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的正确用法》素雪尘

36、守望之人

　　请相信，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有个人正在默默地守望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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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下午，刚从市集买菜回来的石田沙收到一封由老鹰捎来的信，信的内容大致如下——

　　母亲大人敬上：
　　昨天出任务时，我遇到加藤砂妹妹了，她在做一个护送金块的任务，而我要做的任务就是夺取金块。你说，这算不算是宿命般的相遇？
　　——放心吧，我的任务失败了，所以小砂现在还好好地活着。

　　小砂说她一直都过得很幸福，所以你和父亲应该都可以安心了吧，况且这本来也不是你们的错。
　　不过，也正因为她喜欢自己目前的生活，所以她应该也不会再回到这个家里来。不知道你知道这个后，会觉得高兴多些还是不高兴多些。
　　另外，我已如你所愿，教会她我们一族代代相传的那个术了，也告诉她我们一族的历史和秘密。
　　虽然她的血继限界现在还没觉醒，也有可能永远都不会觉醒，但我还是觉得她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忍者。
　　……

　　对了，我都忘记说了——如你所想的那样，小砂她长得和我非常像，所以她以后一定会长成像妈妈你这样的大美人的。

　　她的性格很开朗，一点都不像我们兄弟姐妹中的任何一个，所以你也不用担心她会像内向的大姐那般交不到朋友。
　　还有，我已经告诉她你们目前的住址了，不知道她完成任务后会不会顺道去看看你们，若是她去了记得代我问候一下。告诉她，虽然她杀死了我的两个同伴，但我并没有想象中恨她。
　　我就不回去了，免得尴尬。
　　……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去，所以你和父亲记得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过于牵挂。

　　妈妈，你记得盯紧老爸，别让他再吸烟喝酒了，那对身体非常不好。必要时用强的也不能惯着他，不然他迟早会被你惯坏。
　　还有，绝对不能让他再踏进赌坊，最好让鸟儿盯着他……

　　好了，这次话就说到这里，再见。
　　爱你念你的儿子：石田凛
　　XX年X月XX日

　　石田沙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手中薄薄的信纸，期间她把信的内容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许久之后，她那看似三十左右岁的秀美面容上才慢慢浮现一抹欣然的笑意。
　　只要她过得幸福就好。——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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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侵染阿凯全身的剧毒是被苍崎通灵出来的、一只有着一双黑狐耳、和两条黑狐尾的少女解的。
　　那个黑瞳黑短发、连穿着的和服都是黑色的少女只是将一只手放在阿凯的胸口上闭上眼，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在干什么时，她就睁开眼冷淡地说：“解完毒了。”
　　还未等加藤砂把“你是怎么解毒的”的问题问出来，少女就在“嘭”的一声中消失了。

　　“神气什么啊？会解毒很了不起吗？我们小砂也会。”苍井晴满脸不悦。
　　“不，我不大会帮别人解毒。”加藤砂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其实我只会治疗骨肉皮表之伤，而药理和病理我是不太懂的。只有我自己中毒时，我才可以结合自己的感觉去排除不属于我体内的中毒细胞。虽然我也用这种方法试着帮别人解过毒，但都做不到彻底解毒和排毒，只能减少毒素、延长毒发时间而已。——话说，苍崎，你知道那狐耳少女是用什么方法解毒的吗？”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毒玥大人她的身体像个会行动的毒源。她刚才大概是将自身的某种毒素注入阿凯的体内，以求达到以毒攻毒的效果吧。”
　　苍崎看着站起身来脸色已恢复如常的阿凯，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毒源？那老师你刚才为什么不召唤她出来战斗？”藤井嫒很是不解。
　　“我的对手惯用风遁，而毒玥大人习惯在空气中投毒。要是召唤她出来，战斗中要是稍有不慎，中毒的很有可能不是敌人，而是我们自己。”好比越是锋利的双刃剑，在伤害敌人的同时，也更容易伤害到自己一样。
　　“老师，你所召唤的仙狐中为什么只有她是人形的？她明明只有两条尾巴。狐狸不是尾巴越多越厉害的吗？”苍井晴在意的点明显与别人不同。
　　“据说活到一百岁的仙狐都能化身人形，因此这要看他们喜不喜欢变成人类的模样。而毒玥大人是个异类，无论是能力还是性情。”苍崎说着，便转身向大久保所在的方向走去：“好啦，闲话少说。准备继续赶路了，你们负责照顾和搀扶那些受伤的人，我要帮忙修路去了。”
　　“知道了。”
　　……

