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二人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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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旁观者也未必能完全看清当局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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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加藤砂和佐助都开始执行任务后，任务所得的报酬终于让他们俩的生活过得不那么拮据了。一个可以想买书就买书，想吃拉面就吃拉面，一个可以想买忍具就买忍具，想买食材就买食材。
只是，他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仅有的两次长谈，也是许久之前的事了——
第一次长谈是在生存演习的当天晚上，围绕加藤砂的头发为什么变短了，和佐助为什么心情不好；第二次长谈是在佐助得知一班的指导上忍，是那个曾向加藤砂下药之人的当天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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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演习那天，加藤砂完成第三个D级任务回来时，天已经半黑了，可佐助居然也还没有回来。十分疲累的她也懒得下面条，因而她打算趴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着等佐助回来。
当她就要在沙发上睡着时，佐助终于回来了。
加藤砂看着那个阴沉着脸慢吞吞地走进客厅、衣服脏兮、甚至还有点灰头土脸的佐助，识趣地把那句“你今天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吞回了肚子里。
虽然从佐助的装酷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加藤砂的直觉告诉她，佐助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所以她自觉还是不要自讨没趣比较好。
“佐助，你心情不好，是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然而，本来不想多事的加藤砂，在吃晚饭时还是忍不住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只因沉闷着的佐助，让整间屋子的气氛都凝重了起来，连带着让加藤砂也觉得内心很郁闷。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心情不好了？”佐助的语气明显有点冲。
“其实我不是看出来的，而是感觉出来的。”加藤砂小心地斟酌着用词，“我觉得整个屋里都好像被低气压笼罩着一样，这让我很不舒服，而且你今晚难得地把菜都烧焦了。”
“我的事不用你过问。”佐助沉默一瞬后，才冷冷地回了一句，随即皱着眉抬眼瞪了加藤砂一眼，“倒是你，头发怎么变成了这样？你平时不是挺宝贝的吗？”
“没什么，我把它们送人了而已。”加藤砂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太过多嘴了，明知道佐助不会把心事说出来，她还是多此一问，这和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有什么区别？
——她真傻。
“谁会要你的头发？”佐助满脸不信。
“我们一班里的苍井晴。”加藤砂说完就把头埋低猛地往自己嘴里扒饭，因为她不想再看到佐助的冷脸，被怀疑这种事，无法避免就只能忽视了。
之后，佐助没有再说话，对于苍井晴为什么会要加藤砂的头发这种事他虽然有点好奇，但尚且还不值得他追根究底，所以他的思绪很快又转回“我的实力为什么会和上忍差那么远”之上了。
