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被调换的被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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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盖着尸身的白布被单在完全被掀起后，罗布惊疑一声，凑过来仔细打量了两眼后，用一种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声音惊道：“秦、秦、秦杜忠？！”
伊宁（小辣椒法医）立刻看了过来：“你是说，他是秦杜忠？”
罗布双眼失神的盯着已经几乎快要被挪出病床大半的人，几乎是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点了点头。
伊宁皱着眉头转过了身子：“如果他是秦杜忠，那两小时前被送进警局法医室的那人又是谁？”
罗布：“……”他无话可说，因为他也为此感到不可思议。
倒是陆小凤开口说道：“或许是我们先入为主了，之前的那位死者在秦杜忠生前租下的房子里被杀，而他又是背对着门口的，所以跟他住在一起的那些邻居们谁也没有发现他居然不是秦杜忠。”
伊宁转过了头来，对着陆小凤露出一抹让他绝对能感受到热烈心跳的笑容道：“你脑子不错么。”
陆小凤觉得自己的鼻腔有点热，但是紧接着……
“所以，该不会你才是凶手？”
“轰隆！”陆小凤觉得自己才开花的初恋就在初春的第一场雷雨下，被一道惊雷给活生生的劈碎了。
“咳。”花满楼的手虚握成拳，放在嘴边掩饰着他要笑不笑的本意。陆小凤他一直以来都是游遍万花丛中无敌手的存在，但这次，他好像真的是踢到铁板了。
陆小凤叹了口气：“这么看来的话，明天的约会我是彻底不用指望了。”
花满楼道：“但是你若真的不去的话，这对女孩子来说，恐怕就太伤面子了吧？”
陆小凤：“……”所以他注定明天要被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揍一顿了？
倒是伊宁这时候把尸体丢给了另外的几个法医收进尸袋装车运走，她自己走过来对着陆小凤用一种公事公办地口吻道：“鉴于明天……哦，对了，以现在的时间来算，应该是今天……鉴于今天一整天的时间我都有可能会泡在法医室干活，所以约会取消。”
“……”陆小凤都不知道自己听到这个消息到底是该失落还是该松口气。
但我行我素的伊宁并没有等陆小凤回应她便转身自顾自地走了。
陆小凤再次叹了一口气，一脸的颓废。
花满楼安慰地拍了拍他：“至少你可以不用再纠结到底要怎么推诿明天……哦，不对，是今天的约会了。”
“……”陆小凤朝他翻了个白眼。
花满楼：“我给阿琅打电话。”
但是林琅的手机却已经关机了。
“算了，”花满楼道，他合上了手机，“反正她也不差我一个能给她通风报信的。”
陆小凤愁苦地摸了摸自己的嘴上的那两条眉毛后道：“算了，我想我还是回老家去找个女人做老婆的比较好，至于这里的女人，除了你花满楼，我看也没人能消受得起了！”
花满楼：“……你是在讽刺我不是人吗？”
“不，”陆小凤想了想，道，“要说不是人，那也应该是你家林琅才对。”
花满楼：“……”他想反驳，但是陆小凤说的却事实。
一旁的罗布已经笑趴了——他显然不知道陆小凤说的都是真的。
李昌平推开了太平间虚掩着但是却并不会锁上的大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生生激得李昌平与白勇岩打了个冷颤。
林琅毫无感觉的走了进去，看着巨大宽敞而阴森的室内并排停放着一张又一张床，每张床上都躺着一具刚死亡不久的遗体——只要他们的家属同意，他们就会在明天一大早的时候被殡仪馆派出的车运至火葬场的冷冻室，结束他们今生最后的一段旅程。
毫无征兆的，泪水就在眼眶中晕了开来。
林琅抬起头，眨了眨眼，把就快要溢出眼的泪水憋了回去——她此生，恐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的不断衰老，然后离她而去……
白勇岩和李昌平也跟着踏了进来，林琅收拾了一下心情，开始在一个个床位前挂着的病历牌中寻找起了有可能会是被替换掉的那人的线索——这可要比挨个掀开一具具尸体上盖着的白布，确认底下的人到底是死是活可要快得多——现在的时间对于那个被打了麻药并被关在这冻气十足的太平间几乎一整个下午外加半个夜晚的被替换下来的倒霉鬼来说，能早一分早一秒找到都是好的。
