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林琅“满”目》花令时

80、清理

　　置于209室房间正中央的靠背椅上，一具尸体斜斜地倚靠着，而他身上很大一部分身体组织都已经不见。一只右手和一只左眼睛更是被整个斩断和剜去。
　　这时候，一名鉴识科的警员走过来向白勇岩汇报道：“白队，已经确认，从死者身上被割下来的肉总共有150块，而且每一块的大小薄厚都大致一致，而被斩断的右手完整，切口整齐，可以推断出对方应该是这方面的行家；不过我们没能找到死者的左眼球。”
　　“所以你看，”白勇岩道，“这种情况应该怎么理解？”
　　“这种情况的话，”林琅从被现场法医收集起来的那一百五十块人1肉厚切，突然就联想到了那一百五十万元的假1币，“看起来更像是……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你怎么会想到这个？”白勇岩问。
　　林琅道：“从尸体上切下来的肉的性状来判断，行凶者应该不是仇杀；既然不是仇杀，那凶手还把被害者切成这样，我实在想不出除了□□清理门户还能有别的解释。因为像这样切掉右手所代表的意思，应该就是‘自食其果’。”
　　“自食其果？你确定？”白勇岩看林琅，“而且都被切成这样了，还不叫仇杀？”
　　林琅抓了抓头道：“我很肯定这刑罚就是自食其果。但是到底是真的□□处置自己帮内的兄弟还是有人模仿犯1罪，这就需要专家来解答了。”
　　白勇岩苦笑道：“专家？你让我这时候上哪儿去找这么个劳什子的了解□□的专家来？”
　　林琅道：“你不要告诉我，你们刑警队里连一个曾经在□□卧过底的人都没有？”
　　白勇岩一脸郁闷地道：“以前倒是有一个，不过他在卧底归来后没多久就被调离了，那时候我还不是队长，和他也不熟，所以也就没留下联系电话什么的。”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世事难料。”林琅道，“那时候你要是知道今天会遇上这麻烦的话，就绝对不会在当时对他爱不搭理。”
　　“……”白勇岩默默无语了半晌，然后道，“你别光说我，你的那些特1种部1队的兄弟，难道也没一个或者两个了解这方面的人吗？”
　　林琅看着他，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个白痴：“特1种部1队是机动部1队，一般很少有人会进行卧底任务，就算真的有，那打交道的也是穷凶极恶的恐1怖分1子，而不是在某某□□里小打小闹。”
　　白勇岩：“……”
　　“再说特1种部1队明文规定不准使用手机，所以与其一个座机电话打过去还要层层转接，最后还不能肯定到底有没有结论，那我还不如直接就在这里找个人问。”林琅说着就转过了身，对着不分场合又开始泡妞的陆小凤（这次这位仁兄看中了一位鉴识科的美女法医）道，“陆小凤，来一下。”
　　“呦，找我有何贵干啊？”陆小凤伸手得意洋洋地抹了一把自己嘴上那两撇胡子，一脸春风得意，颠颠地跑了过来。
　　林琅抬头打量了他一眼：“你看起来像是得手了？”
　　陆小凤得意洋洋地点头哼哼了一声：“那是，也不看看我陆小凤是谁，一旦出击就绝对手到擒来。”
　　林琅充满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我会为你祈祷不会被揍得太惨。”
　　陆小凤呆了呆：“什么意思？”
　　林琅咧嘴微微一笑：“等你和她约会过了你就会知道，她可是我们局里有名的小辣椒，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雄性动物休想有目的的接近以她为圆心的半径三公尺之内。”
　　“而她会同意跟你约会……”白勇岩远远地打量了一下那个容貌清丽的现场小法医，“应该有两个原因，要么你是真的入了她的眼；要么你就是哪里得罪了她，让她起了要狠揍你一顿的心思。”
