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司空家的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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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乐华：“绑1架受1害人的孩子迫使受1害者再去加1害他人么？”
林琅想了想，然后道：“白勇岩我猜你应该不会想到，今天上午的时候在陈念生的医院捣乱的那个家伙的背后指使者依旧还是那个罗布。”
“又是他？”这下子白勇岩也有点吃惊了，“他这是到底想要闹哪样？”
“我觉得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证据可以向周局申请逮捕令和搜查令了。”林琅向两人点头。
白勇岩道：“我这就去。另外，”他对着许洁吩咐道，“你和张烨负责陈小东失踪案。问一下陈大嫂陈念生往日常用的联系方式都有哪些，叫技术组的韩林来，看看他的邮箱以及□□或者是微信什么的里头有没有什么比较有价值的线索。”
“好。”许洁应了一声，然后走到了因为林琅极为突然的好像就不管她家念生和小东的样子而有些迷茫的陈大嫂身边，开始详细询问了起来。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哪怕已经紧赶慢赶，但是到达罗布住处他们却依然还是晚了一步。
他们甚至还未进门就已经闻到了一股咸铁锈般的血腥味。
这一变故让所有人的神色都凝重了起来。白勇岩和李乐华更是合作上前一起用力踹开了罗布所住的花园小区501室的防盗门。
大门被破开后，里头的血味更为浓郁，甚至还夹杂着一股隐隐的酸腐味。
白勇岩煽动鼻翼嗅了嗅：“人应该死了已经有一会儿了。”
“打电话叫法医还有技术组鉴识科的人都来。”林琅小声对着旁边跟他们一起来的吴昊天说道。
只是在那帮子人紧赶慢赶地赶来之前——
“我们能不能先进去看看？”李乐华说出了林琅想说的。
白勇岩沉默了一秒，然后从自己的上衣口袋以及裤子的口袋里这里摸出一只鞋套那里又摸出一只鞋套以及头套，而一旁的吴昊天也在做着与白勇岩同样的举动。
看得林琅与李乐华一阵惊愕——刑警的职业习惯真是太可怕了。
默默地从白勇岩手里接过多余的鞋套帽子，林琅与李乐华小心翼翼地踩着两位职业刑警的脚印步入了室内。
全副武装的四人中白勇岩和吴昊天直奔着尸体去了，而林琅和李乐华，他们两个同样目标明确地开始翻看起了屋内一切在他们看来或许有可疑的地方，顺带着帮鉴识科与技术组把前期工作也给做了不少。
所以等鉴识科以及技术组来的时候，韩林等人看到的就是已经在房间一角堆成了一个小小的三角堆形状的密封袋，里头装了不少像是毛发、碎片、皮屑之类的物证。
安伊宁看着围在尸体边上的白勇岩和吴昊天，眉头一挑，道：“不要告诉我，你们两个同样也帮着我把法医的活儿给干了？”
白勇岩和吴昊天非常识相，以及异常配合地举起了双手道：“所有的尸体都是安老大你的，我们一点都没有染指过！”不是他们故意做作的要在安伊宁面前做小，而是某安姓法医的兴趣爱好实在是……事实上，在Ｓ市的警1局内，若林琅只是威名远播的话，那安伊宁则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凶名远播。
所有刑警队众人的苦楚，也只有他们这些个经常接触某法医的人自己心里清楚了——悲催到泪流满面有没有！
林琅此刻正和李乐华站在几滴虽然已经干涸，但多少还是能够看得到一些白色痕迹的印迹前。
“你觉得它会是什么？”林琅问。
“汗水？”李乐华道。
“如果确定是汗水，那在我们进门之前，这屋子里应该是有人的。”林琅道，“当时这些水迹至少还没现在这么干。”
李乐华眉头皱了皱，他扭头回望了一眼已经开始验尸的安伊宁：“按照血液凝固的程度，就算不用法医，我们也该知道，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应该早已经超过了两小时。”
