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林琅“满”目》花令时

23、公孙

　　此时此刻，陆小凤、花满楼、金九龄和叶孤城四人就如同林琅歌词里唱的那样——三更夜话言不尽。
　　陆小凤一杯一杯的喝着酒，一边还在抱怨金九龄不够朋友。
　　“金兄，你早就知道我会来，也知道有柄天下无双的利剑正在这里等着我，但你却像个曹操一样，躲在了旁边看热闹。”
　　金九龄笑了笑，刚想说话，便听王府的守卫通传说府外有人要见他。
　　“老总。”来人是金九龄昔日的兄弟，现已升了官成了名的羊城的总捕头，鲁少华。他虽然已经不在金九龄的手底下，但还是敬称了金九龄一声老总。
　　“出了什么事？”金九龄皱眉看向鲁少华问道。
　　鲁少华道：“城南蛇王的地界上出了一起子凶杀案，死了一个老太婆，还有一个目击者，但是那个目击者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疯了，蛇王的手下听到动静后出来查探，发现那女人之前和陆小凤去见过他们老大。我知道陆小凤这次来羊城是被老总邀请来查案子的，所以在得知了这件事和陆大侠有关系后，就立刻过来了。”
　　“薛冰！”陆小凤震惊地喊了一声，几个起跃就消失在了原地，出事的地方是蛇王的地界，他当然知道该怎么走。
　　其他几人也很快跟了上去。
　　现场很血腥，血腥到金九龄万分理解此刻正被陆小凤抱着安慰的白衣少女为什么会疯了。
　　地上淌着一滩面积硕大的血泊，在朦胧的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那样妖异；一具头颅半开的尸体蜷缩着倒于血泊之旁，已经失去了光泽的眼珠极尽地向外凸出，好似要掉出来，鸟爪似僵直的手上还握着两柄扎着彩绸的淌血的剑，剑尖上，一小块仿佛是从人体内挖出的内脏组织赫然入目。
　　薛冰已经疯了，问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两眼无神地瞪着前方，嘴里木讷地反复叫着：“大姐……”
　　金九龄和鲁少华来到尸体的边上，借着月光打算查验尸体，却惊异的发现，这人都已经死了，这尸体的脸色怎么还像是个活人一样？
　　察觉到这一可疑之处的鲁少华伸手在尸体的颈部摸索了一阵之后，从死尸的脸上撕下了一张人皮面具。
　　花满楼循着味道，摸索到了一只他觉得熟悉的篮子，问道：“这死者，莫不是个老太婆？”
　　金九龄惊讶地回头：“你怎么会知道？”
　　花满楼道：“其实刚到羊城的那天晚上，我们就遇上了这个卖毒栗子的老太婆，阿琅看她可怜，就把一篮子的栗子全买下了，所以我很熟悉这味道。”
　　鲁少华突然失声道：“卖糖炒栗子的熊姥姥！”
　　“熊姥姥？”花满楼不解地问。
　　金九龄解释道：“前两年里，常常会有些不明白的人死在路上，那是被毒死的，而尸体旁都散落着一些糖炒栗子。”
　　“而且出事的时候，都是在月圆之夜。”鲁少华补充。
　　花满楼点点头，因为那天林琅正好在向他抱怨没有夜视仪的山路不好走，但至少月光却要比她们那儿透亮皎洁上许多，多少没让她走路太磕绊了。
　　“但今天却并不是月圆之夜。”陆小凤突然说道。
　　花满楼的脸色突然变了：“陆小凤，你快帮我看看这附近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此刻的他，就如方才陆小凤听到鲁少华说薛冰疯了那样，神色焦急。
　　陆小凤眯着眼睛接着月色又把现场仔细看了看，道：“有，还有一把剑……”但随着一朵卷云的飘离，月光越发浩皎地照了下来，陆小凤终于看清楚了那一把其实并不是剑，而是刀，一把他很熟悉的刀，刀身殷红，上头的血迹已经干涸，还沾着些黏腻的白色不明物，刀鞘散落在不远处，已经变成了好几瓣，看上去就像是林琅根本就来不及拔刀，就举着还带着鞘的刀直接迎击了对手。
　　“不……或许，那根本就不是一把剑……”陆小凤喃喃地道。
　　“是什么？”花满楼的声音已在颤抖。
　　陆小凤看着花满楼，已经有些不忍心再说下去。
　　“告诉我。”花满楼的声音很轻，几近哀求。
　　“是一把刀，一把你我都和熟悉的唐刀！”陆小凤最终狠了狠心，说道。