　　陆小凤：“……前头一个原因我理解，但是后头的那个……为什么她想要揍我还会答应和我约会啊？”
　　“因为那样的话，她就有理由用正当防卫的借口把你给揍得生活不能自理了。”林琅说道，“不过所谓的生活不能自理显然是针对正常人的，对于你陆小凤的话，应该最多就是一场皮肉之苦。”
　　陆小凤：“……”现在的女人难道都这么彪悍么！
　　“好了，陆小凤，废话少说，你过来看看这具尸体。”林琅道。
　　陆小凤：“……”他什么时候废话了，明明这个话头一开始是林琅她自己挑起的好么！
　　但是绕到椅子正面的陆小凤才看了尸体一眼就扭过了头去：“我去！”然后在闭了闭眼后就再次看向了尸体，这次倒是神色镇定了不少。
　　白勇岩用胳膊肘捅了捅林琅：“林队，这个陆小凤，他谁啊？”
　　林琅道：“也没谁，就是我老公他朋友，私家侦探。不过刚回国，所以目前正处在无业游民的状态下，我看他闲着也是闲着就拎出来给沈远元当保镖了。”
　　花满楼：“……”阿琅说起谎来真的是越来越溜了。
　　白勇岩皱眉：“私家侦探在国内……”
　　林琅不以为然地打断了他道：“所以我不是说了么，他才刚回国，而且目前正处于无业游民状态。”
　　“好吧，你总是有理的。”白勇岩败退，“但你让他看能看出点什么？”
　　林琅道：“私家侦探么，他们所处的环境鱼龙混杂，而且国外显然也是有□□的不是么？”
　　花满楼：“……”
　　陆小凤这时候已经打量完了尸体的大致情况，然后扭头对着身旁的人道：“他身上被切下来的肉呢？我看看。”
　　随即就有一个警1察从法医那里拿来了装着碎肉的袋子给陆小凤看。
　　陆小凤皱着眉头只瞅了一眼，就道：“好了，可以了。”
　　白勇岩上前道：“这么说你是看出什么来了？”
　　陆小凤抬头看了看林琅，见她没什么反应，便开口道：“这个人的死相，应该是一种刑罚，而这种刑罚起源于古时候的凌迟，但却是□□中人用来惩罚背叛者的，一片肉就代表着他背叛了帮中的一名兄弟；但是我刚刚看了看，那袋子中的肉有很多，而且切口整齐、刀工完美，那根本就不像是在行刑中被愤怒的被背叛的□□成员在怒火中被切下来的，反而倒更像是出自一人之手，而且还是慢悠悠的笃笃定定的片下来的；更何况这家伙，”陆小凤指死者，“被挖掉的那只眼睛也不符合这种惩罚背叛者的刑罚的一贯逻辑，因为这刑罚的本意就是要受刑者亲眼看着自己的肉被一片片割下。”
　　陆小凤的解说让在场所有警员的面色都青白扭曲了起来。
　　“不过这种刑罚流传到现在到底有没有什么变化——比如挖掉对方一颗眼珠什么的，我就不清楚了。”陆小凤补充。
　　有几个心灵比较脆弱的已经捂着嘴奔出去吐了。
　　“那也就是说，这是模仿犯罪了？”白勇岩总结。
　　“嗯，大概吧。”林琅不怎么确定地说道，“不过我觉得……”在听完了陆小凤给的几乎是佐证她推论的信息后，反而总感觉自己刚才的推论或许是不是还有哪里不对的地方，于是，她弯下了腰凑近了尸体更为仔细观察了起来，脸都几乎快要贴上对方的胸膛。
　　“你觉得什么？”白勇岩问，并且看着她面上几乎已经占据了她大半张脸庞的墨镜直皱眉，“还有你如果想要仔细观察的话就把脸上的眼镜拿掉。”
　　“不。”林琅坚决地拒绝，“不过你真的要我说吗？”她有些迟疑地看着白勇岩，“不一定对的。”
　　“……”白勇岩道：“无所谓，反正破案需要的不单是证据，想法也很重要。”
　　“那我可真说了？”林琅最后一遍问白勇岩，然后在对方再次点头后道，“我想作案的应该是两个人，他们一先一后，一个成功的杀死了他，然后慌乱地离开；之后，就是另一人的到来，他进入房间，然后开始慢条斯理地恢复房间中一切陈设，把死者拖到被刻意摆放到屋子正中央的椅子上，接下来……”她慢吞吞的说，“接下来就像陆小凤说的那样，对方慢慢的、非常有耐心的、像是在对待一件艺术品那样，将死者身上的肉沿着机理一块块地片了下来。由此可见，凶手相当的耐心、而且自信、并且追求完美，所以才会呈现出被片下来的肉大小统一、薄厚一致。”
　　“呼啦”，又有几个受不了奔出去吐或者是透口气去了。