林琅敲了敲头：“或许我们应该想想，什么人会在已经死了一个人的屋子里依旧若无其事的继续待着？而且也不打算打扫屋子以及毁尸灭迹？你觉得……”
李乐华道：“按你这种说法，我能想到的恐怕就只有一类人了。”
林琅看着他。
“杀1手。”李乐华说道。
“那……”林琅顿了顿，她接受了李乐华的推测，“他会在杀1人后继续留在这里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他还有另外的目标人物没有解决？”
这时白勇岩正好在屋子的另一头喊她：“林琅，我记得你是认识罗布的。那正好，麻烦过来帮忙确认一下死者身份。”
林琅走了过去，在距离尸体大概还有五六步的时候，她的眼睛蓦地睁大了：“他是谁？”刚进屋的时候，由于尸体是俯卧着的，而白勇岩和吴昊天在现场法医和鉴识科的人来之前也没想着要大幅度的破坏现场，所以那尸体一直都是趴着的，而林琅等人只是先入为主地认为死在这屋里的就是这房子的主人罗布——会得出这个结论的原因是因为整套房子已经被人翻得一塌糊涂——被小偷光顾过都没怎么惨烈的——而作为屋子主人的罗布就算要找些什么，也不会自己把自己的屋子弄到惨烈成这种程度的地步。
“你说他不是罗布？”白勇岩和吴昊天面面相觑，连安伊宁也眨巴着一双大眼好奇地看了过来。
林琅：“罗布我见过，至少他的颜值还是不错的，但这个家伙……你们觉得除了獐头鼠目这个形容词，还有其他的词可以用来描述吗？”
所有人看着已经被安伊宁装进尸袋里头只剩下一颗脑袋露在外头的被害人，深觉林琅的形容贴切无比。
“那这家伙是谁？”李乐华问。
白勇岩颇有些无力地看着林琅与李乐华：“请两位专业一点，称他为被害人，谢谢。”
林琅率先妥协：“好吧，他是谁？”
李乐华同样有点尴尬，但他的意思和林琅一样，他也想知道——这位……被害人，他究竟是什么人。
白勇岩看了看屋子里的一片狼藉，对着吴昊天道：“你去保安室那里调看一下小区监1控，然后再问问附近居民，这两天他们这里有没有入1室盗1窃1案发生，从惯犯开始排查。”
“知道了。”吴昊天点头，“那个，你，还有你，跟我来。”他随手点了两个穿警服的跟他一起去办事。
林琅在一旁抓头，但在入手抓到的却是一层浴帽的时候，她彻底烦躁了——目前的情况，就算知道齐中明是他们这边的（猜测），以及花满楼很可能是自愿跟着陈念生跑的（推测），但事实上却是——齐中明态度模棱两可、花满楼目前下落不明、而唯一一个他们认为能够提供线索的罗布到头来又横生枝节……
还有那该死的陆小凤，这混蛋在这关键时刻又跑哪儿去了？！
林琅坐在已经成为命案现场的罗布家门外的公共楼梯台阶上看着她不同分工的同事们在屋内屋外进进出出。
而在警戒线之外，同样围了一大堆在吃饱了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就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看热闹的八卦邻居们。
但林琅却注意到，有个家伙虽然也和那些左邻右舍一起左顾右盼，但是他脸上的神情却并没有像是本栋楼里的住户一样脸上虽然带着好奇却更为茫然的神情，相反这人的眼神中所透露出来的……是焦急、彷徨？
“你……”他的目光正好与林琅撞到了一起，下一秒，他拔起腿来转身就跑，“站住！”林琅喝道。
然而遗憾的是，对方跑的更快了。
“该死的！”林琅追了上去，她早该知道的，‘站住’其实就和‘对不起’一样，根本就没半点鸟用！
林琅这边的异动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站在命案现场的屋子中央的吴昊天刚好能够看到林琅追上去的一幕，他打量了一下那人逃离的方向，便毫不犹豫地直接转身，从屋中的阳台上翻了出去，扒着落水管子一路滑行而下。
白勇岩半个身体都趴在了阳台外，在看到吴昊天终于安全着陆后，才终于送了口气。
楼道中，林琅用几乎是一直贴着那人只有几步之遥的距离从楼上追到了楼下，但这仅仅只有几步的距离林琅却始终追不上，眼看着前头的人就要脱离楼道这么个局促狭窄的空间跑入有无限躲藏可能的小区花园，林琅不免急了。
但就在那人跑出楼道的瞬间，他刚好就被在原地守株待兔的吴昊天逮了个正着。
