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林琅“满”目》花令时

11、分析

　　吃过早餐后，上官丹凤再次请他们上了马车，不过这次她吸取了教训，没在车里铺满鲜花了，马车一直将他们送到了一座大城里才停下。
　　“我们一有消息，就会通知你。”
　　“我知道，我等你。”
　　我等你——有她这么样一个女孩子在等你，你还有什么可埋怨的。
　　——往日里陆小凤享受这样的感觉，但今天，他却像是一大早生吞了昨晚被林琅宰掉的那条五步蛇——还是活的那样难受到让整个胃都痉挛了起来。
　　没有人在知道了自己被人当成了傻子利用当成枪使之后还会高兴的对着骗子说声谢谢的。
　　上官丹凤走了以后，林琅和花满楼就被陆小凤带着到处跑了，他们要去找江湖上以见识广博著称的大智大通。
　　要找大智大通，首先就要去找龟孙老爷，因为只有这位龟孙老爷才能找得到他们，而这位龟孙老爷呢，只有在赌坊和青楼才能见到。于是林琅穿越这么久，第一次进了青楼，好在，这次她没穿着那件在穿越第一天引起无数误会的无袖衬衫。
　　果然啊，青楼里的这些姑娘，看那衣服穿得多严实！那袖子，多宽广啊！
　　龟孙老爷已经喝得烂醉了，但至少还能坐起来。
　　现在他就直挺挺的坐在陆小凤刚刚雇来的马车里，两眼发直地瞪着他：“你就算急着要去找那两个老怪物，至少也该先陪我喝杯酒的。”
　　陆小凤叹了口气：“我只奇怪，那些人明明知道你已囊空如洗，为什么还要给你酒喝？”
　　龟孙老爷咧开嘴一笑：“因为他们知道迟早总有你这种冤大头会去赎我。”
　　林琅在一旁默默道：“花满楼，刚才在青楼，是你掏银子赎的龟……孙老爷吧？”
　　花满楼侧头，静静地听着林琅说话，没有出声。
　　“我会记得把账记在陆小凤头上的，等他下次来百花楼，就让他还。”林琅认真地说。
　　林琅的话陆小凤听得一清二楚，但是他却拿她没丝毫办法，他看着龟孙老爷道：“像你现在这样子，是不是能马上找得到他们？”
　　龟孙老爷傲然道：“当然，无论那两个怪物有多么古怪，我却是他们最大的克星，除了我之外，他们谁也不愿意见，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陆小凤很配合的问为什么。
　　“因为他们认为世上除了我之外，所有的人都是面目可憎的人，却不知道我才是这世界上最大的混蛋。”龟孙老爷得意洋洋的说道。
　　这是一个地处荒郊野林的山洞，山洞的洞口很小，只能爬着进去，而且还不是谁都能爬的进去的，只有像龟孙老爷这样瘦小的人才能爬进去。
　　龟孙老爷已经进去了很久，久到，陆小凤已经有些不耐烦。
　　“大智大通真的就只有龟孙老爷才能找到？”这时，林琅带着对这神奇的两人的一丝好奇问陆小凤。
　　他点头。
　　“当真足不出户？”林琅继续问。
　　陆小凤继续点头。
　　“却知晓世上所有大事小事？”林琅笑。
　　陆小凤顿住了。
　　林琅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向陆小凤：“我记得貌似只有红楼楚馆，才是这世上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吧？”现代人能够做到足不出户就能知晓天下，那是因为网络很神奇，但是这是古代，而古代是没有神奇的网络的。
　　所以所谓的大智大通应该就是龟孙老爷本人。
　　陆小凤和花满楼都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两人却都默契的没有提及。
　　而林琅也在问完这四个问题后就悄了声息。
　　这时，山洞里终于传出了龟孙老爷的声音：“可以开始了。”
　　陆小凤一次往山洞里丢了几锭银子，问了几个问题。
　　他问了金鹏王朝的来历，青衣楼的主人是谁，以及最重要的怎么能请动西门吹雪。
　　前面的几个问题大智大通给他的答案和大金鹏王说的一样；而最后的那个问题，大智大通沉默了很久，最后告诉他——“没有办法。”
　　林琅抬头望天叹息，用这种方式赚钱，简直比掮客还招人恨。怪不得龟孙老爷就算靠卖消息过活也要杜撰出大智大通这么两个虚构的人物出来，能转移掉不少仇恨值的说。
　　他们回到城里，就去了一家名为‘上林春’的酒楼。