　　花满楼控制不住地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问道：“阿琅在什么地方？”
　　陆小凤很快地说道：“林琅不在这里。但是……”
　　“但是？”花满楼‘看’着他。
　　陆小凤闭上了眼睛，道：“熊姥姥的剑像是捅到了别人的肚子里去了。”
　　花满楼缓缓地摇了摇头，仿佛对这一切都不敢相信：“那天晚上阿琅买了熊姥姥的糖炒栗子，她吃了几颗，但却没有死，还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把正在等着想看她死的熊姥姥吓走了。我早就该想到的，一个能卖得出毒栗子给不认识的路人的心肠如此歹毒的凶手，又怎么会放过一个吃了她的毒栗子不但没死成甚至还反将了一军她的人……我不该让阿琅一个人回去客栈的……”
　　他的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悔恨与痛苦。
　　“花满楼，你先别急，这不是没看到她的尸体么，说不定她是被人救走了呢？”陆小凤急忙劝道。
　　花满楼绝望道：“如果她被人救走了，那为什么薛冰还会在这里？”
　　陆小凤顿住了，是啊，如果说林琅被人救走的话，那没道理同样在场的精神状态看上去极为糟糕的薛冰那人会不带走啊！
　　“你放心，陆小凤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我会让我手下的三千个兄弟都去找，”这时，蛇王也被人扶着从他的老窝里走出来了，“只要林姑娘还在城里，我就一定能找得到她。”
　　花满楼的嘴唇动了动，脸色一片灰白。
　　金九龄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他想知道他说不出口的那句话是什么。
　　就怕，等蛇王找到她时，她的尸体说不定也已冰冷。
　　鲁少华在这时却突然叫道：“老总，你快来看看这死尸穿着的鞋子！”
　　那是一双就好像是给新嫁娘准备的大红鞋子，红色的缎面上，绣着一对栩栩如生的猫头鹰。
　　“红鞋子！”同样看到了那双鞋子的蛇王动容道。
　　陆小凤和金九龄一起看向了他：“你知道？”
　　蛇王看着陆小凤，道：“我似乎从来也没有和你说过我的事。”
　　陆小凤点头：“你没有。”
　　蛇王道：“那你们肯定没有听说过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
　　这时候，蛇王的喉头已经哽咽，声音也已嘶哑，他道：“你们一定听说过‘昔有佳人公孙氏，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的’公孙大娘，而我说的这个公孙大娘便是那初唐教坊中的第一名人公孙大娘的后代，所以知道她的人也都叫她公孙大娘，但是这女人却根本就不能算是个人，她的心比毒蝎还毒，她的手段比厉鬼还可怕，更也许她根本就是个从地狱中逃出来的恶鬼！我的妻子，还有我的那两个孩子，两个才只有五六岁的孩子，都死在了她的手里。这个公孙大娘，有很多名号，女屠户是她、桃花蜂是她、五毒娘子和销魂婆婆同样也是她，现在……”蛇王的目光向地上看去，“或许还要多一个熊姥姥。”
　　“这些人都是她？”陆小凤动容道。
　　蛇王道：“都是她。但不论她装作了多少人，有一个习惯却是她怎么也不会更改的。”
　　“什么习惯？”金九龄问。
　　蛇王道：“她这个习惯很特别，就是无论她穿什么样的衣服无论她改扮成什么样的人，她穿的鞋子总是不会变的——那就是一双红色的绣鞋，绣着一对猫头鹰的绣鞋。”蛇王对着花满楼道，“既然这位林小兄弟替我报了大仇，那便是哪怕把我自己赔进去，我也一定会帮你找到她。”
　　花满楼‘看’着蛇王，最终说了两个字。
　　他说的是：“谢谢。”
　　金九龄听到这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总算已知道那绣花大盗是什么人了。”
　　陆小凤下意识地目测了一下公孙大娘的脚的大小，发现真就如花满楼所说的，女人就算不裹脚，那脚也不可能长到和男人的一样大。
　　那么她就一定不可能会是绣花大盗。

作者有话说

　　所以，薛冰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