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打工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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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你再怎么不想遇见某些人，但天意使然你也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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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藤砂认识那个名为龙崎苍骑的男人，是一个月前的事，那天是周六晚上——
和往常一样，加藤砂刚来到姬坊酒屋就向千叶华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在柜台旁边的空位上席地盘腿坐下。她一手撑着下巴，一脸百无聊赖地瞥着屋内闹腾喧哗着的酒客,或两眼发亮地盯着经过进入里屋包间必经走道上的每一个人，似乎在发呆，也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彼时，姬坊里的陪酒人都已认识她了，但她认识的除了店长，就只有几个头牌和几个老是需要她帮忙解围的矜持陪酒女。常客也认识几个，都是些看起来比较有城府的人。
“啊！你这个老色狼，给我缩手！”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从里屋传来，惊得加藤砂一下巴磕在柜台上，紧接着响起的是柜台上一个挂满铃铛的奇怪器具，不大不小，刚好是柜台周边的人可以听到的程度。
“小砂，干活。三号包间。”一旁正拿笔记录着什么的千叶华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是，是。”加藤砂懒懒地应着，但她人刚站起来也不见有什么动作，下一瞬，她整个人就突然出现在了某个单间的门外。她进去后不过一会，里面就传出一个男人的惨叫声。
“那个大叔今天肯定是第一次来我们酒屋吧，不然在知道今天是周六，小砂会来的情况下还敢对百惠动手动脚的。”一个陪酒女小声地和另外一个陪酒女娇笑着咬耳朵。
“就是，就是。不过，百惠平时不是与比那个大叔更老的男人做‘亲密接触’都一声不吭的吗？今天怎么就装起圣女来了？该不会是……”另外那个陪酒女把声音压得更低地笑道。
“该不会是想在小砂面前装纯洁吧？难道她看上小砂啦？！”
“那可很难说，我记得她曾经说过她喜欢比自己小的男子来着。”
“不会吧……”
“切，不过是个小屁孩，那里都还没发育完全吧。”坐在两个陪酒女中间的男人眯了眯眼，用很不爽的声音囔囔着，“哼，最多只能让男人上他……要不是他有一身怪力的话，老子一定能搞得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男人忿忿然地一口把杯中的白酒喝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满脸醉意，他重重地把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来，给大爷我把酒倒满。”
然而，没人给他倒酒。正当他想借着酒劲发火时，一个声音让他立马酒醒了不少——
“哦，是吗？我倒是想看看你要怎么把我搞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夹带着凌厉杀气的声音，在男人的头顶悠悠然地响起。
“我、我是开、开玩笑……”男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带牙根都禁不住打起颤来，身形不自觉地往后退缩着。
“我忽然很想把你打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你说我该怎么办？”加藤砂笑意洋溢的面容温和秀美，与其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冽气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对、对不起，我不该口出狂言冒犯了你。求、求求你原谅我吧！我家上有老，下有小……”
“下有小吗？嗯嗯，那我现在就算把你那已经发育完全的器官废掉，应该也没多大关系吧？”
加藤砂的笑容里夹杂上了邪气，但她说话的语气却有如问大人“可不可以把宠物杀掉来吃”的小孩子一般，有着天然的残酷特质。她说着，便往前略微倾了倾身，立即吓得那个男人往身后极有限的空间退缩了开去——
“不、不要，求你放过我吧，我、我再也、也……”
男人已开始语无伦次，就差没抱头鼠窜了。
“哈哈哈……”加藤砂维持微笑的表情，看着那个惊慌失措到快要哭出来的男人一会后，忽然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前俯后仰了一阵她忽又收起笑声，只是勾起嘴角轻快地对那个一时呆愣住的男人说道：“这次就算是个警告，不过，要是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言论……哼，想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你大可以试试看。”说着，加藤砂潇洒地转过身，一个闪身又回到了柜台旁边的座位上。
直到她恢复了发呆的模样，因全神贯注地注视她和那个男人对峙而安静下来的酒客，这才继续喧哗起来，谈笑风生的声音好不快活。然而，由于他们的音容都过于刻意了，倒显得他们像是在掩饰什么。
人类，还真是不坦率的生物啊。——加藤砂暗暗地想。
“小砂你的个性还真是恶劣。”千叶华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样会吓跑很多客人的。”
“切，吓跑了旧的才会有新的人来嘛，怕什么？”加藤砂满脸无所谓地耸耸肩，“都是那些害怕我的熟客，我觉得自己很快就要被炒鱿鱼了。”
“这个你倒可以放心，要是把你炒鱿鱼了，谁来震慑那群总是欲求不满的男人？”