　　这里的竹叶青和腊牛肉、五梅鸽子、鱼羊双鲜远近驰名。
　　陆小凤喝了一杯竹叶青，苦笑道：“没有法子，这算是什么回答？这一桌子酒菜最多也就五两银子，这见鬼的回答却要五十两。”
　　花满楼淡淡的微笑着：“他说没有法子，难道就真的没有法子？”
　　陆小凤叹气：“西门吹雪既有钱，又有名，而且还是个彻底的自由汉，从来也不管别人的闲事，再加上六亲不认，眼高于顶……”斜眼看向一旁真在摸刀的林琅，“林兄，你对这样的人能有什么法子？”
　　林琅摸刀的手顿了一顿，这是一把细长腰身的唐刀，和林琅以前用的很像，但是分量却重上了许多，不过好在在特１种部１队的时候负重训练是家常便饭，林琅也没觉得这刀有多重。
　　这是他们之前路过刀剑铺子的时候花满楼为她买下的，他是听到之前她对陆小凤说自己自保有余，但是却没那个心力去应付找上门来的麻烦的时候，就想到要给她再增加一个砝码。
　　“对于这种性格的人，我们一般……投其所好。”林琅说。
　　陆小凤摇头苦笑，对于一个无欲无求的人，要怎么投其所好？
　　“不过好在，我们这次也不算白跑一趟，大金鹏王的话都是真的。”他自我安慰道。
　　“他的话是真的，但他的人就未必是真的了。”林琅道，“花园里能埋着一个疑似上官丹凤的女子的尸体，大金鹏王的床底下就未必没有另一个大金鹏王。”
　　“我想起了一个细节，”陆小凤突然道，“你们还记得我当时问过大金鹏王他的腿是什么时候出的问题么？”
　　花满楼和林琅一起点头。
　　陆小凤道：“当时，大金鹏王只是叹气，还不经意的看了上官丹凤一眼，接着上官丹凤就替他回答问题了，俨然是站在一个隐隐主导的地位上。”
　　花满楼道：“所以这个上官丹凤应该是上官飞燕。”
　　林琅在纠结这话要是被她的教官听到，估计她就又要被骂得狗血淋头了——观察不够仔细——当时她的注意力都被桌上那用来冒充葡萄酒的糖水吸引了。
　　“所以林兄说的没错，这大金鹏王同样也不是真的。要知道一个王朝的国王就算真的落魄了，那也该比一个公主要大气，可是现在，一个国王说话居然还要看公主的脸色，这就很可疑了。再者说如果是上官丹凤的话，她是大金鹏王唯一的女儿，大金鹏王的东西就是她的东西，她又怎么会冒着弑父的罪名将自己的父亲害死呢？害死大金鹏王对他有什么好处？所以这个大金鹏王应该是上官飞燕的一个傀儡，而她则是杀了上官丹凤摇身一变成了大金鹏国唯一的公主。”
　　“这女子，好深的心机，好狠毒的手段。”花满楼叹道。
　　“不但心肠歹毒，而且还是个疯子，”林琅说道，“正常人能做得出来只是因为使唤了她几天，后来又发觉搞错了人之后就放毒蛇出来咬的事么？”
　　“那么，这上官飞燕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花满楼略带疑惑的问，他有些想不通了。
　　陆小凤摇了摇头：“这个我还不知道。不过既然他们提到了三个叛臣和三份宝藏，想必就应该是和宝藏有关系了。”
　　林琅幽幽叹息了一声：“自古以来，人为财死，鸟为食忘。陆兄，你好自为之。”
　　陆小凤：“……”
　　花满楼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就因为陆小凤的名字里面有个凤字么？
　　“这样吧，这里离珠光宝气阁最近，我们不如先去阎铁珊那里探个究竟。”他解围道。
　　但三人显然谁都没有忘记，在去找阎铁珊之前，需要先说动西门吹雪。
　　于是陆小凤就再次为要怎样才能说动西门吹雪帮忙而纠结。
　　花满楼道：“或许，我有个法子，你可以去试试。”
　　陆小凤好奇地看着他：“什么法子？”
　　但这个法子花满楼还没有说出来，就听到门口一阵骚动，一片惊呼。
　　一个血人被扔在了门口。他的衣服被鲜血浸透，而他的身上被兵器戳出了十多个洞，每个洞都在冒血。
　　花满楼没有看到这个景象，但是他的鼻子已经告诉他发生了什么，血腥味使他皱起了眉。
　　林琅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在现代的时候，她从未看过如此血腥的场面——恐怖片不算，那都是假的——因为血液的鲁米若反应，很多人在杀1人时都会避免鲜血到处飞溅而让自己不小心沾上从而被怀疑，所以大多数的尸体都干干净净的；而作为特１种部１队的狙１击手，她杀1人向来只有一１枪１爆头，干净利落。这样的景象，真的……
