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part.41 ...
-
矮人、精灵、人类暂时抛却了纠葛，同心协力对抗眼前的半兽人大军，阿佐格作为此次的先锋指挥官又岂会让三族拧成一根绳？兵力悬殊，远处还有一座老人妇孺居多无法守住的空城，阿佐格笑容充满恶意，他挥挥手命令哨兵吹响号角，从另一侧又是一支队伍即将攻入河谷镇。
“他们的兵力不足以同时应对两个战场，这座城，他们守不住的。”
或许一开始三族的合力占了些许优势，可食人魔的加入就顿时变得不值一提，矮人的战车不过分秒间就被踩的支离破碎，更别提戳瞎了双眼手脚装上锐利的重锤只能被半兽人操控的食人魔。当看到巨魔顶着石块撞开河谷镇的城墙，巴德听从了甘道夫的建议，带着人类回撤河谷镇。
但是这又能支持多久呢？身边尽是倒下的精灵和矮人的尸体，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让我作呕，砍杀掉扑过来的半兽人我竟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吐了出来。埃尔隆德动作狠戾，把我护在身后，眼神中写满担忧。
“梵妮，你没事吧？战场不适合你，你得离开这！”
“走？你觉得能走到哪儿去？看看这周围，他们本不应该死！”
唇齿间感受到铁锈味，我用手背抹了把嘴角牙齿咬得太狠，咬破了。回头看了眼孤山仍紧闭的城门，该死的索林橡木盾！一个半兽人缓缓从我左侧袭来，寒光一闪，我迅速扭头便看到一具失去头颅的尸体，正前方是高高坐在大角麋鹿背上的瑟兰迪尔。他目光如炬，手中的长剑不曾松懈，刹那间，周遭又倒下几具尸体。
埃尔隆德看见他松了口气，顺手又解决掉一个试图靠近的半兽人，他抬起头看着瑟兰迪尔道：“瑟兰迪尔，梵妮不能留在这里太久，你得带她离开。”
瑟兰迪尔扫了我一眼，我苍白的脸色让他眉头紧锁，下一秒他手一伸抓住我的后衣领一把拎到了鹿的背上。大角鹿得到讯息，原地用蹄子刨了几下地面垂头用角顶开半兽人，奋力向河谷镇冲去。我猛地撞了下瑟兰迪尔的背，这才反应过来双手环抱他，这竟是我与他在清醒的意识之下最亲近的一次，即使现在是在战场上。
巴德抱着自己的三个儿女感到万分庆幸，但攻入河谷镇内的半兽人还需要他去抵御，他只得交代贝恩一番领着身上有伤或是妇孺老人去大堂避难，兴许…他们能活下来。
我静静地站在瑟兰迪尔身边，他一定很难过，看着子民一个个离他而去自己却无能为力。瑟兰迪尔无比悲痛懊悔，他一开始就错了不应带着军队到这片诅咒之地，那些死去的精灵都是他重要的子民，如今却因为索林的贪欲不得不卷入这场战争，奉献出宝贵的生命…他们本应该在密林里欢快唱歌品茗美酒，无忧无虑望着天上星空，不是毫无生机沾染鲜血死在这儿…
这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
“瑟兰迪尔陛下……”
“闭嘴！”他怒不可遏，“虽然是半身人放走矮人，但你同样选择了协助矮人让他们顺利到达孤山，这就是你对我的效忠？”
他的眼神令我呼吸一窒，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我试图向他解释什么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瑟兰迪尔揉揉眉心最后看我一眼，神情漠然，我的心顿时跌入寒冷的黑暗。
“我无法让死人复生，但可以为您减少伤亡。”
“不需要，你走吧…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臣子，你被逐出密林！”
被索林下命令不允许私自离开孤山的十二位矮人，渐渐心生绝望，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族人在外浴血奋战，自己如同小人躲藏在城墙之内苟且同生。德瓦林忍无可忍决定向索林请求出城作战，巴林拦住他并表达了自己的忧虑，但没有任何人愿意再继续缩在城墙内看着外面的土地被鲜血染红，看着族人被半兽人屠戮殆尽。
“我们怎么可以抛弃自己的族人？索林，他们都快战死了！”
德瓦林已是忍不住悲泣，他推崇的王如今头戴王冠端坐王座之上，却再也不复昔日的睿智模样。他的王，漠视王城外为他送命的族人为他拼死搏杀的战士，只是紧紧关注那些闪着光的呕吐物。直到此时，德瓦林才稍稍明白比尔博和巴林的心情，啊，这是怎样的心情…只是，他们输了，或许自己也输了……
“你如今头戴皇冠坐在这高墙之中，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显渺小…”
“不要这样对我说话…就好像我还是什么低下的矮人领主…就好像我还是——索林橡木盾。”索林愤怒地拔出剑对德瓦林比划一下，“我是你的国王！”
“您一直是我的国王，您曾经是知道的！您不明白自己已经变成了什么样……”
索林在德瓦林走后，终于从那张他心心念念的矮人国王座上离开，他茫无目的地游荡在这偌大的王国之内，身边已不再有人陪伴。不知不觉走到了与史矛革交战的殿内，融化的黄金将整个大殿都染成鲜明的金色，他立足于这一片金色之上却看到自己挣扎于欲望漩涡之中。
龙的呕吐物隐隐发散恶臭味，索林胸口沉闷喘不过气，耳畔比尔博、巴林、德瓦林的话语交错回放，一句一句狠狠戳在他的心窝上。他踉跄退了几步，遮住双眼的迷雾渐渐散去，顶上的王冠被他摘下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不是我的爷爷。”
隔绝王城与外界的那座门彻底打开，索林在最前头，他发出怒吼高高举起剑。本现颓势的矮人瞬间重整队伍，丹恩在发现索林身影的那一刹那眼神顿时亮了，他挥手呐喊着：“跟着我们的王！跟着我们的王！”
“甘道夫，我们会赢吗？”
甘道夫微怔，他快速到我身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你很不对劲，是不是受伤了？”
我微笑，甘道夫很紧张甚至于想要用魔杖为我检查一遍，偏过身：“我要去做一件事，或许会成功，或许不会。”
“梵妮！别添乱了，比尔博现在跑去渡鸦岭已经够让我担心了，要是你再出点事我可没法……”
“不用担心，我只是开个玩笑，等会儿我会去安全的地方待着。”我看到甘道夫放松的表情，“那你要多加小心，甘道夫，认识你我很开心。”
“再见。”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part.4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