　　与砂忍暗部的这一战虽无人员死亡，但总体的战力却已大幅度下降。三大战力中先不说虽毫发无损、但查克拉所剩无几的大久保，剩下的无论是中了毒的阿凯，还是让火狐附过身的苍崎都已元气大损。就算有加藤砂的医疗忍术帮忙，两人要恢复到精力折损前的状态也要花上两三天时间。若是在这两三天内再遇到强敌的话，他们的处境将非常危险。
　　好在六个下忍中除了小李和加藤砂，其余人等只要休息上一晚，就可以恢复到最佳状态了。

　　大久保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赶路，尽早进入风之国，那样至少可以排除砂忍村再次派暗部来袭击的可能性。毕竟要是他们在风之国的国境内出了什么事，火之国追究起来风之国的高层也难辞其咎，而录属风之国并代表着一国之力的砂忍村，也必定无法完全置身于事外。
　　现在他们离风之国已经很近了，若不是马匹有伤他们两天之内就可以到达。而以目前的状况来看，他们最快也要两天后才能进入风之国境。
　　缓慢的行进途中，众人心头始终被凝重的不安思绪缠绕着。之前队伍中间或可以听到的谈笑声，此刻也已被微不可闻的长嘘短叹取代，死气沉沉中某些人的负面情绪在悄然累积着……

　　一路上平安无事，当众人到达一处小驿站时细雨也停了。
　　天色虽然尚早，但大久保决定今晚就在这里过夜。于是，众人便暂时忘却烦忧，开始各自忙活起来——负责搭帐篷的开始选地点，负责做饭的开始架锅灶，负责警备和看守黄金的开始提起十二分精神……

　　本来负责打野食的加藤砂被一个大叔说着“你的脸色很差，还是先去休息吧”推到一边干晾着，她枯站了一会便接受好意走到一棵大树底下，在草坪上背靠着树杆坐好，开始闭目小憩起来。
　　而负责做饭的藤井嫒和苍井晴此时也终于放松下来，开始聊起只有她们俩自己才能听得懂话题来，诸如苍崎和加藤砂的攻受属性之类。
　　但轻松的话题两人并没有持续久聊，随着话题的转变，两人间萦绕的气氛也变得越发沉闷凝重起来——

　　“……如果小砂有生命危险，你会拼了命地去救她吗？”苍井晴的声音压抑而沉闷，她在问藤井嫒的同时也像是在问自己。
　　藤井嫒正在往锅底加木柴的手一顿，倒映着火光的双瞳灼灼生辉。过了好一会她才把手中的木柴放下，同时，决然的话语亦徐徐吐出：“不会。”
　　似早已料到她会如此回答的苍井晴脸上波澜不惊，只是低声追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的梦想是‘平安活到六十岁’。”藤井嫒神色不变，语速不改，“你呢？会拼死救她吗？”她抬起头与苍井晴四目相对着，眉心微微皱起后眼神亦逐渐变得凌厉有神，像要看透面前之人的内心一般。

　　“我……不知道。”苍井晴有点颓然地低下头，神色黯然，“我明明很喜欢她的……可是，我就是做不到不顾一切…就是下定不了决心。为什么……”
　　“我们和他们是不同的。”藤井嫒抬眼看向远处的加藤砂，语调感概，“因为他们是活在别人幻想中的生物，只要别人幻想着她是伟大的、无私的，她就可以义无反顾一往无前地成为一个伟大无私的人。所以你就……”
　　“你是说小砂不过是某个漫画家或者写手虚构出来的一个人物，所以她才可以不怕疼、不怕死、不怕流血、不怕痛苦、不怕失去……不会流泪吗？”苍井晴神情激动地打断藤井嫒的话，她的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着，怒瞪着藤井嫒的双眼里掺杂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汹涌情绪。
　　“难道我说错了吗？”而藤井嫒的声音和神情始终都淡定自持，迎上苍井晴视线的双眼里透着份毅然的决绝与果断。

　　“就算小砂是虚构出来的人物，她也是有血有肉的。”苍井晴因压抑着什么，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她是活着的，就在我的面前……她也有喜怒哀乐，我都看得见……她也有优缺点，像我们一样……她的性格很可爱，她笑起来很好看…变成男孩后打起架来还很帅气……我很喜欢她，所以请你不要把说得她像是别人虚构出来的幻影。求你了……”
　　藤井嫒看到苍井晴脸上那哀求般的表情一时愣住，因为在她与她相遇以来的记忆中，她从未在她面前展露过这样的表情，因为苍井晴就是那种不到攸关性命的境地时，就绝不会向人示弱的人。

　　“其实我也很喜欢她。”终于，藤井嫒露出一个妥协的微笑，“所以，要是她真有生命危险的话，我会拼死保护她的。”
　　——为了你，我愿用我的生命来守护你所向往和喜爱的虚幻美好，只因你是我此生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