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行（女尊）》五花肉

72、容颜损

　　“孙小姐，那人末将已经安置好了，都是皮肉伤，孙小姐要不要过去看看？”萧大忠小心翼翼地，走到小桃身边问道，语气是相当的恭敬，还夹带了那么一丝丝的喜悦。
　　“不看！”俺怕看了会心软，把那些军奴全放了！
　　“……”萧大忠、萧大义对视一眼，没有言语，站在一旁无措的看着把脸扭到一边儿生闷气的小桃。
　　二芳眼角含泪的痴望着小桃，看来小姐是没有心思救自己的了……
　　小桃在装雕塑，大忠、大义在边上踌躇，二芳跪在墙角儿举着个脸盆思过，这是又没了踪影的大芳交待的“功课”，放任小姐一人独行的惩罚。
　　“小姐别生气了，伤身子！”萧大忠看二芳已是“自身不保”，只能自己去劝还在为赵二之事生气的小桃
　　“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事儿？”小桃听萧大忠一说伤身的事儿，脾气登时又上来了。
　　“这……”萧大忠有些不知如何的转眼看了看萧大义，这话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说。
　　“孙小姐，这事儿在军营里从来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也是在所难免……”萧大义看姐姐一脸为难，上来帮腔。
　　“在所难免？再怎么难，只要努力也是可以避免的吧？！”小桃怒气冲冲的顶了萧大义一句。
　　“奴婢该死！”萧大忠、萧大义脸上一震，双膝跪地，脸伏地，这架势吓了小桃一跳。
　　“两位姨娘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小桃可受不起！”小桃急忙跳起来去扶二人，二人却是脚下生根，小桃死活拖拽不起。
　　“孙小姐！是奴婢二人不知好歹！孙小姐是主子，奴婢二人胆大妄为了，怎敢遇阻代庖？！奴婢再也不敢了！”萧大忠、萧大义跪在地上，神色悲戚的告罪。
　　“啊！两位姨娘怎么说这话？！是小桃不懂事！两位姨娘别生气！”小桃急得满脑门儿的汗，却怎么也拽不动地上的二人，二芳晃晃手里的脸盆，希望小姐赶紧喊自己帮忙，要不然可得举着脸盆思过一宿了！
　　“将军让奴婢二人跟着孙小姐，是为了辅助孙小姐，奴婢逾矩了！不该以自己的思量做事！本以为这军营里污七八糟的事情不该和小姐说，咱只要护得孙小姐平安回家便可，没想旁的！不该只为自己私心，不去管旁人死活！奴婢心思龌龊，没有孙小姐的善心肠！可他们最后确实多会如赵二所言，不是你我之力可以……”萧大忠经过今日之事，忽然觉得孙小姐并不是没有气魄，她只是对那些不在意，每次杜将军议事，小姐都在一旁默默的听着，杜将军过问，孙小姐也会问问我姐妹二人的意思，孙小姐是真心信任我们，相信我们对营中之事的熟稔，若是孙小姐觉得做法不妥，也是会说出来的吧？可我们这次却是辜负小姐了！
　　“大忠姨千万别这么说！这些我都知道，只是觉得自己没有能帮助他们的能力，是在生自己的气！对两位姨娘失礼了，两位姨娘别生气！二芳哪儿去了？！二芳快来帮忙！”小桃终于发现了在一旁挤眉弄眼儿的二芳。
　　“哎！！”小姐，感情你之前压根儿就没注意我在这儿？！那大芳姐刚才训我的时候你想什么呢？！
　　“大忠姨！大义姨！你们快起来吧！小姐不是气你们！你们再不起来，小姐就快哭了！”二芳一手一个，丹田使力，硬把二人拽得双膝离了地。
　　“真的！我没气你们！我是气自己呢！我也知道这些事儿是在所难免，就像世上总会有坏人一样儿！可我总是抱着这种天真的想法，以为只要努力，就会世界和平！但是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什么是现实，就是因为知道才更生气！生气自己的无能！可我想，就算只能救一个人，也要救！这才对得起良心！我只是想活得无愧于心！”小桃扶着二人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小姐见谅！奴婢往后再也不敢欺瞒小姐！”萧大忠、萧大义说了这话，就算是把小桃当真主子了！以前二人分别跟着萧家的两位少将军走南闯北，看人是有几分傲气的，原本被派了跟随小桃，只想尽心照顾萧家的孙小姐，并未把她当主子，她们是为了萧家的两位已逝将军尽心，为萧将军尽力，他们心里认的主子是萧将军，不是小桃。可今日当她们看到小桃发怒的样子，仿若萧将军，颇有萧家武将世家的风范，孙小姐也是可以站在万人之上的！怎么就忘了孙小姐是萧家的女儿呢！？虎父无犬子啊！……那一刻，忽然发觉，孙小姐也是可以追随的啊！
　　“小姐！我以后也会寸步不离的跟着小姐！不会让小姐深陷险地！”二芳听到有人进了大帐，赶紧表明心迹，这个时候，回来的应该是大芳姐，我不要举着脸盆一晚上……
　　“……”大芳面无表情的看着拽成一团的四个人。
　　“大芳姐！”二芳笑笑的看着姐姐。