佐助没有注意到的是，经加藤砂这么一问，他的心情也没那么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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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得知加藤砂的指导上忍是那个男人时，是他们开始执行任务的半个月之后。那天卡卡西请他们去吃一乐拉面，正好碰到一班也前来吃午餐。
当时，加藤砂和佐助刚照面就同时怔了怔，半晌后，加藤砂才把视线转向第七班的其他人身上。当她的视线与鸣人的目光相接时，她马上就自然而然地露出一个微笑：“鸣人，好久不见。”
“是啊，小砂，好久不见。你们也来吃拉面吗？”
鸣人傻笑着挠挠后脑，然后得意地瞥了眼旁边脸色有点不好的佐助。——加藤砂是班里仅有的几个不为佐助着迷的可爱女生之一，看到对方明显无视了佐助而率先和自己打招呼，他当然高兴。毕竟虚荣心每个人都有，更何况还是小孩子的鸣人。
“嗯，但座位似乎不太够，加桌的话也有点挤，所以我们还是改天再来吧。”说后半句时，加藤砂把目光转向一旁的苍骑，“你们觉得如何？”
正在与卡卡西对视的苍骑闻言，脸上立即堆出微笑说：“那我明天再请客，你们都没意见吧？”
“随便。”藤井嫒一脸无所谓地摊摊手。
“小砂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苍井晴忽然一手揽过加藤砂肩膀，然后又用空闲的手揉揉她头顶柔软的头发，看着加藤砂霎时露出的无奈表情笑意满满。
“那我们现在去吃红烧丸子怎么样？”苍骑用温和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三个神色各异的女孩，脸上的笑意越浓，“还是我请客。”
“哼，小心你被我们吃穷。”加藤砂虽然恶声说着这样的话，但脸上却是带着些微笑意的。
这半个月以来的相处，让她对苍骑的态度好了不少，只因他看她时的眼神里，再也没有出现过什么不该有的情绪。而更重要的是，苍骑他几乎每天中午都会请她们吃拉面或其它美食。
“放心吧，凭你们三个的食量，就算一日三餐都由我来请，你们也吃不穷我。当然，前提是你们要吃的东西不是怀石料理之类的奢侈品。”苍骑对女性一向都很大方，只是对男人小气罢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去村里最出名的那家丸子店吧。”藤井嫒率先转身向街道的另一边走去。
“没问题。——卡卡西前辈，再见。”苍骑朝始终都用木然的死鱼眼瞅着他们这边的卡卡西摆摆手，见对方略微点过头后这才转身离去。
“鸣人，再见。”加藤砂也向鸣人摆摆手。
“嗯，再见。”鸣人依旧笑容满面，见加藤砂等人都离去后，他才迫不及待地冲进一乐拉面店里坐下，并扬声道：“老板，我要一碗叉烧面。”
“那个老师好帅。”小樱看着苍骑远去的背影，双手交握着做捧心状。
“卡卡西…老师，那个上忍是什么来头？为什么我之前都没有听说过他，更没有在村里见过他？”同样看着一班离去背影的佐助，皱着眉有点迟疑和不情不愿地问卡卡西。
“我只能告诉你他之前是暗部的人，现在名叫龙崎苍骑，有关他的其它信息我就不方便透露了。”卡卡西说着也掀开布帘坐进拉面店里。
佐助在卡卡西的身边坐下后，低头沉默一会后终是有些犹豫地继续问：“他…强吗？还有，他的品性……”
“这个嘛……”卡卡西瞥了佐助一眼，若有所思一会，这才安慰佐助般说道：“他不比我弱，品性除了比较会装模作样和有点好女色之外，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吧。——你放心，他还没到会对小女孩都下手的地步。”
卡卡西自然知道佐助和加藤砂这两个小孩住在一起的事，也能猜到三代目让他们住在一起所打的诸多小算盘，因而自然知道佐助此时在担心些什么。他只是没想到佐助还真的会为了别人关心起除复仇之外的事，所以他有点小惊讶。
也就是说，三代目的目的已经达成其中一个了。
佐助还想说什么，但此时在他身边坐下的小樱却兴致勃勃地探头问卡卡西道：“卡卡西老师，那个男老师叫什么名字？我之前怎么没在村子里见过他？”
“……”
听闻小樱的问题，卡卡西的死鱼眼耷拉得更厉害了……
那天傍晚，佐助难得地没有去练习场特训。
在慢慢往家里走的路上，佐助的思绪飘回到那天的晚上，想起加藤砂变成男的赤身露体地把他按倒在床上，然后……
当佐助记起梦中那些他刻意忘记的场景时，他禁不住全身打了个寒颤。然后他连忙深呼吸着甩甩头，目光看向被夕阳染红的天边，久久默然。
……
