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林琅“满”目》花令时

76、打探

　　“当然，还钱的方式有两种，”调酒师继续道，“一是你们可以继续以拳师的身份留在这里打拳，不过前提当然是输赢都要根据我们的安排来；二就是直接拿现金过来把账清了，那样你们就不用再留在这里了。不过当然了，作为我本人，我是更希望的是你们可以留下作为拳师，不但能还钱不说，而且打赢一场还能有提成拿，何乐而不为呢！”
　　陆小凤：“……”他两个一个也不想选好么！
　　花满楼看向了沈远元：“怎么办？”
　　沈远元扭曲着一张脸很痛苦地纠结了一会儿，然后道：“能让我们考虑一下吗？”
　　“这是当然的。”调酒师点头，挥手招来地下拳市中的一名侍者，让他带着三人到后方的休息室中去。
　　被花满楼和沈远元装腔作势地拎着走的陆小凤还以为到了休息室里头他就能透口气了，却万万没想到，那间休息室里头居然有人，于是乎，可怜的陆小鸡只好依旧装重伤人员，在沈远元那完全没有同伴爱的‘关照’下，继续躺地上挺尸。
　　屋子里有四个人，沈远元看着他们身上带伤的样子，猜测他们应该也是替这个地下赌1场打拳的拳师。
　　“咳，那个，你们好。”沈远元带着几乎已经泪流满面的内心，鼓起勇气向着屋内的四人打招呼，看着他们一个都满身横肉的样子，再在脑子里回想一下每次洗完澡照镜子时自己身上那点瘦巴巴的干肉，沈远元真心希望陆小凤那副半死不活的躺尸模样只是装出来的。
　　灯光昏黄的休息室内的四名打手都因为沈远元的这一声招呼而抬起头了，其中两个在目光扫过趴在他们脚边的陆小凤时，发出了一声嗤笑；另一个坐在了角落的阴影里的，只是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就又开始环抱着自己的双膝发呆了；倒是坐在离得他们最远的一方空地之上，正用一块毛巾擦着自己身上涂满全身的古铜色的油，偶尔还会呲牙裂嘴的呼哧呼哧气的一个大块头友好地回应了沈远元的招呼：“呦，新来的？”
　　沈远元迟疑了一下，道：“也不算……是吧。我们今天只是来玩的，结果陆小凤上台打了一场，输了，然后就……”
　　“然后就因为欠下了巨额的赌债，所以被套牢了对么？”那两个先前对着沈远元的招呼发出一声嗤笑的其中一人说道。
　　沈远元：“……”完全无话可说，因为对方根本就是一语中的。那么，他是否可以猜测，在这家地下赌1场中的拳手，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像他们三人一样，是被坑来的？
　　“所以你们欠下了多少？”另一人问道。
　　沈远元回想了一下，然后道：“一百零九万。”
　　那人愣了愣，然后道：“是一个人欠下了一百零九万还是总共就欠下了一百零九万啊？”
　　“是总共。”沈远元回答。
　　“那平均下来每人只需要还三十多万就可以了么，这又不算太多，趁着现在你们还没陷下去，还是想想办法赶紧把钱凑齐了的好。”这时另外一个人又开口了，而沈远元发现，那人只要开口，永远一语就能点到关键。
　　“怎么说？”而他刚才的那句话里，无疑包含了很多信息。
　　那人道：“因为你只要答应下了留下打拳，那么每一场拳的输赢就都得受他们的控制了；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们同样也不会放过你，他们依旧同样会因为你的每次上场而分给你相应的注数下注，然后，赢了就算他们的，因为你本身就欠着他们的钱，要还，而输了的话，那就只能继续算你自己的了。所以你觉得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出路吗？”
　　沈远元：“……”
　　花满楼和陆小凤不说话，但看得出来他们两人的脸色也有点不太好。
　　“只是这样就被打击了？”那人走了过来，低下头开始近距离观察起了从他们进屋开始就一直在地上躺尸的陆小凤，片刻之后，他的面部表情变得奇异了起来，但很快就又恢复成了原本的一脸看什么都不顺眼的嗤笑模样，“所以你们的选择是什么？嗯？到底是尽快筹钱还债呢还是留下打拳？”
　　“可是一百多万块钱，毕竟很难筹到。”事情终于如沈远元所希望的那样，发展到了如今这步，通过今天这么长时间的一通折腾，他为来为去，还不就是为了能把这句话给说出口么。
　　“很难么？”那人道，“之前不是就一个跟你们一样欠下了一百多万的家伙没用两天就筹到了钱，还清了债。你们不如去找他通通路子好了。”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去找啊？”地上躺尸的陆小凤这样问道。
　　那人再次发出一声嗤笑，道：“我？我根本早已经就是债多了不怕愁，一千三百万的巨额债务，你们觉得我这辈子还能还得清？”
　　那个坐在墙角的一块阴影中环着双膝发呆的年轻人在听到这句话后，突然就哭了起来。
　　屋内原本的其他三人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各自习以为常的转过了身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擦油的继续擦油，和沈远元等三人唠嗑的也继续唠嗑，听着他们四人说话的也继续听着。
　　“他那是……”沈远元看着哭得很没形象的那人，不知道他欠了多少，才能让他哭成那个样子。
　　跟他们已经挑起了话头的那人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道：“不过就是五百多万而已，就是他的心灵好像脆弱了那么一点，所以从开始选择在这里打拳开始，输了他要哭，赢了他也要哭，而且边上的人一不留神说了什么话让他感同身受了的话，他一样要哭，所以你们不用理他。”
　　沈远元：“……”
　　花满楼：“……”
　　陆小凤：“……”
　　这人的心灵，也算是脆弱到一定程度的奇葩了。
　　“咳咳，”沈远元最后看了那个泪流满面瞬间就无语淌成河的年轻人，把自己的注意力强行拉了回来，“那我们能在什么地方找到他，我想找他通通路子，早点把钱还掉。”
　　这时，那个用毛巾擦着满身古铜色的油的人瓮声瓮气地开口了：“找他干什么，那个滑头能管住他自己就不错了。不过也不知道这次他是哪来的狗屎运，一百多万块钱居然这么快就让他给凑齐了。要是没凑齐的话，他就能留下来继续给我当沙包打了。”
　　而此话一出，那个原本就在哭的年轻人顿时就哭得更为惊天动地了。
　　这下子连那个很好说话的人也不耐烦了，他上前踢了对方一脚道：“哭哭哭就知道哭，这里又没人死，你号个什么丧！”然后转身对着沈远元等三人道，“就因为之前那个让老黑很满意的沙包走了，所以目前老黑的新沙包就是这小子了。”
　　“呜哇……”这下子某人的魔音更是响彻了整个休息室。
　　四名拳手中剩下的三个全部抬头望天，顺带还翻了个整齐一划的白眼，同时叹了一声。
　　然后就听到另一个从沈远元他们进屋后就说了一句话的人开口道：“其实我倒更希望这家伙能快点把债结清了走人，跟他再这么待下去，就算是正常人也要变得神经衰落了。”
　　另外两人一并点头，他们完全赞同他的话。
　　同时，这也让地上躺尸的陆小凤尤其不舒服，因为他耳朵里此刻全部都是某嚎啕大哭的人制造出来的魔音的回音。所以，为了解救自己，他开口了：“那你们有谁能行行好，带我们去找那个有路子能搞到钱的人？”
　　“行，我带你们去，我知道他住哪儿。”某人如获大赦般地一把拎起地上躺尸的陆小凤就冲出了休息室，速度快得另外几人完全就没来得及反应——包括花满楼和沈远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