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百褶裙》黄佳蕊

17、蓝色的百褶裙十七

　　蓝色的百褶裙十七
　　结束一天疯闹的我们回到小西家很快安静了下来，洗洗很快进入了梦乡......
　　小悌小时候也是弹得一手好琵琶。她风姿绰约，楚楚可人，弱不禁风，冰雪聪明。
　　她的爸爸妈妈也是六十年代的医科大学学生，她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学习很好，也考上了重点大学。在大学里她遇到了改变她命运的先生......
　　昨晚她跟我睡一个房间，早晨她的洗漱声早早吵醒了我：“怎么醒那么早？”我眯着朦朦胧胧的睡眼问她。她趴到我身边，睁着圆圆的杏核笑眼，努着小小的嘴巴轻轻对我说：“我睡不着了，回国好兴奋......”接着她不管我醒没醒，听没听，自顾自的跟我拉起了家常......
　　原来，她和她先生大学毕业就结婚了，结婚没多久就怀孕了，就在孩子不到三岁的时候，他被单位公派去了美国，一年后只回来待了一个月，然后就一去不复返了，整整十多年没有音讯，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吃进生活的苦，受尽过日子的艰辛......那时住的是个四面透风的小平房，到了冬天买煤劈柴，每天生火点炉子，没有上下水，挑水倒水，一次煤烟中毒差点熏死......说到这，她手使劲握了我手一下，我感觉她手有点凉，我给她盖了盖被，推给她枕头，让她躺下说。“每天背孩子骑自行车，接送，冻得啊......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有一次都想和孩子一起喝药死了算了！”她眸中好似燃烧着一团火，“后来，我想，孩子是无辜的，我要去找他！”我起身给她倒了一杯凉白开，“就这样，我把孩子先放妈妈那，我报了考托福培训班。”然后，她走上了留学之路，边打工，边学习，边找他，一晃十几年过去了。
　　“当我找到他时，他都已经跟别的女人过上了，而且有了孩子。”她喝了口水，缓了缓气，“你不知道，我就是喜欢他，他怎么对我我都喜欢他，我走不出来，我不能就这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啊！”我白她一眼说：“找他干啥，让他死外面得了......”“我一点不恨他，到现在我都不恨他，就是恨不来。”我生气地：“那你儿子呢？”“我早接美国去了，我稳定下来之后，就把儿子接走了，他现在上大学了，是他爸爸给拿的学费，他爸爸还帮我们娘俩买了房子呢，良心发现了！”我抬起头笑着说：“谢天谢地，这个结果还行，要不多让人生气！”“行什么啊，你都不知道我遭那些罪，受那些苦啊，他是看不下去了！他是赎罪啊......”她紧蹙眉头：“这辈子，他怎么做，都欠我的！”我张口结舌，有些呆住：“你，你不是喜欢他吗？”我的薄唇微抿起来。她侧头看向我：“当然，这辈子我就是忘不了他，就是觉得他好，一直爱不上别人，有对我好的男人，我也一直没有结婚的念头，我想等他，一直等下去......我这辈子就为他和儿子活的......”“啊！你疯了！你不是早就跟他办了离婚手续？”我惊讶又气愤地说。她说：“是，那年他找代理律师跟我离的。”她又说：“可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是不计回报的，只甘心牺牲，不想拥有，我就这么宽宏大度。我要等他回头......”她坚定地说，眸内竟还充满少女般的羞涩和憧憬。我要气炸肺！“你那不叫爱情，你那是偏执！你已经被他毁了大半辈子，你还要把下半辈子也搭进去吗？！”我怒从心头起，朝小悌喊了起来。“大早晨的，吵吵啥？！哈哈哈......”小西、小佳早已被我们吵醒，从那屋走了进来，小西朝我喊道。我一五一十跟小西和小佳说了小悌的想法，她们也都义愤填膺......
　　爱情，是两个人之间相爱的感情和情谊。首先前提是两个人相爱，她这不叫爱情，她这是单相思，她前夫早已经移情别恋，早已经爱上了别人，她还沉浸在以往的情感走不出来。而且一辈子走不出来！关于爱情，张爱玲说：“爱一个人很难，放弃自己心爱的人更难。”莎士比亚说：“爱情不过是一场疯。”乔.拜伦说：“爱情对于男人不过是身外之物，对于女人却是整个生命。”人们说，一见钟情，五分之一秒内脑袋释放相关的化学物质，产生效果像□□。可见，爱情真的很神奇，令人不可思议。
　　记得以前跟一个大学男同学辩论，关于爱情，我说爱情是精神的，他说是物质的，我骂他是动物，他说我看琼瑶小说中毒了，我们争论不休，没有输赢，都气得脸红脖子粗，那时的自己觉得那种人不可理喻，他可能还觉得我幼稚可笑。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回头想想，我们俩都不够全面，都是瞎子摸象，都是片面的。爱情是奇妙的精神产物，但它要有物质基础。它是一种“奢侈品”，不是谁都那么幸运能够拥有的。文学作品把它表现得那么丰富那么多彩，是被作家渲染的高度理想化的东西。事实上，爱情都是平淡如水的，这是现实。我们这些看过琼瑶小说的当年的“文艺女青年”都“中毒”太深，觉得死去活来，刻骨铭心才是真正的爱情。实际，真正的爱情只能维持十八个月，到了期限还没有结合，就进入爱的疲劳期。爱情不是本能，本能的东西不叫爱情。爱情是精神和物质高度结合的产物。日子久了，爱情就变成了亲情了。
　　大家七嘴八舌，开导说服，小悌不象开始那么振振有辞了，她悄悄自己止住泪水，弱弱地问道：“那我忘不了他怎么办？”“转移法！一会儿咱们打球去！”小西眸如寒波生烟，忍不住朝小悌大声喊道。“大早晨的，吵吵啥？！哈哈哈......”我瞅着小西，也模仿她的语调朝小西喊道，把她气乐了。
　　小西老公在我们几个七嘴八舌时，人家早已经把早餐做好上班去了。我们几个一边吃着热呼呼的营养丰富的早餐，一边教育小悌：“这才叫'爱情'，有关心，有陪伴，有照顾，有疼爱......”气得小悌说我们：“吃还堵不住你们的嘴啊！”
　　吃过早餐，我们一起换好了运动服，开车前往《李宁体育园》......