佐助刚进家门就看到了脸部朝下，趴倒在走道上的加藤砂，他瞬时一惊：“喂，你怎么了？”
“呃？！”累趴在地上的加藤砂同样一惊，浑身打了个激灵地一下坐起身，姿态端正地问：“佐助，今天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这个你不用管，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佐助说着，便不自觉地认真地打量起眼前的少女来，以确认她是否有事瞒着他。
不过，佐助可没自信自己能彻底看穿加藤砂的伪装，毕竟她是个脑子有点秀逗的怪胎，会时常做出点无厘头的事情来。
例如，她经常在家里分出几个影分|身来一个看书、一个做体能运动、一个不知道在发什么呆，也许还有一个或两个不知道在外面干些什么；例如她一个女孩子洗完头后也不梳头，完全不顾形象地在家里披头散发地出出入入；例如她经常问些诸如“你的头发为什么会翘起来”之类既无聊又白痴的问题……
但无论她在做什么，只要是女孩的模样，佐助怎么看她都是一副天然无害的纯良样子，现在也是。
“我刚在外面为特训和别人打了一架，一进屋就累得不想再动，因而干脆就地趴在这里休息了。”加藤砂说着便费力地慢慢站起身，再有气无力地往厅内走去，“让你担心真是抱歉，我这就回房里躺着吧。”
“谁担心你了，只是你碍着我走路了而已。”佐助习惯性不悦地反驳一句，但加藤砂貌似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只是自顾自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佐助顿时觉得莫名不爽——
“喂，不许睡，待会你要帮忙洗菜做饭。”佐助加快脚步走到厅里对正要打开自己房间房门的加藤砂扬声命令道。
只见加藤砂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回过身面对着佐助满脸疲倦地应道：“知道了。”
之后，她缓步踱到厅中央，在沙发上坐下后懒洋洋地闭上眼便一动不动的了：“我闭目养神一会，你开始做饭时叫我。”
“……”
看着那张沉静且满是疲累的少女脸，佐助再次莫名地郁闷起来。加藤砂现在的确很听话，却总是让他觉得无语凝噎。
佐助现在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既生不起气来可又纳闷不已，很想对加藤砂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烦闷些什么，总觉得心里没什么着落。
沉吟一会，佐助觉得自己似乎在气加藤砂有关她的事什么都没有跟他说，虽然他没问，但她多说几句会死吗？……好吧，自己在这方面好像也没资格说她。
可是，她就不知道多问他几句，兴许他还是会……不，他也什么都不会对她说。
所以，加藤砂这是在以同样的方式“回敬”他的不近人情吗？
………这好像还真不能怪她。
——可恶！这算什么？自己这是在纠结些什么？希望加藤砂像别的女生那样对他死缠烂打，对他言听计从吗？
真是够了！
这一点都不像他！
他才不会在意她到底关不关心自己！
……
没错，他只是觉得加藤砂太没有把他这个临时家长放在眼里了而已，看在三代目的份上，他只是有责任和义务来关心她而已，才不是我自作多情地在乎她。
——没错，一定是这样。
…………
佐助心情烦闷焦躁不已地在加藤砂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气地瞪着对面的人憩息的模样许久，见她的神态像似睡着了一般的沉静自适，他的心境竟不自觉地就跟着平和安静下来。
看着加藤砂稚气无邪的睡容，头脑已恢复清明的佐助不自觉地又想起自己那晚跟踪她后发生的事来——
少年模样的加藤砂自然而然地混迹在大人堆中，有如鹤立鸡群。中毒前的她自信而傲然，中毒后的她逞强中透出的脆弱，还面红耳赤着说什么不想伤害他和不想被他讨厌的鬼话，居然还光着身体强势到不容置疑地把他按倒在床……
念及那个永生难忘的梦境都是眼前之人的杰作，他就对那晚的记忆充满了不真实感——其实那晚发生的一切都是他在做梦的吧？比他年纪还小的加藤砂怎么会懂得那么多大人的事情？而且她还长得那么……
所以说，她之前的流浪生活都经历过一些什么，她的思想才会歪成这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加藤砂那沉静恬然的面容，竟与另一张乖戾邪气的傲然面容重叠在一起。