这时，白勇岩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震耳欲聋的重金属曲生生吓得白勇岩、李昌平，以及包括林琅都差点自原地蹦起。
“喂……喂！”白勇岩稳定了一下心神，摸出手机接通，从口中呼出的热气甚至都被太平间的冷气冻成了白雾，“你说什么？！”一脸震惊。
“怎么了？”林琅一边一张张床走过去挨个扫病历，一边抽空开口询问道。
白勇岩道：“沈远元打来电话说，他们确认了刚才死在病床从脑子里挖出了子弹头的那个才是秦杜忠！”
林琅脚下一顿。
她微微昂了昂头，想了一下：“所以狙击地点应该是209室窗外距离大概1500米外那座商业大厦的某层了。”
白勇岩：“这不是重点！”
“对，重点是这下我们能很快就能找到还没死的那个倒霉鬼了。”林琅脚下生风，加快了肉眼扫病历的速度，“找到了！”
林琅站在了一床标示着因车祸而死的停尸床前，病历卡上写着胸骨断裂，右手骨折，左前胸大面积软组织挫伤——这让她想起了那位可怜的被切下了右手并且胸前大部分肌肉都惨遭分尸的被害者。
如果这是凶手的阴谋，那么这便是一个拙劣的并且满怀着恶意的置换游戏。凶手把原本应该是车祸死亡的A换到了被谋杀了的C处，然后又把被谋杀了的C运到了正在等待手术的B处，再把等待手术的已经被麻醉了的B弄到了已经死亡的A会待着的地方。
白勇岩一把掀开了床单，伸手探了下那人的鼻息，发现人虽然已经很冷了，但是至少他还有气。
李昌平道：“还活着，赶快，送急诊。”他拎起了停尸床的刹车，一马当先地拉着就往急诊楼的方向冲去。林琅和白勇岩在两边扶着停尸床，以防它不时可能就会撞到墙上去。
被送到急诊室的倒霉鬼很快就被一群专业的全科医生接手了，李昌平在一旁语速极快地诉说着这倒霉鬼之前都遭遇了些什么，以及需要什么样的治疗。
白勇岩和林琅站在门口等。
这时，林琅才想起来：“等等，这不对，沈远元他是经侦科的，就算他要打电话也该打给我，怎么会饶过了他的顶头上司直接给隔壁部门的你打电话？”
白勇岩：“……或许是你的手机没电了？”话是这么说，但问题是，现在是该计较这个的时候吗？
林琅眨巴了一下眼睛，从衣袋里摸出手机咕哝道：“这不太可能吧？我昨天晚上才充的电……”手机拿出来，冷冰冰的就是一块废铁状，看上去一点存货电量都没有了。
“难不成是坏了？”林琅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惊恐，Oh，no！如果手机坏了的话，那她存在里面的小说、电影、漫画、动画、还有最最重要的办案资料要怎么办？
“我想应该不会，”白勇岩探头过来，“你这款的手机应该是所有手机品牌中质量最好的，我觉得不会随随便便就坏了。”他伸出手来，想把林琅捏在手里摆弄的可怜机子解救出来，却没想到才摸上手机他的手指就条件反射地痉挛了一下，然后缩了回去，“嘶！好冷！”他把手指塞进了嘴里想用从自己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的热气暖暖，因为实在是太冷了，冷到他的手指都麻木了。
“你怎么回事，难道是把手机扔冷冻库里放了几小时吗？”白勇岩嘬着手指的动作猛然一顿，他这时候突然想起了，自己刚刚去了太平间，而且还碰了不止一床的尸体……一声干呕之后，他拔腿冲向了厕所，他他他他他他刚刚把掀起过盖着尸体的被单的手塞进了嘴里！！
林琅盯着自己的手机默默地叹了口气，原来又是自己的原因吗？看来她以后得离电子用品以及各种精密仪器远点了。
不过这样的她至少不会因为失温而死？林琅看着急诊室里躺着的经一群医生抢救过后宣布除了体温下降的厉害，其他方面并无大碍的倒霉鬼替身不着痕迹地诺有所思，凶手到底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周章把他们三个互相交换？
从眼下这个倒霉鬼来看，他是150万假1币案的嫌疑人，然后那个脑袋里挖出了子弹的被害人他之前流连于赌场，能短时间就把欠款还上，除非他家境本就殷实，否则很可能同样用的是假1钞来还的赌债，至于那最后一个，也是第一个被发现的死者，他虽是死于车祸，但是他的尸体却遭受了□□中人惩罚叛徒的刑罚，那么她是不是可以猜测，他同样也是这起假1币案的涉案人员？
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林琅抓了抓头，抬头仰望天花板，似乎这个姿势能让她的脑子更清醒——灰白色的皮肤、电击、电风扇、以及那个已经归案的凶手，这一切在尸体被换的情况被发现后，好像全都变成了一场笑话，而真正的凶手却在暗中带着得意与嘲笑看着他们忙碌一场却只是做了白工……所以这里头会不会还有什么线索被遗漏了……
