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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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保保最近很烦。父亲进了警局，无法保释。妹妹看似忙碌，其实一直觊觎自己的位置。顺风顺水的生意，总是有大的小的纰漏。何况在自己手头，还有一个烫手山芋，吞不下也扔不出。
朱元璋的笑脸很可恶，每一根皱纹都漾着油光：“王总，我这人老了，什么地方藏了什么东西，还真记不住。要是被什么人发现了，可别怪我老朱忘性大。”
相比之下，杨逍的手段就太小儿科，也……更不胜其烦。他无论走哪，都有便衣跟着自己，而且还明目张胆的打招呼。
周颠老远举着奶茶：“哟，王总，你亲自出门啊？”
张中：“呵呵。”
冷谦甩白眼。
彭莹玉拍车门：“王总，让我上来，顺路顺路。”
偶尔遇到杨逍，他只是笑，什么话也不说，目光极冷。
王保保不是等闲之辈，跟就跟吧，总不能跟着进卧室。王保保像是整天没事干一样，每天让人开着车在城里转，上至冠盖云集的别墅区，下至破烂不堪的贫民窟，都去了。十来天下来，张无忌的手下，跟着烦躁不堪。
心腹问：“王总，什么时候可以动手？”
王保保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看着在街对面抽烟聊天的杨逍，冷道：“这周玩个几个大的，让他们烦了才行。”
接连几晚，王保保，或者是他心腹手下会突然从别墅冲出，或是小心开车，或者急驰狂奔。看着后视镜中紧追不舍的车，王保保阴冷一笑，突然急刹。
“杨sir，兜风都要跟踪，警队是不是太闲了？”
杨逍脸上的惊讶十足真金的真，半点虚假也无：“这路，好像不是姓王吧？你能兜风，我就不能？王总，不要那么霸道。”
王保保除了暗骂一声老油条，上车摔门而去。杨逍看着车灯渐渐远去，也不急着跟上。他点了一根烟，看青烟随风飘散，再抬头看灰霾天空，不见半分星点。过了片刻，摸出手机，看着最新收到的短信：今天我很好，你呢？注意身体。
晓芙，事情很快就能结束了，丁氏也能保住。
待手下汇报，张无忌的人已经很疲倦了，王保保还有考察了几天，发现杨逍周颠连斗嘴的力气都没，跟踪的时候一个劲的抽烟，可见真是累得很了。
当晚深夜，在漆黑安静的港口里，临时租来的小艇随着海波上下轻荡。天空黑暗无光，朱元璋当着王保保的面，将一个U盘从烟盒里摸出，交在他手上：“王总，一半的东西都在这里，剩下的一半，等我平安到了那边，再发给你。”
王保保的目光晦暗不明。朱元璋笑道：“剩下的东西，我设置了定时。要是没及时取消，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和令尊大人做了什么交易。”
“那就祝朱sir，一路顺风了。”王保保不想和此人多说，礼节到位地告辞。等到他到了那边，把东西全部交出来……
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男声调侃着在黑暗中响起：“朱sir，这是要去哪里，都不给咱们这些手下喝个酒吃个饭什么的？”
这声音好比惊雷响，王保保心头一沉，便见黑漆漆的草丛中冲出不下五十来人，个个精装，带队的是杨逍。
终归还是上了杨逍的当。王保保只庆幸，今天自己带来了足够的人手，隐藏在四周，那么双方交火，是必然。
他倒是很佩服张无忌的胆量和枪法，只身就到了自己眼前，手铐在手腕上，觉着还是比咸腥冰冷的海风暖上几分。
杨逍只身驾着小艇，紧咬着朱元璋不放。两道暗暗的白浪，划开原本就不平静的大海。朱元璋是亡命，杨逍又是为了什么？
王保保永远不知道，杨逍这么做，只是为了一个了结。
从快艇打到海里，杨逍每一拳都正中朱元璋脸上的要害。海水翻起，朱元璋的眼刺睁不开，穿着救生衣的身体在海里沉沉浮浮，没了力气挣扎。杨逍舒了一口气，抬手抹去脸上的水。警方的快艇正在赶来，海警的直升飞机哒哒转动着螺旋桨，白生生的探照灯照来，杨逍下意识地一闭眼——
朱元璋猛地抬右臂，雪亮的匕首几要亮瞎所有人的眼。连呼喊声都止不住，杨逍胸前的血，喷涌而出……
纪晓芙站在手术室前，背影依旧坚定。她定定地看着门上亮着的灯，“手术中”三个字清晰无比。周边或喧闹或嘈杂的声音，拍打纪晓芙的身躯。她想，杨逍全身浸泡在海里的时候，大概也是同样的感受。
所有人再是焦急，也不敢打扰纪晓芙。周颠烦躁地走来走去，被冷谦一把拉了回来。张中和彭莹玉一个劲地抽烟，懊悔没及时跟上。范瑶也来了，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张无忌低声对纪晓芙说：“丁小姐，不如你先回去休息……”
纪晓芙一言不发，拒人千里。张无忌也没办法，走在一旁。刚向彭莹玉借了火，手机响了起来。拿出一看，是赵敏。
“你好，赵小姐。”张无忌走在一旁接听电话。纪晓芙充耳不闻，只看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
突如其来的，大门，打开了，所有人冲上去将韦一笑围住，瞪着他，偏就问不出一个字。
韦一笑扯下口罩，长叹一声：“我已经尽力了……”
纪晓芙后退一步，眼前所有人的脸都模糊不清，像幽魂一样在眼前飘来飘去。她紧紧咬着下唇，忍住心头翻江倒海的难受。韦一笑还说了些什么，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张无忌扶住她，担忧地问：“丁小姐，你……”
“我，我去看看他。”纪晓芙低喃，缓缓向前急救室走去。韦一笑的话，全然落在脑后：“……幸亏老子以前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要不他杨逍一条命真就丢了……”
杨逍躺在床上，安静得像是没了呼吸。纪晓芙隔着玻璃看他，忽地想起来那一天，她从仓库出来，正遇上昏迷不醒的他。原本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的，不知怎的，她却将他扶起来，带到了临时办公室里。
因为，他像极了在梦里出现的那个人。
真的是你吗，杨逍。
纪晓芙轻轻地问。隔音玻璃上出现一层淡淡的白霜，让屋中人的脸更加模糊不清。
杨逍，杨逍。纪晓芙闭上眼，又睁开。他依旧躺在那里，薄唇不再带着讥诮的笑，眼中也不再有亮得惊人的光芒。
她很难过，却不能说。
杨逍，你醒来，好么？我们不要再错过了，好不好？
躺在床上的杨逍的眉，轻轻动了少许。纪晓芙的心随之微微一动，这才想起看一眼床头的监测仪。数值平稳，处在最正常不过的范围内。
原来是自己听岔了。纪晓芙想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滑过脸庞，滴在洁白的瓷砖上。
杨逍，我等你醒来。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2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