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我倒是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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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可是呢！你这新屋不会再用这个泥砖了吧？”
“不用，基脚用石头，墙体用青砖刷白，青瓦白墙。”
“嗯，这个好，青砖房起好了，几百年都在！”蒋静书又就一些细节方面的东西征求了一下他们的建议，又给了蒋长华一百两银子，让他帮忙买材料方才回家。
刚到家，林家铺子的陈二顺就拎着一兜子东西来了。蒋静书忙把人请进屋，倒了凉水给他：“陈大哥，怎么今日就来了。我记得这个月要出的图纸我都给你家掌柜了？”陈二柜呵呵的笑了：“今儿我不是来拿图纸的，掌柜的让我稍口信，上个月的分红您还没拿呢，所以让您亲自去一趟。”
“亲自去？”蒋静书看着他有些狐疑：“你直接给我带过来不就完了吗？”陈二顺道：“掌柜的说数目有些大，您最好亲自去看看帐本。”
“哦，也好。我昨日才从府城回来，今日肯定是要把家里打扫打扫的，我明日再去吧！”
“要的，您记得就好。你先忙你的，我先走了。”说着放下东西就往外走。
“陈大哥，你不坐坐再走吗？时候还早呢？”陈二顺道：“我还要去上边的甲巴滩有些事情呢！”
“什么事情，这么急，连水也不肯喝一口？”陈二顺脸色突然有些发红，说话也有些结巴：“那个，有人当介绍给我讲、讲了个女仔，今日约了要去看看。蒋静书笑的开心，指着矮柜上那包东西：“呵呵，原来是去相嫂嫂，那这些东西都带上吧，别亏了介绍人。”
陈二顺赶紧摇头：“不行不行，这些都是掌柜给你带的，我哪能要。再说了，我今日可是捡了二个大篮子的，都放在船上了，亏不得她们！”江华县的风俗，小伙子相看姑娘的时候要备许多的礼物，一式两份，一份给媒人，一份给那姑娘，全部用大竹篮子装起来，上头蒙上红布表喜事。若是男方对姑娘满意，就把一个篮子送给姑娘，若是姑娘也喜欢男方，就会接下蓝子代表接受了男方的提亲。这叫“拿篮子”或是“拣篮子”。
“即是这样，那快些去吧。去的晚了，人家可不喜欢！”
“哎，我这就去了。蒋妹子，我走了！”
送走陈二顺，蒋静书把他带来的东西归类放好，又把家里里外打扫了一遍，去蒋志远家看了下泡菜生产的事情。吃过午饭，下午又去河边捡了两捆干柴，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次日十六，蒋静书划着自己的小船去了沱江城。林实初见她来了乐得眉开眼笑，把她让到里间，拿出上个月的帐本来给来，一看数字吓了一跳，竟然有六万七千八百两。仔细一看，方才知道林记绸缎铺子在全国有一千多间，这仅仅是南方两个省的收入。其他的省份因着离的远，才刚刚开始卖她设计的产品，到下个月还不知翻几番。蒋静书这才知道，林氏竟然是秦朝国的皇商，全国各式的铺子不知凡几，自己真是撞了大运了。
这六万多两还只是林记绸缎的，林记珠宝那边的分红也出来了，一万一千四佰两。虽然只是第一个月的，但珠宝毕竟比绸缎赚的多，分红多一些那是理所当然的。这两家加起来的分红一下子就有将近八万两银子。这下起房子的钱足够了，先前她还担心起房子要八千两银子，若是不够打算先同林掌柜预支一些的，现在是不用了。不仅够用，多余的那些钱，她还能拿来做些别的。
蒋静书把府城客栈那几天画的图纸拿出来给林实初，上头竟是一些奇怪的动物，虽然奇怪却是极其——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得特别的讨喜。“静书妹子，这些图案是？”蒋静书一拍额头道：“这是Q版动物，可爱吧？外头用各种皮毛染色加工，里头填充棉花，做好后就是布娃娃，也叫布偶。我想只要是女孩子，没有人能逃过它们的魅力。”
闻言林实初哈哈大笑：“可爱，这词好，我都不知怎么来形容这个东西，只知道这图画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喜欢。”绸缎铺子下个月的主打产品定了下来，林记珠宝那边蒋静书也给了三套设计图，同样乐得林洁许眉开眼笑。
从林家铺子出来已是中午了，蒋静书去通宝钱庄开了户头，存了六万五千两银子，余下的四千二百两带在身上，到月底黄家班子来了还要付三千两的定金。
天上的日头火辣辣的，空气里又湿又闷。天边已经聚集了大片黑云，正在向这边压过来，看样子一场雷阵雨是跑不掉了。南方的夏天，天气说变就变，要不怎么说六月天孩儿脸呢，并不指独一个六月，而是进入六月后这种情况就经常出现了。
蒋静书没带伞，只想着能找家合适的小饭铺子歇歇脚，吃餐饭顺带等雨过去了再走。没等她走多远，就起了风，越刮越大，天色也墨沉了起来，如锅底一般越压低。蒋静书被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只好躲进一家小酒馆里。抬眼看到街对角处，一个熟悉瘦弱的身影正手忙脚乱的收拾摊子，正是陈秋云。
