隐约隆起的肌肉，又多了几分信心。
　　接下来谁也没说什么，两人安静的用餐。
　　从辰影的角度，可以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风景。
　　窗外是墨蓝的海面，远远看到白色的帆船在海面星星点点地点缀其间，偶尔还有一艘游轮吐着蒸汽，从海上经过。更远处，是一轮将坠未坠的夕阳，将它的余晖淡淡地散在海洋上，海鸟张开翅膀，从海面低空掠过。
　　这样的环境实在令人心情愉悦畅快，连带着面前的菜肴也增添几分美味。
　　难得的是，席间他的电话一次也没有响，辰影得以不受打扰的享受这样的安宁时光。
　　翌日，辰影在重新调好时间的闹钟声里醒来，她冲到窗外的露台向下看去，林澈在花园里一招一式打拳的身影赫然在目。
　　带着点暗暗的兴奋，她迅速穿好适合运动的衣服，跑下楼去。
　　与他打过招呼，辰影认真的听他介绍了空手道的历史和基本动作。
　　原来，空手道是由唐手结合日本武道发展出来的，而唐手，则是唐朝时，由中国的使者带去日本的。
　　中国文化果然博大精深，还能惠泽四邻，辰影对这种源于中国的武术产生了更大的兴趣。
　　林澈教了她一些很简单很基础的格挡、踢腿、手刀动作，练了二十分钟不到，辰影已经觉得体力有些不支，她站在旁边擦汗，佩服的看了会儿他的练习，懊恼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孱弱，看来，以后要坚持天天锻炼才是。
　　虽然只是小小的运动了一下，辰影的气色还是显得很好，进到市场部，经过白灵的位子，白灵就习惯性的评价，“江大美女今天看上去精神奕奕呢，是不是昨晚与男朋友约会呀？”
　　辰影一笑，没有说什么。
　　赵希凡却接了一句，“你这么八卦，不去做狗仔实在可惜。”
　　白灵看赵希凡接话，更加来劲，“江大美女，你男朋友到底是做什么的？肯定很有钱吧？你的车也是他送你的吧？”
　　还没等辰影说话，赵希凡已经有点恼怒地对白灵说：“别人都不理你了，你怎么还这么不知趣，说轻了你是天真幼稚不懂事，说重了你真的是无聊刻薄加嘴欠。”
　　一言既出，语惊四座。
　　原来平时寡言少语的人一旦恶毒起来，杀伤力绝对是一流的，因为，能量储存的久，爆发力才足够啊。
　　连王镝组里的三位同事听到声音，都朝白灵瞄过来。
　　白灵完全搞不清发生了什么状况，她可怜巴巴的望着赵希凡，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针对她，眼圈有点红红的，“我……我没有恶意，就是和辰影开个玩笑嘛。”
　　赵希凡索性戴上耳机，听着音乐，对着电脑屏幕开始工作了。
　　白灵又望向辰影，辰影表情淡淡的整理着台面，看不出什么情绪。
　　陈心洁对她说，“事情做完再聊天，莫总上次开会，他说的关于盛世的广告创意的看法，尽快整理出来，发给盛世，让他们斟酌。”
　　白灵象从刚才的事件得到解脱一样，急急忙忙地说：“昨天整理了一些，今天应该可以发过去，我现在就开始做。”
　　一个多小时以后，新被林澈从秘书组提拔起来的高级秘书阿珊，步履轻盈地走过市场部的众人，进到莫经理的办公室。
　　不知道她对莫经理说了什么，接着，办公室的门打开，莫经理笑容满面的走出来。
　　“我们市场部的江辰影，大家知道她是学中文的，现在林总的秘书组缺少一个写作能力高超的行政秘书，他看了辰影以前写过的营销方案，觉得条理性和逻辑性强，文笔流畅，所以亲自把辰影调到总裁办公室，级别升到行政主管。这是对辰影能力的认可，这也是我们中宇速度最快的一次提升了，呵呵……恭喜你啊，辰影。”说着，带头鼓起掌来。
　　市场部的同事全部站起来，走到辰影面前，祝贺之声不绝于耳。赵希凡放下耳机，有点迟疑地站在位子上。
　　辰影谢过莫经理和同事，带上自己的办公物品，随着阿珊往前走，经过赵希凡的时候，她停下脚步，“希凡，在市场部有幸得到你的帮助，我很感恩，实在无以为谢，还望以后能多联络。”
　　赵希凡表情肃然的点点头，重新戴上他的森海塞尔耳机，不再关心这些身外的变动。