　　“小姐！犯过事的兵将，都处理过了，在小姐麾下，不会再出此事！”大芳沉声道。
　　“好！”俺不在乎大芳姐是怎么处理的，怎么处理都不为过！俺最恨强、奸犯！无耻！欺凌弱小，算什么本事？！而且大芳姐做事一向有分寸，顶多也就是以儆效尤，不过，大芳姐！俺越来越欣赏你了哎！好女人！俺会找个好男人配你的！！
　　“小姐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进桂茨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大芳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桂茨怎么了？！”萧大忠、萧大义奇怪的问。
　　“燕王好似请了冀州各地的富商至桂茨，不知有什么图谋。”大芳偶然听到这一传闻，心下隐隐觉得不安。
　　“原来如此！卉儿有所不知，战事紧张，先找富商筹措银两之事以前也是有的！”萧大忠一听是这事，便放下了心。
　　“还是小心为上，小姐，若是到了桂茨见燕王，小姐还是在样貌上做些准备！”大芳转身看着小桃，很认真的说。
　　“啊？！”小桃一愣。
　　“嗯！嗯！”看小桃一派唇红齿白，明眸大眼的傻愣样子，觉得要是见那胭脂堆里也称王的燕王，还是做些准备的好！

　　月下花前痴心念，

　　青梅竹马忆当年；
　　美梦成空愿难现，

　　为小姐，

　　茶消饭减损容颜，

　　柔肠寸断泪不干。

　　“呜~呜呜``呜呜呜！~`^~”
　　“别哭了！！！”醴陵老人暴喝出声。
　　“呜~人家武功也练了！哭不哭关你什么事儿？！呜``呜~~呜呜~呜”王桂花拿着帕子，欺在窗棂旁，看着外面飘摇的点点雪花，外面再冷，也没有心里凉……
　　“你要哭，去别地儿哭去！”醴陵老人吹胡子瞪眼的看着这个天天都在哭的徒儿，每夜鬼哭狼嚎不带停歇，师门绝技“鬼夜哭”练了个干脆！
　　“这屋暖和！”王桂花斜瞪一眼师傅，继续哭。
　　“嫌冷你还开窗？！”
　　“这屋上不来气！”
　　“我要洗澡！！！”
　　醴陵老人站在一圈儿白雾里，气急攻心的看着存心捣乱的徒儿，旁边的木桶里冒着丝丝热气，飘着几朵打了蔫儿的花瓣。
　　“你洗！”王桂花一脸的你要洗就洗呗关我啥事儿的表情。
　　“你！……你说你要怎么样吧？！”醴陵老人真的是不堪折磨了！
　　“放我出谷！”王桂花扭了帕子，满脸泪痕但坚定的看着师傅。
　　“不行！”
　　“呜~呜呜`呜呜~呜！”
　　“你别哭了！！”
　　“呜~呜呜`呜呜~呜！”
　　“只要你二年内学会所有师门绝技，让我师门绝学不至失传，往后如何都随你！”
　　“真的？！”
　　“真的！”
　　醴陵老人看着门窗大开的洗澡间，只留了一条湿帕子在的空空座椅，还有远处传来的练武声，只能叹气再叹气……

　　“……”萧大忠、萧大义、大芳、二芳四人看着这还没扎营便到的燕王帖，面面相觑。
　　“还是准备准备吧！”萧大忠话音刚下，四人便行动起来。
　　“哎？！你们干嘛？！”正在逗弄小白的小桃被大芳和二芳架起来拖走。
　　“小姐啊！那燕王名声不怎么好！喜欢长得标致的男子和女儿家，小姐，你到了燕王府，千万别惹事儿啊！”二芳一边在小桃脸上抹抹弄弄，一边像老娘一样啰嗦小桃注意事项。
　　“我长得标致么？”没多漂亮啊？
　　“……”二芳还真不知道怎么个说法才不会伤害小姐的自尊心。你那不是女子的标致，你那是男儿家的秀美！
　　“小姐长得招人喜欢！”大芳回答，给了二芳一个加快动作的眼神。
　　“弄好了！小姐看看满不满意？！”二芳把铜镜拿到小桃跟前。
　　“呃……用不着这样儿吧？！”吓死俺了！比俺刚穿过来的时候天天早上看到一张陌生的脸还可怕！那个燕王有那么可怕吗？俺可是朝廷命官，她还能强抢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