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林琅“满”目》花令时

48、别离

　　——只要他死了，你便能成神！
　　这句话在林琅的耳边炸响，纵然已经被特１种部１队的教官操１练到喜怒不形于色，林琅依然还是觉得光是今天这个一晚上，她受到的打击就足以让她被逼疯。
　　“好歹……”她呆呆地看着他，“好歹花满楼还叫你一声师父……古人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是你却在一开始就在利用他。”
　　这下子白衣人也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但你是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
　　“所以这便是亲疏之分了吗？”林琅的眼泪流了下来，“可是你女儿我却爱上了他啊，爱上了花满楼。你要我怎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死？而且还是因我而死！”
　　“那你的意思是，难道你想放弃这么一个能够获得神格的大好机会么？”白衣人问。
　　林琅侧头看着自打自家的老爹来了就陷入了昏迷了花满楼道：“花满楼他很好，很好很好。我不想他这样的一个好人死去，所以哪怕我和法则之间的冲突会令我灰飞烟灭，我也要救他。然后，离开他。”
　　白衣人看着林琅：“这是你的最终决定？”
　　林琅同样看着她的父亲：“是的。”
　　白衣人叹了一口气：“好吧，那我尊重你的决定。”
　　林琅自己都不知道，那天晚上，她是抱着怎样的一种心情和花满楼过了一夜。她只知道，花满楼的手很大很温暖，同样也很让她安心。
　　天亮时，她并没有等到花满楼醒来，便离开了。她不能再待在他的身边，因为若是继续待在花满楼的身边的话，她只会继续给他带来灾难。
　　除夕很快便来临了。
　　花满楼身上裹着狐裘坐在他的六个哥哥中间，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极为清寂。
　　花如令看着这样的小儿子，不由地叹息了一声，他的准七儿媳妇跑了，连带着也带走了他的小儿子的一颗心。
　　但是花满楼这般却并不是像他的父亲所想的那样，认为是林琅甩了他，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虽已记不真切，但却清楚明白的知道林琅确实是把她自己给了他，联想一下宋问草所说的为他解毒之后的女子的下场，花满楼的心就不免又凉了几分。
　　他甚至都不敢去想，林琅她是不是真的……
　　他想去找陆小凤问个清楚，但是却又怕陆小凤真的证实了他心底的猜想。
　　所以在陆小凤自打那晚之后便没有出现在百花楼的情况下，他也不打算主动去找。
　　羊城。
　　如意客栈——
　　绝大多数的人都回去过年了，因此大堂里冷冷清清的，只有一桌靠窗的桌子旁还坐着两个男子，一个面目英俊，面上有着两道被修得跟他的眉毛一样整齐的胡子；另一个同样生得十分俊秀，但面上却干干净净，连半点胡茬也没有。
　　这两人并不说话，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往肚里灌酒，大有两者比拼看看谁先醉的架势。
　　陆小凤在又灌下了一杯酒后，终于开口说道：“很少看到你有这么喝酒的时候。”
　　林琅苦笑一声：“所谓酒入愁肠愁更愁么。”
　　最近两个月来，她几乎酒不离口，连带着，她的酒量也好了不少。
　　她是在年关之前，也就是腊月二十二那天在扬州遇到陆小凤的，那天陆小凤看见她，显得很惊奇，跑上来就问她怎么没跟着花满楼一块儿回花家过年去。她十分干脆地告诉陆小凤，她和花满楼掰了。然后，她便约了陆小凤与她一起到了广东，到了羊城，打算过个暖和点的新年。
　　这心里冷了，便想着要找个外在暖和点的地方了。
　　陆小凤又喝了一口酒：“你为什么绝口不提你和花满楼到底怎么了？”
　　“掰了，就这样。”林琅回答得很干脆。
　　“我不相信。”陆小凤道，“你们之前可是好的就差滚一张床了。”
　　林琅道：“就因为已经滚了一张床，所以我和他掰了。”
　　“怎么，他该不会是事后责怪你了吧？或者是自责？”陆小凤觉得花满楼自责更有可能，“然后你们两个就冷战了，然后就……这么着了？”
　　林琅昂头灌了好大一口酒，辛辣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刚好压下了她心里的苦：“不，我没等他醒过来就走了。”
　　“那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林琅突然就降低了声线，自言自语道：“因为我和他在一起的话，他就会倒霉。”
　　“什么？”陆小凤显然没听清楚。
　　“没什么。”林琅摇了摇头，然后举杯对着陆小凤道，“今天是除夕，让我们这两个同样无家可归的浪子干一杯，怎么样？”
　　“好，干！”陆小凤也快醉了，所以他并没有太过在意林琅的话。
　　“干。”