　　白勇岩看着仿佛像是神棍一样描述出就像是亲眼看到了行凶者行凶过程的林琅道：“你怎么能肯定？”
　　林琅道：“尸体告诉我的。”然后她起身，环视了一下众人后，问道：“告诉我这屋子里的灯，刚才是谁打开的？”
　　“呃，是我。”沈远元说道。
　　“那么你开灯的时候有没有察觉有不一样的地方。”林琅问。
　　“有的。”这时另外一个白勇岩手下的刑警翻了翻手里的工作手册道，“沈远元说他在开灯的时候第一下没亮，然后在关掉了之后再开，屋里的灯这才亮了。”
　　林琅笑了，然后，她再次环视了屋内一圈后道：“那这么热的天，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屋子里是不是少了样什么东西？”
　　白勇岩一同转头扫了屋子一圈，然后道：“电风扇。”墙上没有装过空调的痕迹，那就只能是携带方便的台式电风扇了，随后他的目光就又落向了屋子中央的那具尸体，他也想像林琅那样在尸体上看出点什么来——
　　“我知道第一个凶手是谁了！”他突然说道。
　　林琅没说话，只是侧开了身子，让白勇岩过去找的那几个刑警队的兄弟。但是她的眉头却仍然皱得死紧，因为即使第一个凶手能够被抓，也不能就此肯定他一定和第二个凶手有关联。
　　“张烨，我问你，你们刚才在和这幢老房子的租客了解尸体被发现的经过时，有没有见过一个面色发灰、肌肉紧张、而且呼吸沉重的人？”
　　张烨和另外一个叫吴昊天的刑警对视了一眼，只是稍微回想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就从这老房子里群租的27人中找出了十分符合白勇岩描述的那一个：“是有那么个人。”
　　白勇岩道：“那他就应该是凶手，把他抓起来！”
　　但白勇岩的话最后的尾音还未落下，就看到一个脸色灰白到看起来就不怎么正常，仿佛病入膏肓的男人一手持刀，一手用手臂勾着一位中年妇女的脖子拿她作为人质要挟众人放他离开。
　　“花满楼！”林琅和陆小凤同时叫了一声。
　　然后，谁也没有看清楚，那个被叫做花满楼的年轻男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等众人的视觉终于能够再次跟得上可以看到的速度时，就见先前被劫持为人质的中年妇女一脸惊魂未定地站在花满楼身边，神色茫然地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他们的前方，被卸了四肢关节的犯1罪嫌1疑人正趴在地上哀嚎。
　　白勇岩默默地看了趴在地上哀嚎的嫌1疑人，再看看一脸淡定地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的花满楼，他拍了拍林琅的肩，对着她比了个大拇指道：“好眼光。”
　　林琅微微一哂道：“谢谢。”
　　白勇岩挥了挥手，示意张烨他们赶紧把嫌疑人弄上警车带走，当然在去警1局审问之前，首先要做的就是先去医院把那家伙的四肢给接上：“现在第一个凶手已经抓到，那第二个凶手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林琅皱着眉头死死地盯着椅子上的尸体，最后叹了口气道：“我放弃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在尸体上发现更多线索了。不过从那150块被片得整整齐齐的肉片上来看，我始终觉得，这应该依旧和那150万的假1钞案有关。不过剩下的我们可以等你审问完了再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线索是我们遗漏的。”
　　“嗯，那就先这样吧。”白勇岩点了点头道，“那个，法医可以进来把尸体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