如此一来，佐助觉得那一晚的回忆也没有那么讨厌了。看着眼前的人，他甚至觉得那晚的噩梦和梦中的宇智波鼬，都不是什么值得去在意的事。只有眼前的人，在他记忆中的形象越发鲜明，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引着他的注意力；她所犯过的蠢，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她对自己的疏离，他是那么的在意……
睡着了的加藤砂开始维持不了坐姿，随即，她的身形就缓缓地往一旁歪倒了下去，当她就要躺倒在沙发上时，她又蓦然睁开双眼，并一手撑着沙发坐直身来。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当加藤砂看到对面坐着的佐助时，她的睡意顿时全都消失在九霄云外，因为佐助刚才貌似在直盯着她，而且他的表情有点古怪，看起来介于震惊和惊慌之间。最重要的是，他的脸色可疑地红着。
——该不会是他在气自己无视他自顾自地睡着了吧？还是他在想念自己最重要的人，被她看见后怕她戳穿他而有点慌张和不好意思？……嗯，他是个脸皮薄得很的闷骚，很有可能呢。
啊，他反应好有趣，要不逗逗他好了。——不得不说，加藤砂是个坏心眼的人。
“佐助你怎么了，脸好红。”加藤砂一脸天真和茫然，“没事吧？”
“我、我没事。”佐助立即站起身往厨房走去，“你要是确实很困就回房间去睡，我自己做晚饭就行。”他突然转变的态度明显有点欲盖弥彰。
“……”
这样的反应，他该不会是因为今天碰到苍骑那个混蛋，然后又联想到那晚她的恶作剧了吧？所以才脸红的么。——啊，她真是个罪人。
想到佐助刚才那么多地方不坐，偏要坐在她的对面，怕是有话要和她说吧，可是她却睡着了。加藤砂顿时觉得自己十分对不起关心她的佐助，她真是太坏了。
因此，罪恶感爆棚的加藤砂决定端正自己的态度——
“你是有话要对我说吗？”加藤砂转身趴在沙发的靠背上，面向佐助，“你有什么想说想问的就说出来问出来吧，我会认真回答的。”
“……”走向厨房的佐助身形即时僵住，好一会他才收拾好心情，回过身用一贯身为家长的义务语调问：“龙崎苍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之前不是想对你下毒吗……”你和他怎么还相处得那么和谐？——剩下那半句话，佐助却无论如何都问不出口。
“龙崎苍骑其实是个还不错的男人，只是有时候太过自以为是了而已。”加藤砂此时的语气沉静得不像个女孩子，唇角微扬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正在评判男人的成熟女人：“他那次应该是故意让我讨厌他、然后远离他的地盘才那么做的，因为他之前有警告过我。现在想来，兴许是我当初去了我不该去的地方吧。
“不过你放心，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会小心防着他，不会再中他的招了。”
正经起来的加藤砂有着与她年龄不相符的理智和冷静，这样的她说出来的话，自然能让人信服不少。
而一直将那晚里的那个“他”和平日里的这个“她”区分开来的佐助，看着此时的加藤砂，心下恍然惊醒：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情……他们果然是同一个人！
原来，那晚他真的不是在做梦。
面对这样的加藤砂，佐助简直不敢直视——因为他总会想到把他按倒，而他还无力反抗的那个时候的加藤砂。一直以来，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嗯，加藤砂傻缺一点其实也没什么。
“你那么自信，中招时候别让人知道就好，免得别人被你连累一起倒霉。”佐助冷冷的话语里意有所指。
“是，是，到时候我一定会自觉地找个没人的角落，慢慢等死，不会再连累他人的啦。只要别人不要来找我，不然活该那个人倒霉。”
“……”佐助忽然觉得自己心脏中了一箭——他是吃饱了撑着才去担心这个没心没肺的傻缺，活该他倒霉。
可是，他忍了也认了，只希望加藤砂这傻缺以后真的别再出事。谁让他已经习惯了这家伙的存在，家里没了她，他会不习惯。
不过，他刚才是不是产生了什么奇怪幻觉？
佐助暗暗摇了摇头，做饭去了。
……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二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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