　　酒液顺着喉咙烧灼而下，林琅的眼睛却模糊了：“花满楼……”原本她以为，自己是可以跟他一生一世的。
　　林琅和陆小凤一直在羊城待到了过完了上元节，这才分别。陆小凤去继续浪迹江湖；而林琅，她则是留在了羊城，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接手了自打蛇王死后便各自为政、乱成一盘散沙的羊城□□——以黑夜死神之名。
　　她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否则这日子真是单调乏味到了极致。
　　一个月后，在林琅才刚刚坐稳羊城这边的□□教母的位置的七天后，有一个曾经在林琅第一次跟着花满楼来羊城的时候就见过她的小弟来到林琅的房间，面目近乎谄媚地向她通报了一个消息——陆小凤被西门吹雪追杀。
　　“怎么回事？”林琅惊讶地问道，“他们两个不是朋友么？”
　　那小弟道：“说是朋友。可是西门吹雪这辈子最恨的，却也是出卖朋友的人。所以这陆小凤不是正好就撞在了西门吹雪的剑尖上了嘛！”
　　“你的意思是，陆小凤会被西门吹雪追杀的原因，是因为他出卖了朋友？”林琅更惊讶了，陆小凤那混球虽说有时候不靠谱了点，但在绝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很可靠的，这样的人断不会做出出卖朋友的事来，“他出卖了谁？”她问。
　　那小厮道：“花满楼。”
　　“你说，是陆小凤出卖了花满楼？”林琅的声线不自觉地提高了，“这是在开什么国际玩笑！”是的，绝对的国际玩笑，因为陆小凤绝对不会出卖花满楼。
　　“老大，这事说起来，跟你还有点关系呢。”那小厮谄媚道。
　　“我？”林琅突然心生不妙。
　　“嗯。”那小厮点头道，“这次西门剑神会追杀陆小凤，听说就是因为他害死了花满楼那还未过门的妻子的。”
　　林琅：“……”这都什么跟什么，她本人不是都还好好地站在这里么？突然间，她一拍脑袋，懊恼地狠狠地砸了一下她身子底下那垫着虎皮的软榻——蛇王那间绝对华丽的房间如今已经被她霸占了。自己怎么就忘了呢，她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了花满楼，若按照了宋问草那个混蛋的说法，花满楼肯定会猜想她是不是死了的，而这样一来，那拿了春１药给她的陆小凤便是促使花满楼把他自己身上的毒给过到她身上的最直接凶手了。
　　这就难怪西门会追杀他了。
　　不过这也不对，陆小凤他不是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没死么？
　　所以他为什么要担下这子虚乌有的罪名？
　　还有就是花满楼，眼下陆小凤那混球和西门吹雪把事态发展到这地步，那不是明明白白地在告诉花满楼，她死了么？
　　感觉到自己大概是被坑了的林琅，立时就暴躁了。
　　“李三！”这是那小厮的名字。
　　“小的在。”
　　“你去找几个嘴巴伶俐的，去江南，把黑夜死□□号给我传出去。记住，一定要务必传进花满楼的耳朵里。不过不要告诉他我具体在什么地方。”林琅直接吩咐。
　　“好的老大，我这就去办。”
　　“不过大姐，您和花满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时一直像个护卫似的站在林琅身旁的男子开口问道，他是蛇王的亲信，蛇王因病死后，他一直都想保住蛇王留下的势力，但是城东和城南的□□势力听到蛇王死了，便想来瓜分蛇王的地盘，他一直和他们争斗得十分辛苦，直到林琅横空出世，使了个计谋挑拨了那两人，这才让他趁机摆平了城东和城南那两个不安分的。
　　因为林琅是蛇王的朋友，同时帮他保住了蛇王的基业，所以作为蛇王亲信的王林奎愿意敬称林琅一声大姐。
　　林琅叹了口气，重新依回了榻上：“我只能说，造化弄人。”
　　王林奎道：“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可大姐难道真就这么放弃了吗？我能看得出你应该还是和花满楼有感情的。不是还有句话叫人定胜天么？”
　　“人定胜天？”林琅的手指下意识地叩了叩桌面，最近她身边死的人比较多，几乎全是些因为争地盘死的，似乎在她离开了花满楼后，她身上的煞气就重了，变得开始和陆小凤一样走到哪里克到哪里。不过这么看来的话，花满楼身上的福泽确实深厚，被她和陆小凤这么折腾都还能活得好好的。
　　但最终，她只是再次叹了口气道：“多谢吉言。”
　　“那你还准备去找花满楼吗？”
　　林琅道：“我想，那还是等到我真的能够做到‘胜天’的时候，再去找他吧。”她背向王林奎，在榻上翻了个身，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王林奎无声无息地退下了，他替林琅把门关好。
　　林琅望向窗外那条环境污1秽的黑街，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寂寞如雪。

作者有话说

　　所谓女汉子，就是拿得起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