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林琅“满”目》花令时

83、疑点

　　一阵悦耳的歌声突然自林琅的身上响起，林琅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了此刻正震得无比欢实的手机，扫了一眼来电的号码，发现是孙晓婷打来后，找出了耳机塞进耳朵，然后皱着眉头按下了通话键。
　　“喂？”孙晓婷这时候打电话来，总让她有种‘不妙’的感觉。
　　“队长……”话机那头的孙晓婷的声音无比的沮丧，“手术做完了……”
　　听到孙晓婷这时候才打电话来说手术的事情，林琅下意识地扫了眼被拿在掌心里的手机，发现现在已经深夜十二点多了。
　　“……不过手术失败，人死了。”孙晓婷道。
　　林琅张了张嘴，然后把刚想问的‘不是说一台手术才四五个小时，现在怎么折腾了至少十个小时’的问题给默默地咽了下去，她道：“这很正常，因为任何手术都存在着一定的风险。”
　　“但是，这里面有的不单单是手术风险的问题……”孙晓婷的话被人打断了。
　　这时手机的另一头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们是警察？那正好，我要报警，手术室里刚刚出了起命案，你们赶紧过来。”说完，就干脆利落的挂断了。
　　“……”林琅盯着自己手中已经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屏幕默默无语，哪有人会这么报警，对方甚至连他那里是什么地方的地址都没报一下。
　　这时候，手机铃声再度响起，不过这次换成了白勇岩的。
　　白勇岩摸出手机瞄了一眼后，立刻抬头向林琅望来，林琅朝他点了点头道：“是小孙打来的，她那边有人报案说出人命了。”
　　白勇岩按下了手机上的通话键，跟另一头的孙晓婷三言两语地说了起来，因为两者都是警察，所以绝对不会有词不达意的情况发生，也不会有报案却不把案发地址留下的乌龙情况发生。
　　五分钟后，白勇岩挂断了电话对众人道：“孙晓婷说医院里发生了起医疗事故，家属正在跟院方闹，但是主刀的医生却坚持这是一起谋杀，他一定要报案。不过孙晓婷这会儿还没亲眼有看到尸体，所以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林琅的手机再一次响起，是孙晓婷再度打来了电话。
　　“喂，队长，你快点到医院来，我下午查监控录像的时候发现他确实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嫌疑人，但是他现在死在了手术台上，而主刀医生坚持说这是一桩谋杀案。”
　　“好的，我这就来。”林琅道，“另外，医院门口有出租车么，有的话就帮我们叫一辆。”
　　“有，你等等，我这就去拿给叫，告诉我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林琅报出了自己此刻所在的位置，然后对孙晓婷说道：“记得叫两辆车，白队也和我在一起。”
　　“……”孙晓婷沉默了半分钟，然后就听她用闷闷地声音应了一声道，“知道了。”啊，她的手机费啊！
　　没一会儿，两辆出租车就接连到达，载上了他们几人后，没花多少时间便抵达了医院。
　　走进大厅，没见到孙晓婷，就知道她一定是在手术室那边盯着现场。
　　白勇岩挥手招来一个值班护士，跟她打听清楚了手术室的位置后，就带着一群人过去了。
　　小护士内心有些惴惴地看着那么一大群人往手术室的方向走去，伸手拿起护士台的座机，拨通了保安部的电话，她很担心，要是这些人是医闹怎么办？
　　白勇岩与林琅他们一到手术室门口，就看见应该是死者家属之类的好几个人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扯着几个身上连蓝色的做手术用衣都还没换下来的医生几人大声哭嚎，边哭还边叫嚣着一定要医院给他们个说法，于是白勇岩和沈远元见状赶紧上前把人拉开了：“住手，都给我住手！我们是警察，再不住手就以行政拘留把你们都弄进拘留所去吃几天牢饭！刚刚是谁报的案？”
　　在被拉开后，一位医生整了整身上那已经被扯得不像样的蓝色一次性手术服道：“是我报的案，”他道，“我是这例手术的主刀医生，我姓李，叫李昌平。”
　　白勇岩有些意外地与林琅对视了一眼，居然会是主刀医生报的案？这简直不可思议。
　　“那么，尸体现在在什么地方？”白勇岩问，现在他已经开始重视起这起表面上看来很像是医疗事故的案子了。
　　李昌平转身对着众人道：“还在第四号手术室中停放着，你们跟我来；而手术中用到的所有东西也都还在原处放着，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在手术结束后就扔进医疗废弃物收集桶中处理掉；所以你们应该还能够看到手术当时的情况。”
　　白勇岩和林琅再次对视一眼，感觉到这个案子或许会很棘手。
　　走进手术室，就看见孙晓婷正低头盯着一个用来放置废弃物的浅皿瞧得仔细，林琅从她的身后绕了过去，一同看向被放在移动手术台前的小皿，然后便是一瞬间的怔愣：“这是TAC-50狙击步枪的标配用子弹。”
