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二章 艾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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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在中秋城的城墙上来回踱步，他看着从身边走过的巡逻兵，而士兵只是低头不语，避开艾尔的目光。他们究竟是不是效忠于我呢？艾尔叹了叹气。
自从艾尔进入中秋城，宣传自己为三秋城守卫将军之后，城里的气氛就变了。难民们都进入了中秋城内，大部分的难民安排不上住宿的地方，只能几十个人挤在一间小房子里，甚至是露宿街头，有些人则赌气地继续连夜南下。中秋城的居民也对这群新来的客人表示不满，毕竟城内的存粮有限，资源也并不是特别的充裕，大战当前，城里又多来了十余万难民，中秋城居民自然觉得苦不堪言。
原本中秋城的守军也和艾尔带来的军队默默地划清界线，艾尔只好把自己的军队派驻守卫着城里的要害地点，不过他还是担心城里随时会再生内乱。路德·福尔森已经被关押在监狱里，他的侄子罗曼也在艾尔进城之后不久就带兵赶回了中秋城，艾尔自然也将罗曼扔进了监狱。只是老路德在士兵中的声望不低，长期关押着他，难保会有一些忠心的士兵们合谋闹事……
艾尔郁闷地看着天上的月亮，希望月神能再给他一点提示。原本艾尔以为进了中秋城就万事大吉，现在他才发现要守好一座城池，并不比要攻陷它来得容易。
“少爷……”罗杰斯走上城墙，艾尔交给他的任务就是去安抚群众和安置难民。
“罗杰斯叔叔，城里的情况如何？”艾尔问道。
“城里的居民都怨言很多，难民的日子也不好过。城里本来就有六十多万人口，储存的资源大概够全城一个月的生活所需，而现在加上十多万的难民，我们光靠仓库里的资源连一个月都熬不过去啊。”
“是不是有很多难民离开了？”艾尔看到城墙下的难民们正排着长队，轮流去领取清水。
“这几天离队的人大概加起来也有三、四万了。”
“有帝国军队的情报么？”艾尔换了个问题，难民的事情让他心烦意乱。
“中秋城的情报部门不是太配合我们……不过毕竟是问到了帝国军队的动向，一支帝国骑兵队伍现在已经在三秋城辖地范围内了。”
艾尔看着北方，虽然是不见人踪，但隐约之间又似乎有万马奔腾的景象。“光是骑兵队伍不可能攻城吧，看来是为了追杀我们而来的。”
罗杰斯没有答话，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又一队巡逻兵路过艾尔身边，艾尔看着他们，他们却只是低下头快步地走过。
艾尔苦笑着：“他们都很尽忠职守，但就是不愿意叫我一声将军。”
“我们的小将军又遇到困难了么？”丝嘉尼出现在城墙上，自从帮助艾尔骗下中秋城以来，丝嘉尼的脸上就失去了笑容，但现在她却难得地露出笑颜。
“丝嘉尼，你……心情如何？”艾尔问。
丝嘉尼摆了摆手：“心情当然不好，这城市里乱糟糟的，艾尔你是怎么管理他们的呀？”
艾尔语塞：“我……我根本不会管理……”
丝嘉尼正色说道：“莫非老路德坚持不肯帮你忙么？”
艾尔垂头丧气地说：“他不肯，我已经去劝他两次了，他一句话也不和我说……”
“这样子啊……”丝嘉尼扶着城墙，不再说话。
“丝嘉尼，你能帮我么？”艾尔期盼地看着她。
“我能帮你干嘛呢？守城的事情我自然是一窍不通的，但是……”丝嘉尼语气一转，“或者我能帮你劝说一下老路德……”
“是么？”艾尔高兴地说，“那太好了！”
“别高兴得太早，老路德的顽固是远近闻名的。你先做最坏的打算吧。”
艾尔和丝嘉尼两人一起来到监狱里，艾尔已经让人把最大最干净的一个牢房分配给老路德，并为他提供了足够的食物和美酒。
老路德站在窗边，背对着艾尔，而食物和酒放在他的身后，似乎他是碰也没碰过。监狱里的火把数量不太够，摇曳的火光只覆盖了少数地方，整个监狱还是显得阴森恐怖。
“路德将军……”
“路德伯伯。”
路德没有任何反应。
艾尔和丝嘉尼对视一眼，还是由丝嘉尼继续开口说：“路德伯伯，现在中秋城内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帝国的军队又已经杀至三秋城地带，随时会攻打我们……”
“哼！”路德转过身来，瞪着丝嘉尼说：“帝国军队终于来了么？中秋城陷入今天的境地，还不是拜你们两人所赐？”
“对不起，路德伯伯，但是……您不是收到了死守中秋城的命令么？”
路德愕然：“那当然，那是联盟军事议会对我下达的命令。”
“那么既然帝国军队已经杀到城下，您为什么还坐视不理呢？”
“哼，关我在这里，我能管得了什么。”路德气冲冲地说。
丝嘉尼向艾尔打了个眼色，艾尔先是迷惑，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路德将军，我正是想请您帮忙主持大局啊……”
“屁话！”路德狠狠地摆手说，“让我为叛徒效力，没门！”
艾尔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丝嘉尼眼珠一转，马上劝说道：“路德伯伯，军事议会给您的指令是怎么说的呢？”
“死守中秋城，拒绝艾尔·巴特入城。”路德依然是怒气未消。
“那么既没说要拒绝河畔城的难民，也没有说假如艾尔进城之后您就不需要死守中秋城啊。”丝嘉尼说。