“那我不在的日子里，那些男人岂不是天天都在为所欲为？”
“对啊，琉螺她都想辞职了，她都快被那群男人给气疯了。”
“琉螺？哦~那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女吗？那她为什么还不辞职？”
“好像是因为她有两个弟弟需要钱来上学和吃饭吧，据说她父母在一次任务中死了，家里只能靠她一个人撑着。——哎，又是一个可怜孩子。”
“失去监护人的未成年，木叶不是会发补贴金和生活费吗？”她和佐助就有得领。
“可能是不够用吧，现在的小孩可会花钱了，因为他们还不知道挣钱辛苦。”
“……”
加藤砂沉默了，表情还有些纳闷，黑眸在室内橘色的灯光下显得越发深邃，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她就这样维持着的思考者的姿势久久不语，直到一声呼叫从通向里屋的走廊尽头处传出——
“救命啊！！救……”一个女子的声音，只是叫了一声就像被什么堵住口鼻了一般，接着传出来的便都是沉闷不清的呜咽声，几乎轻不可闻。
“等一下。”千叶华一手按住正要起身的加藤砂，冷声命令道，“不要去。”
“为什么？”加藤砂霎时又惊又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就是琉螺的声音吧？”
“那位大人应该不喜欢用强的才对……为什么？”千叶华不答，反而像是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
“什么大人？”加藤砂的声音因压抑着怒气一时低沉阴郁得可怕，“请你把话说清楚。”
“那位大人是我的顶头上司，是……”千叶华似被自己说出口的话惊得怔懵了一瞬，然后她立即转移话锋道：“总之你不能过去，那个人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千叶华用极严肃认真的声调警醒道，按着加藤砂肩膀的手亦加大了几分力度，“况且，招侍铃又没有响。”
“招侍铃有时候就是个摆设。——这句话不是你当初告诉我的吗？抱歉，我做不到放手不管和见死不救。”
加藤砂说着便猛地站起身，依旧用那不可捉摸的速度闪身到走廊的尽头，把千叶华的叫唤声远远地抛在脑后。
出现在一把拉开门的加藤砂眼前的，是一对搂抱着滚在榻榻米上的男女，他们此时正在接吻。
女的虽然在极力挣扎，但看她的动作神态很明显是在欲拒还迎，此刻神色娇羞而不知所措；男的亲吻女人的样子看起来虽有些如饥似渴，但看他手上的动作很明显是体贴着身下的女性的，此刻正神色自若且似笑非笑。
这时，两人都停下了所有动作，同时转过头看向房间门口的加藤砂。
“对、对不起，我、我刚才只、只是……让你误会了，我很抱歉……”琉螺此时满脸通红，难为情到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她刚才只是条件反射地叫了出来而已，因为平时她被别的男人占便宜时，她都是立即大叫“救命”的。
琉螺语言不畅地把话说完后，双手紧紧地抱住身上男人的背脊，把脸深深地埋在他袒露在白色浴衣外的胸膛，只剩一头柔顺的棕色长发垂落在榻榻米上。
“你就是护花人？”双手撑在琉螺身体两侧的男人半眯着狭长的丹凤眼，深红色的眼眸炯炯有神地睨着加藤砂，冷峻帅气的面容上渐渐浮现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不等加藤砂应话，男人便缓缓直起身来，一手怀住琉螺，一手把遮盖住他半边面孔的墨色长发捋到脑后，视线直直地转向此时正目瞪口呆着的加藤砂。
加藤砂闭上眼深呼吸了几下才恢复淡定和平静地道：“失礼了。”说着，她就要关上门退身出去，就在这时，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蓦然出现，猛地将她连吸带拉地推入房内。
加藤砂很快就知道那是风的力量，因为她裹身的披风正止不住地翻滚舞动着。
看着那个二十五岁上下的男人，加藤砂沉默了。
与那个男人四目相对了一会，加藤砂心头的不安感越来越明显。终于，还是她忍不住先打破了沉默：“还有什么事吗？还是说，你不能原谅我？”
“你叫加藤砂是吧？我叫龙崎苍骑。”男人不答反问，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随即，他低下头柔声对仍挂在他身上的琉螺说道：“你先出去吧，我改天再找你。”
“是。”
琉螺有些不情不愿地松开抱住龙崎苍骑的双臂，然后站起身慢吞吞地整理起衣衫来，期间还有意无意地斜瞥了加藤砂好几次，见他此刻完全无视了自己，她才松了一口气，好一会之后才“乌云罩顶”地出去了。
“我是叫加藤砂，请问龙崎大人有什么指教？”
这时，加藤砂全副身心都戒备起来——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看不清道不明的神秘特质，而且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让人觉得他很强的气势。只是被他看着，加藤砂就觉得有无形压力正逼迫着自己。
“叫我苍骑就好。指教不敢，但是，能否让我看一下你的真面目？”苍骑一副泰然姿态地坐到榻榻米上，然后拿起一旁酒桌上的酒自斟自饮起来，并且示意加藤砂在他的正对面坐下。
“千叶…不，应该说是你们——果然调查过我的身世背景了吗。既然如此，我的真面目是什么样的你们应该心中有数了吧，何必多此一举。”才一坐下，加藤砂就已有如坐针毡的感觉了，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不好惹。
“的确。但是，比起男人我更喜欢女人。”这一刻，苍骑直盯着加藤砂的眼神里似多了一份什么。
“你什么意思？”加藤砂眉心微皱，声音不自觉地冷沉了几分。
“我的意思是，我看上你了。”苍骑抿了一口酒，笑意愈浓，“在我得知你详细资料的那一瞬间起。”
不知道是不是他外表过于俊美的原因，苍骑他虽笑得轻佻之极，却并不令加藤砂觉得生厌：“漂亮的人和漂亮东西一样讨人喜欢，更何况你还那么优秀。你觉得呢？”
向来还算言善辩的加藤砂，这一刻只觉得无言以对。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打工日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