　　陆小凤上前查看情况，这种时候除了他也没人敢上前了。当看清楚那是谁以后，他失声叫道：“萧秋雨！”
　　没错，这个人就是萧秋雨。丹凤公主身边的‘断肠剑客’萧秋雨。
　　萧秋雨还存有最后一口气，他想要说话，但是他已经说不出来了。
　　“你是不是想说什么？”陆小凤紧张的扶着他，因为萧秋雨已经站不稳了。
　　萧秋雨点点头，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与不甘，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能说，就气绝身亡了。
　　他倒下去时，鲜红的血，已经渐渐变成了黑色，一双眼睛睁得很大很大，瞪着门口的屋檐，就像是要掉出来了，里面连最后一丝光也不见了。
　　他的表情，他脸上的不甘，直让林琅想起了一个词：“Draing Message。”死亡信息。
　　陆小凤放下他，飞身出了客栈大门，在街上张望。
　　门口看到事态发展的店小二赶紧告诉陆小凤：“刚才有辆马车疾驰而过，那个人就是从马车上被退下来的。”
　　陆小凤问他：“是辆什么样的马车？”
　　店小二道：“黑马车，赶车的好像是条青衣汉子。”
　　陆小凤急道：“那马车之后是往哪边去的？”
　　店小二伸手一指：“西边。”
　　陆小凤立刻迎着夕阳追了出去，奔过长街，正在十字路口犹豫时，突然又听见左边那条街上传来骚动，他连忙赶了过去。
　　一辆漆黑的马车，刚闯入一家药铺，撞到了里面的人和屋里的几样陈设。
　　拉车的马已经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
　　赶车的人也已经死了，嘴角流着黑紫色的血，一滴滴的滴落在他的青布衣服上。
　　陆小凤一把拉开了车门，车厢里的座位上，竟赫然摆着一对银钩。
　　银钩上系着条黄麻布，就像是死人的招魂幡，上面的字也是用鲜血写就：“以血还血！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
　　陆小凤带着银钩回了上林春。
　　萧秋雨的尸体已经不见了。这里是酒楼，店家是不可能把尸体留下来耽误他做生意的，早在一开始就有人报了官，衙役把尸体抬走了。
　　“是青衣楼的人干的。”陆小凤把银钩放到花满楼和林琅的面前，“送萧秋雨来的马车车夫也死了，马车也翻了，里面只有这个——勾魂手的银钩，和两句话。”
　　花满楼轻抚着钩锋，缓缓道：“什么话？”
　　陆小凤长长叹息，道：“‘以血还血’和‘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
　　花满楼点头道：“以血还血——勾魂手就是死在萧秋雨手上的；但另外一句话，却明显是在警告我们不要多管闲事的。”
　　陆小凤冷笑道：“青衣楼的消息倒真快，却做错了事情。”
　　花满楼也叹了口气：“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吓退你？”
　　只可惜，这世上有些人天生就是倔脾气，你越是威胁他不让他做什么他就越要做给你看。
　　陆小凤就是这种人。
　　陆小凤冷冷道：“或者这并不是他们做的，熟悉我脾气的人都知道，这样做只会对大金鹏王他们有好处。”
　　林琅慢吞吞的开口：“或许……”
　　花满楼和陆小凤一起望向她。
　　“或许，这就是典型的贼喊抓贼，说不定上官飞燕认为她和大金鹏王所说的还不足以打动你，所以特地来给你加把火再添勺油。”
　　陆小凤瞪着她。
　　林琅指着上林春大堂口的屋檐道：“萧秋雨临死前眼睛死命的瞪着那里，你看得出来那里曾经有什么么？”
　　店小二凑了上来：“客官你眼睛可真尖，那里本来是有只燕子窝的，老大了，窝里光老燕子就有两只，小燕就更多了。只不过后来小店来了个采燕人打尖，他相中了那个窝，于是就被掏掉了。”
　　林琅冷哼道：“昔日江南堂前燕，飞入金鹏帝王家。”
　　陆小凤紧紧握着银钩，忽然道：“走，我们这就去找西门吹雪，若是他不肯出手，我就放火烧了他的万梅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