不过电击……电击……那名已经被抓获的凶手身上确实有着被电过的痕迹，但是这痕迹若是出现在秦杜忠的身上的话那还算合理，可是死于车祸后又被分尸的那位，他的身上为什么也会有被电击过的痕迹？
这个时候，一阵忙乱夹杂着混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琅才扭头，就看到几个医生护士推着一辆担架床向她冲了过来，于是，林琅迅速地转身让开、贴墙站好。
被送来的是一个心脏病突发患者，当林琅看到抢救的医生拿起电击器的开始电击那名患者的胸膛的时候，她觉得拼图的最后一块被合上了。
白勇岩一路擦着嘴角与手心里的水渍回来了。
林琅一把扯过了他的领子道：“这会儿反正也没几个钟头就要天亮，你打电话给你手底下刑警队的兄弟们，让他们过来几个人轮流在这儿守着。”
白勇岩道：“你是担心凶手会回来继续行凶？”
林琅沉默着点了点了头道：“我不认为凶手费了那么大的心思弄出这么个案子会就这样放任里头的那个继续活下去，只有他死了，这起案件才会被画成一个完整的三角形。而从那第一个被害者看来，凶手应该有着一定程度的强迫症和完美主义，所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白勇岩道：“刚才在厕所的时候，我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你不觉得，这个人，”他的脑袋向急诊室内的方向一偏，“他就像是凶手故意想要留给我们的吗？要知道在我们发现他之前，他只是毫无抵抗能力的躺在太平间，而那个时候凶手想要死他的话，无论多少次都会成功。”
“这个……”林琅皱眉，关于这点，她倒还真没有想到。
“我觉得或许可以从第一位死者的遗物中开始查起，如果凶手有话留给我们的话，那一定应该会在医院帮忙整理出来的那位因为车祸而死的被害人留下的东西里头。他出车祸出的突然，身上如果没有身份证明以及联系方式，医院根本就不可能联络到他的家人来把东西取走。”
林琅果断转身：“我去护士台问。”
白勇岩回头看了眼此刻正躺在急诊室内的角落里盖着两床薄被依然昏沉沉地随着的倒霉鬼一眼，最后还是一通电话打过去，骚扰醒了这会儿可能还没睡几个小时的自己刑警队的兄弟，提溜了他们过来守着那个倒霉又悲催的嫌疑人。
半个多小时后，张烨坐着吴昊天的车把左手里捏着的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对方的嘴里，然后自己消灭掉右手中的另一只后，两个人一起鼓着张塞满了‘馅料’的包子脸冲向正等在急诊室门口的白勇岩。
“头儿。”张烨看着正在对表的面色不善的白勇岩讨好的笑笑，同时口齿不清地喊了一声。
白勇岩哼了一声：“我让你们速度赶过来，结果你们是拜蜗牛为师了？”
吴昊天努力咽下嘴里的包子，然后道：“抱歉，头儿，出门的时候被我老婆碎碎念了一顿。”
“好吧。”白勇岩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理由，显然他自己同样也对现在越来越彪悍甚至快要比男人还男人的女人们要无语了，然后他快速的对两人说了一下他们接下来要负责的工作。
然而，等白勇岩在耽搁了不少时间之后终于想起去护士台找林琅的时候，却被护士告知人已经走了。
“走了？她什么时候离开的？”白勇岩有些惊讶。
那护士道：“大概就十分钟前吧，那位警察同志原本在看之前出了车祸的那位死者的遗物，结果手机响了，她接起来听了一会儿，然后就急急忙忙地冲了出去。”护士回想了一下，然后把当时的情况尽可能的转述了出来。
“是么。”白勇岩皱眉，然后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想给林琅打电话，却烦躁地想起林琅的手机在更早些时候就已经报废了。
“那死者的遗物手机呢？”白勇岩最后不得不放弃了找寻林琅，转而想看看那部手机里是不是能找出点什么线索来。
“呃，”那护士道，“手机也被那位女警同志带走了。”
“……”
“不过我倒是记得打来电话的那个人的名字，手机想起的时候，我看到了——来电显示是秦杜仲还是秦杜忠来的……”
“是秦杜忠。”白勇岩说道，不过这样一来的话，倒是可以证明这三个两死一伤的被害者之间确实有着关联。
白勇岩最后没办法，问了吴昊天要了他车子的车钥匙后就回警局去了，他就不信他在警局内守株待兔都等不到林琅！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被调换的被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