他被吴昊天扭着胳膊原地蹲了下来，林琅注意到，那人虽然被抓，但是却并没有一般犯案的人那样一脸崩溃又或者是一脸解脱的样子，这个人，他反而……一脸为难？
正是他的这种表情，让林琅觉得这人或许另有隐情。
“把人带到车里去。”林琅说道，“顺带，给我清场。还有，去帮我把李乐华叫来。”
吴昊天有些迟疑，一般无论是提1审还是访问，都必须要两人在场，但这么一来……
“快点吧。”林琅催促道。
“……”越来越觉得这里头有问题的吴昊天往腰上摸了一把，掏出两副手1铐把嫌疑人锁在了车门上：“我很快回来。”
某嫌疑人：“……”他双手带着手1铐坐在车里和林琅大眼瞪小眼，那人该不会以为两副手1铐就能阻止他有所动作？
林琅同样看着他，目光一错不错，这使得某人明白，其实这女人才是能看穿他本质的高手。
李乐华很快就跟着吴昊天来了，林琅帮他打开车门，李乐华进去后就当着吴昊天的面把门给关上了。
吴昊天：“……”他在心里默念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知道的不用知道，然后憋着一肚子的气回去了命案现场继续听白勇岩的调遣去了。
“好了，现在你要是想要有什么说的，就可以说了。”林琅说道。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那人说道。
林琅笑了笑：“真的不明白？如果不明白，那为什么你在看到李乐华时虽然有些为难，但最后却依旧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那人很是惊愕地看向林琅：“……”他的面部表情曾经经过最为专业的训练，他自信除了他故意展露出来给人看的表情，绝大多数人都不可能从他的脸上看出其他意思，但这个女人……
“我想，你应该认识他，”林琅对着李乐华偏了偏头，“或者说，你知道他。”
“……”
“不想说？”林琅挑了挑眉，“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政1策。”
“……”他其实很想说一句那句十分经典的，但这无疑是挑衅。
“或者我回避一下？”林琅转向了李乐华说道。
但李乐华拦住了她：“不必。”然后他对着某人道，“你有什么话要么对着我们两个人说，要么……”他歪了一下头，示意对方自己看着办。
一声重重的叹息过后：“好吧，你们赢了。”他给两人报出了一组在平常人听来毫无意义的号码。
林琅眨巴了一下眼睛，对着李乐华道：“听着好像挺耳熟的样子。”
李乐华这时已经找出了车里的笔记本电脑，在键盘上十指飞快地敲打了起来，在林琅问完了这一句后，便把电脑转了过来，上头是已经被打开的网页。
林琅扶了扶鼻梁上架着的墨镜看看网页上的照片然后在看看坐在两人对面的手上已经上了铐1子的某‘嫌疑人’，疑惑道：“这上头的人跟你或者跟罗布有关系？”那是一张由ICPO发出的红色１通１缉１令，但上头附着的照片，无论如何看着跟眼前的人也应该没关系才对。
但下一秒，就在林琅那一句质疑落下尾声的同时，她和李乐华一起看着坐在他们对面的那人，被惊的瞠目结舌。
只见对方从容的开始从头发开始卸去伪装，无比自然柔软的假发套、短且粗壮，让人一看就觉得这人有点猥琐的浓黑眉毛、颧骨上的深棕色腮粉、雀斑、鼻梁两端的鼻影粉、以及一口龅牙的假牙……
而当这些东西全部被拿下来后，对方倒是和照片上的人像了个了八成。
林琅眨巴了眨巴了眼睛再眨巴眨巴了眼睛，然后忽然就伸手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很疼，她听到自己问对方：“请问您贵姓？”
“你手上的那份东西上就有。不过当然了，那上面的资料确切的说其实来真假参半，我的真名是司空礼，国际刑警组织成员，编号ZHGDY0075。”
林琅：“……”居然被她猜中了，这家伙居然真的是司空摘星那猴精的后代，她说怎么这家伙的一手化妆技术都能极得上传说中的易容了。
“所以这份通缉令上的‘李司’这么个人，只是因行动需要给你安排的假身份？”李乐华多少明白了一点，“你的任务对象是罗布？”
“不，”司空礼道，“罗布是同伴，我只是用我这被通缉的表面身份为他打掩护。我的任务对象是代号独眼的齐中明，以及他身后的那个代号为‘Wwin’的组织……”