　　阿珊把辰影带到以前Mandy的那间半开敞式办公室，笑着对她说：“江小姐，暂时安排你坐在这里，如果有什么意见，不妨告诉我。”
　　辰影打量着这间独立的办公室，墙壁、窗户都与正常的办公室差不多，但本应是开门的地方，却没有安装门扇，可以让人随意进出，算是半开敞结构的房间，应该是行政人员的性质决定的，方便总裁随时招唤吧。
　　不过，比起格子间一人一个卡位，这里却是她单独的地方，当然还是高级多了。
　　“这里很好啊，但是为什么我不跟你们一起办公呢？”辰影问出心里的疑惑。
　　“秘书组的大办公室在那边”，阿珊指指侧对的那间，“我是秘书组的首席高级秘书，办公室和江小姐的差不多，喏，就是那里”，她又指向秘书组大办公室隔壁的一间。
　　“江小姐是行政主管，虽然比我的级别要略低一些，但你的工作和我们秘书组不同，有单独的事务划分，主要是负责林总的文件归档、会议纪要、撰写林总的讲话稿件，以及与公关部合作，确定中宇对外的新闻宣传稿。你是独立向林总汇报的，所以我们没有什么隶属关系。”阿珊几句话就把辰影的工作内容以及在公司架构所处的位置讲的清清楚楚。
　　接下来，阿珊又安排秘书组其它人给辰影取过来一些以往的文件资料，公司宣传稿，林澈的演讲稿等等，“那江小姐慢慢看，有什么事，林总会吩咐你的。”
　　辰影点头，友好地朝阿珊笑笑，阿珊回之一笑，旋即退出去。
　　辰影打开桌面上公司为她新配的台式电脑，登陆公司内部网站，想再搜集一点资料。这时手机响起嘀嘀两声，告诉她有短信。
　　打开一看，短信内容是：“辰影，你不是从化妆品公司的市场部跳到中宇地产公司市场部来的吗？怎么会被林总调去做他的秘书？你不觉得奇怪吗？多留个心眼，保护好自己。”发信人是赵希凡。
　　辰影好笑的捏着手机，把内容看了两遍，这个男生外冷内热，骨子里有着一腔侠义。
　　她想了一下，给赵希凡回了条短信。
　　“多谢，我会留心的。中午约吗？我还欠你一餐饭呢。”
　　“约！”信息刚发出，回信就到了，辰影笑着摇摇头。
　　林澈早上一到公司，就带着几位部门经理，出去参加政府召开的行业研讨会了。辰影从内部网下载了很多资料，趁着总裁不在，还抽空浏览了网页。
　　行政主管这份工作还是蛮轻松的嘛……
　　看着时间差不多，她关好电脑，走进电梯。
　　电梯在十五层停下，门打开，赵希凡和市场部其它人一起挤进来。
　　她主动打招呼：“嗨，出去吃饭吗？”
　　“对呀”，对于温柔谦和的辰影，大家还是很有好感的，均笑着回应，唯有赵希凡冷着一张脸，仿佛这样的寒暄与他无关。
　　电梯到了一层大堂，辰影站在后面，耐心地等着，前面的同事从电梯出去的差不多了，她刚迈出一步，手就被人拉住了。
　　“还没到，我们去停车场。”她一愣，看向赵希凡，他却目不转睛地盯着电梯里跳动的楼层号。
　　电梯只剩下他们二人，接着缓缓起动，他放开拉着辰影的手。
　　地下三层都是中宇的停车场，林澈和辰影的车都停在地下一层，赵希凡的车停在地下三层。
　　走出电梯，她不解的问：“不是去吃深井烧鹅吗？”
　　他望她一眼，没有回答，只是脚步加快，走在她的前面。
　　远远地，对着一辆白色玛莎拉蒂Gran Cabrio，按下车匙，车灯点亮。
　　他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帮她系好安全带，才坐到驾驶位上。
　　辰影有点吃惊，“希凡，这是你的车？”
　　赵希凡一言不发，启动玛莎拉蒂。
　　反正问了也不会说，等下还是让他自己说好了，辰影想。
　　车里开着空调，跑车的顶篷是闭合的，辰影闻着车里淡淡的小牛皮膻腥，混合着车用香水的花香，有点昏昏欲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轻轻地推着她的肩膀，她睁开眼睛。
　　“到了”，赵希凡对她说。
　　他带着辰影到了一家名为花涧的火锅餐厅，处处都是鲜花的主题装饰，看上去情调十足。
　　辰影选了个雅座，这才对着希凡说：“你总是这么酷吗？好象很少说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