　　李昌平道：“这就是从病人的大脑中取出来的东西。但问题是在手术前我曾经看过病人的病例，他原本应该只是要做一个脑垂体瘤切除手术。结果打开头盖骨，没有见到原本该有的垂体瘤，反而却在间脑部分发现了这枚意外出现的金属弹头。当时我们都很意外，谁也没有料到原本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垂体瘤切除术竟会碰上这种意外。不过虽然这是意外，但是手术已经开始，而这病人的情况也确实凶险，所以我们并没有中途中止手术，而是继续了下去，但是结果很明显，伤者最终还是被耽误得太久，最后不治身亡。”
　　白勇岩走到被白布遮盖起来的人形物体，然后开始左右寻找起了手套，李昌平赶紧走了过来，递给他一盒子抽取式的医用薄胶手套。
　　掀开床单，就看到一具被剃光了头发的尸体平躺在手术床上，身上甚至连心电图和血压监测仪之类的东西还没有被拿掉。而没有头发的尸体看起来好像确实给人分辨率不太够的感觉。
　　孙晓婷和沈远元也一起过去围观，却见孙晓婷用双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划拉出了一个取景框比到那名死者的脸部看了看，然后略带惊疑地道：“这个人……他不是我在监控录像里看到的那个嫌疑人。”
　　“被换了？”沈远元完全就是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至少这样的话，就能解释为什么一开始需要切除的垂体瘤会不见了。
　　白勇岩道：“我好像记得，凡是在手术前麻醉的时候，不是还要最后再向本人确认一次身份的么？”
　　李昌平道：“是这样没错，所以手术结束之后我立刻就询问了负责麻醉的麻醉医师。但是马陆说他一切都严格地按照了医院的规章制度，每一道程序都没有遗漏。”李昌平转身，对着身旁一个小护士道，“去休息室把小马叫来。”然后他又回过头来对着白勇岩解释道，“马陆从昨天开始一连负责了好几台手术的麻醉，都没有回去睡过，我看他实在累得狠了，就让他在你们过来之前先去休息室眯一会儿。”
　　白勇岩表示理解。
　　所以，当五分钟后满眼血丝的麻醉师到来的时候，白勇岩几乎是速战速决地向马陆了解完了几个关键问题后，就放人回家睡觉去了。
　　这个时候，林琅已经围着整间手术室查看了一圈，她道：“我在周围看过了，整个手术室都是封闭的环境，没有可供狙击的狙击点。况且，这种TAC-50狙击步枪的射程范围是两千米以及以上，若是近距离射击的话，爆头的可能性更大，而我们也看到了，死者的头部却并没有明显外伤，所以死者应该并不是在此处被狙击的。”
　　闻言，白勇岩的目光首先落在了此刻依旧在手术床上挺尸的死者，然后又打量了一下被李昌平从死者的脑子里取出来的那颗子弹，他带着些不可思议地神情问道：“有什么方法，能让被狙击者即使被狙击了身上也看不出丝毫痕迹？”一开始他也想过这会不会是李昌平自己动手做的小动作，但是在做手术的时候，整个手术室内出了主刀医生外，另外医生护士也有一堆，李昌平若是真的事先拿好了子弹打算在手术过程中佯装从死者的颅内取出这样的假设便变得不太可能。
　　李昌平被问得愣了愣，然后道：“这其实是完全有可能的，因为从子弹被挖出的那部分脑部位置来看，只要子弹是擦着眼睛位于鼻梁两侧的气室根部进入，那么子弹完全就有可能不破坏面部的任何组织就能到达间脑的位置，这和我们取出子弹的位置完全一致。”
　　白勇岩闻言，上前就扒开了尸体原本紧阖着的眼皮，发现左眼确实不比右眼看上去要来的那么……看起来圆润精神。
　　林琅弯下腰去一起查看了一下死者的眼睛，发现左眼的眼球表面就像是带着一枚已经被烤干的隐形眼镜镜片一样，于是，她对着李昌平吩咐道，“去叫眼科的人来，让他们把检查眼睛的仪器也一同搬过来，看看这家伙的左眼角膜和视网膜是不是已经被烧糊了。”
　　白勇岩道：“不必这么麻烦，我等下叫法医来，让他们把尸体运回去整个解剖了做尸检。”
　　“那是不是在那之前，你们需要先跟病人家属说明一下这情况？”李昌平问道，“我们院可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林琅道：“我觉得是该让病人家属过来指认一下，原本应该要被摘除的垂体瘤却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颗子弹，这让我很怀疑，你们被做手术的那位病人是否还是你们原先所认为的那个。”
　　李昌平：“关于这一点我也很疑惑。”
　　“不过那位姓马的麻醉师看起来并无嫌疑。”因为不是无论那个凶手的心理承压能力好的在邻近命案现场的地方都能睡着，所以他的状态应该是真的已经很累了，“那么，在我们等法医到来的同时，能麻烦你去医院保卫科把这里的监控录像给调出来么？”
　　李昌平眉头一皱，有些为难地开口道：“在手术室片区这块儿并没有监控，有的只是在手术时会录下来作为医学院教学录像的视频，所以录像录像内容只涉及到手术开始之后，至于其他时间……”
　　白勇岩叹了一声，咕哝道：“空白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