在司空礼十分概括性地给他们大致讲完他的工作安排后，李乐华与林琅沉默了；而司空礼在讲完了一些他能够透露的一些信息后，也沉默了。
一时之间，一种异样的氛围在三人间弥漫。
“……”
“……”
“……”
“怎么？”最后，还是司空礼打破了三人间突然而至的奇怪氛围，因为他太想知道罗布的具体情况了，他皱了皱眉，“另外，既然我们双方已经开诚布公，那么，我想要知道罗布死亡的具体情况以及详细信息。”
“事实上，死的那个并不是罗布——至少被我们发现的那名死者并不是罗布。如果你说的罗布确实是这个人的话。”林琅从车座旁的抽屉里找出纸笔，刷刷没几下，就用简笔画勾勒出了两个颇具漫画风格的人的头像，指着其中一个道，“如果你能确定他是罗布无误，那我也能十分确定的告诉你，我们在现场找到的尸体是属于下边这位仁兄的。”她把手指挪了挪，指向了被她画得很挫的那位。
“……好吧，我明白了，感谢你们提供的信息。”说完司空礼便收拾起了刚才被他从脑袋上被拿下来的堆了一后座的各种化妆变装用具，十分熟练地开始往脸上装往脸上抹，而原本被拷在他手腕上的铐子早就被扔在了一旁的座椅上。
李乐华与林琅一起默默看着当着他俩的面明目张胆的动作的司空礼，脑子里的想法默默同调了——他这是打算利用完了就扔？
“不，等等，你现在还不能离开。”李乐华很严肃，神情态度完全不容质疑。
司空礼离开的脚步顿了顿：“还有什么事么？”他望向了两人。
林琅把左脚叠上了右脚，以便自己能在狭窄拥挤的车座中坐的更舒服些，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绝对堪称不怀好意的笑容——至少在司空礼看来的确是这样。
“什么事？”林琅歪在了座椅中，慵懒地道，“鉴于我们怀疑你非常可能是——”她瞟了一眼电脑上所显示的信息，“上了ICPO红色通1缉1令的嫌1犯，因此你十分必要配合我们的调查。”
“……”司空礼的脸色瞬间就黑了，而且还是十分地苦逼，“你们想怎么样？”
“怎么说呢……”林琅顿了顿，重新把自己的两条腿放平，然后认真地看着司空礼道，“简单的说来，就是互通有无。是的，我们双方所掌握的消息，或许我想……可以共享一下？”
“……”司空礼，“这不符合程序。”
“你的意思是你需要向上级申请？”李乐华问。
司空礼道：“不只是我，恐怕你们也同样需要征得上方的同意。”
李乐华皱了皱眉，这些所谓的程序就像是旧时的那些小脚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但这些却同样也是秩序的代表，所以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从身上摸出手机认命地准备拨打他上司的专属号码——
“林队？”李乐华疑惑地看向伸手拦下了他动作的林琅。
“我们没有时间递交申请报告，罗布随时可能被杀。”她说道，并看着望着她仿佛希望能够了解更多线索的司空礼，倒也不负某人希望地继续说道，“罗布他有意留下了一些线索，但就在我与白勇岩打算上门访问时发现了从门里透出来的血腥味，死者的死亡时间起码在三小时以上，但在我们闯进去时，地上却甚至还有残留有没有被蒸发干净的汗迹。可见凶手在此之前一直隐匿在案发现场，那么，他为什么不离开？”
司空礼的脸色变了：“因为他知道他并没有杀掉真正的目标，留在那儿，是打算继续等待目标的出现。”
“却没想到我和白勇岩会中途插1了一脚。”林琅总结，“现在我们失去了杀1手的踪迹，那就只能从罗布的身上入手，所以把我们双方知道的消息及时进行交换，这才是当务之急。更何况在抓到危险的犯1罪1分子之后，突击审讯同样也是一种程序。”她歪了歪头，打眼扫向了一旁的电脑屏幕。
“……”司空礼颇有些挫败地盯了林琅看了两秒之后，最终认输，“好吧，你赢了。”
林琅挑了挑眉，然后在李乐华转头看向她时，非常自觉地自己就下车去了。
看着林琅的背影的司空礼沉默了一下：“她不是你们的人？”他试探地问。
李乐华：“……如你所见。”
作者有话说
第108章 司空家的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