蒋静书微怔了下下，紧接着立码顶着风跑了过去，帮忙收拾碗盘家什。陈秋云正忙乱着，抬头看到蒋静书利落的帮着收拾，慌着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似找着了主心骨似的，也不害怕了。两人相视一笑，谁也没有说话，只快手快脚的收拾了东西，挑到一处宽大的屋檐下，刚放下挑子，豆大的点就砸了下来，伴随着轰隆炸响的惊雷，瞬间盖过了世间一世声音。
雨哗哗的下着，檐上很快垂下了雨帘，在地上汇成小溪，往低洼处流去。足足两刻钟后，终于风停雨住，云开雾散。
陈秋云抹去发上被乱风缀上的雨珠笑道：“书姑子，刚才可多亏了你了。如若不是你，我今日肯定得淋这一场雨了。”
“嫂嫂快别这么讲了，我不过是刚好路过。对了，你今日还要摆摊吗？”
“嗯，摆。这雨刚过，凉快了好多。等下吃粉的人肯定多。”
“那我帮你一起摆吧。正好我还没吃饭，等下少不得要吃你一碗粉喽！”
“你爱吃多少吃多少，你就是把今天的粉都吃完了，嫂嫂也不心疼。若不是你帮忙，我现在哪里有这么好过。这几天，回头客越来越多，我都忙不过来了。我想着等再存些钱，还了你的本钱，就去把丽芳赎回来，这么大点的女仔就去给别人做丫鬟，被人呼来喝去的使唤，我这个做娘的每每想着，就成夜成夜睡不着。作孽啊，都是我这个作娘的没本事。”
说到大女儿丽芳，陈秋云立即红了眼。蒋静书忙安慰她：“嫂嫂，别难过了。你也知道我现在不缺那点钱用，你先去把丽芳妹妹接回来吧，也好多个人帮你的忙。”陈秋云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呐呐道：“这怎么要的，我借了你的钱，总觉得身上背了个债，不还了我心里总跟压了块石头似的。”蒋静书知道这个女人坚强有骨气，若是不让她还钱，她恐怕一辈子心里都有个疙瘩：“嫂嫂，我的钱不急，你若是存够了，先把丽芳妹妹接回来再说，在别人家当奴婢总不是个事。”陈秋云思量了一下觉得现在不是争一时意气的时候便点点头：“好，嫂嫂记住了。”
两人选了街角的树荫下重新铺开了摊子。知道蒋静书还没吃饭，便下了一大碗粉条，舀了一大勺酸辣猪肚浇在粉条上，味道十足。等她吃完，前来吃粉的客人也陆续多起来，三文一碗，好吃又饱肚，大家渐渐都喜欢上这来。不多会几张小桌就坐满了，都是两人合用一张桌，有的甚至三人合用一张桌。还有人开始排队。
蒋静书帮着陈秋云端粉条、收拾桌子，收钱找零。一些熟客见她小小年纪，做事算数都这么麻利，就笑赞一句：“老板娘，你家女儿可真能干！”陈秋云乐呵呵回道：“我倒想呢，可惜我没这个福气。这是族里的侄女儿，今日碰上了来帮手的！”
生意很是不错，二人一直忙到申初客人才慢慢的少了。等最后一个客人离开，蒋静书又帮着收了摊子。常用的桌椅调料什么的寄放在离此二条街的陈秋云一个娘家亲戚家里，余下的空桶什么都挑回家里去。以往陈秋云都是走路回去的，虽然有牛车可以回村，可她舍不得那一文车钱。今日蒋静书撑了船来，正好搭了她一起回去。
陈秋云是牌楼上游岑家寨嫁来的，自小也是水里长大的，撑船之类的事自是手到擒来。两人一浆一篙把个小船撑的飞快，不到二刻钟就靠上了牌楼码头。过了小溪石点子桥①，各自回家。
她的门没有锁，只在扣眼处插了根小棍作拴。扯开锁眼进门，见案板上的篮子里放满了新鲜菜蔬，紫红的大茄子、长长的豆角、弯弯的峨嵋豆，还有两把绿油油的叶子菜。都洗得干干净净，蒋静书不由心里一暖——又不知是哪个热心肠的婶娘伯母送的。
蒋静书洗米煮了饭，弄了个茄子肉沫，一个蒜蓉炒叶菜。吃过饭洗了碗筷，烧水洗了澡，见时候还早又把换下的脏衣服拿到井边洗了，天才慢慢的黑下来。
今天忙了一天，着实有些累，蒋静书没再画图打算好好睡一觉再说。掀开溥被躺上竹席，手随意的那么一伸不料却触到一个冰冰凉凉的物体，蒋静书以为自己的感觉出问题了，狐疑的再度摸了过去，没错，冰冰凉凉，滑滑溜溜，粗粗长长的，好像还在动这是——“蛇啊！”蒋静书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一个鲤鱼打挺自床上坐起，连滚带爬的去拿打火石，哆嗦着点燃了油灯，往床上一照，果然一条儿臂粗近一米长大蛇正盘居在自己简陋的小床上，身上黑黄相间的醒目花纹，高高扬起正冲蒋静书做攻击状的三角形蛇头，无一不显示它剧毒的特性。
蒋静书认得，这蛇叫“四十八段”。名字是根据它身上的花纹段来的，据说有四十八段，学名金环蛇，是有名的剧毒蛇之一。甭管哪辈子，自己最怕的就是这种长条状的软体动物，尤其现在这东西就大刺刺的爬到自已的床上，尼玛，她想哭有木有......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我倒是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