路德听了这话，先是一怔，然后细细想了一小会儿，居然没想到该怎么反驳。
丝嘉尼继续笑着说：“路德伯伯，现在艾尔也没说要关着您在这，您只要愿意帮忙带兵防守中秋城，艾尔马上就请您出去了，对不对？”说话间，丝嘉尼一肘子撞在艾尔身上。
“没错，路德将军，请您帮忙……”艾尔马上顺着丝嘉尼的话说下去。
“不！我绝对不帮叛徒的忙！”路德粗暴地打断了艾尔的话，又转过身去。
艾尔和丝嘉尼面面相觑，丝嘉尼轻声地说：“算了艾尔，我们还是把这个老顽固先放在这里吧……”
艾尔摇了摇头，说：“不，我已经知道问题的关键所在了。”艾尔提高声音，对路德说：“路德将军，艾尔一心想救助河畔城的居民，所以才用计诈开中秋城的大门。这次我是带给您麻烦了，也委屈了您，艾尔向您表示深深的歉意。”
“哼！”路德头也不回。
“既然将军只是收到了不让艾尔进城的指令，那么艾尔重新出城好了。只是希望将军能够好好安置河畔城的难民们。”
丝嘉尼听了这话，大吃一惊，然而艾尔已经动手把路德的牢房门给打开了。
“路德将军，请出来吧。”艾尔站在门边，作出了邀请的手势。
路德略带意外地看了看艾尔，大步流星地走出牢房：“我的侄子罗曼呢？”
“他在那边的牢房里，安然无恙。”艾尔指了指另外一边的牢房。
“哼，好，现在我宣布，路德·福尔森才是中秋城的守卫将军！”
“遵命，将军！”艾尔答道，他对身边几个惊讶不已的士兵说：“你们出去外面宣布，艾尔·巴特已经不是中秋城守卫将军了，路德将军才是。”
守卫监狱的士兵本是艾尔从河畔城带来的士兵，听了这话自然是震惊不已，艾尔一再催促，他们才肯跑到外面去。
“而你，艾尔·巴特，带上你的亲信们，给我从北门滚出中秋城！”路德大喊大叫着说。
“遵命，将军。”艾尔居然不作任何分辨，转身就走。
“等一下！”丝嘉尼喝止住艾尔。“艾尔，你疯了吗，你从北门出去，就等于送羊入虎口啊。”
“哼，这就是叛国的下场！”路德不留情面地说。
“那么，路德伯伯，您要把我也赶出去么？”丝嘉尼挡住了艾尔的去路，她高昂着头，看着路德发问。
“你……哎！把你赶出去，我怎么有颜面去见你父亲……”路德叹了口气。艾尔心想，丝嘉尼的父亲和路德之间的关系看来果然很好，难怪丝嘉尼当初那么有信心能骗开城门。
“艾尔能够进城全靠我的帮助，您要是驱逐他出去的话，为了公平起见，得把我也驱逐走。”丝嘉尼坚定地说，她的眼中燃烧着火焰。
“不，你留下，他出去。”路德也坚定地说，不留一点商量的余地。
“要不都留下，要不都出去！”丝嘉尼毫不退让，一老一少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丝嘉尼，不要吵了，我出去。”艾尔平静地说，“我会带一些愿意陪我出城的人出去，想办法伏击骚扰一下帝国的军队，也算是为三秋城作点贡献了。而你则必须留在这里，不要作无谓的牺牲，守住中秋城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
“你……真是傻瓜啊……”丝嘉尼无奈地低下了头。艾尔向监狱外走去。
路德岩石般严峻的表情里终于出现了一点松动，他重复着艾尔的话：“守住中秋城需要共同努力……艾尔·巴特，你给我站住！”
艾尔停住了脚步：“将军还有什么吩咐么？”
“你居然敢带兵攻打中秋城，真是胆大妄为。我岂能够就这样放过你？”路德走近艾尔。“差点就被你这个家伙跑掉了啊。”
艾尔不解地问：“将军，您的意思是……？”
“你被捕了，艾尔·巴特。从现在开始，你别想离开我的管制范围。另外，考虑到你老爸也曾经是我们联盟的一员将军，我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跑到城墙上去帮忙吧。”
艾尔还是有点糊涂，丝嘉尼已经抢着说：“谢谢路德伯伯，艾尔一定会尽力守卫中秋城的，对不？”
“啊啊，对……”艾尔应诺。
“记住，你的身份是囚犯，我会派人盯着你，不要试图在外面发号施令了。”路德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艾尔和丝嘉尼，接着说：“战争结束之后，我会把你押回蓝普克，接受军事议会的裁决。在这里表现得好一点的话，大概有机会减轻刑罚哦。”
说完这话，路德就走出了监狱，边走边喃喃地说：“这下子可真麻烦了，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
艾尔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丝嘉尼轻轻地碰了碰他：“喂，艾尔，不要傻站在这，出去城墙上服刑吧。”
“这样就留下来了么……”艾尔还是有点难以置信的感觉。
“留在这里帮忙守城，总比到外面去送死好多了，你那水平还想学人家打游击战么？老路德是心痛你要带士兵出去送死啊，嘿！”丝嘉尼的心情好了很多，笑容满脸地揶揄艾尔。
“路德将军不是说要派人守着我吗？”
“走吧傻瓜，我守着你不让你干傻事不就行了。”说着，丝嘉尼把艾尔推出门外，两人向着城墙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二章 艾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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